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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石榴吧,剥石榴吃!”他点了点盘子里的两个个头并不大的石榴。
“嗯!”江映雪乖巧地点点头,“回头我把这李子去了核,用蜂蜜或者霜糖浸一下再给你拿过来吃。”
“这品种,着实不太行,得改良啊!”手里拿了一枚李子一边把玩着,萧诚一边道。
“改良?这树就这样,还能怎样改良?”一边剥着石榴,江映雪一边问道。
“当然能。”萧诚微笑着道:“我知道一门叫做嫁接的技术,可以让果子的品种、味道得到很好的改善。”
“嫁接?”江映雪手上不停,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却是充满着疑惑看着萧诚。
“比方说可以把李子的枝苗给接到桃树的树桩之上,一旦这树成活了,结果了,指不定新结出来的果子,就兼具了李子和桃子的优点。”萧诚笑道。
“这,也可以?”江映雪被惊到了。“二郎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嫁接?”
“瞎看,书上瞎看呗!忘记了是那本书上写的了,也许就是志异啦,话本啦!”萧诚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可以让庄头去试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还真可以试一试。”江映雪点头道:“只不过要好几年功夫呢!”
“也不见得就成了!”萧诚笑道:“还可以试试别的办法,比方法让李子与其它的果树杂交。”
“什么叫杂交啊?”
“就是等他们开花的时候,你把其中一种花粉收集起来,给涂抹到另一种果树的花上面。”萧诚笑咪咪地道:“说不定也有惊喜呢!”
“回头都让庄头去试一试!”江映雪笑道:“左右也用不了多少钱,只是一些水磨功夫罢了,失败了也没有啥,要是成果了,那可就是能赚大钱的。”
“你的脑袋瓜子里,就是钱!”萧诚笑着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脑袋。
江映雪一晃脑袋,道:“当然全是钱啦,二郎你是不知道,你要在夔州路那边开拓,这钱就花得跟流水一样,那里的官员啊,当真是天高皇帝远,心黑手长,比汴梁的官儿还难得打发呢!我们这些外地人,在南方诸地不管是收山还是收地,付出的代价,总是要比本地人多得多。今年,光是输通各类关节,花费的钱就超过了十万贯。”
萧诚点了点头:“该花的,就花。”
“二郎,我怎么就感觉得你挺急的呢?要是我们不着急,完全可以慢慢来嘛!就因为你着急,我们便也着急,那些南方的人都奸滑着呢,一看我们这状态,立马就提价!”江映雪有些不满。
“只要买到了这些地方,也就无所谓,迟早是能赚回来的。”萧诚收敛了笑容,认真地道。“我的确很急,因为我想在短期内,在南方打造出另一个老窝来。”
“为什么是要在羁索州呢?那些地方,当真是很难立足的!”江映雪叹气道:“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几个手下了。这些前期去开拓的人,一个个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连替他们伸冤都办不到。”
萧诚冷笑了一声:“所以我派了杨万福范一飞过去了。之所以在羁索州,就是因为这些地方无法无天啊!他们想比谁的拳头大,那就试试吧!映雪,在这些地方,你就别想太太平平的做生意,所以你的脑袋里面,也要装一些别的东西啦,作为我的财神爷,有些事情,你也是不得不沾手的。”
江映雪点了点头。
萧诚所说的,无非两个字,沾血。
如果有可能,江映雪当然希望合法的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以天香阁现在的实力,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也是可以通吃的。
天香阁已经过了严蛮生长的时期了。
除了当初某些与天香阁竞争的那些人或者还记得天香阁的残酷手段,其它人都只知道天香阁是一家实力雄厚,背景也骇人的超级大商号。而更引人注目的,还是这个超级大商号的东家,居然是一个女人。
事实上,天香阁让人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真正沉在水下的,才是大头。
这两年,萧诚拼命的再把冰山之下的东西,往南方转移,往那些众人眼中的穷山恶水转移,江映雪虽然不解,但却仍然忠实地执行着萧诚的命令。
似乎有一把钢刀在萧诚的背后追着他,逼着他不停地奔跑,似乎往那些地方跑,便能逃得过他心中的那场祸事一般。
“这两天一直看二郎愁眉不展的,是在担心兴庆府那边大哥战事不顺吗?”将剥好的石榴籽用匙子舀了,送到了萧诚的嘴边。
一张嘴,将满满一匙子的石榴籽吸溜到了嘴里,萧诚摇头道:“大哥那里,我毫不担心,兴庆府的决战,必然会以大哥的胜利而告终,我现在担心的是河北路上的战事。”
江映雪卟哧一笑,道:“二郎,你担心西北,那是因为大哥在哪里,河北路上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相关啊?辽人难不成还能打过来不成!”
“这可说不准!”萧诚正色道:“河北路一旦失守,辽人还真有可能长驱直入,直逼汴梁呢!要不然河北路现在的状况,怎么让朝堂之上乱成这个样子呢?”
“前几天不是还只说丢了一些边地寨子吗?”江映雪惊问道。
“昨天晚上刚刚收到的消息,信安军、广信军、安肃军、保定军四支边军,几乎是全军覆灭。”萧诚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这可是边地精锐,不是说不比大哥的广锐军差的吗?怎么就被辽人打成了这般模样?”江映雪一惊之下,险些把果盘给打翻在了地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萧诚叹道:“谁让他们摊上了一个胡乱指挥的安抚使呢!料敌失误也就罢了,在这样的大战之中,还刚愎自用,不听下头军将的意见,一意孤行,结果,四个军,超过一万人的精锐,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最后还能幸存下来多少。听父亲说,昨天晚上收到消息之后,荆王直接便掀了桌子。”
“这些军队都是荆王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肯定上火。”江映雪低声道。
“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输了之后,崔昂竟然把所有的失误都推到了下头的军将身上,一封奏折上来,指责这些军将不服从命令,自行其是,不把他这个安抚使放在眼中,以柳宽为首的几位统制没死在战场之上,却被这个崔昂在兵败之后,径自抓了斩首了。”萧诚摇头道:“人死了,还泼了一盆脏水给人家,关键是,这盆脏水,还泼到了荆王身上,你说荆王怒不怒?恨不恨?”
“荆王远在汴梁……”话刚出口,江映雪就停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荆王这些年来大力扶持的将领,可以说是荆王的心腹,崔昂指责这些人不听他的命令,那他们听谁的命令呢?话里话外,暗戳戳地指向谁,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了。
“崔昂为了推卸责任,居然想拉荆王下水吗?他难道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江映雪惊愕地问道。“这会让天下大乱的。”
萧诚冷笑道:“这个时候,崔昂为了脱罪,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是一个烂得无法再烂的军队统帅,但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这一招下去,立马便将注意力全都给引到了荆王身上。”
“荆王必然会反击的!”江映雪看着气愤不已的萧诚,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
“父亲昨晚回来之后,愁眉不展!”萧诚道:“崔昂做这种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他在杀这些人之前,从这些人的身边搜到了不少他们与荆王来往的信件。而对荆王更不利的是,在近期的这些信件之中,荆王的确是对河北的战局发表了一些看法。”
“亲王与军队大将私下来往密切,这是大忌啊!即便是我这妇道人家也知道,这会授人以柄的!”江映雪也是脸色大变。
“只怕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场大败吧?”萧诚闷闷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崔昂现在把心思都用在了这件事情之上,听说他已经抓捕了好几个幸存下来的边军将领,不管他用什么手段,这些人一旦被他所用,那就是大麻烦。”
“此人是河北路最高官员,他不管,谁管?”江映雪愕然。
“崔昂很清楚,就算接下来他打赢了,将来秋后算帐,他也是无法脱罪的,想要脱罪,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萧诚厌恶之极。
“指控荆王?”
“是的,指控荆王!”萧诚道:“他知道汴梁有人需要这个。楚王想要,只怕是官家也想要。只要他弄到了真凭实据,他可就无罪反有功了。所以他的心思,哪里还会放在河北路的危局之上,更何况,那里还有夏诫在呢!如果我所料不错,崔昂必然现在是称病而将安抚使的部分权力移交给了夏诫。”
“二郎,你不是说夏诫是一个老奸巨滑之人吗?他会接手这个烂摊子?要是办不好,可就砸在自己手里了。”
“要是办好了,那就是大功一件!会名垂青史的!”萧诚叹道:“论起眼界,手腕,能力,夏诫比崔昂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现在,他只怕正兴高彩烈的从崔昂手中接过权力,开始准备大展手脚了。”
“也就是说,河北的局面,不会坏到无以复加!”江映雪道。
“以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夏诫在河北路上多年,不管是人望还是人脉,都不是崔昂能比的,不说能反攻啥的,稳住当前的局面,守住大名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萧诚道:“只消做到这一地步,也就够了。耶律俊也会知机的不再向前,只会向大宋提出苛刻的条件来结束战争。”
第一百九十章: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一地步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樊楼,雅间之中,罗纲一仰脖子灌了一杯酒下肚,义愤填膺。
就在今天,汴梁宫中收到了河北路安抚使最新的一封奏章,这封奏章不是在说眼下的河北战事,而是字里行间隐讳的都在说荆王赵哲图谋不轨,与河北军将牵扯不清。
如果说最早的一封这样的奏章只是描述了某种可能,而现在,随着这些奏章一齐到汴梁的同,还有一堆堆的物证以及口供。
作为东府参知政事罗颂的儿子,罗纲当然一清二楚。
“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张诚呵呵冷笑,殿前都指挥使张超之子,对这些核心机密之事,亦是心知肚明。
萧诚叹了一口气道:“河北大败,作为河北路最高长官,崔昂难辞其咎,战后必然是要被追责的,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唯有用一件更大的事情,将这件事给掩盖下去,诬陷荆王,就是最便捷的了。”
“是啊!”张诚道:“父亲也说过,汴梁之中有需要这份奏章,需要这把刀子,崔昂便把自己变成了这把刀子,说来,他也算是一个厉害之极的人了,倒也不愧是西府枢密。”
“这样的人多了,大宋就要完蛋了!”萧诚瞪了他一眼,怒道。
“萧二郎,我爹可不是这种人!”罗纲一拍桌子,道。
“我爹也不是!”张诚哼道。“今日是爹已经上奏章,自请去河北督军,抵御辽人。”
“我爹也上了奏折,愿意出使辽国,与辽人和谈!”罗纲道:“眼下,不管是官家,还是东西两府,都意见统一,就是要与辽人议和了。”
眼下,汴梁城中肯定会掀起一股倒荆王的风潮,萧诚不知道这一次的风波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进行到哪一步,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这一年多来,红极一时的荆王肯定是要倒血霉了。
罗颂也好,张超也罢,都是不愿意掺合到这一桩明显的阴谋的事情之中去,所以想要抽身而出。
“张帅想要去河北,自是去得的。”萧诚道:“现在河北看起来情势危急,但夏诫夏治言在哪里,想来是稳得住局势,耶律俊的主力仍然是头下军和地方豪强军队,宫分军极少,可见他也并没有长期打下去的打算,张帅此去,建功立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什么建功立业!”张诚呸了一口:“我爹还要功业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去避难呢!免得被牵连进去。”
萧诚倒是有些意外,张诚这个粗豪的家伙,居然也能一眼看穿这里头的关窍,也是,在汴梁呆得久了,对于这样的阴谋诡计,就算不会耍,也能看出个一二三了。
“张帅要去,你肯定也要跟着去了!”萧诚问道。
“是啊,所以今日请了二位来,也算是告别!”张超举杯道:“父亲跟我说,这一次我去了河北,稳定局势之后,就让我在那里任职不回汴梁了。”
萧诚一笑,张超当真是好谋算啊!这也是为儿子规划出了一条坦荡大道呢!
这一次张超去河北,立功那是妥妥儿的,不管是在战场之上打了胜仗抑或是辽人就此退军,都可以算成自己的功劳。而更重要的是,眼下河北路的高级军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