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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未来的大舅子撞见了妹夫准备去逛教坊司,还想夜宿不归,自然是要怒火中烧的,一看萧诚就是那种很方正的人嘛,想来罗纲是有的苦头吃了。
这萧诚说是读书种子,但明显就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还很不凡,那罗雨亭可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张诚决定明天再去找罗雨亭,看看他是不是变成了两个乌眼儿青!
“崇文不知找我何事?”罗纲有些心虚地问道。
萧诚盯着对方,冷然道:“找你喝酒。”
“我吃过晚饭了!”罗纲脱口而出。
“是吗?这不是还没有喝酒吗?还准备去教坊司见识那个艳名高张的小妾吗?”萧诚冷哼道。
“不过笑语而已,笑语而已。”
“要不要把张子明喊回来问一声。”
“那还是算了!”罗纲连连摇头,就张城那个性子,萧诚一问,只怕大嘴一张,啥都往外飙,那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喝酒,喝酒,崇文请我,那还有什么话说,自然是随你去喝酒。”
罗纲打着哈哈,心里却是暗自叫苦。
第十九章:宴无好宴
这样的情况之下,自然是宴无好宴,酒无好酒了。
心中暗自叫苦的罗纲,被萧诚半拖半拽着往前而去,恰好此处离班楼不远,二人自然而然地便进了班楼。
其实萧诚倒不在乎这酒楼是否体面,即便是普通的脚店抑或是路边摊子,只要风味独特,他也能坐下来大块朵颐,但今日却是有私己话要跟罗纲说,而且事关自家小妹,自然要寻一处清净的地方,不虞被他人听了墙根儿去。
班楼作为汴梁七十二家正店之一,赫赫有名。迎客的自然也都是眼界不凡。像罗纲这样的相公家的公子,萧诚这样三司使家的公子,纵然没有亲眼见过面,却也是大略听说过年龄、模样儿。
记住这些,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得罪了这些公子哥儿。
说起来这些人成事或者不足,但败事却是绝对有余的,随便一歪嘴,对于他们这些商人来说,有可能就是伤筋动骨的灾祸。
更何况这二人今天联袂而来?
当下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陪着笑脸迎了上来。
“一间清净的上好房间。”萧诚随意地对迎客的伙计吩咐了一声,又转身对着李信道:“你跟这两位兄弟都在大厅里点些食物酒水,不要小气,跌了我萧氏的脸面。”
“好呐!”李信兴高彩烈地回答着,便连罗纲身后的两个家丁也都是面露笑容,说起来,以他们的身份和收入,班楼这样的地方,想要来一次,那是需要攒好久的家当的。一般情况之下,那是万万舍不得的。
但今天,萧家二郎可是说了随意,这就可以好好地敲敲这个小伴当了,反正就算最后用得再多,萧家二郎心疼了,也只会斥责他的伴当,不会怪罪到他们头上了。
班楼自酿的琼波,天下闻名,今天可以搞一点尝尝新了。
外头自然也有卖琼波的,但那些脚店从班楼批发出去卖,不往里面掺水那才是怪事了,但在这里,绝对是能喝到最正宗的。
迎客伙计知情识趣地引着二人到了三楼一间雅间之中,像他们这样的酒楼,自然会迎来各色人等,而且这些人大都身份不低,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这样的人不经意间的谈话,或者就涉及到数额巨大的银钱抑或是朝廷内的隐秘之事,当然不愿被别人听到,所以酒楼里也就特备了一些极其雅静的小厅。
三司使家的公子和东府相公家的公子,自然也就在这个行列之中。
萧诚是第一次来班楼。
看了屋子里的布置,倒是不俗,当下便点了点头,道:“三十年份的琼波一斤,其它下酒菜,看着配置一些吧。不用多,但要精致。”
迎客伙计倒是吃了一惊,到底是这天下一等一门户之中出来的贵公子,一开口便是三十年份的琼波,这可是真正的不便宜。一斤,可是要数十贯钱的,足以抵得上平民小户家半年的开销了。
在罗纲的心中,萧诚平常是一个很俭朴的人,不吃花酒,不逛青楼,即便偶与同窗交游,也多是作为陪衬在里面随意应和,很少看到他大出血的时候。
倒不是说萧诚出不起,终究是萧家出来的,就算平时零使钱有数,但偶尔这样的一次,萧家也不会说什么,自会爽快付钱。更何况这家伙是有荫封官儿,拿朝廷俸禄的。
一向俭仆的人,突然变了性子,必然是有缘由的。
今日这个缘由,自然是因为自己了。
“是不是太奢侈了,便是十年份的琼波,也是难得的好酒了。”分了主宾坐下,罗纲试探着道。
“不奢侈,今日不同往昔嘛!”萧诚似笑非笑,“以往我们只不过是同窗,但以后,恐怕就会不大一样了。”
看着对方的模样,罗纲没来由的心尖儿抖了一抖,突然又在心中暗恨自己不争气,好歹自己也是宰辅之子,年龄上又比对方大了三岁,怎地看见对方就有些发怵呢?
或者是因为对方读书比自己厉害得太多。
又或者是因为对方第一次进族学的时候,一双拳头便将高氏的几个二世祖给打得服服贴贴从此成了他的跟班儿。
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便要成为他的妹夫了啊。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这时节,自由恋爱是不存在的。两边家里都有意互引对方为奥援,双方一碰头,这事儿基本上就成了七八成,剩下来的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请一个身份合适的人上门来说合罢了。
至于联姻的主角俩人,长得是美是丑,才学是好是坏,性情是否相投,很重要吗?
一点儿也不重要。
反正这样的家庭出身,模样,性情都不会太差,至于才学,自然是有高有低,但再差也是高于这个世界的平均水准的。
不管是萧诚和罗纳,哪一个不是自小就受到严格的管理,行走坐卧、说话行事、待人接物,那都是有专人教导的。
门被轻轻敲响,随着萧诚一声进来,门已是被轻轻推开,几个伙计在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带领之下,端着好几个托盘鱼贯而入,将酒菜摆放在了桌子上。
“在下班楼掌柜姚贤,见过二位小郎君,二位小郎君光临班楼,当真是令我班楼蓬壁生辉!特别是萧郎君,今日可是第一次来。”
萧诚微笑拱手,班楼的大掌柜,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难得萧郎君首次光临,这斤三十年份的琼波,就当是我班楼与郎君的见面礼了。”姚贤微笑着道。
“这怎么可以?”萧诚连连摇头:“姚掌柜,我与雨亭两人,可都不是什么二世祖,吃饭付钱,天经地义。”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对方一出手如此豪阔,自己要是答应了,只怕人家就会打蛇随棍上,一连串的事情就跟着来了,那就算是引火烧身了。
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干的。
“以前郎君多去樊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班楼比他们差了一些呢。”姚贤微笑道:“班楼别无他意,只要是贵客上门,都有这样一份见面礼的,不值当什么,只是表明一下我班楼的待客之诚心。萧郎君勿用多虑。”
萧诚愕然有余,又不得不佩服这些大商家,果然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做生意的道道,自己这样一个如此低调的人,他们竟然也有关注。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父亲马上就要成为三司使,成为国朝的计相,所以这才正式进入了他们的关注名单,但哪怕如此,这掌柜的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即隐讳地表达了交个朋友的意思,又明说了咱并不求你什么,尽管放心好了。
“既如此,那就生受了,以后必然要多来光顾的。”萧诚当下抱拳为礼,表示谢意。
姚贤也是心中暗自称奇,以前像与萧诚类似的人来了,他们自然也是有差不多的敬意的,但与那些人比起来,萧诚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
先是拒绝,再是坦然受之,无丝毫骄纵之态,而且也表达了以后会常来光顾,不愿生受这份人情之意,面对自己这个商贾之辈,亦是谦和有礼,这份处世之态度,与他的年龄相比,就很值得称道了。
“二位郎君慢用,小人告退。”躬身一礼,姚贤亦不多言,干脆利落地退了出去。
“是个人物呢!”罗纲亦是赞不绝口。
“如果不是一个人物,何以能成为这班楼大掌柜?”萧诚笑道。“来,尝尝这三十年份的琼波。”
一杯入喉,萧诚细细品之,果然有着其独到之处,也难怪能享盛名,看着罗纲眯着眼,酒在嘴里打了好几个圈这才慢慢地咽下去,这才缓缓地睁开眼,不由笑道:“你家不缺琼波吧?”
“琼波不缺,但三十年的就缺了!”罗纲摇头道:“即便是家里,也就是逢年过节或者有重要客人来,才会拿出类似的酒来待客,而这种场合,我又往往是捞不到的。”
萧诚不由失笑,说起来倒也是的,在外头,他们算是人间显贵,但在家里,的的确确都是小字辈儿。
“崇文啊,我知道你找我何事!”一杯酒下肚之后,罗纲的胆子倒也是大了起来:“但这事儿,可不是我的错。”
萧诚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做不得主,我自也是做不主的。”
听了这话,罗纲上身前探,“听你这意思,你要是做得主的话,是不是对我还不甚满意?”
“你说呢?”萧诚冷笑:“动不动就往勾栏瓦肆里跑,时不时还要去尝尝艳名高帜的某些人的新鲜,你说我满不满意?”
“这有何出奇的?这汴梁城中少年,有几个不是如此?”罗纲不以为然:“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像崇文你这样的人,我却也只见过一个。”
萧诚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我也是无可奈何,好歹你罗雨亭,也算是我萧某人看得入眼的一个,却也只能罢了。”
罗纲喜出望外,原来萧诚内心深处,还是认可自己的嘛。
“多谢夸奖,能得你崇文夸奖一句,回去之后,我倒可以跟家父吹嘘吹嘘了,免得他一天到晚把我贬得一无是处。”
“你脸皮倒厚!”萧诚哧笑了一声。
第二十章:我可以打十个
罗纲知道萧诚平时虽然看起来谦和,对谁都彬彬有礼,实则上却是一个心气儿极其高傲的人,其看得起的人并不多。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内心深处还是瞧得起自己的,否则以这个人的个性,必然不会对自己假以辞色。
心中喜滋滋儿的,先前的担心倒是放下来不少,立马便觉得酒的滋味儿更加醇厚,菜也格外有滋味起来了。
“我小妹今年不过十二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萧诚道。
“我知道。不是说先定婚的吗?再过两年也就成了。”罗纲不以为意。
“两年过后,也不过十四!”萧诚怒视罗纲:“禽兽!”
罗纲惊愕不已:“十四不小了啊,大部分女子不都是在这个时候嫁人吗?”
一句话出口,看着萧诚瞪圆的眼睛,立马改口:“其实再等两年也是没关系的,我不也很小吗?嘿嘿,即便再等四年,也只有二十三嘛!”
“你觉得你这么跟你爹娘老子说,他们会理你吗?什么时候成婚,你,我说了能算?”萧诚冷哼道。
“崇文,你既然知道这一点,还跟我扯这些作什么用?我还以为你在家能做主呢?”罗纲快活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两个人都不能作主,那扯这些有个屁用啊!
快活嘴吗?
“我当然是有办法的。”萧诚一字一顿地说。
“说来听听!”罗纲顿时大感兴趣,说起来,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娶妻呢!一个正室娘子往屋里一摆,再想出去喝花酒逛青楼,就格外的不方便起来了。哪怕现在士人逛青楼教坊司蔚然成风,但奈何自己要摊上萧诚这么一个强势的大舅子,只怕一结婚,这些快活就要离自己远去了。
“你是举人吗?”
“明知故问,自然不是,但明年不是有举人试吗?我想,拿下举人,我还是没问题的。”罗纲道。
“那进士呢?”萧诚笑着逼问。
罗纲瞪眼看了对方半晌:“崇文,咱俩知根知底的,休得取笑我。我自己心中有数,岑夫子也说了,明年这一科进士,我是压根儿无望的。而且看岑夫子那意思,似乎对于我考上进士,没不抱什么希望。”
“这不就结了!”萧诚拍手笑道:“那你回去就跟你爹娘老子说,定婚嘛,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成婚嘛,得等到你考中了进士之后再后,这叫先立业,再成家。没拿下进士,那有脸先娶媳妇?”
罗纲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直到把一杯酒喝完,这才道:“崇文,你这是铁了心不让我娶你家妹子啊?我要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