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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是支持那帮外来者哦?”
“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外来者,只要他们能控制住局面,保持独山县的稳定,而且能击败周边的那些觊觎者,那我就承认他!”萧诚微笑着:“这些羁索州打来打去无所谓,但我们绝不能出动一兵一卒,一旦出兵,就必然要报备朝廷,那就不美了!”
这最后几句话,简直是说到了李防的心坎里去了。
这些夷人,打来打去死光了也无所谓。
他还生怕萧诚见猎心喜,一到黔州立马就带着驻黔州的官兵去剿匪呢!
一动兵马,必然就要上报枢密,朝廷当然也就知道了这里局面不稳,这可对他的未来不利。
这小子,还是很识相的。
“嗯,你的想法我知晓了,去办吧!”李防挥挥手,“一个准则,就是以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不能让事态再扩大了!”
“是,职下知晓了!”萧诚站了起来,躬身道:“转运使就等着职下的好消息吧!”
回到客栈,萧诚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了。
“我们在夔州路的情报系统几乎等于没有啊!”拿着卷宗,萧诚看着江映雪道:“瞧瞧,李防老儿都知道了,我们还不知道。”
江映雪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卷宗,点头道:“夔州路这边,以前一直没有落子,我们的重点放在扬州等经济较好的地区,而且这边的形式复杂,想要建起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来,需要更多的时间。二郎也勿需着争,既然你来了这里,接下来我们就会下大力气来做这件事情的。”
“半年前杨万富奉命来黔州之时,就该动手做这些事情了!我知道你被江南的事情绊住了,接下来这事儿要抓紧!”萧诚道:“我得马上去黔州了。”
“嗯!”江映雪点了点头。
“你也马上回去,接下来扬万富那里需要更多的支援,人手,银钱,武器等,要想法设法地运过去,只要他撑过了今年这几个月,独山,就会成为我们重要的一个基地了。”萧诚道:“一块真正属于我们,能让我们肆意挥洒笔墨着色作画的地方。”
“我会亲自来布置这件事情!”江映雪显然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的。
一支五十人的队伍,连夜离开了奉节。
这支队伍由魏武带队,他们将秘密潜入独山支援杨万富。现在的杨万富不缺一般的士兵了,但他绝对缺核心的能够完全相信而且又有强悍的打击力量。
萧诚的身边护卫,只留下了铁锤韩锬等数人,其他的,都随着魏武前赴独山。
便是江映雪,身边的护卫也跟着走了大半,只余下了几个贴身的保镖护卫她回返江南。
第二天,萧诚正式辞别了李防,踏上了奔赴黔州上任的路途。
黔州本身并不大,但他却统领着四十九个羁索州,而这四十九个羁索州既有像黄则这样的小势力小部落,却也有如同思州田氏、播州扬氏这样的庞大的地方势力。
萧诚让杨万富从独山破局,想要的,自然不是让自己掌握一个小小的羁索州,他要的是将整个的四十九个羁索州融为一体,从而成为他下一步计划的根本之地。
在皇宋别的由朝廷直接控制的地方,萧诚想要做到他所计划的,无异于是天方夜谭,也只有在这样的国朝控制力极弱的地方,他才能上下其手。
就像在西北那般,他利用党项人,将强势如马兴那般的人物,也玩弄于鼓掌之上,一步一步地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现在的横山以北之地,基本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由萧定控制了。
马兴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费尽心思干掉了李续,却又换上来了一个萧定。
唯一的区别就是,眼下的这一个更隐蔽。
但却也更难对付了。
当你顺毛摸的时候,他是一个温柔的打着呼噜的乖巧的小猫,可是如果有朝一日,你逆毛摸想要折腾他的时候,乖巧可人的小猫,只怕立时就会变身成为一支恐怖的大虫咆啸山林了。
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萧诚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萧定被弟弟说服,努力地为萧家经营一个退身之地。他是皇宋的将领,但他更是萧家的大郎,所以萧诚并不需要费多劲便让他按着自己画好的蓝图去走。因为现在看起来,这一步一步的,并不与皇宋的利益相冲突。
江映雪努力地在赚钱,并且将赚来的钱,砸进一个又一个的看起来便似是一些无底洞的地方去。江映雪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却也无所谓,没有萧诚,就没有她,所以即便萧诚将赚来的钱丢进水里听响儿,她也会在一边鼓巴掌叫好的。
只有萧诚知道,他最终想要干什么。
皇权啊!
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你凭什么一言决人生死,一言定人荣辱呢!
你可以存在,现在没有人可以推翻赵氏对于皇宋的统治。
但我就是想将你手中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关进一个钢铁的笼子里。
我不想自己的生死荣辱操控在一人之手,取决于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王子夺嫡,权臣争位,只不过是这一过程之中的一些章节罢了。
萧诚努力地布局,慢慢地编织一张大网,等到他羽翼渐丰的时候,便可以亮出自己的爪牙了。
当然现在,萧诚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通判,正辛苦地骑着马儿,一路奔向黔州。
而在黔州地界,无数当事人,正在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孙靖站在田氏那巍峨壮观的大门之前一脸的无奈。
带来的厚礼,人家是收了,但却没有一句话给他,更不用说见一见他了。
带思州半个月了,别说是田氏的家主,连一个田家的重量级人物都没有见着。
这是典型的收钱不办事啊!
虽然恼火,却又无奈。
实力决定一切,对于独山县来说,田氏就是一个巨无霸。
如果能得到田氏一句承诺,那很多事情,便可以避免了。至少,现在的杨万富等人,不用那么辛苦了。
杨万富现在的确很辛苦。
内部,双管齐下,大棒与甜枣齐飞,他的确是已经镇压了下去,像白破白岩这样的反骨仔已经被当众枭首示众。但光是这样,自然是不能让人服气的。
他必须要将外部的侵略给彻底击败。
这些天来,他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手里夹着一截信香,杨万富闭上了眼睛立即便睡了过去。
倒下便能睡着,这是他这些年来练出来的本事。
当信香烧着手指的时候,杨万富一跃而起,在他的大声呼喝之中,三百名精锐从熟睡中醒来,匆匆地踏上了路途。
他们要去对付的,是来自南平州的敌人。
绝不能让这些对手聚集到一齐。
第二百一十五章:破敌
不管怎么说,杨万富率部轻松击溃三都水族,生俘其首领白兴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正在向独山进发的诸股势力,还是受到了震慑,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然后互相派出了使者联络起来。
先杀黄则,再败白兴,这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势力,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好对付的,想要一口吞了,不免会硌了牙齿。
能独吞独山自然是极好的,可要是一个不好,像那白兴似的,独食没吃着,反而把自己倒贴上去,那可就不美了。
大家一起分食,虽然得到的少一些,但终归比一无所得要好一些。
更何况,现在可不止是独山了,还得再加上一个三都县。
先前大家都存了先倒先得的意思,是以大家的队伍离独山不免有先有后,其中尤以南平州离得最近,自然也就最为突前。眼下大家商议好了要共进退,南平州就得放慢脚步等一等了。
等大家汇集齐了,再同时进攻独山。
杨万富自然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让你们集齐诸路兵马,人数可就多达数千之众,那自己还要活吗?
当然是要趁着你们还没有汇合的时候,先干掉其中几个啊!
梁承,僚人,据南平州,治下超五千户,僚人约三千户,宋人约两千户,如果全体动员的话,每户一家能出动五千余人。
当然,这样的情况,除非是有人杀上门去有灭族之祸时才有可能发生。
平常时节,动员五千人出来打仗的话,梁承会破产。
事实上,梁承麾下常备兵马,也就五百人左右。
十户养一兵,对于南平州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士兵的装备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次打上独山的主意,梁承出动了一千人。除了五百常备兵之外,还征召了五百青壮。
自出动之日始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每天吃喝花用,都让梁承心中隐隐作痛。
为了等候其他几路兵马,他还得耽搁上两天左右,每天百余贯的花费,可真不是小数目。
谈不上正规的营寨,梁承的军队扎营的时候,也就是东一簇,西一团的大家伙聚集在一起燃起一堆火罢了。
梁承真是没有想到对手会离开独山寨,大老远的跑来袭击他。
在他看来,独山寨还是很险要的,据寨而守,肯定是对方的第一选择。
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对方会长途奔袭,而且第一个就找上了他。
所以当杨万富带着三百人从密集的丛林之中冲出来,向他发起冲锋的时候,梁承所部,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他们正准备开饭呢!
一堆堆的火点燃,烟柱袅袅直上,南平州的士兵有的正在河水打水,有的正在整理食材,更多的则是三五成群的或坐或躺地闲聊着。
他们连个斥候都没有派出去,连个警戒的哨探也没有。
杨万富就像是一只狮子,带着狮群悄没声息的靠近了对手,然后一跃而起,发起了进攻。
而他面对的羊群,也如同炸了锅一般,面对他的攻击,一轰而散。
杨万富的目标也不是这些外围的小虾米,攻击一展开,杨万富带着的百余甲士的唯一目标,就是营地正中央的唯一的一顶大帐蓬。
梁承只来得及聚集起了百余名亲兵。
短暂的慌乱之后,梁承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对手人数不多,自己的麾下,是对方的数倍之多,只要能稳下来,赢的就一定是自己。
怎样才能稳下来呢?当然是自己能够挡住敌人的这一波冲击。
只要自己立定了,大旗不倒,刚刚跑散的那些士兵便会回过神来,发现敌人的底细,然后向敌人发起攻击。
虽然自己只聚集起了百余人,但毫无疑问,这百余人,却是整支部队的精华,是自己的嫡系亲兵,对于顶住敌人的前三板斧,他有信心得很。
号角声声,梁承的一名亲兵呜呜的吹响号角,并没有跑远的南平州士兵们回身看向了战场,已经有一些人,开始往回跑了。
那是梁承带来的常备兵,还在外围犹豫的,则是那些征召而来的青壮。
杨万富很清楚,如果一击之下不能奏效的话,陷入困境的便会是自己。
早在制定这条战略的时候,他便是精锐尽出。
不仅仅是他,范一飞,岳腾,张斌,尽数在此。
梁承手里提着一根熟铜棍,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百余个甲士的身后,数十张神臂弓扬了起来。
梁承没有神臂弓,不代表他不认识这玩意儿。
事实上,看到神臂弓的霎那,他就傻了。
听到嗡的一声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扑倒在地上,然后便听到了惨嗥之声的响起,双方只不过相距了数十步,神臂弓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示,紧随着梁承冲上来的百余士兵,顷刻之间便倒下了二十余人。
梁承跃身而起的时候,杨万富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
不等梁承回过神来,一只大拳头便在眼前无限扩大,然后金星乱冒,脑袋嗡嗡作响。头上风声响起,双手举棍上迎,当的一声,手臂酸麻。兵器交接的声音还未断绝,胸口又被踹上了一脚,顿时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向后连连倒退,然后便是胸口一痛,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霎那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承低头,正好看见一柄钢刀正从他的胸腹之间倒抽而出。
刀离身,血飞溅。
梁承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
也就是那么一声。
因为杨万富的下一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他的头颅。
双方甫一交手,梁承便很干脆的死了。
梁承的死,使得刚刚有了聚集的势头的南平州的士卒们发出一阵惊呼之声,然后,就如同炸群的麻雀一般,散了。
常备兵和征召的青壮还是很好分辩的,杨万富一伙人,捡着这些常规兵追杀,对于那些青壮,视而不见,这些人倒也是机灵,双手一抱头,往地上一蹲,或者往地上一趴,屁股蹶得老高瑟瑟发抖。
从发现梁承到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