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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诚不缺钱,因为天香阁等诸多天字号产业的存在,萧诚在财力之上是相当雄厚的,但光有钱,显然是不成的。这些天字号产业发展到现在,背后其实就离不开权势的支撑。
更何况,萧诚还真就是那种传统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人物。
当他有了这个实力的时候,他还就想来兼济一下天下。
这个时候,有钱是不能兼济天下的,你必须得有权。
将这里做为自己官场生涯的起点,一步一步地向上爬,这便是萧诚的初衷了。所有人都以为这里是一片荒蛮之地,将到这里为官视做苦差,也只有萧诚这种人甘之若怡。
一块白纸好作画啊!
萧诚根本就没有将这块土地之上的土著势力看在眼里,这些人,只能成为他向前的助力,想要成为阻碍的,都得给我躺下。
四十几个羁縻州啊,疆域加起来近三十万平公里,这是多么诱人的一块肥肉啊!
穷?
这有什么可怕的。
萧诚最擅长的就是挣钱。
他最喜欢的就是将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给建设得富裕起来。
当然,在建设的时候,也得对这些地方进行有力地整合,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助力,成为自己有力的拳头,自己让他们击打出去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挥出去。
这也是萧诚喜欢这些羁縻州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里的人,对于皇宋没有别的地方的人那么高的忠诚度,你要是在河北、江浙等一些地方想搞这些事情,那只能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那些已经被开发得很充分的地方,其实也是大宋统治力度最强大的地方。富裕,但很顽固。
这些天来,萧诚分别与白兴、魏富魏勋父子、孙靖黄瑞黄安等人有了一些深入的交流。这些人,自然也都是一些不安分的。
想想也是,在独山县一出问题的时候,白兴魏富这些人便跳了出来想分一杯羹,占一些便宜,他们又怎么是安分的人呢!他们一门心思的想要把自己做大做强呢!
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没等他们做大做强,自己就先成了别人的养分。
但一个人的运气,有时候也真是一言难尽,所以便有了赛公失马,焉知非福的典故。白兴魏富这些人失去了对自己原本辖地的统治权,但却又换来了有可能的更大的富贵。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希望才是最大的动力。
所以,他们对萧诚描绘的未来的场景,显得无比的期盼。
“现在即便是把这四地联起来组建一个军州,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萧诚对着屋里诸人道:“只要一道折子上去,朝廷怕是巴不得。但同样的,如此一来,这里也就成了众人的瞩目中心了。军州虽然只是一个下州,但想要来这里渡渡金的人肯定也是不少的,别到时候我们费尽了周折,却是便宜了别人。”
众人连连点头。
“所以,我们在表面之上,还是维持以前的格局不变,但在内里,却是要统一调度,按着一个军州的规矩来了。”萧诚道:“杨万富总揽四地军政事务,贾贵副之,白兴、魏富、孙靖、黄安四人分镇四方。”
被萧诚点到名的人立时都站了起来,躬身领命。
“现在四地都很穷,都需要输血,所以在第一年之中,统一收支。一年之后,根据四地发展的情况再来分说下一步的计划,诸位,这是展现你们能力的时候,一年之内,我们给予四地的支持,会是一样的,但一年之后,四地肯定在发展之上会分出一个高下来的。发展的更好的,以后的前程也就自然会更远大。”萧诚的嘴角翘了起来。
四个被点名分镇四方的人互相瞧了瞧,竞争之意霎那之间就被点燃。
“军队,当然是要统一编练的。以前各家都养着军队,完全没有必要!”萧诚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而且,也没有必要维持太多的常备军。一支三千人的常备军足以在这里横行霸道了。当然,我说的这三千人,是以我的标准建立起来的。万富,有问题吗?”
杨万富躬身道:“签判,毫无问题。眼下我们堪称精锐,能与禁军比个高低的军队,大约有一千出头。只要兵甲备足,饷银不缺,一年之后,杨某人敢保证练出一支横扫本区域的三千强军。”
“第一期的投入,自然是由州衙拿出来。”萧诚笑了起来,他现在手里还真是有钱。“不过一年之后,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屋里诸人脸上都不由有些难色,萧诚的强军标准,他们现在是已经知晓了,与萧诚的标准比起来,他们以前的军队,都只能算是叫花子。
但这样一支装备的常备军,也是一只吞金兽,在座的各位,可都没有信心能养得起。
“赚钱,不是什么难事嘛!”萧诚笑着道:“今天就给大家来说道说道这件事,大家手里现在有人,有地盘,有山头,有资源,也有了一笔启动资金,还有一支军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
贾贵站了起来拱手道:“还请签判有以教我等。如果说只让大家吃饱肚子,贾某人自觉得不难,但要达到签判所要求的那样,贾某却只感困难重重啊!”
萧诚点了点头:“一个地方想要稳定,最基本的事情是什么呢?”
“当然是能吃饱。”贾贵毫不犹豫地道。
“不错,也就是,一个地方稳定的基础,就是农业,无农不稳!”萧诚道:“种田,是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首先,我们便要种出粮食来养活这片地方的人。但这仅仅只是满足了最基本的需求,想要发展,我们就还得另想办法。所以我们就得要有人手,去做除了种田之外的事情。怎么腾出人手来呢?”
萧诚看着诸人,诸人都呆若木鸡。
“假设以前十个人种田,能养活我们屋子里这些人。”萧诚接着道:“如果我们有了更好的种子,更好的农具,有了足够的牲畜,结果一年下来,五个人种田便能养活我们屋子里的这些人了,那是不是我们就有了多余的五个人去做别的事情?比方说这五个人,可以去做生意,可以去做工匠,他们是不是就能赚出更多的钱来呢!”
众人似有所悟。
“你们治下的百姓都以成千上万计,如何合理地利用他们来创造更多的财富,这就要考验每一个的治理地方的能力了!如何让更少的人,去做更多的事情,这是一门学问。而多出来的人,则可以去做另外的事情。”萧诚笑着道。“没有一个人是多余的,我们只嫌人少,不嫌人多。”
说句实话,在萧诚的眼中,眼下这片广大的区域里所生活的人口,真是少得可怜。四十几个羁縻州,加起来也不过百万人口,即便是再翻一倍,萧诚也觉得养得活。努力地生产粮食,努力地增加财富,努力地增加人口,这便是萧诚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想要说话的声音更大一些,这些便是他的本钱。
不把这些羁縻州全都拧成一股绳,不将这些地方变得富裕起来,他凭什么在将来走向庙堂执掌天下呢?
现在一个小小的黔州知州,在汴梁根本就没人知道其姓甚名谁,还没有思州田氏播州杨氏的家主名气大呢!
不过,当他让这四十几个草头王都消失了,从而形成一个真正的庞大无匹的黔州的时候,汴梁那边儿又会如何看呢?
真到了那个时候,李防便可以退休了,夔州路转运使的位置,就得换自己来坐一坐。
而到了这个位置之后,可以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望一望大理呢!不过大理终究亦是一国,一向又对大宋尊敬无比,想找到他们的错处可也不容易,只不过只要存了这个心,还怕找不到借口嘛!
在独山的最后两天里,萧诚终于来到了独山铁矿。
说起来,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起因都是因为独山铁矿。
杨万富贾贵等人初来独山,其实只不过是想拿下独山铁矿的经营权,可谁知道,最后阴差阳错之下,居然生出了偌大的事端,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比萧诚预想的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以韩冲为首的天工铁艺,已经进驻这里几个月的时间了。
矿山的出产,也正在慢慢地恢复。山谷之中,一座座的高炉正在拔地而起,新的冶练方法将会提高独山铁厂的效率,而天工铁艺也将会在这里打造兵器,盔甲,而不再是弄好些小玩意儿了。
“明年,天工铁艺的主要人员,都会搬来这里!”萧诚对韩冲道:“这件事情,你要早做规划。”
“汴梁那边的?”韩冲有些疑惑。
“汴梁那边不过是做些玩物罢了,留一些不重要的人在哪里就可以了!”萧诚道:“以后这里,才是我们天工铁艺的根基。韩冲,如果按照正常的进度的话,独山铁矿一年能出多少斤铁?”
韩冲想了想,道:“二郎,现在独山铁矿挖矿的人手还是有限,以目前的能力来说,一年下来,最多有十万斤!”
萧诚的眉头皱了起来,转头看向杨万富。
杨万富心领神会:“签判放心,人会越来越多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骂名
崔昂特意地放缓了队伍行进的速度,等到他抵达汴梁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暗,关闭城门的钟鼓之声,已经渐次响起了。
去年出京之时,有多么的意气风发,今年回来的时候,便有多么的悲摧暗黑。一行数十人,两辆马车,几十个护卫,偃旗息鼓,悄没声儿地进了城门。
他当然不敢大张旗鼓地回京。
归义城一战,数千上四军儿郎战殁,这些人的家眷可都在汴梁城中,当初消息传回汴梁之时,这些人便已经闹了一场,据闻当时皇宫之外,哭声震天,跪了满地的老弱妇孺,宫中震怖,最后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下去。
如今,他这个罪魁祸首回来了,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了消息,只怕今日就进不了城门。
战败之后,他这位前河北安抚使,被就地转任了谈判特使,在辽军大军兵临城下的逼迫之中,他签下的条约,堪称数十年来大宋最为屈辱的一份合约。
他当然没有这个胆子签,只不过汴梁城中的这一位,已是下定了决心,宫中去人带去了口信,崔昂明知这会让他背负千载骂名,也只能将这个大黑锅背了下来。
现在能够保全他的,也只有宫中的这位至尊了。
蜷缩在马车之中的崔昂,整个人都瘦得有些脱相了。
现在,他心中有的只是无尽的后悔。
为什么要去河北啊!
一场败伏,一份和约,让他几十年来累积的名声,烟消云散。而为了保全富贵,保住权位,他又不得不做下了更多的事情,从而让他沉入深渊之中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崔昂很清楚,京中的同僚们,此时只怕人人都对他侧目了。
当然,能被崔昂认作同僚的,也只能是两府的相公们了。
两府相公,一向是不愿意侧身于皇室家事,储位之争的。他们的地位,天生决定了不管是谁上台,他们都会有荣华富贵傍身。
可是自己这一次,为了不被敌人打倒,做下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向大王爷缴下投名状了。
可不如此,又能怎么办呢?
黯然去职,带罪离开汴梁,昔日的那些政敌,只怕立时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撕咬的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皇帝是不会杀自己这样的重臣,但并不代表着别人不会下手,命不会丢,不代表着不会受尽屈辱,不会被剥夺所有的荣誉以及家财。
自从签下了和约之后,崔昂可就没有睡上过一个好觉了,一闭上眼,他的脑子里,便是辽国使节乌鲁古那张狰狞而又得意的脸庞。
是的,在签条约的时候,大宋又一次被侮辱了。
大宋这边谈判的是知枢密院事崔昂,正儿八经的西府相公,对面不但漆水郡王、南京道总督耶律俊没有露面,连林平都没有露面,甚至于连耶律珍都没有出现。
站在崔昂面前的是带着满身血腥气以及粗鲁气息的乌鲁古。
一张事先已经拟好的条约被重重地拍在了崔昂的面前,爱签不签!
而且看乌鲁古那副样子,就是一副你最好不签,老子好继续带兵攻打的模样。
对于崔昂来说,这些武将的心事,基本上就是恨不得天下大乱才好呢!这样他们才有继续建功立业的机会。而辽人重要的大臣一个不露面,只怕也是存了继续开战的心思。
听闻辽国皇位的继承人的竞争日趋激烈,这漆水郡王继续扩大战果为自己增加更多的筹码的心思,只怕也是有的。
正是在这样多重的心理压力以及忧虑之下,崔昂最终签下了那份由辽人起草的和约。
去岁拿下的所有土地全都没有了!
归义城丢了。
辽人过了拒马河。
边境线向宋境推进了足足五十里,连边境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