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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萧禹听着许勿言的禀告,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敢相信从许勿言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切。要不是他知道许勿言决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不稳重的人,只怕是要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将其赶出去了。
荆王造反?
造自己老子的反?
这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禹声音有些发抖,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震惊,不敢相信。
“学士,韩钲被人杀了。”许勿言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萧诚的有些事情,已经是瞒不住萧禹了。“老奴与二郎的手下,都在追查到底是谁杀了韩老头儿!”
韩钲与许勿言一样,也是老太爷萧鼎曾经的部下,而且天工铁艺也是一直托庇在萧氏门下,每年都向萧家进贡的。韩钲死于非命,萧禹自然震怒,还亲自下贴子给开封府、刑部等衙门,要求对方赶紧破案,但这事儿,一直扑朔迷离,没有什么进展。
人被杀了,一把大火又将所有的痕迹烧得干干净净。
“你查到了什么?”萧禹沉声问道,话一出口,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二郎的手下?”
许勿言干咳了一声,道:“学士,您也知道,韩钟与韩锬现在不都是跟在二郎身边帮忙吗?韩老头儿出了事儿,二郎震怒,派了些部下回来。”
“查到了什么?”萧禹倒敢没有深想,许勿言说得有道理,他也没有再追问。
“这便查到了边军进京的事情!”许勿言道:“数千边军进京,现在就以各种身份藏在京城之中,如果再加上定武军的话,学士,超过五千的边军战斗力如何,您老还清楚吗?如果说荆王殿下不想造反,怎么会召这些人进京?”
萧禹的手微微发抖,伸手想去拿桌上的茶盏,却是数次都没有成功。
他的确是支持荆王上位的,因为荆王赵哲与楚王赵敬相比,不论是那一方面,都是荆王要强得太多。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支持荆王暴力上位。
说起来大宋传承数百年,除了开国之初的那些没有实据的所谓烛光斧影的传闻之外,帝位的传承一直都是平平稳稳的,有时候即便是小有波折也无碍大局。不像北边的大辽,帝位传承动不动就搞得鲜血淋漓的,这也是大宋瞧不起辽国的原因之一。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
如果荆王真要搞兵变的话,汴梁城中必然血流成河,更重要的是,开了这样一个恶劣的先例,以后只怕就不好收手了。
任何事情,你只要做了初一,就不要怪人家做十五啊!
“我要跟荆王谈谈!”萧禹放弃了拿杯子的打算,人却是站了起来,毅然道。
“学士,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只怕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许勿言苦笑:“二郎知晓了真相之后,肯定会有消息传回来,在这之前,学士还是不宜有什么动作,且看二郎怎么说吧?”
“他小小年纪……”说到这里,萧禹突然住了嘴,萧诚的确是小小年纪,便在这样的勾心斗角的事情之上,却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萧禹忘不了自己这个小儿子是怎么一番运作,然后让他的大哥堂而皇之的去了西北,从而建立起了如今偌大的一翻事业,也忘不了他是怎么借着大哥的势头,让万岁宫中的那一位把他丢去了黔南,至尊以为的处罚却是自家这个小儿子最想要的。
对于人心的把握,自己这个小儿子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或者在这样的事情之上,自己真要听一听他的意见。
“你说二郎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萧禹问道。
许勿言摇头:“二郎的心思,我猜不出。不过一直以来,二郎是从来不看好荆王殿下能够成功的,说荆王殿下锋芒太露,即便登上了皇位,只怕也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可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我只怕我们萧府最后要被裹协进去,即便我们不想参与,也没有办法了。”萧禹神色有些黯然,自己这些年与荆王牵涉太深,这天下,谁不知道自己是荆王的第一号心腹手下?荆王真要造反,自己就算不参与,最后也脱不了爪爪。
许勿言嘿嘿一笑:“学士也不用太担心。当初二郎不就是担心现在这样的事情,所以才煞费苦心地安排了大郎去西北吗?现在大郎在西北基业已成,荆王成功了,他要感谢萧府的支持,荆王失败了,今上就敢动您吗?他要动萧家,就先得解决大郎。更何况,如今二郎在黔州,也是颇有成就了。”
“许叔,崇文在黔州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你怎么比我知道得还清楚一些?”萧禹有些不满地看着许勿言。
“二郎如今在黔州做的事情,与大郎有异曲同工之妙!”许勿言微笑着道:“没跟学士说,就是怕学士您担心呢!所以学士,您不必忧心什么,不敢谁在接下来获胜,都不敢动萧府的,只不过荆王真要是动手而且失败了的话,只怕您的三司使就做不成了。”
萧禹清白得很,真要是被卷入到了这样的夺嫡事件之中而且还失败了的话,只是丢官罢职,那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一时之间,他是有些茫然了。
自己,到底该做怎样的期待呢?
“学士,荆王府大管家洪原求见!”书房门外,门阍的禀报声响起。
萧禹看了许勿言一眼,摇头道:“荆王殿下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他的同党啊,还公然派了洪原上家里来了。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汴梁城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吗?”
“荆王殿下步步紧逼,这是要学士您公然表态啊!”许勿言叹道:“学士您这些年来对他的支持,他却如此让您处于为难境地当中,太不厚道。”
“厚道的人,都成不了事!”萧禹站了起来:“请洪管家客厅待茶!”
许勿言正侍候着萧禹更衣,准备前去见客,外头又传来了另一名司阍的声音:“学士,楚王府大管家赵援求见!”
萧禹顿时愕然,他与楚王素无往来,怎么这个赵援今日会上门,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
“学士,楚王派了赵援来,其实也就是摆明一个态度而已,您倒也不必见他,老奴去会会他罢。”许勿言道。
“会不会让楚王认为我有意怠慢他?”
“不会。”许勿言肯定地道:“您肯让他进门,肯让老奴我去与他周旋一番,这已经是在过去的基础之上有了很大的进步了,楚王如果清醒的话,应当开心才对。学士,您现在举足轻重呢!”
萧禹苦笑,所谓的举足轻重,只怕不是因为自己是三司使,而是因为自己的大儿子在西北拥兵十万吧!
蔡河之上,一舟浮于河上,两人并肩坐于船舷,钓线垂于河中,手中握着酒杯,这样的场景,可并不是一处,而是每隔上一段距离,便有这么一两个。
林平很是开心。
一切进展,都太顺利了。
如果不出现什么大的差错的话,那么今年底,就将是收获的季节了。
而那个时候,也恰好是漆水郡王耶律俊抵达汴梁的时间,收网的时候,耶律俊当然该在现场,这桩泼天的功劳拿下之后,在大辽,还有谁能与郡王争那至尊之位?
谁也没有资格了。
“真正要让大宋彻底地乱起来,光是汴梁这一场厮杀是远远不够的。”林平轻抿一口酒,道:“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得死。只要他一家子死个七七八八了,那才是真的让大宋根基摇晃呢,那咱们大辽,就真有机会彻底击败大宋,一统天下了。这事儿,得提前布置下去。御史台的诏狱里,我们的人必须掺进去,不管花多少钱,这是极其关键的一步!”
“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御史台的台狱呢?要是到时候关到了别处,岂不是就落空了?”另一人问道。
“那样重要的人物,除了关在御史台的诏狱,还能关在哪里呢?”林平笑道。“大宋的皇帝,根本不敢拿这样的人怎么样,所以我们得帮他一把。造反的家伙,怎么还能优哉游哉呢,必须得死。”
第二百七十二章:背叛者,死!
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慢慢地蕴酿之中,只是作为风暴之眼的汴梁城,却依然平静如昔。
城里的老百姓们,依然忙忙碌碌地过着他们的小日子,每天为了几十上百文铜钱而奔忙着。
对于他们来说,河北路上的危局已经过去了,马相公已经稳定了局面,听说已经准备反攻了。辽人那边也不想打了,专门派了漆水郡王过来与国朝谈停战合约。说起来这漆水郡王可了不得,那是在辽国那边排名第一的顺位继承人呢。
大宋与辽国对峙多年,便是普通的老百姓,对于辽国那边的情况,也是清楚得很,更别说这是皇城根儿上的汴梁百姓了,知道得自然就多一些。
不像大宋,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有那么廖廖几个人而已。
自从皇位从太祖一系到了太宗一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太祖那一系的子孙,反而成了太宗一系严防死守的对象。
所以大宋的皇位传承,一向是异常平静的。
辽国就不然了。
每一次的帝位传承,基本上都会杀个人头滚滚,别看这耶律俊排名第一,类似于大宋的东宫太子,但到时候能不能坐上北辽皇帝这个位子,还真是说不准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借此也可以吓唬吓唬外头进京来的一些乡巴佬,从而显示自己的卓而不凡,与众不同。
真要论起来,这些高大上的事情,又怎么能如眼前的这场相扑更能吸引老百姓的注意力呢。
高高的擂台之上,相向而立虎视眈眈的竟然是两个女相扑手。
硕大的身体上只在腰间系上了一块布廖以遮羞,其他地方,竟然全都是赤裸裸的。
周围的饮食男女们涨红了脸吼叫着,蹦跳着,神情异常的亢奋。
孙满走进了锦绣楼的包间,坐到了窗前,手搁在窗台之上,看着下方两个准备交手的女相扑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场相扑的背后,有着一场巨大的赌局,涉及到的资金多达十数万贯。下头这些围着擂台吼叫的赌徒们,又怎么能想得到,这两个女相扑手,都是由自己掌控着呢?
比赛还没有开始,谁胜谁负早已经注定了。
这一次,连输了五场的胡姣可要翻身了。
今年连着让她输了五场,不就为了今日这一单大的吗?
锦绣楼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酒楼,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职能,便是表演相扑,所以他的楼子的格局与其它的酒楼便大不相同。所有的设计,都是为了让楼子里的人,更好地观常位于正中间位置之上的那个擂台。
随着一声锣响,擂台之上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虎吼一声,扭打在了一起,而楼子里的气氛,也就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孙满却没什么兴趣去看一场早已经注定结果的比赛。
包房里站了四个保镖。
都不是平常跟着他的那些人,而是贺胜派给他的四名边军。
相比起过去跟在身边的那些人的知情识趣,这四个家伙,简直就太没有意思了,一天下来,嘴里蹦不出三句话。
自己已经好几次提出不需要这些人保护,但都遭到了父样严厉的斥责。
孙满知道父亲担心的是谁,可是他有些不以为然。
现在自家也是为荆王殿下效力的。
那萧二郎家里,不也是为荆王殿下效力的。
就算他们更被荆王看重一些,但本质之上,大家不都是荆王殿下的人吗?
杀韩老头,也是贺胜的那些人下手的,跟孙家有什么关系?萧二郎要报复,也是找贺胜他们而不是找自己吧?
不过不满归不满,他还没有信心挑战自己父亲的权威。
到了现在,便是贺胜,也早就不是他孙满能约束得了的了。
人家可是鼎鼎有名的将军呢!
现在更是成了父亲的左右手了,帮派的很多事务,现在已经是贺胜在管了。不过这贺胜在乎的只是帮派里的那些用来杀人放火的家伙,对其它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
这让孙满冷笑不已。
果然是穷乡僻壤里来的穷措大。
不知道一个帮会里,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好勇斗狠的家伙,而是钱财。只要掌握了钱财,便等同于掌握了这些勇士。
当然,他可不会去提醒贺胜,这家伙以前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但现在,看自己都是从上往下看的了。
那家伙可真是高大。
孙满摇摇头,只要帮会的财务还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就没必要在乎贺胜这家伙。他与自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也尿不一个壶里去,等到事情成了,这家伙自然也就离开去当他的将军了。
“少帮主请用茶!”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孙满转头看了一眼,一个侍女端着一个装满了点心的托盘走到了桌前,正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