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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明晃晃的不帮荆王,到时候只怕他不认旧情?”
“一个合格的帝王,在该忘记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会比谁都忘记得快!”江映雪格格一笑:“这是二郎告诉我的。到时候,大郎有西军,二郎有黔州商业联合会,不管是老官家,还是新官家,保管只会看到萧家的好,而看不到萧家的歹了!”
许勿言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却看到江映雪的贴身护卫从外面走了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江映雪脸上微微露出讶异之色。
“老爷子,您从侧门离开吧,荆王妃来了!”江映雪道。
“荆王妃?”许勿言吃了一惊。
“我这里必竟是开门做买买的,平素贵胄人家往来也是很频繁的,特别是高门大户的贵妇小姐们,不过荆王妃上门,倒还是第一次!”江映雪笑道。
许勿言没有多说,既然二郎已经拿定了主意,荆王妃这一趟,注定是要白跑。
江映雪亲自将荆王妃迎进了后院。
江映雪不是第一次见荆王妃,以前在宫中,也见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拿钱买了一个县主封号的小小生意人,在宫中那些贵人们眼中,只怕比一个宫女出高贵不了多少。荆王妃自然也不会刻意地去拉拢她什么的。
或许现在荆王妃肯定在后悔,在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着意与自己结交呢?
“王妃大驾光临,这可是天香阁难得的喜事,娘娘,我们天香阁新制了几种香料,正好请娘娘品鉴一番!”江映雪笑吟吟地道。
荆王妃端详着眼前这张满面笑容,从头到脚都挑不出一丝错漏、失礼的女商人,心中却是感慨万分。
以前见她的时候,这人从容的背后,总是带着那么一丝卑微,这是出身不同、地位不同而带来的无法克服有差距,不管她多有钱,在权势面前,总是不值一提。
可今日看她,却又完全不同了。
笑容的背后,是不卑不亢,将自己放在平等的地位之上的。
是因为自己今日有求而来吗?
荆王妃心中一阵懊恼,一阵愤怒。
不过她终究不是凡人,转眼之间便将这些不快给压制到了内心深处。
不错,她今天就是来求人的。
“县主,你知道我不是来买什么香药的!”荆王妃摆摆手,打断了江映雪的话头。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就不由再装什么清纯洁白了。
“往日与县主也见过几面,却是不知县主庐山真面目,倒真是怠慢了!”荆王妃的话语之中,带着微微的讥刺。
“王妃言重了。”江映雪微微欠身。“不知王妃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来?”
“孙拐子父子,是你下令杀的吧?”王妃问道。
“是!”江映雪毫不推娓,直截了当的承认,这倒是大出荆王妃意料之外,她本来以为江映雪会找无数的借口,说出无数的托辞的。“背叛者,死。孙拐子父子,背叛了二郎,还杀了二郎当做亲人一般的韩钲,除了死,无法恕罪!”
荆王妃沉默了片刻,她终是没好意思说孙拐子是投奔了荆王。
荆王去挖自己手下人的手下,这件事说出来,真的没有什么光彩。
萧诚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荆王的人,但荆王却一直认为萧禹、萧定都是自己的下属,那萧诚当然也就是自己的下属了。
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世人是这么认为的,便是许勿言、江映雪也是这样的认为的。
只有萧诚并不这么认为。
“我家王爷在谋一件大事,你杀了孙拐子父子,对王爷的大计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王妃的语气之中带着愠怒,“今日我来,便是王爷要问上一声,萧二郎要如何补救?”
江映雪微笑道:“王妃,我们的人,已经全部退出了孙家帮,秦敏,哦,就是那个贺胜,不是已经顺利接掌了整个孙家帮了吗?虽然有小小的骚乱,但并无碍大局。至于孙家帮的各类事务、财计?”
江映雪拍拍手,一旁的侧门打开,两名侍女一个捧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将两个箱子放在了荆王妃的面前。
“王妃,有了这些,孙家帮的所有资产,二郎就全部交出来了,一丝一毫也没有留下。”江映雪脸上笑容不变:“至于那些人,愿意留的则留,不愿留的我则会另外安排去处。”
“萧二郎就是不愿意帮助王爷吗?”王妃怒斥道:“你天香阁麾下掌控的实力,远超孙家帮。难道他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王爷要是坏了事,萧家能有个好?萧家不好,他萧二郎便能独善其身?”
江映雪微微躬身:“王妃,这是二郎的决定,作为下属,小女子只有遵从。因为背叛者,死!”
看着江映雪的模样,王妃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
这萧二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王妃,我们天香阁已经决定全面撤出汴梁城了。”江映雪道:“对于王爷的事情,我们不会泄露分毫,这便是我们最大的善意了。”
停顿了一下,江映雪接着道:“最后我家二郎还有一言奉劝殿下,五千边军不足以掀翻汴梁,如果殿下真想成事,有一个人必须要争取。”
“是谁?”
“上四军都指挥使张超。如果争取此人有难度,那么张诚也是可以的!”江映雪道。“如果张氏父子能归顺,则大事可期。”
荆王妃叹了一口气,“那萧二郎还说了什么?”
“二郎还说,崔昂不足惧,但一定要小心夏诫。还有陈规,不管他对荆王殿下暗示过什么,都做不得数。”江映雪道:“其实二郎更希望荆下能安心在家读书,官家春秋鼎盛,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成问题,或者哪一天突然就回心转意又看好荆王了呢?帝王心意,谁人能猜测?如今行此险事,总之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二郎以为大可不必。”
荆王妃憋着一口气离去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江映雪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们终究是天皇贵胄,即便事败,至少也能保得住性命,最多便是一个圈禁幽闭的下场,可跟随他们的那些人,只怕便要因此而身死族灭了。
大宋的律法算得上是宽仁了,但造反谋逆,也是一个诛三族的下场。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这一次的动荡之中丢掉性命,更为可悲的是,这些人中的许多人,根本就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只是会单纯地受到牵连而已。
也难怪二郎一直愤愤不平,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官家一句话,自己就得朝不保夕呢?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速之客
樊楼的顶层,不是一般人能上得来的。
因为在这里,你可以俯览整个皇宫。
是的,樊楼建的比皇宫还要高一些。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完全是逾制了,但不知为了什么,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提这个茬儿。
能上这层楼,便成了汴梁城中一些人身份显赫的证明。
这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
你有再多的钱,也不见得能到这里来欣赏一下皇宫的夜景。
所以一般情况之下,樊楼的顶层,是很少有客人的。
赵援现在就坐在顶层的雅间里。
桌子上放着来自江南的橙子。
拳头大小的橙子色泽金黄,呈鹅蛋形,底品还有两片绿叶衬托着,看剪断的岔口,这只橙子从翦下到这里,只怕不会超过十天,比他们进贡给皇宫里的,都还要新鲜。
这是江南那边新培育的品种,个大,味甜,听说目前就只有一个种植园才出产,每年所得,不到千斤。
其中两百斤做为贡品,进献给了皇帝。
而剩下的八百斤,能拿到货的,基本上都是大宋的奢拦人物。
就赵援所知,整个汴梁的七十二家正店,也就只有樊楼拿到了不到二十斤的货,看这个头,算下来也就最多四十个出头的样子。
“赵兄,尝尝,每个值一两银子呢!”坐在赵援对面的,是赵援的老乡,吏部的一个郎官,虽然穿上了五品的红袍,但因为在朝廷之上吏部的职责实际上被东府把持着,吏部更多的是一个摆设,所以这位仁兄,并不如何得意。
当然,赵援本人还是一个布衣呢,以前这位仁兄是看不上为人幕僚的赵援的,不过那时是因为荆王当道,楚王萎糜,现在时势倒转,荆王眼看着就不行了,而楚王却是蒸蒸日上,所以这位仁兄与赵援的联络便也勤便了起来,经常请赵援出来喝上一杯。
不过到樊楼来,这还是第一次。
就算这位仁兄是五品京官,但光靠着俸禄,在养活一大家子的情况之下,在汴梁还想经常想要风花雪月一番,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位仁兄一定还有其他的银钱来路。
当然,赵援是不关心这个的。
人家现在有意讨好,他当然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楚王的大业,多一个人帮助,便多一分力量嘛。
在赵援的心中,就没有废人、无用的人,啥人都可以派上用场的。
掰了一瓣橙子丢进嘴里,连皮带肉,片刻之间便化为了甜甜的汁水,不像其它的柑桔那般,总是会有些残渣,虽然一两银了一个的确是贵上了天际,但物以稀为贵,谁让这玩意儿就这么一点点产量呢?谁让大宋的富人这么多呢?
“子谦兄,你我兄弟,如此客气干啥?像这样的好东西,委实是太破费了!”点了点面前的橙子,赵援笑看着对方。
刘谦连连摇头:“一两银子一个的确是贵了,但要不是我说今日的客人是子玉你,人家还不卖给我呢!这能上顶楼,能吃上这特供的橙子,全是仗了子玉你的面子啊!要不然,我拿着钱,也没地儿用去啊!”
赵援呵呵一笑,一个五品官,还是一个没啥实权的五品官,的确是上不了这顶楼的。想着如今自己不过一白衣耳,却能做到许多公卿都做不到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以往子谦请我吃饭喝酒,也不过是寻常酒楼,今日却是樊楼,这花费可小不了,莫不是子谦兄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赵援微笑道:“能帮上忙的,自然责无旁贷。”
这话就说得很有技巧了,能帮上的,那一定得帮,帮不上的,那也不要怪我。
刘谦一笑道:“帮得上的,帮得上的。子玉兄,不瞒你说,今日可不是我请你,而是另外有人,不过子玉你是大忙人,等闲人请不到,为了能与你见上一面,谈上一谈,人家给了我五百两。”
赵援愕然:“就为见我一面,便如此大的手笔?”
“子玉兄可莫怪我拿你赚钱,汴梁居,大不易,这五百两,却是能让我一家子明年衣食无忧呢!”刘谦笑着道。
“不知那人是谁?”赵援好奇地问道,他着实有些想不透,楚王就算目前势头很好,但仍然不过是一介王爷,自己更不过是一介清客,这是谁如此看好楚王,想要提前投资呢?
肯定不是汴梁城中的人,他们要见楚王,门路多得是,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地找上自己。
楼梯响了起来,刘谦却是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拉开了门,笑着回头对赵援道:“来了,来了,林兄,请进,请进!”
来人手握折扇,一袭表袍,三缕长须,面如冠玉,微笑着走进房来,径直来到赵援跟前,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插在腰带之上,两手抱拳,微微躬身。
“子玉兄,林平之有礼了!”
赵援直楞楞地看着对方,似乎忘了礼数,居然没有还礼。
林平直身而起,看着对方,微笑面对。
“子玉兄,子玉兄!”一边的刘谦捅了捅赵援。
赵援一个激凌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向刘谦,脸色却是已经变了,眼光瞬息之间也变得凶狠不已:“刘子谦,我把你当好友兄弟,你居然害我?”
刘谦愕然:“子玉兄,这是说哪里话来?”
赵援气不打一处来:“你堂堂大宋五品官,什么时候成了辽人的走狗了,你要死,可别拖累我,别拖累王爷。”
刘谦张大了嘴巴,看看赵援,又看看林平,似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子玉兄,勿需责怪子谦兄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林平嘿嘿一笑,径直坐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谁?”刘谦此时才反应了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你不是说你只是大名府的一个商人吗?”
“的确是一个商人,这一回也是想找子玉兄商量一笔生意!”林平微笑道。
赵援缓缓地坐了下来,林平好整以遐,根本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是啊,他怕啥呀?
他是辽国林景的儿子,他是辽国赫赫有名的探花郎,他是漆水郡王耶律俊的师弟,而现在,耶律俊听说已经进了大宋境内,正一路缓缓而行,准备到汴梁来为大宋皇帝贺年节。
就算自己将人交出去,大宋只怕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