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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还山,辽国上京道总督、郡王耶律喜心腹部将,耶律喜是耶律俊登上辽国皇位的最后一个障碍,最有力的挑战者,只不过这几年耶律俊连连重创大宋,风头在大辽一时无二,将耶律喜生生的压了下去。
如果耶律不做点什么的话,等到耶律俊从大宋出使回去,只怕就更加是重望所归,他除了跪在耶律俊面前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关键在于,即便他跪了,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作为一个挑战过耶律俊的对手,一个实力经劲的辽国郡王,在新皇登位之后是什么下场,那就不用明说了。
除了一个死子,还有别的吗?
死还不是一个人死,而是他整个家族,部族,核心人物都得死,其他人,都会成为别人的奴隶。
所以,耶律喜必须得拼上最后一丝希望搏上一搏。
杀了耶律俊,一了百了。
他带来的都是死士。
秦开带来的人,也大体如此。
裘还山带来的都是雄纠纠的武士,而秦开带过来的人,看起来都是歪瓜裂枣,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不是跛足便是眇目,不是缺胳膊便是少腿。
这些人并不是天生残疾,所有人,都是在战场之上受伤之后落下的伤势,而这些人,毫无例外的,都来自荆王府。
荆王养了他们多年。
现在,他们准备回报了。
圆团团的满脸喜色的那人叫许慎,来自西军。
他名声不显,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他的老子叫许勿言,是京城萧氏的大管家。
“按照裘将军前几次动手的经验,在对方扎营的时候袭击,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耶律俊也好,张超也好,都是军中宿将,经验丰富得很,他们扎营,方圆数里之内,根本就不会允许有陌生人靠近了,这也让我们只能在他们行军途中动手了。”许慎摊了摊手道:“他们只会清道,把官道上的人赶往两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官道之上,他们的护卫不可能成战斗队形展开,而是会拉成一字长蛇,所以,我们便有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可以展开攻击。”裘还山接着道。
“不可能有半柱香,这些卫士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最多半柱香的时间,而且还是在我们制造了巨大混乱的情形之下。”秦开摇头道:“半柱香,如果不能达成目标,便可以算是失败了。”
“如果这样,还不能杀死对方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命该如此!”许慎道:“二位,我们能提供给你们的东西,都已经送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不会再参与。”
秦开点了点头:“我替荆王殿下多谢萧总管的鼎力相助,荆王一旦成事,必然会召萧总管回京总理全国军务之事。”
许慎微笑着欠了欠身子。
计较许久,眼见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裘还山告辞离去,许慎也准备走了。
“秦先生,如果真杀了耶律俊,宋辽之间,会不会立刻就爆发一场大战?”走到破屋的门边,许慎突然回头问道。
“这样岂不是更好?”秦开脸上闪现的是无比的戾气:“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人才能想起是荆王给了他们多年的安逸日子,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能记起是无数边军将士们的血汗才保住了平安。”
许慎点了点头,还真是这样。这世上,多得是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不是河北这场大败,崔昂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官家也不会更加地忌惮这个二儿子。
因为恰恰是这场大败,使得荆王的声望骤然之间又拔高了几个档次。
正如秦开所言,只有在失败了的时候,人们才会想起过往的好日子的珍贵。
“对于你家总管来说,双方真要打起来了,他不是也才有大展身手的机会吗?”秦开道。
许慎哈哈一笑:“便是现在,我们西军也与辽国西京道打得不可开交了。秦先生,祝你顺利吧,我这便要回去复命了。”
“你送来的东西,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秦开不无遗憾地道。
“你说得倒简单,这玩意儿制作起来极其麻烦,而且极度危险,我们总管攒了年吧时间才弄了这么一些,全都给你们拿来了。”许慎道:“给了你们,我们在打西边的好几座坚城的时候,都是拿人命往里填的。秦先生,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我们一定会赢的!”秦开肯定地道。
一夜风雪不停,天明之时,整个天地完全被笼罩在了一片白色之中,便是白日里,被人踏出了一条黑色印迹镶嵌在天地之间的官道,此刻却又被白雪所覆盖了。
可即便是天气贼冷,道路之上,却仍然不乏来来往往的人流。
这里已经快要进开封府的辖区了,比起其他的地方,官道的人就显得更多了一些。推车的,挑担的,背篓的,牵着各种牲畜的,赶着各式各样的马车的,一大早便络驿不绝地行走在雪地之上,很快,便又在洁白的天地之间新添了道污渍。
远处响起了马蹄之声,片刻之后,两队骑兵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这些人挥舞着手里的皮鞭,大声地吆喝着,在众人的一片咒骂声中,清理着官道之上的所有人。
是的,就是所有人。
管你是凡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此刻都是一视同仁,滚下官道并且要离开官道数十步的距离,而这些骑兵,则是勒马而立,将这些人与官道隔离开来。这些武士看起来精悍之极,一个个扶刀稳坐于马上,鹰隼般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众人。
大有一言不合,便会拔刀砍人的架式。
远处大队人马,滚滚而来,飘扬的旗帜显示着来人的身份,本来还骂骂咧咧的一些人在看到了这些旗帜之后,也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被赶得不冤啊!
来得人,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当朝太尉,皇帝心腹张超就不说了,另个一个,可是北边辽国的漆水郡王,最近在大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据说是要当辽国皇帝的人。这一次来大宋,就是想要与大宋修好,两国共结兄弟之谊呢!
这样的一个人,就相当于大宋的东宫太子,可不得要慎重对待吗?
整整三千兵马,其中一千骑卒,两千步卒。
因为有耶律俊在队伍之中,这一路之上,张超也算是操碎了心。
便是在如此严密的护送之下,也遭遇到了两次的刺杀。
目标,自然是耶律俊。
要是耶律俊死在了大宋,那两国可真是就有得瞧了。
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大宋绝对是理亏的那一方。到时候如果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便只能大战一场了。
三千人马,将耶律俊的车马紧紧地包在中间。
眼见着距离汴梁愈来愈近,张超的心情也愈来愈放松起来。
等到把这个人交给了来自汴梁的迎接使,自己便算是差了差了,这一路上行来,自己可真是没有睡一个好觉。
现在他正盘坐在耶律俊的马车之中,与兴致勃勃的耶律俊说着话。
不过两人谈话的内容,却让张超尴尬不已。如果不是耶律俊的这辆马车委实建造的舒适之极,能让自己免受寒风之苦的话,张超早就跑了。
堂堂的漆水郡王,与张超说的不是什么国家大事,更不是在探讨什么军事之上的见解,而是在努力地打探一个姑娘的消息。
大宋三司使萧禹的小姑娘萧旖萧三娘子。
这位漆水郡王看上了萧三娘子的事情在汴梁可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甚至还闹得沸沸扬扬,便是连官家也清楚这其中的原委了。
现在这位,打着正旦使的旗号跑来汴梁,到底是来贺大宋皇帝的正旦之喜呢还是来找萧家三娘子谁说得准呢?
不过依张超现在看来,这位漆水郡王只怕更加关心萧家三娘子多一些。
这让他在犯愁之余却又有些欢喜。
犯愁嘛,是因为他现在委实不知怎么应付眼前这位的问题,欢喜嘛,则是因为大辽的皇帝如此耽于女色,对于大宋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郡王,那萧禹是文官,张某是武官,平素交往实在不多,儿女之事就更加不了解了,实在不知如何说,好在郡王马上就要进京,到时候不妨亲自去拜访!”张超笑道。
“我倒是想去,只是不大方便嘛!”耶律俊一摊手道:“到时候,说不得还得麻烦张太尉从中牵一牵线。”
张超嘴角一阵抽搐,我还帮你牵线,牵你个大头鬼,等到了汴梁,自有楚王来陪你,让楚王去头痛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刺杀
在汴梁的时候,那些文官儿们都称辽人为蛮夷,称呼辽地汉为为虎作伥,没一个好东西。可是眼前这个血统纯正的辽人,却怎么也让张超无法将其与蛮夷两个字联系起来。
耶律俊的穿着打扮,特别是谈吐学识,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无论那一方面,张超都觉得能甩自己七八条街那么远。即便是在自己最为骄傲的带兵打仗方面,眼前这人也是毫不逊色,能与自己分庭抗礼。
明明这家伙说的事情就是如何找女人,还是去打一个已经定了婚的有主的女人的主意,这样腌臜的事情从那张嘴里说出来,却怎么就那样的清新脱俗了呢?
张超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居然被这个耶律俊给带偏了,在情感之上居然在向着他的那一方倾移。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当下收敛心态,端正坐姿。这种情况对于张超来说,是极其罕见的,作为一个杀伐果断紧毅之极的将领,他一向是极其坚毅很难为外人动摇的。
这个耶律俊当真坐上了辽国皇帝的宝座,当真是要让大宋头痛的。
张超无不担忧地想着。
看着对面耶律俊的嘴巴还在哪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由得感到脑袋都痛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官道一侧的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当中,秦开也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张超足够狡滑。
四辆从外观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马车,在众多士兵的卫护之下正在向着他们这里迅速地接近。秦开很清楚,他就只有一次发动的机会。一击不中,想要再次发动得手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可是张超在哪辆车里呢?
他看向官道的别一面,在那里,也有一辆马车,车夫的目光正盯着他。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之内,各自装着一台军用强弩,当然,更有威力的不是强弩,而是绑在强弩之上的那一个捆扎得严严实实的好似豆腐块的东西。
它来自西军。
据说这东西的威力,可以把厚达尺余的城门都撕成粉碎。
只要能找到张超乘坐的是哪一辆马车,便可以一举将其炸死。
秦开原来以为张超一定是骑马的,这一次的刺杀因为有了这样的利器,并不需要弩箭一定命中,只要张超在爆炸范围内,他就死定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张超居然为了陪耶律俊,坐到了马车里面。
而且因为耶律俊这一路之上老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刺杀,为了确保他不在宋境之内出事,张超想出了不少的法子来掩饰耶律俊的形迹。
必须要制造一场混乱,引出张超这个人物。
动静小了还根本不起作用,动静必须要够大,够劲爆,才能让张超出面。
秦开打开了车门,招了招手。
片刻之后,长蛇般的队伍缓缓地走了过来。
不知是因为兵戈的撞击之声,还是士兵们吆喝清道的声音,道路一侧,一匹黑色的骡子突然嘶鸣了一声,撒开蹄子便向着官道之上冲来。
“停步,停步!”立于官道两侧的警戒士兵大声喝斥着。但那骡子却似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地便冲了过来,骡子之上,一个只有一条臂膀的老汉一只手紧紧地抱着骡子的脖劲,仰起头惊恐地大叫着。
“救命,救命啊!”
士兵们只是稍一迟疑,那骡子便从警戒的士兵缝隙之中穿过,闯上了官道。
骡子撒开四蹄便向着官道之上的官兵冲去。
官道之上可多是步卒。
即便是一头骡子,冲起来的势头也是蛮吓人的。士兵们不由自主地便停下了脚步,有的更是向一边让去。
“击毙骡子!”有军官厉声喝叫了起来。
有了命令,士兵们立时便有了主心骨,十数柄长矛瞬间便举了起来,从前方、左、右三个方向同时插向了骡子。
奔跑的骡子瞬间便被定格了。
骡子背上的老者被惯性抛了起来,落向了前方队形密集的士兵群。好几个士兵伸出手来,准备接住这个可怜的少了一条胳膊的老头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眼尖的居然发现这老头的胸前,居然在冒烟。
一股青烟从老头儿的胸前冒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
老头儿被士兵们接住了。
但一下刻,霹雳般的爆炸之声从人群之中响起。
火烟、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