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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但骑兵多,而且装备好,更是极为凶悍。
对方的骑兵队伍是一个大杂烩,不但有宋人,但更多的是党项人,吐蕃人,回鹘人,回纥人,奚人,甚至还有他们阻卜人。
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拼凑起来的队伍,但他们的战斗力却又是那样的恐怖,与他们面对面的硬刚了一次之后,磨古斯就再也不想与他们正面作战了。
因为交战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让他永远也不敢招惹的一支部队,辽国皇帝的亲军,皮室军。
这支自称为铁鹞子的敌人,战斗力丝毫不逊色于皮室军。
耶律环把他骗过来,不过是在他与萧定之间竖立起一道屏障而已,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就是拿他在当挡箭牌。
打,打不赢。
逃,逃不脱。
讲和,赔偿,人家都不理会。
当磨古斯知道了萧定是如何对付那支在西受降城中眼睁睁地看着商人被杀,市场被抢的部队之后,他彻底绝了任何与对方讨价还价的心思,一门心思地逃跑。
那支只有五百人的步卒,在面对数千人的骑兵之时,选择坚守城池,在磨古斯看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如是出城,必然会在自己的攻击之下全军覆灭。
但萧定明显不是这样认为的。
该营营将,被处死,脑袋就挂在已经变成废墟的交易市场之上。
其它士卒、军官实施抽杀令,十人之中,抽出一人就地斩首。
五十个脑袋,与他们的营将一起,成了那片废墟之上的装点。
杀他们,是正军法。
是因为他们不能保护那些交易市场中的商人。
萧定认为,一支军队,必须要保护自己辖下的百姓。这些商人,不管他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他交了税,那他们就有保护的责任。
绝不能因为敌人势大,就畏缩不出,坐视麾下子民被人屠杀,财产被人抢掠。
这些人,如果战死,他们将会获得至高的荣誉,他们的家人,将会受到妥善的照顾,他们的亲人子弟,将会得到优先进入铁鹞子,步跋子的机会。
这支战营剩下来的人,成为了撞令郎。
一支在战场之上率先发起冲锋的敢死队伍。
撞令郎的战死率在西军之中排名第一。
那里最危险,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来洗涮自己身上的屈辱。
十战过后,活下来的人,才能重新回到步跋子或者铁鹞子中,当然也可以选择退役。退役之后,仍然可以享受到平常人的待遇。
西军的战斗力,除了良好的装备,丰厚的奖赏,军人享有的地位极高加成之外,另外就是这些严苛之极的军纪。
宁可战死,绝不逃跑。
伤在前胸是英雄,伤在后背是狗熊。
与这样一支军队,磨古斯五战五败。
到得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耶律环是利用他来当挡箭牌,而对面的萧定,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来侵占辽人的地盘呢。
现在萧定追着自己已经过了黑山上百里了,算是已经深入了辽人的地盘,但他仍然死追不放,理由很充分。
如果对方真要彻底击溃自己,早就可以下手了。但他们偏偏赶鸭子一般地将自己赶到了这里,自己带着这么多的部族家眷,根本就跑不过对方的军队。
现在,或许是最后的时刻了。
萧定的深入,或者让耶律环赶到了威胁,他已经开始动员军队了。
自己只要再顶两天,说不定就能绝对逢生。
磨古斯盯着对面的铁鹞子,眼中露出了狠戾之色。
在他的对面,萧定也觉得差不多了,再往前,估计就会惹来耶律环的大举反击,现在的便宜,已经占得差不多了。
辽人对于领土的概念并不很强,或者这跟他们的疆域太过于广阔的缘故有关。
萧定准备在打垮了磨古斯之后,在这里再修一座土城,就命名为中受降城。然后再在这里立一块界碑。
以后耶律环大举打来,自己打不过可以撤退。不过中受降城矗立在这里,界碑立在这里,往后自己就有充足的借口再打回来收复失地。
至于修城所需要的人手嘛,眼前不就有数万阻卜人吗?
正好利用起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腰间的长刀。
木雕的刀鞘很是古朴,看不出任何的特点,刀拔出来,黑沉沉的也毫不起眼,但只有拿过那柄刀的,才知道那刀有多重,只要见过那柄刀的人,才知道这把刀是何等的锋利。
胯下的浮光兴奋的低低的嘶鸣起来。
这匹马,本来是萧禹的。
后来被萧旖骑着逃出来,便落到了萧定的手里。
这是一匹真正的万里挑一的好马,养在萧家的后院里,当真是浪费了它的才能,上了战场之后,浮光的天赋异禀便一下子暴露无遗。
它就是所有战马的王。
只要浮光在冲锋,即便是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也会跟在它的身后,向敌人发起冲击。
“辛渐,率一千五百骑,左翼包抄!”
“周焕,率一千五骑骑,右翼包抄!”
“本将,率两千骑,逢中直进。”
呛的一声,萧定抽刀出鞘,戟指前方。
“遵命!”
两员大将齐声领命,各自拨转马头,向着本部驶去。
片刻之后,蹄声隆隆,两队骑兵绕了一个弧线,向着远处的北阻卜部冲锋而去。
“出击!”萧定一声令下,两腿一夹战马,浮光兴奋地唏律律一声叫,四蹄发边,向前窜了出去。
浮光的起动速度远超一般的战马,这也经常让萧定亲自率队冲锋之时,他常常会孤身一人冲在最前头,经常会遇到一般将领不会遇到的危险。
萧定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但他的麾下可不这么看。
到后来,张元甚至给所有的将领下了命令,要是再让他发现萧定一人冲锋在最前方,回来之后他就会重重地处罚该部队的将领。
萧定更喜欢使用骑军,便是因为率领骑兵冲锋的时候,他可以冲在最头里。
要是麾下有大批步卒的时候,那就行不通了。那个时候的萧定,必须立定在他的中军旗下坐镇指挥。
像今天这样的冲锋厮杀,萧定已经很久没有尝试了。
作为西军总管的他,凡事冲锋在前的时候,离他其实已经越来越远。
军号声,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甚至是敌人的吼叫声,都让萧定兴奋无比。
“杀呀!”在双方交接的那一霎那,萧定舌绽春雷,怒吼一声,手中锋刃,斩断了对手的长刀,顺带着割开了对方的咽喉。
不深,刚好切断喉管。
足以致命就好了。
由萧定亲自率领的铁鹞子如同烧工的火钳插到了豆腐里,势如破竹一般地剖开了北阻卜人的军队阵容。
北阻卜人这一次发挥出了比前几次要强得太多了,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一仗要是再输了,他们就将输掉一切,他们的妻儿老小,就在他们的后方。
他们并死地阻击着铁鹞子的攻击。
不过勇敢,勇气并不能弥补装备上的差距,不能弥补战术上的差距,不能弥补军纪上的差距,当作战的人数差不多,但一方与另一方相比各个方面都落在下风,那失败,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骑兵作战与步兵作战相比,赢得更快,当然,也输得更快。
从饷午后开始,不过一个时辰,磨古斯的北阻卜军队便全线崩盘。
夜色渐渐落下帷幕,磨古斯逃走了,带着最后一点点核心精锐狼狈而逃,抛下了他的部族。
超过两万北阻卜人落在了萧定的手中。
一排排精壮的阻卜男子被反剪着双手捆了起来跪在地上,在他们的后方,是更多的老弱妇孺。他们或跪或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脸色麻木,双眼无神。
他们知道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如何。
大草原之上,失败一方的一切,都将为胜利者一方所拥有。
“总管,还是老规矩,十杀一吗?”辛渐正坐在一具死尸之上,用一块兽皮用力地擦拭着他的铁锏,见到萧定走了过来,一跃而起笑问道。
“不,这一次不杀,因为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新的城池!”萧定道。
辛渐笑了起来:“跟西受降城一般?”
“当然!”萧定点头道。
短时间内,当然不可能建一座真正的城池,特别是在这样的天气之下。当年的西受降城,最初建成的时候,就是一个土围子堡垒,勉强塞进去四五百人。后来在西军站稳脚跟之后,才慢慢地一点点扩充到现在的规模。
现在这座城池,当然也是如此办理。
用萧定的话说,就是一点一点地蚕食西京道的领土。
耶律环一直都觊觎着黑山之下的肥美土地,在李续时代,耶律环就是在一点一点地蚕食黑山下的牧场,不过现在却是反了过来,轮到萧定今儿一块,明儿一块的吞食着耶律环的地盘了。
现在离开黑山已经上百里了。
萧定并不打算大规模驻军,但象征性的东西,还是要弄一个的。
以备他日,师出有名。
第三百零九章:恼火
一株曾经枝繁叶茂的大树,如今却只剩下了不多的光秃秃的枝丫,而且还乌七麻黑的。碗口粗细的主干已经被烧毁了大半。萧定站在树下,仰头打量着这株树。
“总管,这里是个好地方。”辛渐走了过来,站在萧定的身边,笑道:“总管准备把中受降城的城址就定在这个地方吗?”
萧定点了点头,“这处地方是这附近唯一的一处高地,距离水源也近。”
踩了踩地面,接着道:“城里挖几井出水也容易。”
“那就定在这里!”辛渐道:“可惜了这株树,龙爪槐能长得这么大可真是不容易的。”
萧定一笑拔刀,双手紧握刀把,叱喝一声,斜举大刀,用力劈下,顿时将那烧枯了的大树一断为二,只剩下了半人高的一个树桩子。
“没有伤着根,冬去春来,自然又会发芽,生枝,开花,散叶!中受降城,就以这株树为中心建设。”呛的一声,萧定还刀入鞘。
“总管,城中有木,这是一个困字啊!”辛渐摇头道:“这个兆头可不大好。不如退后几十步建城如何?”
萧定斜睨了他一眼:“你也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辛渐,就算真有,我们也要让这株树奋力生长,直至刺破围城,刺破天际。人定胜天,没有什么是一刀解决不了的问题。”
辛渐倒也是被萧定激出了满腔的豪气,大笑道;“总管说得对,倒是我矫情了,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忌讳的?”
“这才是横马持刀,纵横无敌的铁鹞子统领嘛!”萧定道:“今晚我大帐就立在这里了。”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亲兵。
亲兵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地离开,片刻之后已是与同伴牵了几匹驼马过来,卸下上面的东西,快手快脚地搭起了帐蓬。
“总管,那您歇着,今儿个晚上,轮到我警戒。”辛渐拱手道。
“行,小心着点,耶律环可不是善茬,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与阻卜人的这场大战,只怕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说不定他的部队,就在附近什么地方藏着呢!”萧定道。
“要是能被他袭击,我们还是铁鹞子吗?”辛渐傲然道。
一夜无话。
第二日,就在昨天的战场之上,无数阻卜人开始在铁鹞子的监视之下开始了建城的工程。
说是建城,其实也就是建一个大一点的土围子。
但在这样的天气之下,以阻卜人手里的工具以及他们可怜的建设水平,这项工程仍然是极其艰巨的一项工作。
但这并不在萧定的考虑当中。
阻卜人是他的敌人,对于敌人,他从来都没有怜悯之心。
天空之上传来了清亮的鹰鸣之声,萧定抬头,冷眼瞧着天上那只盘旋不去的老鹰,呵呵一笑,却也懒得理会。
耶律环肯定就在附近。
这些老鹰,他又不是第一次遇见。
对付这些畜牲的法子,以前他的经验就丰富得很,甚至有很多的法子欺骗这些扁毛畜牲,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实力不足的时候的事情了。
现在,他的手下带着五千铁鹞子,已经用不着耍这些小手段了。
耶律环就算知道了他在这里,那也要看他手里的实力的。
在这样的天气之下,耶律环能聚起多少兵马来找自己的麻烦?人少了,那是给自己送人头,这样的事情,耶律环过去做过好几次,早就学乖了。招集大量的军队?他招集得起来吗?耶律环舍得这样大笔的投入吗?就算他舍得,真有数倍于己的骑兵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当然就是跑了。
耶律环什么也得不到。
这样白亏的仗,耶律环是绝对不会干的。
耶律环伸臂,鹰从空中俯冲而下,落在他的手臂之上,伸手从皮袋子掏出一根肉条,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