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方,确保对方是逃回辽境而不是继续呆在这边作恶,他自己则是带人返回了共联村。
此刻,村子里不同的地方都是响起了嚎哭之声。
终于还是有人幸存了下来。
松口气的时候,萧定的心又揪了起来,遍地的尸骸,说明着共勤村已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几个先前在对冲之中受伤的士兵,此刻已经包裹好了伤势,看到萧定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萧定翻身下马,沉声问道。
几名士兵都是脸色惨然,“等于灭村了。只剩下了几个半大的娃娃和零星的几个大人,其他的都死了。”
萧定面沉如水,打量着共勤村周边的围墙以及围墙之后的那些架子,全都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共勤村到底是怎么被破的?狗日的辽人是飞进来的吗?”
“问清楚了。辽人来袭,村子里的了望哨是提前发现了的。也关闭了大门,村子里的青壮也准备作战了。但问题是,这个时候,村子里有个商队正在这里收购货物。”一名士兵道。
萧定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辽人奸细?”
“是!”士兵点了点头:“那人都作我们宋人打扮,谁也没有防备,这些人突然抽出刀来,里应外合,打开了大门,然后辽骑便冲了进来。村子里的人,只来得及燃起了狼烟。”
“统制,刚刚我们在砍首级的时候,发现了死了的辽骑之中,有好几个汉人面孔。看来便是这个商队的人了。”王俊走了过来,道。
萧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边境之上这样的交易,是双方都默许的,这样的商队,你可以自由出入,收购货物,买卖产品,互通有无,甚至于打探情报,这都是无所谓的,但与军队里通外合,这就越线了。
“将这个情况通报各村各寨,以后,不允许任何商队进入村堡,只能在村外交易,同时把这件事情上报大名府夏府尊以及安抚使府。边境之上,大家都要预防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萧定对王焕道。
“是!”王焕点了点头:“统制,共联村算是废了,这些人怎么办?”
王焕指得是村子里残存下来的不到二十个人,以女人与娃娃为主。
“都带回天门寨安置吧!”萧定叹道。
这样的事情,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除了谓叹,又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呢?
远处马蹄声响起,两人抬头望去,却见一骑飞马过来,马鞍之上,竟然还横放着一人。却是先前的斥候二狗。
“统制,王正将。”二狗策马到了二人面前,先是将马上那人掀了下来,卟嗵一声跌在地上,跌了一个七荤八素。“我在路上看到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上前询问,他居然打马就跑,被我拿下来了,却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手脚被捆,此刻在地上如同蚯蚓一般的扭曲着。
萧定看着这人的打扮,眼色先就寒了下来。
上前一脚将那人踢得仰面朝天,再一脚踏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
“萧统制,我是卢春,我是卢春,我们见过面的,我还代表我们家主给您送过礼物的。”地上的卢春,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萧定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来,今儿个在共联村收购货物的,就是你的商队罗?”
卢春脸色如土。
“统制,看在我家家主面上,饶我一命!回头卢某人,定有重礼奉上。”
“你做这事,你家家主知道吗?”萧定慢慢地从鞘中抽出了刀。
“统制饶命,饶命啊,我能给你们做内应,我能为您办事啊!”卢春哭喊着大叫起来。
萧定却是懒得再与此人多言,将刀抵在卢春的胸口,就这样一分分,一寸寸地慢慢地压了下去,直至穿透,抽将出来,却又再一次地按了上去。
一边五六刀下去,脚下的卢春这才没了声息。
入夜时分,周焕终于是回来了。而共联村这里,也才刚刚将死去的人给埋下了,也就是挖了一个大坑,将死难者给埋了进去,算是入土为安。
至于那些被砍了首级的辽军,则是被扔在一间屋内,一把火给烧掉了。
第三十六章:荆王赵哲
大名府。
大宋皇都汴梁在北方的屏障。
从大宋建都伊始,历代所有的皇帝都很清楚,这个地方,作为一国之都城其实是不合格的,地处平原,无险可守。
开国皇帝一度曾想迁都,但迁都之事,却触及到了绝大部分贵族的利益,这些人在汴梁深耕多年,一旦迁都,多年努力将会化为流水,因而一力反对。最终使得迁都一事不了了之。
但汴梁面对着辽国骑兵的威胁却又是一清二楚的。
于是,大宋的朝堂,便想了一个替代的法子,那就是以立坚城,屯重兵,来保护汴梁的安全。
而大名府,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现在的大名府,兴盛几乎不下于都城汴梁,同时,又是抵御辽人南下进攻汴梁的一道屏障,一旦大名府失守,则汴梁危矣。
现任大名府知府夏诫夏治言其实一直都有些尴尬。作为整个大名府名义之上的最高长官,其实他并不能什么事都作主,拍板。
因为在这座雄城里,还有另外一尊大神,死死地压在他的头上。
这个人就是大宋的二大王,时封荆王的赵哲。
夏诫夏治言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知府,他可是从东府出来的参知政事,正儿八经的曾经当过相公的人,有资格打清凉伞的。
一般而言,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知大名府的话,同时也会兼任河北路的安抚使抑或是经略使,军权政权一把抓的。
而他当初上任的时候,也的确是兼任了经略使,但无奈何,这位经略使在军事之上,的确是欠缺了一些。一度被辽人打得极其狼狈,整个河北路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而夏诫,也因此失去了下面将领们的信使,各支兵马,渐有各行其事的趋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官家这才指派了二大王荆王赵哲出任河北路安抚使。
当初朝堂作出这个决断,也是出于不得已。
夏诫夏治言的确在河北路把军事之上搞得一团糟了,但又没有丢地失土,对于他这种地位的人来说,算不上大罪过,惩处是不好惩处的。
把夏诫调离吧?一时之间真还没有合适的位子让他去。除非是让他重回东府。但现在东府的那几位,谁愿意夏诫回去呢?
另外安排一个人去取代夏诫的军事指挥权吧,身份上压不住夏诫,文武两方闹起别扭来了,只怕会让事态更加的恶化,说不定真就会出大事。
掂量来掂量去,荆王赵哲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一来,荆王赵哲是知兵的。
二来,他的身份,足以压得住夏诫。
赵哲出任安抚使,夏诫便不敢闹什么幺蛾子。而赵哲也能有效地将各路兵马整合起来,不求什么大的战绩,只求能够稳住边疆就够了。
当然,这里头,也夹杂着大王爷一系与二王爷一系的争斗。
赵哲一派认为这对于二王爷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能趁机掌握兵权,把事办好了,还能刷民望。
要知道,大名府那边边患一起,汴梁这里可就是一日三惊。赵哲要是能把这事儿办好了,在汴梁城内百万军民的心中,那名望岂不是噌噌的往上涨啊。
而大王爷一系,一来也不认为当初的赵哲有这个能耐,二来,也觉得趁此机会将二大王赶出汴梁去,远离统治核心,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而且留夏诫仍然知大名府,还有另一重原因,就是夏诫是主和派,与主战派可谓是泾渭分明,有他在大名府扯扯荆王赵哲的后腿,也是极不错的。
双方一拍即合,赵哲便到了河北路。
夏诫从此就坐了蜡,虽然还是知大名府,但实则上,基本上沦为了安抚使府的下属。
当然,他的地位摆在哪里,便是赵哲,也对他极其尊重,纵然大略之上意见相悖,但该有的礼节,却是一点儿也不会少的。
可能不管是官家,还是大王爷一系,都没有想到,赵哲在河北路的这几年,竟然做得风生水起,在军事之上的才华显露无遗。
统合河北路诸路兵马,练军备战,整合地方资源,修建一系列环环相扣的防御体系,提拔年轻气盛敢战的将领,几年下来,不但稳住了河北的局面,隐隐还有占了上风的趋势。
而原本被大王爷一系寄予厚望,想让其给荆王赵哲拖后腿的夏诫夏治言,或者是其心中不满朝廷对他的这一系列安置,这几年竟然异常的沉默,压根儿就没有给赵哲设置任何的障碍,反而是赵哲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当了一个锯嘴儿的葫芦。
这就让大王爷一系有些尴尬了。
他们将赵哲赶出汴梁,可不是让他来立功刷名望的,这几年来,荆王赵哲的名气不但在河北路如日中天,便是汴梁也是交口称赞,说什么有荆王在河北路一天,那汴梁就肯定安然无恙。
这样的局面可就不是很多人想要的了。
既然不想要,自然就要想法子破局。
同样的还是双方一拍即合。
大王爷一系不想赵哲再立功刷名望了。
官家觉得二王爷在军队之中深耕得太久了。
而二大王赵哲呢,觉得自己的名望刷够了,功劳也足够多了,该回汴梁去重振旗鼓了。
几方同时发力,赵哲重回汴梁,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见过安抚使!”萧定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荆王赵哲,今年刚满三十岁,许是长年在边疆风餐露宿,又要事事操心,专心实力,颇为辛苦的缘故,显得皮肤黝黑,粗糙,扶起萧定的一双手也是筋骨突出,极有力道。虽然此时穿着宽松的便袍,但往哪里一站,犹如松竹劲立,再加上两眼炯炯有神,便显得极为英武。
有了这些衬托,他身形比较矮小的短处,倒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荆王赵哲接见萧定的地方,是在自己的内书房。
这便是不见外的意思了。
而事实上,萧定也的确是荆王赵哲麾下第一得用的将领,虽然只是一个统制。
而且萧定家族的背景,也值得赵哲格外高看他一眼。
赵哲到了北疆,最大的一个举措,就是在很大程度之上,绕开了上面一个个的指挥使,都指挥使,路转运使等高官,直接将命令下达到了实际领兵的副统制,统制一级。在统制副统制这个级别上的将领,多半都还很年轻,还想凭着战功努力向上爬,不像那些高级军官,再无向上的动力,打赢了只是锦上添花,打输了可能就要被问罪。这些人一门心思地在想着如何多搂一些钱财,赵哲自然也就看不得这些人的作为。
虽然如此得罪了不少的人,但赵哲却也是凭借于此,将军权给牢牢地抓到了手中,然后藉此开始了在河北路的整顿军备的事务。
“长卿,辛苦了,坐,坐。”赵哲热情地将萧定摁在了椅子上,又挥手让使女给萧定送来了热腾腾的茶汤,这才坐回到了上首之上,笑咪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将领。
比自己还小七八岁呢,看起来却比自己还要老成一些。
“多谢安抚使!”萧定再度抱拳行了礼,这才坐了下来。
与其他将领在赵哲面前战战兢兢不同,出身高官家族的他,却是极放得开的,丝毫没有拘谨胆怯之态。
这便是眼界以及地位的问题了。
萧定从小所见的高官世族金枝玉叶,海了去了。
“去了夏治言那里了,他怎么说?”赵哲嘿嘿笑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都要上京去了,居然还能又立下如此的功劳?”
萧定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却是没有救下共联村那几百名村民,死伤太重了。”
“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赵哲道:“我们的防线如此之长,辽人又如此之狡滑,我们守,他们攻,到处都是空隙能容他们小股部队钻过来。能将他们堵住,杀之为我国民复仇,已经是很难得了。这一次,又是斩首数十,特别是阿孛合,可是有名有姓的大将呢!”
“夏府尊不太开心,说这仇是愈结愈深了,只怕接下来辽人又要报复回来,这边衅一起,便没完没了啦!”萧定道。
赵哲冷笑一声:“难道说我们不杀这些辽狗,他们就感恩戴德,不来了吗?辽人畏威而不怀德,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唯有如此,方能佑护我边境安宁,也让辽人知晓我大宋境内,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
“末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萧定想了想,道:“安抚使,其实共联村这事儿,如果不是因为卢春那厮作了内应,辽人是攻不进去的。”
“这事儿不要提了!”赵哲摇头。“关于你折子上的那段关于卢春的,我已经都删了,想来夏治言也会是这个意思的。”
萧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