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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论起来,我还是十分佩服此人的。毕竟,破坏容易建设难!”林平摊了摊手,他自视甚高,虽然心中自承比不上萧家二郎,却也不肯亲口说出来。
“能招揽此人吗?”耶律俊问道:“听说他在西南被宋人通缉因而失踪了,这样的人要是能招揽过来的话,等我登上了帝位,便是给他一个王爵,给他一块大大的封地又如何?我大辽,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失踪?”林平哧笑道:“这也就是他们地方上糊弄皇帝的手段而已。这个萧二郎手段之厉害,由此可见一斑。现在的黔州,必然还在此人掌控之下而且能让宋国路州等无可奈何,郡王,此人跑去西南必然是有目的,想要他投靠,只怕没有可能。哪怕您许之以再高的名位,恐怕都无法让他们入觳。”
“把西北弄进了他萧家的手中,现在这个萧二郎又去算计西南了?”耶律俊摇头道:“这个家伙,还真是想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眼下还没有摸明白。”林平道:“但此人手中拥有的力量,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
耶律俊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忽然问道:“我与大宋这局棋,原本只盘算了萧大郎这颗重要的棋子,现在看起来,萧二郎也不能忽视。平之,你说萧大郎如今在西北已经起势,一旦萧二郎在西南也起势了那又如何?”
“难!”林平道:“萧大郎借助了大宋朝的力量,是属于典型的借鸡生蛋,如今的萧二郎可是借不着这股东风了,只能看一看再说,不过他在西南,对我们的影响也微弱。”
“倒也是!”耶律俊道:“如今与宋国的谈判,我们稳稳占着上风,要是萧大郎这一次在盐州重创了李度的话,宋国只怕就要惊慌失措了。”
“殿下还真惦记上了雄州?”林平笑道:“如果萧大郎打垮了李度,抢了嗣武关,说不准宋朝还真能答应!不过到时候也必然要求我们立即出兵,夹击剿灭萧定。”
“夹击自然是可以的。但剿灭可就不必了。”耶律俊若有所思地道:“一个太强的萧定,既不符合宋国的利益,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但萧定真没有了,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一点好处也没有了,只会对宋国有好处。”
“一个实力适中,能让宋国如坐针毡,必须要付出无数的精力和财富来对付的敌人。这对于我们与宋国的天下争霸,自然是大大的利好!”林平笑道:“我们能接受萧定,哪怕他自立为帝也无所谓,但宋国上下必然不能接受这一点,所以,我们有可能与将来的萧定和平共处,但宋国却必然做不到这一点。”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此人还是以前的臣子?”耶律俊戏谑地道。
“且拭目以待,看看盐州这一战之后,再说其它吧!”
啪的一声响,感到脸上一凉,斑鸠一个激凌清醒了过来,睁开的眼睛瞬息之间便从无神恢复到了凌厉,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
整个人没有动,仍然躺在草从里,但眼睛却是将周围大致地看了一遍,紧握着刀柄的手,这才慢慢地松开。
一切正常。
只不过是天上下雨了。
一边正在啃食着草茎的马儿听到了动静,探过头来伸出硕大的舌头舔了一下斑鸠的脸庞,还想再舔的时候,斑鸠扳住了马脑袋,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豆子喂到了马嘴里。马儿舌头一卷,将豆子一颗不少地卷进了嘴里,愉快地去嚼豆子,放过了斑鸠的脸庞。
出来第三天了。
三天时间,十个人的队伍,在与敌人斥候的交锋之中,被彻底打散了。
最后一次交锋的时候,他们还有三个人,但敌人却有十个人。他们碰上了一支完整的敌人斥候队伍。
当然只能落荒而逃。
从那个时候起,斑鸠就与其它二个人失散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有。
他们的任务,是遮蔽整个战场己方的信息。说白了,就是干掉所有敌人的斥候,不让己方军队的数量、方位这些消息被传出去。
像斑鸠这样的队伍,一共出来了十好几支,在这片方圆百来里的区域之内游荡,时间是十天。
马旁边有一个皮口袋,里头装了七双耳朵。那是斑鸠这几天的战果。其中有夺双是在两天前弄到的,也就是他们逃跑的那一次,追斑鸠的一共有夺个人。
最后一个家伙死在昨天晚上。
凑齐十双耳朵,便可以升押正了。
斑鸠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在这一次任务之中便完成这一目标。
升了押正,打完了这一仗,回家便可以去娶心爱的婆娘了。
本来要是娶本族的姑娘,像斑鸠这样的勇士只要一提出来,姑娘家里一定会欢天喜地的答应的,可问题是斑鸠看上的是一个汉人姑娘。
在西军之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潜规则却就摆在那里呢!汉人姑娘最为金贵,其次是党项,再是吐蕃,最后才是其它一些族类。
这跟西军之中头领们的位置倒是一模一样的。
娶了汉人姑娘,在军中升官会更快,便是经商干啥的,也更容易赚钱,这是大家心知肚明却又不宣诸于口的事情。
斑鸠想要娶这个姑娘,就要有足够的彩礼,还要有足够的地位。
班鸠有竞争者,而且就是他们一个队的,斑鸠叫他野猪,因为这个家伙干什么都横冲直撞的。他们两个与那个汉人姑娘都住在一个村子里。
以前大家都是按族群聚居在一起,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上头重新划分聚居地,一个村子里便杂七杂八了,啥人都有,矛盾便也多了起来,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不过只要不打死人,上头也懒得理会。
斑鸠是党项人,野猪是一个吐蕃人。
不过想要再弄三双耳朵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方出来的也都不是善茬儿,能派出来执行这种任务的,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一对一,斑鸠有信心跟任何人较量,一对二那就悬了。前两天能做掉那两个家伙,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
摸了摸头皮,感觉不到疼了,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腰上也被斫了一刀,感谢兵器作坊的那些大爷们,平时虽然一个个吊得很,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但打制出来的东西硬是要得,那一刀把甲砍了一个大豁口出来,却只伤了斑鸠一层油皮,那家伙也就这么一楞神的功夫,便被斑鸠砍掉了脑袋。
正在咀嚼豆子的战马突然昂起了头,斑鸠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嗖地站起来,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一按马鞍子,战马也会意地卧倒在了草丛之中,一人一马,躲在了一人多高的荒草之中。
马蹄声旋即传了过来。
前面一个在逃,后面三个在追。
前面的是自家人,后面的是定难军。
斑鸠取下了马鞍边的神臂弓,一脚踩在弓臂之上,一用劲,将弩箭装了上去,然后跨骑在马背之上,一手提着弓,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战马,安抚着马儿的情绪。
希望逃的那个伙伴能把敌人引到这块儿来,这样自己便能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样才有便宜可占。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斑鸠却也看清楚了,前面那个自家兄弟明显是受了伤的,一条膀子不太自然地甩来荡去,怕是折了骨头。
要是摆明车马,自己这边一个半人,只怕弄不赢对面三个人。
来了,来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逃的那个人,竟然直直地奔向了这一片荒草丛。
斑鸠看清楚了前面那个人的面容。
靠,是野猪!
唰的一声,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野猪掠了过去。
第一骑敌人紧跟着追了出去。
然后是第二骑。
第三骑刚刚驶来,草丛之中斑鸠手里的神臂弓已是传来了鸣响之声。
距离是如此之近,第三个敌人就像是被重锤当面敲击一般,整个人平平地向后倒了下去跌下马来。
斑鸠两腿一夹,战马四蹄发力从草从之中站了起来向前窜去,斑鸠腰间的弯刀,已经高高举起。
后面的变故让第二骑敌人愕然勒马扭头。
就在这一霎间,斑鸠已是纵马掠过。
真是送耳朵啊!
斑鸠的弯刀轻松地切断了那人的咽喉。
第三百二十九章:反杀
第三个敌人是被野猪射死的。
那家伙被吓坏了,想要逃。其实他如果搏命一番兴许效果会更好一点。
野猪受的伤不轻。
背心里插了两支箭,都是神臂弓射出来的,要不是野猪的甲胄好,而且距离也足够远,以神臂弓的破甲能力,野猪的脑袋早就没了。
能逃到这里,算是他的运气。
别看斑鸠看起来血古隆咚满脸是血,其实伤不重,不过是头皮被削了一大片罢了,反倒是野猪,看着第三个敌人落马之后,自己也卟嗵一声栽下马来人事不省。
等到他再省过来的时候,却是看到斑鸠剥了他的盔甲,把他半抱在怀里替他裹着伤。
“我还以为你不顺便宰了我,也会割了这几个敌人的耳朵就把我抛在这里呢!”野猪盯着斑鸠,神色有些复杂。
“呸!”斑鸠吐了一口唾沫:“这种想法,也只有你们这种野蛮人才会有。老子是党项人。”“干你娘!”野猪勃然大怒:“你才是野蛮人呢!”
斑鸠冷笑一声,手上一使劲,野猪不由疼得惨叫起来:“野蛮人老实一点儿,要不然老子真弄死你!”
野猪却是一点儿也不老实,横眉冷对:“不要以为你救了我,老子就感恩戴德,告诉你,媳妇儿还是要争的!”
斑鸠却是懒得理他了,将他包扎好了便扔在一边,自己去收拢了几匹马,又提刀割了三个敌人的耳朵塞到皮囊里,走回到野猪身边的时候,想了想又掏出一双耳朵塞进了对方的皮囊之中。
“老子不要!”野猪吼道。
“是你的就是你的!”斑鸠哼道:“老子赢你要赢得光明正大,等着这一次回去老子就是押正了,到时候就向上头把你要去手下当兵,看你还怎么跟老子争!”
“你杀了十个敌人了?”野猪吃了一惊。
“我看了你的皮囊,你加上这一对耳朵,也只有七对!”斑鸠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已经九对了,哈哈哈!”
野猪舒了一口气:“还差一对呢!”
“反正老子是赢定你了,我还能上战场,你这个孬样子,接下来只怕要躺很久了。”说着话,斑鸠把野猪往一匹马上一架,自己要翻身上马,手里拢了几匹马的缰绳,往盐城方向慢慢地走去。“野猪,等打完这一仗,老子就回去娶媳妇儿,到时候一定请你去喝喜酒。”
“仗还没打完呢!指不定到时候是我回去娶媳妇儿,老子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你暂时领先也没啥,说不定老子后发而先至!”
斑鸠狂笑:“美得你!”
两个人影渐渐远去,风中却仍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笑声。
盐城仍然在加固着城墙。
在李度占领了宥州之后,仁多忠便下令将分布在白池、细池等地的盐工及其家眷尽数收拢回了州城,这些人都是壮劳力,不管是修建城池还是以后防御作战,都是用得着的。
现在的盐州城,已经完全成了一座大兵营。
数天时间之内,来自兴庆府等地的西军,一下子把这座城池给填满了。
五千铁鹞子,二万步跋子,另外还有上万撞令郎。
在兵力之上,西军已经完全不输给李度所率领的定难军,而在精锐程度之上,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军的集结速度、行军速度,都远远地超出了李度的估计。
“我们的斥候带回了确切的消息!”辛渐看着萧定道:“李度的主力在龙游原,大约有两万五千余人,包括所有的骑兵。而他的后勤大营设在青领原,由五千人看守。另外,征召了数万民夫,日夜不停地在向着那里运送粮食等物资。”
一边的仁多忠喜道:“总管,这可是大好的消息,李度要把足够的粮食物资运送到青领原来可真是不容易,要是我们能突袭青领原,占了他的后勤大营,数万定难军必然不战自乱。”
萧定微笑着看着远方,却没有做声。
“总管觉得这里头有鬼?”辛渐问道。
点了点头,萧定道:“当然有鬼。”
“总管,这可是我们数百斥候血战十数日,损伤过半才探听并确认出来的消息。”仁多忠极是不解。
“李度是老将了,他也清楚我军的战斗力,特别是我们的斥候的能力,绝对是他们的斥候所不能比的,所以,他无法遮蔽战场,必然会被我们打探到虚实!”萧定道:“这一点,他一定会考虑到的。”
“总管认为李度是故意让我们知道,然后引诱我们去打他的后勤大营?”辛渐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在青领原,就一定会有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