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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纲呢,有了跟着自己从河北一路到西北的经历,有那些踏踏实实亲自做出来的事情所获得经验,又在他老子的书房里帮着打理文字,有了他老爹的面授机宜,这全局把控的意识自然也是噌噌向上长,用他去经营自己准备作为桥头堡的安顺之地,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作好准备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罗纲的身份,可是还能大大地利用一番的。
自己替李防拿下了李格,李防总得回报一点什么给自己!萧诚得意地想,那么保举罗纲一个知安顺县令,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罗纲虽然还只是一个举人,没有中进士,但有转运使的保荐,再加上他老爹的名头,想来问题不大。
嗯,唯一的问题,可能是罗颂自己想把罗纲抓回去。
不过既然人到了自己手中,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到了这一地步,罗颂还能怎么办呢?
有了这位相公公子招牌,在安顺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大理,嘿嘿!
萧诚冷笑了几声。
最初之时,他们可是派出了使者来告诉自己,他们愿意交出罗殿鬼国的那些逃亡者,但随着自家大哥在西北造反,自己隐身幕后,他们就黑不提白不提了,甚至还悄无声息地替那些逃亡者准备粮饷,想要支持这些家伙复国!
也是,罗殿鬼国一向都依附大理,是大理眺望大宋的一个前哨之地。纵然大宋相比起大理来说,是一个巨无霸,但并不妨碍大理也有那么一些小小的野望嘛。
如果能扶植罗殿鬼国复国,那他们对罗殿鬼国的控制可不就能再上一个新台阶了吗?
大理的当权者们算盘打得叮当作响。
岂不知萧诚正巴不得他们这样干呢!
只要对方先动手,那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可就名正言顺了啊!
他甚至想为大理朝廷去策划一二,现在的事态发展有些慢啊,怎么的他们也该在边境开始骚扰了嘛!
西南平静地在萧诚的治理之下一笔一画地开始涂抹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要治理好地方,首先的自然便是要建立起管理机构来。
权力架构图早已经支楞起来了,现在要往里面填的就是人了。
武将的缺口差不多已经填满了,但文官的缺口却还大得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地来。
简单一点来说,萧诚现在构建的是一个以他为首,然后下面由县、乡、村构成的管理团体。不像大宋的两级管理机构,现在萧诚治下的这片土地,便已经有了三级,哪怕是村里的那些村官儿,萧诚也给他们发薪俸,把他们作为官员的一员来进行管理。
大宋实行的两套班子并存,虽然互相牵制,平衡术玩得贼溜,但是在做事之上,可也就谈不上什么效率了,而在萧诚的这套管理体系之中,最高的要求,就是办事的效率。一级官吏,我给你实权,你给你效果,搞不好,滚蛋!
虽然读书人远远还不能满足萧诚的要求,但萧诚希望,那些只是稍稍识得一些文字或者大字识不得一担的家伙们,能在实践之中摸索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没有读过书不是什么要命的缺点,经验也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怎么做事,自己已经给了他们一些具体的方法,在这些方法之上再去发挥他们的主管能动性,也许最终还能造就一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治理起地方来却头头有道的文盲官员呢!
当然,这样的统治机制,是大大地触犯了原本的那些统治者们的利益的。
不过这不要紧!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不介意给你分红,让你享受到在我治下安分守己的红利,你要是想要冒头,我现在正缺粮饷,把你抄了家,压力马上就会减轻一分。
军队正两眼放光地等着有人跳出来,他们还枪打出头鸟呢!
别看这地界的老百姓是真穷,但那些土司酋长们可是真富。
这些人中有一些在反对萧诚的过程之中,已经跟这个花花世界永远的告别了,家里财产被充了公,家族中人男的变成了苦力,女的现在只怕都在青楼妓院里打工去了。
而另外一些人属于见机得快的,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他们成为了萧诚治理下的一部分,俯首贴耳地做人。
萧诚很希望他们中再有人炸炸毛,可到现在,还没有盼到。
这让萧诚大为失望。
这片土地之上,读书人还是少了啊!绝大部分的有钱人,都是那些土司酋长们,这些人没啥学识,信奉的也都是以力服人。萧诚初来之时,他们不服气,打上几架被萧诚打得丢盔卸甲之后,立马便变得老老实实。不管萧诚要做什么,他们都点头应承。
这是一帮子很现实的家伙,打不过就投降。
不像大宋那些大家族啊,很多时候都是虎死威不倒,硬撑着都要把架子撑起来,这就很好找借口了嘛,现在这些家伙给萧诚来一个立正挨打,萧诚反而无法下手了。
不能让外人看着心寒啊!
自己在以力服人之外,还要讲究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这样才能让别人心服口服嘛!
说起这个,萧诚便有些忧伤了。
现在他给江映雪下达了一条指令,黔州商业联合会的那些商队走南闯北的时候,要附加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有些才学,却又不得志的读书人过来好将自己的架构起来的那张图填充满。
不希望能找到像大哥麾下张元那样的遗珠,这样的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只需要能按部就班的处理公务,熟练的完成上级部署的任务,也就算是合格了。
事实上,萧诚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有期盼的。
因为很简单,这个时候,如果还有读书人敢来这淌子浑水里来摸鱼儿,只可能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有野心有才学,看到了机会,想来搏一搏,这样的人基本上不差,肯定是有几份本领的。另外一种嘛,就纯粹是无知者无畏,管他什么情况,只要有官当就行,这样的人呢,只要把控得当,也是很好指挥很好骗的一帮子人嘛。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做个基层小官儿,还是能胜任的。
当官嘛,有好几种情况。
熟能生巧也是其中的一种嘛!而且这样的官员,事实上还是大多数。
萧诚讨厌冗官,但是并不讨厌庸官。
因为在官场之上,永远都是庸官占据着绝大部分。
只要领导他们的人足够英明,庸官执行起任务来,还是挺不错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有客
赤脚站在水田里,手里攥着一把秧苗,挽着袖子的萧诚分出几棵秧苗,很是熟练地将秧苗插在了水田之中,直起身来,看着一边李格身后留下的那参差不齐,歪歪扭扭的秧田,不由得哈哈大笑。
也不怪萧诚嘲笑李格,因为萧诚的身后,秧苗横成列竖成行,就宛如那校场之中列伍而站的军士一般齐整,比较起来,李格栽的那些秧苗,顶多能算是市井无赖了。
李格苦笑摇头,说起来,以萧诚的家世,哪一个又能想到,这些农活,这位贵介公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呢,平素也没有看他怎么练来着呢!
整整一座山,如今都被开垦成了梯田,从上到下,足足有好几十块,他们此刻,便是站在最高处的那块田地之中。
这座山,距离汪家大宅不过里许远,这山上的梯田,却是萧诚带着自己的亲卫一块一块地垦荒而出,勉强也算得上是军屯吧!
萧诚鼓励辖下开荒屯田,自己当然也要以身作则,那怕就是做样子,也要做得有模有样啊!更何况,他还真不是做样子,但凡来这里公干的各地的头头脑脑们,只要看到这座山上那一块块迭比鳞次的梯田,就知道萧签判是玩真儿的。
而有些人更是有幸被萧诚邀请,参与到了当初的开荒,亲手挖过土,亲手砸过石头,也亲手垒过堡坎。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对于萧诚来说,他还不得不担心朝廷会在某一天突然下令禁绝粮食运入黔州呢!所以未雨绸谬,总得作些准备才好,真有那一天,不至于束手待毙。
自己家里有,总好过时时要向外面去求。
春耕之际,也正是春荒之时,黔州的粮价,正打着滚儿的往上涨呢,这还是有黔州商业联合会控制着的缘故,谁让这儿缺粮呢!
萧诚不希望这样的场景年年上演一次。
他希望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把从外面运进来的粮食压价一半以上,能让他麾下的这些百姓在这个季节里,能在主要填肚子的野菜粥里面舍得撒上几把米才行。
人只有吃饱了,才能谈及干别的事情呢!
让人饿着肚子的官府,有可能让百姓畏惧害怕,却绝不可能让百姓尊敬爱戴。
萧诚手脚利落,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垄田地插满了秧苗,从水田里爬了出来,站在田坎之上,却只是笑话跟自己一个田里的那些幕僚官员们。
这些读书人,就没有一个能把秧苗插得像样的,李格还算是他们之中表现不错的了。
而在一边的另一块田中,一些出身农家的侍卫们,忍笑却也是忍得辛苦。
原来这些在他们眼中都高不可攀的官人们,也有地方比不上他们这些泥腿子啊!
嗯,萧签判除外。
不过此刻的萧签判,冒似也是两腿泥呢。看着那个站在田坎上的年轻人,一众人突然觉得跟他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再是寻常那个凛然使人不敢仰视的签判了。
大家都习惯上称呼萧诚为萧签判,可事实上大家都清楚着呢,即便是黔州的知州鲁泽,到了萧签判面前,都得束手立于下首呢!
站在高处,看向下方,一半的士卒们今天都在这里插秧,比起自己这块田,那些出身农家的士卒们种田的本事,可就不是当官儿的能比的了。
过上几个月,这里便郁郁葱葱了,到了九月,金黄的稻穗便会压弯枝头,那时候再来,取一捧稻谷在手里搓上一搓,看上那洁白如玉的大米,心里哪才叫爽快吧。
因为自己的大力推动,甚至把这垦荒当成了评价官员政绩的一项指标,眼下黔州之下自然也就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垦荒行动。
有军屯,也有官屯,自然也有百姓们的开荒。在萧诚将四十九个羁縻州一一平定的同时,也释放出了大量的无主荒地,山林,坡地,这些原本被那些一方霸主纳为私产的东西,如今都变成了公产。
谁开垦,便归谁所有。
谁都可以向当地的官府申请垦荒。
官府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把这些荒地变成良田,那这块地就是你的了。
当然,有多大能耐便做多少事。你向官府申请一百亩,官府就给你一百亩,但你要是只垦出了八十亩,那官府就要变脸给你看了,罚款能让你悔不当初。
萧诚不在乎那些那些大户们趁机多拿多占,没关系,只要你把这些荒山野坡变成良田,种出了粮食,还不得卖给我?
萧诚也不在乎这里头肯定有人上下勾结做出一些贪赃的勾当,无所谓,只要能种出粮食来。
因为不管怎么弄,那些没权没钱的小老百姓们,总是也能从这一次的垦荒之中得到好处的,哪怕就是十亩八亩,那也是他们自己的田地不是?
如果能多出十万亩土地,即便每亩只能出产二百斤稻子,那黔州也能多出二千万斤粮食来,那也是二十万石呢!
“签判,签判!”耳边传来了呼唤声,抬眼看去,便见到一名卫士正沿着上山的小径,一路飞奔而来。“有客来访,说是姓岑,是签判的先生呢!”
岑夫子?
萧诚瞪大了眼睛,来得这么快吗?
前几日自己才得到消息,想不到今日便来了。
冲着田里众人挥挥手,萧诚提起一边的靴子,也不穿上鞋袜,就这样赤着一双脚,带着满脚的泥巴,随着卫士向着山下疾步而去。
年过六旬的老夫子站在大宅的门口,背着手看着眼前的铺阵开来的那井陌田地。
不仅是山脚之下那平地之上都是劳作的身影,便连山上,那一块块的梯田,也都种满了收获的希望啊!
他这一辈子自己没有考取进士,但却教出了几十个进士徒弟,自己的两个儿子也照样是进士及第,用一句桃礼满天下来形容这位老夫子也不为过。
不过在岑夫子看来,这些学生之中,最为才华横溢的那个,无疑便是今日自己来看的这一个。
因为这个,不但善于言,还敏于行。
所谓的知行合一,在这个学生身上得到了最为完美的体现,自己其它的那些学生,加在一起,只怕也比不上眼前这一个的灵性呢!
他们或者很会做官,但真要说起做事,没有人能跟萧家二郎相比了。
只可惜了这样一个天纵其才的人,却最终给牵连进了京城的那桩泼天案子之中,当然,现在的结果,也算不得冤枉他,不管怎么说,萧家大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