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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可也是一个百万丁口的大国呢!
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不因为这件事而激动得夜不能寐?
包括自己在内,所有在场的这些商人们,谁会想到自己也有一天,居然能决定一个百万丁口的大国的生死存亡呢?
以前,这可都是那些朝廷大佬们、是官家才有资格决定的一件事情啊!
也不知这两年联合会到底在大理下了多少功夫,在会议之上,几大箱子的资料,一张张详尽到每一个村庄、每一条河流、每一条羊肠小道的地图,一份份大理各地驻军的详细资料,从军队人数到将领性格甚至于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摸得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在场的这二十余位商人们的手举起来的时候,当他们的心脏在砰砰跳动的时候,这些人中之精,也明白了一件开天辟天的大事,正在从他们的手中诞生。
要是有一天联合会真如同萧诚给他们描绘的美好画卷那般走出了这西南,成为了左右天下局势的势力,那毫无疑问,他们这些开创者,必将名垂青史,而这一次的邦州会议,也必然会载入史册。
第三,财力上的统一。联合钱庄的成立,决定印发联合会内部交易的交子凭证,黔州播州思州等地财税的统一结算,使得联合会不但统一了区域之内的财力,也能轻松地调动在场所有人手中的财力。联合钱庄可是一开门,便会在南方同步开设十余个分号。
当然,参会的这些商人也都明白,现在,他们还仅仅只能作为一个参与者,还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决定者。
决定者,便是那天开会之时,坐在最上面的那四位。
萧诚,杨庆,田畴,岑重。
四位。
每一个人都可以提出事项。
但决定者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在这一次的大会之上,萧诚就明确地说明了这一件事。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事实就摆在诸人面前。
实力,实力才是决定性的。
你可以是军事上的实力,可以是财力上的实力,也可以是声望上的实力。
不管那一条,当你能够在某一个方面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时候,你就能成为常任委员中的一员。
三个位置,虚位以待。
今天在场的几十个人,谁不心热眼红?
坐上这个位置,就代表着联合会下百万百姓,数万大军,无数财富,尽在掌握之中。
而且,这些东西,还会不断地扩充。
一旦拿下了大理!
一旦将广南西道纳入治下!
一旦兵进交趾!
想到这些,由不得大家的呼吸不沉重,由不得所有人会毫不犹豫地将身家性命全都压上去。
人生能有几回搏呢?
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次这样拼搏的机会的!
他们的祖辈,辛苦经营了多少年造就了现在的他们,这才有了他们能够去搏一次的机会。
只要这一搏成功,他们的家族,就将会实现质的变化。
从商人家族向上更进一步。
成为能决定这天下大势的家族。
醉卧美人膝!
醒掌天下权!
这是他们的家族,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的大好机会。
每一个这一次回去之后,所要做的,可不仅仅就是商业上的东西,做生意,赚钱,只不过是他们做事的敲门砖,他们更重要的精力,将会是投入到默默地扩大联合会的实力中去。
三年之后,当他们再次坐在这里的时候,谁能坐到那四位的旁边去,就看这三年的努力了。
每个人都敏锐地发现了这天下,即将面临着一个大变局。
大宋自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
西北萧定形同独立。
北面辽国咄咄逼人。
而西南,正在悄没声的发展着自己的实力,时机一到,西南的这个政治集团,不是没有进入汴梁去当家作主一番的资格的。
别忘了,他们手里,还有一位金枝玉叶呢!
赵安,荆王赵操的儿子。
大会的开幕仪式之上,萧诚牵着这位小王的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隆而重之地向着诸人介绍了这位的身份,可不是随意而为之。
虽然现在知道这位小王子身份的人,还只限于有资格坐在这间会议室中的数十人,但萧诚的意思,却是再也明白不过了。
一旦事情有变,这位小王子,就是他们手中最好的牌面之一。
一位年幼的王子,一位毫无自己实力的王子,一位在联合会中长大的王子,一旦成为了这天下之主,那多半联合会的规矩,就会成为这天下的规矩。
自明年起,联合会中所有商人之间的交易,将只会使用联合钱庄发生的交子作为唯一交易凭证。而由这些商人控制之下的下游中小商人们,也将不得不接受联合钱庄的交子,然后慢慢地南方推广联合钱庄的交子。
联合会将会为每一位会员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技术支持、武力支持、情报支持,而各位会员必须将每年在联合会统治区域之外自身经营所得利润的百为之十作为税款交纳给联合会。而在联合会统治区域之内的经营,则正常缴纳赋税。
今年,联合会将协助岑重完全解决广南西道的问题,进而在交趾打进钉子,为以后进军交趾,控制那里的市场作好准备。
明年将开始筹备进军大理,用一年的准备时间,联合会集中所有人力、物力、财力来打一场灭国之战。
明年,将是决定联合会是否鱼跃龙门的关键点。
灭亡了大理,则联合会就真正有了自己的根基,有了更为广阔的战略空间。
会议之上确认了联合会的首位会长。
萧诚毫无异议地当选,全面掌握整个联合会的总体事宜,同时亦主管联合会政务。
田畴主管联合会军事。
杨庆主管后勤。
吴可主管情报。
李格主管商务。
田易主管财务。
杨泉主管刑名。
岑重因为身份的原因以及广南西道如今尚不能明确纳入联合会统一管理之下的事实,暂时不在联合会中任实职,只保留的身份。
历时将近一个月黔州商业联合会的邦州大会落下了帷幕,也代表着这个组织的一个阶段的终结和一个阶段的重生。
黔州两个字,被拿掉了。
只剩下了五个字,商业联合会。
或者在未来的某一天,商业两个字又将会被拿掉。
这一次大会,明确了整个商业联合会的组织架构和权力构成,过去那个松散的联盟已经变成了一个结构严密,各司其职,组织严密的新势力了。
虽然联合会没有提出未来一个总体的目标,但那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未来三年之内的目标已经清楚地告诉了众人,他们将要干什么。
第三百八十四章:混水摸鱼
广南西路招讨使,是一个临时的差遣,而且还是一个武职。
岑重被安上这么一个职位打发到这里来,并不是什么重用,而是一种变相的贬斥,明面上看起来,他还被升官了,但在知情人看来,岑重的仕途几乎就要在此终结了。
因为广南西路是有安抚使总领军政的,也有转运使管理财务的,再派来一个招讨使,你说是不是讨人厌。
来广南西路招讨谁呢?
与黔州一样,广南西路上也是有数十个羁縻州的,而且同样的也不消停,而且因为与不少羁縻州与交趾相连,两相勾结,那就更加地不可一世了。
一个空头子招讨使的官衔儿,没有一兵一卒,没有一文军饷,就这样打发岑重来上任,你说说赵宋官家是有多么地讨厌岑重这个家伙了。
事实上啊,自从萧定反了大宋自立于西北之后,赵宋官家几乎就听不得与萧家有关的事情,也见不得与萧家有关的人了。
你岑重本身就与萧家有些关连,还傻乎乎地上书去建议怎么收拾萧定,你说是不是傻。
更为关键的是,你的策略在赵宋官家看来,那就是要给萧定以喘息之机,想让对手缓过劲儿来啊,这是真正的其心可诛。
所以呢,赵宋官家一怒之下,便把崔重扔到了广南西路来了。
这可就真是不怀好意了。
岑重到了广南西路上任,有两个下场,一个呢,就是去找广南西路安抚使要人,去找转运使要钱,下场,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不但啥都要不到,估计连脸都要折进去。
第二个下场嘛,就是岑重气盛,要不到钱和人,自行去筹钱筹饷,这条路不但艰难而且险阻重重,说不准一个防备不好,自己便要折在那片混乱的地方。
在很多人看来,不管岑重走那条路,都是一条不归路。
除非岑重不要脸了,不当这个官儿了,装病也好,装疯也罢,这样的招数,前人不是没有用过。
只不过如此一来,岑重的仕途当真也就走到头了。
这就是公然地算计你,让你憋屈到了极点还没有地方去诉说。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大光明地在阳光之下进行的。
不过岑重有一个小师弟。
他上任伊始,便是带着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爹先到了黔州,再入广南西路之时,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而是兵强马壮了。
他根本就没有去广南西路的治所桂州,更没有去向他名义上的上司广南西路安抚使报到,而是只派了一个人带了一份公文,以军情紧急公务繁忙无遐拜见要以国事为重的理由,径直到了邕州,将邕州治所宣化,作为了他的招讨使衙门。
对此,广南西路安抚使也好,转运使也好,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因为招讨使这样的临时差遣,往大了说,给自己身上套几个光环的话,硬要说是钦差也是说得过去的。
广南西路安抚使总不能把皇帝的意思明晃晃地说出来。
而下头的那些芝麻小官,除了阴奉阳违来为难一下岑重之外,公开对抗那也是不敢的。
而且,当岑重是带着兵马抵达的,所以,连阴奉阳违也不敢了。
不然,掉了脑袋,向谁说理去?
大半年时间,岑重大刀阔斧地开始了自己的新事业。
真正的大刀阔斧!
杀得鲜血淋漓淋。
蕃人畏威而不怀德,给他们讲道理,你是说不通的,耍嘴皮子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示弱的表现。但你的刀子比他们锋利的时候,他们也就消停了。
就像萧诚初到黔州的时候一样,用的是刀子开路,然后才是经济搭台,历经两年,大棒与蜜枣齐飞之下,方才有了如今黔西南大治,一副世外桃园的模样。
可谁又知道,现在的世外桃园的模样的土壤之下,埋藏的可是累累白骨。
是无数的人有生命验证了不听话,就会死的这样一条朴素的真理。
岑重有样学样。
大半年的时间,便让数十个羁縻州气象一新。
不过他面临的情况,与萧诚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国。
一来,萧诚当时可是有播州扬、思州田两大势力为其保驾护航的,在这两大势力为虎作伥之下,夔州路转运使李防,也是无法可施,最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到了现在,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却是已经上了船开始同流合污了起来。
而岑重,因为上头还有安抚使、转运使两位高官,而且他整治的这些羁縻州有不少与交趾相连,这里头可就有了更多的问题了。
首先,他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在控制了这片区域之后,岑重也就掐断了往交趾去的商路。
当然,正常的商业交往还是通畅的,只要交税,还能得到官兵的保护,因为岑重的存在,现在这片区域的治安情况还好了不少,很多的普通商家也敢走一走这趟路了。
但是呢,最赚钱的,永远都不是正常的商业交往,而是许多上不得台面的生意。
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又不是普通的商家能做的,敢做这种事的,自然都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可以在广南西路一手遮天的人物。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有人自然想将岑重弄掉。
第二个问题,就是交趾了。
大宋朝廷,从来都不承认交趾是一个独立的政权的,交趾王,也被叫做静海路安抚使。而交趾王为了不刺激到大宋来打自己,在来往的文书之中也自称静海路安抚使。
反正一边装着样子,另一边呢,也就蒙着眼睛装着看不到。
这些年来,两边算是配合愉快。
在大宋强大而且四邻无事的时候,交趾自然是规规矩矩的,但当大宋有事的时候,交趾王可就蠢蠢欲动了。
这些年来,交趾王可是一直没有停止过往广南西路的渗透,那些靠近他们的羁縻州,那个没有得过他的好处呢?有些甚至已经暗中投靠了交趾。
岑重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挥起了刀子,损害了双方一些重要人物的经济利益,又让交趾王感到了深深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