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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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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解?”陈规道:“这几年来,宋辽之间冲突,大占上风的可是辽人,我们十次冲突之中,到有七八次是吃亏的。”
  “那是以前。现在,至少能持平了!”萧定道:“边境冲突日渐减少,其实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辽人觉得划不来了。以前是抢比做生意来得快,因为他们几乎不付出什么代价,但现在,他们觉得做生意比抢更划算。因为每一次打草谷,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是我们在变强了?”
  “辽人也在变弱!”萧定接着道:“特别是辽人的头下军,这些年战斗力下降的极快,对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只要不是撞上宫分军或者皮室军,那些头下军,末将完全可以说,碰到一支,灭他们一支。”
  “为什么他们在变弱呢?”
  “因为他们富了!”萧定道。
  听闻此言,陈规大笑了起来。
  “富了,竟然是因为富了!”笑了半晌,陈规却又叹息道:“我大宋,何尝不是如此呢?”
  因为穷,想要过上好日子,所以奋勇向上,虽付出生命代价也不可惜。一旦富了,身家厚了,好日子过得久了,意志便逐渐被腐蚀,再也不想提着脑袋过日子了。
  不管是辽人,还是宋人,都是一样的啊!
  “但是相公,辽人的整个底子比我们好啊。”萧定低声道。
  他所说的底子,便是战斗素质的底子了。再怎么腐化坠落,但辽人一些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却还是在的。
  “崔怀远临去之时,为了争取我的支持,跟我有过一席长谈,他说幽燕汉人,是我们的一大筹码,完全可以利用起来,而且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经营之方面的事情!”陈规道。
  萧定却是断然摇头否决:“相公可知,北地汉儿,其实是最瞧不起我们南人的吗?他们比辽人更瞧不起我们。”
  “怎会如此?”陈规大为惊讶。“这可与二大王的奏折上说得不太一样了。”
  看着似笑非笑的陈规,萧定老老实实地道:“相公,大面之上,自然是要这么说的,这是大义,不管是不是,都要这么说的。但实际之上,就并不是如此了。”
  “辽国汉人,一向是多受欺压的啊!难不成他们天生就是贱骨头。”陈规有些难以接受萧定所说的话。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萧定道:“自从辽国开始了模仿我皇宋的治政方略,设立南北两院,汉辽双臣之后,汉人的地位,其实已经大幅提高了。而北地汉人以世家豪族为中心,形成了强有力的政治团体,现在已经是辽国举足轻重的力量了。这些汉人受辽人影响,自小也便弓马娴熟,说起来现在我宁可与那些头下军对阵,也不想碰上这些北地汉人组成的军队,他们难缠得多。”
  陈规楞了半晌,才道:“同袍骨肉,分离太久,居然就成了仇寇了。这让我想起了当年萧老枢密在朝堂之上所说的那一席话了。那是萧老枢密最后一次参与西华殿议事。”
  “不知我爷爷是怎么说的?”
  “皇宋如不尽早北伐,则北地华夏衣冠,迟早披发左衽,视我等为仇寇。是为华夏入狄夷,则狄夷也。”
  萧定不由默然。
  距离萧鼎去世,已经十余年了,可不正是如此吗?
  真要说起来,幽燕十六州等地,从来不曾入过皇宋之手,那些地方的汉人,虽然读着与大宋一样的书,写着与大宋一样的字,但在认知之上,对皇宋并没有丝毫认同之感。
  想到他曾俘虏过的一名辽地汉将,一口一个南蛮子,纵然成了阶下囚,对于萧定等人,依然充满着轻蔑之意。
  这让萧定充满了屈辱感。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岁币吗?
  宋辽两国,约为兄弟之邦。
  现在的辽人皇帝,论起辈份儿来,大宋的官家,还得叫对方一声叔叔呢!


第四十七章:利益
  大宋的枢密使陈规陈景圣,在过往,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坚定的反战派。
  因而以他的身份,虽然不需要讨好大王爷,但在朝野看来,此人就是大王爷的天然同盟。
  作为西府之首的陈规来说,更进一步,成为东府之尊,此生便已堪称圆满。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
  但萧定通过这一次的晋见,却蓦然发现,陈规或者并不如外界传说的那般,天生的就是一个反战派。
  他不是不想打,不是不想收复幽燕,击败辽国,一统寰宇。
  他只是怕一招不慎,从而坏了他的大好前途。
  当然,如果冠冕堂皇一点,也可以说是怕坏了眼下大宋花团锦簇的局面。
  萧定忽然想起了兄弟萧诚在信中跟他说过的几句话。
  皇宋的官家,以及两府宰辅们,其实内心深处没有一个不想在自己当政的时候收回幽燕,击垮辽国,取消屈辱的岁币,甚至更进一步地逼着辽国称臣纳贡。
  这是皇宋历代官家们的夙愿。
  这也是皇宋士大夫阶层的终极梦想。
  但这些人,却终究只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中的矮子。
  一旦落实到现实之中,无数的利益纠葛会让他们对此望而却步,甚至唱起了反调。
  而萧定今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却让陈规看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最强硬的主战派,并不是坚持说一定要现在就开打的。而是主张从现在开始,便要坚定国策,统一谋划,休养生聚,然后力图在某个关键点上,进行致命一击。
  而且只怕荆王也是这个意思。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从河北路回来。
  假如他真不想回来的话,有的是办法。
  比方说,在边境之上制造出一些事端,弄得两国关系骤然紧张,剑拔弩张,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朝廷敢换一个在河北路上声望极高兼之有民心的主帅吗?
  不敢的。
  二大王是清醒的,知道现在并不是立即向辽国发动进攻的时候,而萧定作为他的亲信,当然也深知这其中的关窍。
  看着眼前的萧定,陈规甚至觉得萧定的这番说辞,指不定就是荆王授意的。以此来向自己表明一个态度,从而得到自己的支持。
  如果真是这样,那荆王还真是比大王爷要高明得多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大王爷呢?
  透过一些中间人向自己空头许诺,向自己送礼,投自己所好,这就有些低端了。
  作为两府相公,自己缺这些东西吗?
  而荆王如果是这个态度,那就有得商量了,不是吗?
  现在自己是西府之首,如果现在开始推动此事,那等到数年之后,自己能够谋得东府之尊位,那就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
  一旦功成!
  陈规想象着到了那个时候的荣耀,不免有些忘形起来。
  不说什么封王不封王的话,以自己现在的位置,将来死了,总是能得到一个郡王的封号的。
  但如果当真收回了幽燕,一个配享太庙,绝对少不了自己的。
  这样的荣耀,足以保证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儿孙数世可得荫泽,自己的名字,也必将在煌煌史册之中占据最重要的一环。而不是像自己的许多前任一样,在史官的笔下,廖廖数字而已。
  有了这个想法,陈规对于萧定不免就更加地客气了起来。
  “这几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官家就会召见你。对于天门寨广锐军的一连两次大胜,官家可是极感兴趣的。另外官家对北地风物,也颇为向往,说不得到时候,是要问问你的。”陈规道。
  “多谢相公提醒,萧定近三年未回家,这一次回来,也正想好好陪陪父母妻儿,不会四处乱走的。”萧定站起身来,躬身道。
  “到时候陛下不免是要问问你关于宋辽之间的战事,这几天你休息,不妨好好地想一想,写一个折子什么的,有备无患,一旦官家问起,不至于毫无准备。”
  “是!相公没有别的吩咐,萧定就告辞了。”
  陈规点了点头,却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萧定身前,竟然是要送他出门。
  这就把萧定给惊到了。
  “哪里敢劳相公相送?”两手乱摆的萧定,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给朝廷挣了脸面的人,当得起本府一送!”陈规笑着,却是坚持将萧定送到了门边,虽然没有跨过门槛,但外面那些候见的人,却也是看见了这一幕。
  如同萧定一样,这些人,一个个的也都是被震住了,如同木雕泥塑地看着萧定再次向陈规行礼告辞,而陈规也笑着挥手示意。
  官场之上的这些礼节,看起来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内里所含的政治意味,却是极其浓厚的。
  送不送?
  送到哪里?
  都是有着清楚明白的规矩的。
  陈规相信今日自己亲自送萧定出门的消息,都用不到天黑,就会传到大王爷的耳朵里。
  那么自己那个正被御史攻击的手忙脚乱,眼见着便要一败涂地的门生,便有望可以安全脱身了。
  大王爷在御史台的人手厚实啊!
  想起那个弟子,陈规便有些生气,好不容易穿上了红袍,在丁忧之后自己又费了老劲给他谋到了一个好位置,偏生被自己的下人告发在丁忧期间召妓宴乐,这在以孝治国的大宋,不谛是捅了马蜂窝,连自己都不好为他说话。
  要不是自己这些年来亲厚的弟子,就这一个还出息一些,陈规是真不想替他来擦屁股。
  萧定回来的正好,恰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把弟子的这些污糟事儿给处理了。
  用不着自己出手,也用不着自己示意。
  高明!
  陈规在心里给自己赞了一个。
  转过身回到大案之后,开始处理起案上那堆集如山的朝务。
  这件事儿,他转头就给甩到了脑后,于他而言,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什么时候时机到了,顺势推一把也就够了。想要他火中取栗,逆水行舟,除非是形式危殆不得不为,否则又何必冒风险呢?
  如果要冒风险,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回报。
  萧定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以为的简单述职,竟然会被陈相公亲自接见,而且还一谈就谈了近一个多时辰。从陈相公的公房里出来,又去枢密院河北路司那里交割了相应的公务,走出枢密院大门的时候,天色眼见着便暗了下来。
  归心似箭!
  翻身上马,带了两个护卫,便直奔萧府。
  大街之上的人流并没有因为天色已晚而有所减少,反而更加地多了起来。大路中间倒是有宽阔的御道空空荡荡,但给萧定两个脑袋也没胆子跑到上面去奔马。走在行人道上,却又是摩肩擦锺,就别说有什么速度了,能缓缓前移也就不错了。
  这还是路人看到萧定形象凶恶,两个护卫也是一脸的煞气,又骑着高头大马,挎刀佩弓的,自动地给他们让路的后果。
  抵达家门的时候,天色是当真黑了下来。
  萧府门口的几个大灯笼都亮了起来。
  萧定下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侧门处的二弟萧诚。
  “大哥让我好等!”萧诚迎了上来,笑道:“屋里头大嬢嬢隔一会儿便要派人来问一次,大嫂身边的小丫头也是隔会儿便来探头探脑一番,不过交割公事而已,怎地便用了这些时候?莫非是碰到了好友被拖去喝酒了?”
  “哪有什么心情去喝酒呢!”萧定将马缰绳甩到了迎来的司阍手中,道:“被陈相公抓去问话,一说便说了一个多时辰,可不就晚了吗?”
  萧诚目光闪动,显得有些诧异:“陈相公?”
  萧诚点了点头,却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回头我们再细说,走吧,别让母亲等急了。”
  萧韩氏的确是等急了。
  整个午后,就在屋子里一直的坐立不安。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离家的时候还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哥儿,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军汉了,心里便有些酸楚。
  特别是看到先前侍候在身边的萧诚玉树临风的模样,心里就更烦了。
  虽然从小便将萧诚当亲儿子养,但总还是隔了那么一层的。亲儿子与寄儿子一比,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信阳韩氏,可是正经的士大夫家族,而且是传承累世的大家族,对于武将本身便是有看法的。不说完全瞧不起,但轻视总是免不了的。
  最终还是将萧诚给打发到门口来候着,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终于是等到萧定回来了,萧韩氏便又免不得泪水涟涟,扯着儿子东扯西拉地问着无数个不着边际的话题,最后还是萧诚提醒了萧韩氏,这才让萧定得以暂时脱身,回到自己的二进东跨院里去洗漱换衣。
  这边萧韩氏却又是赶紧吩咐着厨房里张罗着酒菜,又吩咐着下人去门口守候着看萧禹什么时候回来。
  一时之间,竟然将合府上下差遗得团团转。
  萧诚便又被派去瞧着萧定带回来的那些护卫安置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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