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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大了不少,但你也不是那个时候的罗雨亭了啊!”萧诚笑道:“再说了,有贾贵、李格给你作副手,这两人都是经验丰富之人,你们三个搭档,什么问题应当都能应付了。”
“最难的是第一批。”罗纲道:“只要这第一轮能顺利地运转起来,我们也好,下头的吏员、管事也罢,都会积累起足够的经验,经过个两三轮,大家便能有条不紊起来。但难也就难在现在,你可知道,各地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百姓逃亡的现象,又有不少人去当流民或者藏起来了。”
“过去的徭役让他们心有余悸!”萧诚点头道:“而且这里头,必然还有一些别有用心者在造谣传谣,各地官府包括统计司都已经介入此事,该打杀威棒的时候,也绝不能手软,该用脑袋来警示的,就用脑袋来教育教育某些人。等到第一个阶段过去,大家见到了真实的效果,以后就会越来越好。”
“是这个道理。所以第一期,我需要充足的资金!”罗纲道:“不管是匠人们的薪饷的支付,还有那些普通工人们的吃穿用度、取暖、房舍一应所需,我那里需要多少,你便要给多少。这第一批,心里是最不安的。这种不安,要是不尽快地打消掉,指不定一丁点儿事,就会弄出大波澜,正如你所说,只怕暗底里还藏了不少想要给我们一些好看的人。”
“放心吧,第一期决不会给你打白条的,甚至连交子我也不准备给你。”萧诚道:“第一阶段,都是黄澄澄的铜钱,到了第二阶段,交子才会慢慢地出现替代一部分铜钱,然后每一次,交子承担的作用会更多一点,直到交子完全替代铜钱开始流通。”
“那我就放心了!”罗纲笑道。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萧诚道:“但凡这样的工程,总是少不了各种各样的贪渎之事,我们这里又一次性地招募了那么多的人,这些人中,只怕也有不少人缺了道德约束,又对规矩缺乏敬畏……”
“杀一儆佰,真要出了这样的人,嘿嘿,正好拿出来一用。”
“不过在此之前,规矩要立在前头!”萧诚叮嘱道:“咱们这贵州路现在可谓是百废待兴,特别是识文断字之人,更是稀缺,但凡有些本事的人,我们都要爱惜,所以先立规矩,尽量让他们不敢去做这些事。可不能为了杀鸡儆猴,就去搞什么钓鱼执法啊,能挽救的我们一定要挽救,对于我们而言,人才难求!”
“也是。”罗纲若有所思:“瞧着朝廷这个模样以及布置,只怕外边就算有人才想来我们这里谋个位置,也会考虑再三了。”
“先熬几年吧,再过个几年,我们这里就会成为建功立业的最好地方。”萧诚笑了起来:“现在你对我爱搭不理,到时候我便让你高攀不起,哈哈,雨亭,你说这样狂揍他们耳光,是不是心里很爽?”
“当然,我现在就开始憧憬到时候的快活了。”罗纲笑了起来:“那酸爽劲儿,就像人在大热天里喝上一杯冰水那样的舒服。”
两人对视,都是大笑。
这样的事情,两人在西北的时候,可是已经干过一次了。
只不过现在的规模扩大了不少而已。
“那胡屹和刘凤奎可是马上就要进贵阳了,这两个人,你准备怎么应付?”罗纲问道。
“胡屹那家伙,就是一个废物!”萧诚笑道:“当年阿父就对这家伙下过评论了,这人啊读书读得傻了,只会读书,不会做事,更缺乏手腕城府,好对付得很。”
“听说这人当年是贪腐?”
“这人还真不贪!”萧诚笑道:“在三司之中,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是难得的清廉之辈,但品行高洁,可不代表着就能做事啊!他做事一塌糊涂,阿父当初要拿下他,以这个为理由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只能找了个岔儿将他拿下,这也是他恨我家的原因。一来是阿父的确栽赃陷害了他,二来一个无能的评语,也让他成为了汴梁的笑柄。”
“实际上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呢!”罗纲摇头道:“我父亲就跟我说过,这样的人最让他头疼了,做事不行,还自视甚高,有时候甚至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啊,国家大事,那里是非黑即白呢!这些人把读死书,死读书,自以为是。真正把书读通了的那些人,诸如你父亲罗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萧诚道:“胡屹你放心,他成不了气候,从他将转运使府设在绥阳,而不是设在贵阳,便可看出他对上我,还是心虚的。比起他来,那个刘凤奎虽然是个太监,却要难对付多了。”
“此人当年能在陕西路上立足,现前后两任安抚使都能和睦相处,特别是能和马砍头合得来,便能看见他的本事了。”罗纲倒也是认识这位走马承受的。
“能与章廓这样的人相交,又能与马兴合得来,可见此人性子圆滑,要知道章廓与马兴可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呢!”萧诚微笑道:“那我想,我与这个人肯定也能谈得到一起去。到时候,先让吴可与他接触接触吧!”
罗纲目光闪动:“你想收买他?然后把触角反向伸到皇城司里头去?”
“如果有可能,为什么不做呢?”萧诚道:“我们的统计司到目前为止,在民间,在商业甚至于黑道之上布局极深了,但偏偏在官场之上却是我们最大的弱点,这也是我们在汴梁失利的最大原因所在,真正有价值的消息,从来不会在这些方向之上出现。以前,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而现在,该是我们补齐这一课的时候了。”
“刘凤奎是一个老资格的皇城司探子,也是一个老资格的走马承受,经验极其丰富,要是能将他争取过来,那我们就等于抄近道了。”罗纲道。
“从得到这个人要来到我们这里的消息之后,吴可就已经派了人开始彻底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了,有的放矢,投其所好。”萧诚道:“争取能拿下他。至于胡屹嘛,先让他碰一段时间的硬钉子或者软钉子再说。”
“彻底打消他想要为难我们的心思?”
“胡屹这样的人,绝不会轻言放弃,头铁得很!”萧诚摊摊手:“他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与我们为难,不管这些招数是不是很愚蠢。不过此人能耐有限,可以放在我们贵州路上当一个吉祥物。”
“吉祥物?”罗纲失笑:“只怕是你想要立一个榜样放在哪里供众人观瞻吧,这算是另一种类型的杀一儆佰?”
“知我者,雨亭也!”萧诚大笑起来:“聪明人看了胡屹的模样,自然就该知道,在贵州路上该怎样做事了。”
“胡屹要是知道了你这样对待他,只怕会气得吐血三升!”罗纲连连摇头:“告辞告辞,你这个一路安抚使可以在家里烤着火喝着小酒,我却只能去工地之上干活了。”
“郑则仕等一干人马上也要抵达贵阳了,还有军队整编的事情,我也有的忙呢!”萧诚挥挥手,“且去且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民夫
四面木桩钉下去,然后用山间荆条、灌木以及树枝扎上,外头再糊上一层泥巴,便成了墙壁,屋顶之上盖着茅草,一排排这样简易的茅房,便在背风处,一片片的这样矗立着。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胡屹等人便看见一队队的民夫,正从远处像归巢的鸟儿的一般,向着这样的茅房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这些人中,居然还有不少的人赤着脚板。
远处,依稀又能看到矩州州城的影子。
新的贵阳新城,距离矩州州城,不过也就里许远的距离。
“寒冬腊月,兴师动众,大兴土木,这萧贼,丝毫不体恤民力,只晓得享受,苦哉我百姓!”胡屹满脸悲色。
刘凤奎和护送的一干班直,都有些尴尬,不管是那个地方,徭役一般情况之下,都是在冬天开始的。
冬日里,也是百姓最有闲的时候,春种秋收,百姓那有时间,而且谁也不敢在这两个季节兴徭役啊。夏天那样热的天气,也不适合做工程,真要有点什么疾病疫气,极容易散开,只有冬天,才是最合适的。
眼前这位,也不知道是真不晓得,还是心有成见,反正是萧诚做的,管他什么,反对了再说。
“胡学士,天马上就要黑了,要是关了城门,那就麻烦了!”刘凤奎劝道:“先进了城再说吧!”
胡屹冷哼一声:“吾乃贵州路转运使,关城还能关到我的头上?”
刘凤奎闭上了嘴,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心道,说不准正是因为你,人家才要把你关到外头杀杀威风呢!
谁也不蠢,难道不知道你胡学士是来给萧安抚使找麻烦的吗?
为难为难你,正好在萧安抚使面前讨个巧,露个脸,小小的立上一功呢!
不过呢,心里这样想,刘凤奎倒也绝不会说出来,反正到时候真要被关在城外,他是不在乎的。作为曾经的西路陕西路上的走马承受,风餐露宿只是寻常事耳。随身的行李当中,一应物事都是准备得齐全。
倒是这位胡学士,只怕到时候又要掉面子,又要吃暗亏了。因为这些京城的班直,也压根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随身金银倒不少,但真正得用的实在物事,却是少了。
只在经常在外面的人才知道,有些时候,金银真是啥也不是。
“你们,过来!”胡屹看到有一队人在一名看起来是监管的人带领之下走了过来,当下便招手吩咐道。
那些人本来看到了胡屹一行人等,已经屏声静气,安安静静的准备从一边路过了,因为这一群人,为首的两人虽然穿着便服,但那些挎刀的人却是正儿八经的崭新的军服,这些人认不得京城里班直的服饰,但猜也能猜到这必然是贵人,自然不想冲撞了他们。
为首的人见到胡屹招呼,倒也不敢怠慢,让余下人先在原地等待,自己倒是一溜小跑的过来了,叉手为礼,深深的弯下腰去:“小人黄正,拜见大官人,不知大官人有何吩咐?”
胡屹板着脸,问道:“这是这些人的监管?”
黄正点点头:“大官人,小人等来自独县,是为修筑贵阳新城而来的,一乡为一队,一队五十人,小人正是这一队人的监管。”
“活计可辛苦?可能吃得饱饭?病了是否有医药?晚上住得可暖?”胡屹沉着脸,连珠炮地问道:“上官可有苛刻打骂?”
黄正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胡屹,眨巴着眼睛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名班直不耐烦地在一边道:“这是新上任的贵州路转运使胡学士,是从汴梁来的,如果你等有什么冤曲,尽管向胡学士申诉,胡学士必然与尔等伸冤。”
一路行来,这些个班直,倒也是摸清了胡屹是个什么心思,这几句话,当真是说到了胡屹的心坎里,摸着胡须,胡屹连连点头。
那人终于缓过来了,转运使是个什么官儿,他是不太清楚的,不过看这架式,应当是个不小的官儿。
“禀大官人,小人等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当然了,肯定比不上屋里舒服,可是服徭役嘛,也不能指望太多是不是?”
“胡学士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刘凤奎倒是来了兴趣,胡屹在问这个领头的,他却在观察在一边等候的那一帮力夫,一个个看起来不但没有什么悲苦之色,反倒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显然,人家急着回去呢。
“回大官人,我们吃得饱饭的。一天两顿,粟米饭,窝窝头管饱呢!工地之上,还常备着姜汤等物,营地里,工地上,都安排了医馆的人长期驻守。”黄正看了胡屹与刘凤奎一眼,心中有些明白这些人似乎是来找碴的,虽然没读过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不代表人家不聪明,看不来神色。
“活计当然辛苦,可这天下,那有不辛苦的活儿呢!营地里也是暖和的,虽然看起来很简易,但抹了泥巴的茅草房,是真的热乎,而且上面每隔一段时间便发上一筐石炭让大家取暖呢。”
胡屹是相当的不愉快。
因为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看起来这伙人对现状满意得很。
刘凤奎笑了笑,接着问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却还在外服劳役,真是辛苦了,这萧安抚使也太不体恤民情了。”
听眼前这个对萧诚不敬,黄正却是变了脸色,本来弯着的腰此时却是挺直了一些,看着刘凤奎不愉地道:“这位官人这话说得可就是差了。知道这第一批徭役为什么是我们独县吗?”
刘凤奎脑子一闪道:“因为萧安抚使到了黔州之后,第一个向他输诚的就是独县!”
那人没有搞明白输诚是个啥意思,但第一个这三个字却是听清楚了,却是高兴地道:“对了,咱们独县与别的地方可不一样,算是萧安抚使的嫡系,知道吗?萧安抚使说了,建设,服徭役,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