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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重掌军权的家伙们,战斗经验丰富,而且对高迎祥的凶狠,比起原先的那些统兵将领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高迎祥已经步履艰难了。
“快了,这个冬天里,他就应当向我们求援了。”萧诚微笑着道:“要不然,他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这么说来,大理很快就要成为云南了!”作为联合理事会的核心人物,杨泉自然是知道萧诚对于大理的规划的。
萧诚大笑起来:“希望明年能把这一些事情做完,然后才能把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之上。时不我待啊,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抚台还如此年轻,怎么会时间不够用呢!”杨泉笑道。
“是真觉得不够用,辽国那边,咄咄逼人!”萧诚停下了脚步,伸手拂开了眼前的垂柳,看着脚下缓缓流动的河水,道:“中京已经快要修建完成了,一旦让辽国皇帝完成了五京的整合,下一步,就必然是要南征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地加强实力,到时候可以北上抗辽?”杨泉深吸了一口气:“抚台,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即便是我们有心勤王,汴梁那位,也不会让我们去吧!”
“你想多了!”萧诚冷笑:“以现在汴梁那位的搞法,一旦辽人大举南下,河北不能守的话,辽军只怕就能长趋直入,直接兵临东京了!”
杨泉张大了嘴巴:“这,这不太可能吧?”
“不太可能吗?”萧诚嘿嘿笑了起来:“知道吗?河北路上副都钤辖王俊,被押解入京了。”
“王俊?他是萧总管以前的副手吧?听说军事之上也是一把好手,以前河北练兵布防等一应事务,安抚使马兴不是都依靠着他吗?怎么忽然之间就倒台了?”
“王俊是我大哥的副手,天生就身上不干净了。”萧诚道:“朝廷本来就疑忌他,要不是马兴一力支持,他早就垮台了。到了这两年,辽军势大,无孔不入,王俊为了巩固边防,手段渐趋激烈,终于还是触动了河北路上豪绅大户以及许多官员的切身利益,这些人,合力把他拿下了。这一次,马兴也保不了他。最好的结果,也是一个罢官丢职的下场。”
“人啊,这一辈子,真得跟准人。”杨泉叹道:“王俊要是不离开萧总管,现在在西北,只怕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当年就那么一念之差,现在便身陷囹圄,前途难测了。”
“王俊个人如何,我懒得关心。”萧诚道:“但是他这一去,河北边防,只怕就要漏成个筛子了。马兴和郑雄两人,都没有王俊深悉河北防务上的问题,即便两人想要做点什么,在河北那些地头蛇的联合之下,这两人,恐怕也要深陷泥潭,步步难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旦辽人打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自然是一溃千里,河北一丢,辽军无数骑兵,顷刻之间便能兵临开封,到时候可就后悔无地了。”萧诚道:“我之所以急,便是因为担心时间不够,辽人打过来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辽人是倾全国之力,而我,眼下却还只有这一路之地。”
“马上就要有三路了!”杨泉道:“大理即将入手,岑抚台在广南西路的局面仍然没有完全打开,向抚台举手投降只是时间问题了。到时候理事会完全掌控这三地之后,以抚台之能,当能力挽狂澜于既倒。”
“大厦将倾之时,不是能轻易便能挽回的。我们要做的,只是先图生存,再想反击。”萧诚指了指河道之上往来的船只:“这便是我这一年多来,为什么把更多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内河水师之上的缘故。”
萧诚的担忧,在联合理事会内部,很多人都认为是杞人忧天。
因为萧诚对他们说,辽国一旦发动对宋战争,只怕大宋朝廷压根儿就支撑不住,北方顷刻之间就会垮掉。
在北方那种地域开阔的地方,宋军很难与辽军对抗。
一旦真到了这种地步,萧诚想的就是先固守南方,以南方特有的地理条件,击退辽国。南方水系发达,而辽人恰恰在这方面是弱点。
所以,萧诚像早先一力主持大举修路一般,力主陆上部队的发展先放一放,接下来几年的重点,是要打造一支能控制南方水域的强大内河水师。
今年以来,光是从雷州水师基地调过来的造船大匠,便多达数十人。
雷州水师基地和船厂,造的是海船,培养的是远洋水手。
而遵义这边的乌江水师和船厂,造的却是内河船,培养的也是内河水兵。
一个是为了未来,
一个是为了眼前。
两人站在大堤之上,看向脚下的这一大片水域以及更远处的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房屋。
那边是船厂以及水师营地。
“你觉得江雄还怎么样?”萧诚笑问杨泉:“为了把这个人从荆湖那边挖过来,我们可是下了大力气的。”
“很谨慎。”杨泉道:“关键是他能让那些老到的造船师傅服气,就说明他是一个内行,至于以后如何,那就要再看了,杨泉不敢妄言。”
正说着话,便见水面之上有一船其势如飞,从码头那边向着这里直奔而来。跟在两人身后的一批护卫,立时便有人下了河堤,剩下一些,也靠近了两人,警惕地注视着江上来船。
杨泉道:“我差人去通知了江雄,让他来拜见抚台,这家伙,想干什么?”
“大概是想看看我吧,他来我贵州路已经半年了,我还没有见过他呢!我知道他的斤两,他大概也想探探我的底细吧!”
“胆子倒很大。”
“胆子小了,怎么当得了兵头?”萧诚笑道:“缩头缩尾的家伙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这江雄所在的江家,在荆湖也是有说头的,属于靠水吃水的人家,家里可不只这么一个玩儿水的,有走白道混官场的,也有走黑道混江湖的,这家伙,便是走黑道混江湖的。”
杨泉愕然:“抚台,怎么还找了一个贼来建我们的内河水师?这江家既然还有人在荆湖水师里,我们完全可以挖那些人嘛!”
萧诚淡淡地道:“关键是这个江雄更厉害一些。此人出身于江家庶枝,只能走黑道,但此人也是有意思,大概是心中不愤自己的未来早早注定吧,所以混出来以后,却是让本家的那些个嫡系,一个个的在水面之上吃了他的大亏。”
“还有这样的事?这岂不是会让江家震怒?不收拾他?”
“当然得收拾他!”萧诚道:“收买了这家伙的部下才将这家伙抓住,本来是要在宗祖祠堂里砍了脑袋的,我们的人好说歹说,卖了好大的人情给江家,将把人给弄了过来。”
“江家这便放了他?”
“江家族长也是个有见识的。其实内心深处也未免便想宰了这个家伙。毕竟这家伙是真有本事的。不过坏了家里的规矩也是不行,所以我们的人一去,其人有了台阶,便顺势而下。既利用这个江雄给家里又赚得了一些利益,又放了这家伙一条生路,以后这江雄有了出息,便算与本家不对付,但难不成还不是江家子弟了?”萧诚道。
说到这些大家族的事情,杨泉便甚是熟悉了。
他的大哥在与他争夺族长之位失败之后,愤而带领家人以及一些心腹离开了播州,离开了贵州路,看起来似乎是兄弟反目,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又何尝不是去为杨家走出去开创另一番局面呢?
万一杨泉跟着萧诚败了呢?
以前杨家的人是不能离开播州,现在却没有这个顾忌了,朝廷巴不得杨家的人都走呢!
“这个江家族长也是个人物,以后咱们走出了贵州路,倒真要去结识一番!”杨泉微笑道。
第四百五十八章:有造反精神的水师将领
那是一条走舸船,本来就是在水师之间用来传令的船只,在两名士卒卖力的划行之下,其势如飞,船身如箭劈开江面,竟在身后形成一线白浪,径直向着江堤而来,眼看就要一头撞到岸边了,那走舸却是唰地一下在水面之下来了一个漂移,整条船便恰好地靠着岸边停了下来,那江雄一按船沿从内里跳了下来,目中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江堤之下几个按刀对他怒目而视的护卫,径直看向了上面的萧诚与杨泉。
走舸劈波斩浪,岸边漂移,动作还真是炫酷屌拽炸,别看那些护卫一个个气愤难抑,实则上心里未尝不赞叹不已。
便是杨泉与萧诚,也是啧啧称赞。
虽然有孔雀开屏的嫌疑,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没有精熟的控船手艺,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萧诚去过雷州水师,不过那里基本上都是大海船,最大的那艘战船列是超过了一万料,上头搭载了上千名士卒,内里还能装载士兵们一年所需粮食,菜疏等。
在雷州,看到的是水师的壮观与雄伟,论起操作之精巧,似乎比起眼前这技艺,还是有所不如的。
毕竟一个是内河水师,一个是远洋水师,术业有专攻,差距还是蛮大的。
萧诚的眼睛落在江雄的一双脚上,这家伙个头并不高,看起来最多也就七尺的模样,但一双脚却有些异乎寻常的大,此刻,赤着的一双脚踩在细沙之上,留下了一双双清晰的脚印。
“荆州江雄,谢过萧抚台救命之恩。”
江堤之下,江雄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不等萧诚回话,直起身来的江雄又是右手抚胸,单膝跪地,道:“乌江水师指挥使江雄,见过萧抚台,见过杨府尊!”
这是一个有趣的人!
萧诚大笑着,在杨泉有些惊愕的目光之中撩起了袍子,从堤上一跃而下,大步走到了江雄跟前。
“果然豪杰!”他一把扯起了江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转过头来对杨泉道:“荆湖江家有眼无珠,便宜我了!”
“抚台谬赞,荆湖江家浸淫魔师数代,经验丰富,人才如云,江雄只不过略知皮毛,不敢称道。”江雄谦逊地道。
萧诚摇头:“只看荆湖江家不能不拘一格用人才,只愿意培养嫡系子孙,别枝旁庶便只能做那磨刀石,登天梯,萧某就要低看他们一眼,江指挥使,他们不用你,萧某却愿意大用你,来贵州路数月,感觉如何?”
江雄微笑:“士为知己者死,萧抚台,可愿随我上船一游?”
“有何不可?刚刚两位壮士的技艺让人眼前一亮,萧某正想领教领教!”萧诚道。
一边的杨泉却是插言道:“江指挥使,本官也想同船一游,不若你我二人为抚台划船如何?”
江雄点头:“自无不可。”
杨泉这却是有些不放心萧诚一人上船的意思了。
江雄挥手让船上两名手下下来,心中却是哧笑,心道我真有心做些什么,到了水上,凭我的水上功夫,你们便是两人,又能如何?还不是手到擒来。
萧诚却只是微笑不语,似乎看穿了江雄的心思,却又对杨泉的提议并无反对。
他来到了杨泉的地盘之上,要是不听杨泉的安排,别说杨泉不愿意,只怕一边的护卫队长都不愿意了。
刚刚要不是杨泉主动说了这么一句,只怕他就要跳出来了。
杨泉声称要为萧诚划船,但这家伙却压根儿不会划,上得船后,毛手毛脚,只一下子,便让走舸的船尖撞在了江堤之上,让还没有站稳的萧诚一个趔趄,刚刚扶稳了船帮,他慌张之下,另一只手一发力扳桨,船头倒是回来了,但船尾又撞到了堤岸之上。
岸堤之上,先前那两个下船的水手,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一笑出声又发觉不对,赶紧捂住嘴,左瞄瞄右看看,发现左右的一些侍卫一个个看起来都绷着脸皮,但那眼角眉梢的笑意,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如果再瞧得仔细一些,还能发现他们紧紧地咬着嘴唇,大体上如果不咬紧一些,必定是会笑出声来的。
“你去坐着,我来吧!”萧诚无奈走过去,拍拍杨泉的肩膀,惭愧无地的杨泉眼见自己是真的不行,只能让位。
有些事情啊,你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总是觉得别人行我也行的事情,往往一上手,才知道压根儿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江雄轻轻扳动桨叶,船只已是轻盈地离岸而去。
萧诚与江雄两人对面而坐。
走舸的桨位设置非常有意思,两名浆手相对而坐,屁股底下的座位居然是活动的,可以沿着一个固定的轨槽前后移动,双脚蹬在前面,起桨之时上身往前,入手之后全力向后。全身力道都可借用上,难怪这走舸行驶起来如此之快。
而且这样设计还有一个好处,两名桨手还可以互相替对方观察情况,水战之中,箭石如雨,这样设计,倒是尽可能地让两位桨手的生存机率更大一些。
数息之后,江雄有些愕然地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萧诚,竟然能轻轻松松地跟上自己的节奏,而且看起来丝毫不吃力的模样。
他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