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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这个女人的脑子却又清醒得很,她的治国能力,驭下手腕,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这些天来,罗颂与她同剩一辆马车,看着她接待文臣武将,部署国事军事,有条不紊,思路清晰,与萧绰比起来,大宋的太上皇也好,还是现官家也好,当真是给她提鞋儿也不配。
“萧二郎,你到底教给了这个女人什么呀?你看看你培养出来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什么叫养虎为患,你这就是啊!”罗颂在心里哀嚎道。
“罗公,虽然你以后帮我做事,但是却不能光明正大地露面,罗大哥与罗二哥呢,也得改名换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我二哥和罗雨亭来找我要人。”萧绰的思路跳跃得很,“他们如果知道了你们的存在,派人来找我要你们,我不好意思不给,却又万万舍不得您们这样的人才,不免让人为难嘛!”
“我还有什么脸面让雨亭知道我还活着!”罗颂捂脸落泪。
“等我击败了他们,您就可以见他们了!”萧绰微笑道。“罗公,你好好地为我盘算一下,过了河,便算是回到了大辽故地,但我想,宣布耶律俊的死讯,还是到了析津府才好吧?”
“我劝你最好一过河就宣布!”罗颂道。
“为什么?”
“一过河,你这大量的部队,可便要分散而归了,离家大半年了,谁不是思乡心切呢?而且他们又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更是想把战利品带回家去。这些人,可都是被你笼络住了的,他们要是一散,你还制得住林平?”
萧绰大笑了起来:“罗公,看来你还是真在为我打算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可你没有准备照办是不是?”
“对呀!”萧绰道:“如果我带着这么多大军一路回去,林平突然退缩了怎么办?这个人天生长了一只狗鼻子,对危机有着很强的预见性,这一次我要不能抓着机会杀死他,以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您想想,以后我天天都要记挂着与他斗,这多累人啊!”
“以身为饵?小心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罗颂冷冷地道。
“罗公,早就跟你说了,这一次我是有恃无恐。”萧绰道:“所以啊,一过河,大军便会逐渐散去,到了析津府,才会宣布耶律俊的死讯,这个时候,小贤也该到了析津府吧?林平一定会跟他说,我会带着大军回去的,嘿嘿,先让他在小贤面前大大地丢一点映象分吧?”
“你还在乎耶律贤?”
“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这个孩子,就是以后我行事的大旗啊,要是他与我不睦,总是有些麻烦的不是?耶律俊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有一点出息,耶律珍耶律环耶律斛他们都盯着呢!”萧绰道:“便是完颜八哥,也绝对会对这个孩子忠心耿耿的,所以呀,很多事情,要借这个孩子的手,才能做出来啊!这些年来,我挖空心思地让这个孩子亲近我,依靠我,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罗颂无语地看着萧绰:“你早就想你的丈夫死掉了是吗?我听说,耶律俊对你很不错。”
“他对我是很不错!”萧绰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可是我也没有辜负他啊!没有我,他能灭宋?而且,我还在继续他未完的事业呢!他的死,与我可是没有半分关系!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片刻之后,孙淳的声音却是在外头响了起来。
“娘娘,齐国急报!”
“刘豫那里出了什么事?”
“徐州丢了!”孙淳道:“宿州知州谢鸿、亳州知州刘俊突然出兵夺了徐州,刘豫率兵攻打,迟迟不能下,结果对手援军抵达,刘豫吃了一个大大的败仗,不但徐州没有夺回来,连下邳、砀山也丢了!”
“从哪来的援军?”萧绰大怒。
“娘娘,听说是从云贵方向出去的军队。”
萧绰顿时闭上了嘴巴,表情很是有些奇特。
云贵军队,云南路罗纲,贵州路萧诚,这都是妥妥的老熟人啊!
“我的这位二哥,还真是一个神人,这也能让他把徐州这个要点抢走。刘豫还真是一个废物。孙淳,下旨给刘豫,告诉他,夺不回徐州,他这个齐王就当到头了!”
“遵命!”
听着外头孙淳远去,萧绰回头看向罗颂:“罗公,你想笑便笑吧,没什么好忍的!这跟棋盘上下棋一样,占了先手,不见得能赢呢!”
罗颂哈哈大笑起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亲近
一老一少沿着蜿蜒的石径一路向下。
老的牵着小的手。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哭了?”
“二爷爷,我没有哭。”小的昂起头,眼睛红肿,神情却是倔强无比。
“哭了就是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没有做了不敢认的道理!”老的淡淡地道。
“我没有哭,只是流了眼泪!”小的低下了头。
老的一怔,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回答,想了一会儿,嘴角却是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
“你父皇是这下最好的皇帝,也是我们大辽立国数百年以来能排进前三的皇帝,你是他的儿子,当不坠其志才是。”
“二爷爷,孙儿明白!”
“山上你父亲立的碑上发的那几条宏愿,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
“前面几条他都已经做到了,就剩下最后一条,那就是天下大治,留给你了!”
“孙儿定然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很好!”
老人欣慰地笑了起来。
这一老一少,老的叫耶律宏真,是耶律俊的叔叔,上一代大辽皇帝耶律宏德的弟弟,也曾经是大辽的天下兵马都元帅,虽然早就退了下来,但在辽国国内仍然有着极大的威信。
小的,自然就是耶律贤,耶律俊的儿子,大辽即将登位的新任皇帝。
如今,也不过十二岁而已。
“二爷爷我累了,下头就是聚贤阁了,在那里坐坐再走吧!”看着耶律宏真扶膝喘息,耶律贤道。
耶律宏真微笑着揉了揉耶律贤的头,这个孙儿的确是聪明有眼力,而且也很懂得照顾别人,比耶律俊小时候看起来要更胜一筹。
说到这一点,耶律宏真觉得还真要感谢萧绰。
耶律俊一直在大辽庞大的领土之上转悠,镇压,别说是教育孩子了,便是内政,基本上都丢给了萧绰。
起初像耶律宏真这些老人们,对此是很不满意的,但拗不过耶律俊的坚持,也只好随了耶律俊的意思,但像耶律宏真这些人,当初可也是瞪着眼睛看着萧绰的,退而不休的耶律宏真随时都准备着去把萧绰给揪下来,只要让他抓住了把柄。
可后来的事情,证明了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萧绰做得极好,甚至比前任皇帝做得都要好。
辽国国势蒸蒸而上,特别是汉人与契丹人的矛盾,被萧绰很好地调和了,辽国越来越有钱,他们这些老人们的待遇越来越好。那些隐伏的危机,被这夫妻两人不动声色的一一化解。
耶律宏真放心了。
他觉得自己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耶律俊就这么死了。
在打下东京城,俘虏了赵宋皇帝之后,就这样死了。
而林平带回来的消息,让耶律宏真半信半疑,他不得不再次出山,亲自到了南京道析津府。
林平言之凿凿,
完颜八哥却是把自己关在了军营里,那怕是自己上门,他也避而不见。
林平在上京道四处走动,
整个上京道现在当真是山雨欲来。
不过耶律宏真知道,上京道像自己这样的老家伙,很少有人相信林平的话。
因为这些年来,萧绰带给了大家太多的好处,
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政治上的。
萧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她甘于成为一个辅助者的话。
耶律俊死了,自己老了,而耶律贤还小,
只是,耶律俊如果真的留下了那样一道遗旨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完颜八哥把自己关在军营之中谁也不见,是不是就在保护着这道旨意呢?
如果真有这样的旨意,那肯定就在完颜八哥那里。
眼下,也只有皮室军大营,才能确保完颜八哥的安排吧,他真要敢抛头露面,搞不好萧绰便能派人取了他的性命,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二爷爷,坐吧!”耶律贤扶着老人,道。
“知道这个亭子,是你父皇给谁建的吗?”
“当然知道,是给林爷爷建的。他是父皇的老师,父皇曾跟我说过,如果没有林爷爷,他就当不了皇帝呐!”
耶律宏真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确有一个人,看起来比你父亲更接近皇位。你的父亲啊,跟你林爷爷两人在这析津府,一呆就是七八年啊,苦心孤诣,多年谋划,终于一举扳倒了赵宋荆王,灭掉了河北边军,让我们大辽的这心腹大患就此一蹶不振,这才有了今天的南征成功啊!”
“林爷爷是个很好的人。”耶律贤想了想,道:“可是二爷爷,林平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母后的坏话呢!他说母后会带着大军回来的,会用大军来威胁我,会让我就成母后的一个傀儡,将来甚至会性命不保。”
“林平也是为你着想,毕竟那女子,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耶律宏真微笑着道:“林平也是一个忠臣呢,阿贤,知道吗,想让一个国家好,那你就必须让朝廷里拥有不同的声音才行呢!”
“您是让我不要杀了林平吗?”耶律贤扬起了头。
耶律宏真有些震惊:“你想杀了林平?”
“为什么不呢?他对母后的恶意甚深!”耶律贤点头道。“谁要敢对母后不利,我就一定会杀了谁。”
耶律宏真有些震惊地看着耶律贤,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绰对于耶律贤竟然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耶律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母后当真如那林平所说,是带着大军一路返回的呢?”耶律宏真问道。“你要知道,现在大辽一大半的军队,都在你母后的控制之下,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甚至她不让你做皇帝而是她自己来做,她都可以做到。”
耶律贤想了一会儿道:“不会的。这些年来,母后一直在教我怎么做一个好皇帝。”
“那是因为父皇还在。”
耶律贤摇头:“二爷爷,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您很快便能看到结果!”
“但愿吧!”耶律宏真点头道。
说起来,他也希望如此。
萧绰如今在辽国的声望太高,不仅是在民间,而且在官场同样如此,她的实力也异常雄厚,当真如林平所说的那般,只怕大辽紧跟着便是一场内乱了。
这可真让人脑壳疼。
当然,如果林平所说的那份遗诏当真在的话,事情便会好办很多。
不过看耶律贤这个样子,林平想要杀萧绰肯定是做不到的,到时候让她困居后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如果没有那份遗诏,如何保全林平的性命这又是一个大难题,萧绰岂会容忍林平活下去?
先不说他们之间的那些私人恩怨,便是这一次林平在上京的那些活动,便足够萧绰杀他一百次。
林平也不能死啊!
他是林景的儿子,而林景是自己唯一的好友。
林平是大辽的南院大王,而且也是有真材实学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萧绰依然当权的话,那朝堂之上有林平这样一个人存在,也可以给耶律贤更多的保障。
自己毕竟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看起来耶律贤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歇息片刻,一老一小两人再度起身的时候,下方数人却是如飞而来。
他们飞快地沿着阶梯爬了上来。
“什么事?”耶律宏真问道。
“回都元帅,回太子殿下,南征大军已渡过了拒马河,除开耶律珍大将军的亲军以及皮室军之外,剩下的汉军、头下军、部族军,渡河之后,便已经开始解散归家了。”
“二爷爷,您看我怎么说来着?”耶律贤脸上却是露出了欣慰之色:“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这样好,这样好!”耶律宏真也是如释重负。
耶律珍是耶律俊最信任的总督和心腹,而皮室军一向都是皇帝亲军,萧绰解散了其它军队,由这两支军队护驾,至少说明了她心下无私。而她的最大倚仗属珊军,现在还在南阳府呢,距此可谓千里迢迢。
“林平这个混蛋,果然血口喷人,诬陷母后,该死,该死!”耶律贤板起了小脸。
刚刚上来的两个人,顿时脸色煞白。
“你们下去吧!”耶律宏真对那两人挥了挥手,那两人如蒙大赦,飞快地向下跑去。
“林平或者对你母后不敬,但对你,还是忠心耿耿的!”耶律宏真笑道:“而且他还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也是师兄弟,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