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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两股最大的反叛力量,一个便是西州回鹘一族的仆固俊,其纠集了十余个回鹘部落,趁着当时萧定与辽国大战之时起事,一番争斗之后,竟然让他稳稳地占据了焉耆、龟兹等地,西军当时全力对抗辽国,为了保住经济、军事重镇,只能全线退守高昌,而西军的退缩,更是增涨了仆固俊的嚣张气焰,也使得西州更多的部族,投向了仆固俊的怀抱。
而另一支大的叛军,便是青塘的木占,与仆固俊一样的手法,木占在吞并了青塘另一支叛军瞎药的力量之后,攻占了逻些城,并以此为据点,开始招揽吐蕃各部势力,并开始慢慢坐大。
直到宋辽战事全部结束,大局已定的情况之下,西军这才准备向这些叛军发起反击。
不过此时,西军在与辽军的战斗之中,其实也是损失颇大,攻击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打击西州回鹘仆固俊的主要是西平军司郑吉华部。
在西军八大军司之中,毫无疑问便是西平军司力量最为薄弱,在没有得到西军本部强有力的支持之下,对上仆固俊,只能是落在下风。
能稳守高昌这个重镇,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西军稍稳缓过来一口气后,立即便向高昌开始增派援军,一支三千人的步跋子和一个战营的铁鹞子护送着这支后勤队伍抵达高昌,也使得高昌的力量终于得到了加强。
反攻的计划,郑吉华、雷德进早就已经拟定妥当,只需要援军一到,立即便能得到执行。
萧靖这一次随军前来,一来固然是鼓舞士气,二来当然也是让萧靖能在军中露一露脸,得到一些军功。
酒肉的赏赐,除了军饷之外额外的赏赐,让高昌本来有些低落的士气,再次攀上了顶锋,大总管的长子萧靖亲临高昌,更是让这里的士卒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对着沙盘,雷德进口沫横飞地向萧靖介绍了反攻焉耆的军事计划。
相对于组织严密的西军,仆固俊势力虽然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汗国,但终究时日还浅,而诸多回鹘部落都有着早年被西军痛殴的惨通教训,所以只要西军的强势回击一来,对方还能不能抱团一心就是一个问题,只要他们心不齐,那失败就不可避免。
“少将军,您看还有什么问题?”西平军司将军郑吉华在雷德进介绍完之后,恭敬地问着萧靖。
萧靖连连摆手道:“二位叔叔,萧靖此次来,只是慰问大军,感受一下前线战事,对于军事,政事,可不敢稍有置喙,这一点,父亲与老师都是再三叮嘱,我要是敢乱说话,回去只怕屁股得肿。”
一席话说得屋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萧靖甚至听到了屋里一阵放松的吐气之声。
说实话,别看郑吉华他们问得殷勤,其实他们还真怕这位少将军突然来了兴趣,要来指点江山一番。
虽然说萧靖有一个几乎战无不胜的老子,还有一个治理内政有条不紊的老师,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上来就能干。
仆固俊要是好打,那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这位少将军声明只听不说,作壁上观,大家能不轻松吗?
早先没有三千步跋子,没有一个战营的铁鹞子,大家想要反攻,力有未逮,现在有了破阵攻坚的利器,可就不惧对手了。
“二位叔叔,萧靖只求能在作战之时,能让我率领铁鹞子发起进攻就可以了。”正在众人轻松之时,萧靖一句话,顿时便又让屋子里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开什么玩笑?
铁鹞子是用来破阵的,干得是最危险的活儿,怎么可能让你带。
郑吉华看向萧靖身后的杨富贵,铁鹞子第七营的营将,赫赫有名的悍将。却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满脸的苦笑。
郑吉华顿时便明白过来,只怕这一路上,这位悍将没少吃苦头。
他的眉头顿时也皱了起来。
第五百八十四章:糊弄
杨富贵是一个从底层打拼起来的将领。
作为一名曾经的牧奴,他抓住了鳞选铁鹞子这个能让他翻身的唯一机会。
然后在十余年的征战生涯之中,一步一步地成长了高级将领。
别看他只带一个战营的铁鹞子,麾下只有五百人。
但铁鹞子在西军之中的地位,本来就是不同的。
而第七营在铁鹞子中也是不同的。
眩雷寨外一战,正是杨富贵的第七营与完颜八哥麾下的女真营的一场硬碰硬,打得辽军寒了胆,双方两败俱伤,几乎都是全军覆灭。
也正是因为此战,杨富贵甚至拒绝了调去普通部队成为指挥使的诱惑,坚决地要求留下来重建第七营。
结果,他留在了第七营。
重建了第七营。
而且,他仍然成为了指挥使,铁鹞子十个战营之中,唯一的一个以指挥使头衔指挥一个战营的。
而第七营,仍然是五千铁鹞子的战斗力天花板。
萧靖来高昌慰问前线军队,护送他的是第七营,本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杨富贵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靠军功爬起来的他,更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去巴结谁。
如果一路之上萧靖摆少总管的架子颐指气使,盛气凌人,那杨富贵都懒得理他。但这一路之上,萧靖却是小意得很,一口一个杨叔,把杨富贵的心都给叫化了。
他一个牧奴出身的家伙,纵然如今爬了上来,但你说真有好多人看得起他,倒也不见得。
毕竟也只是一个武夫嘛!
但萧靖是何许人也?
总管的长子呢!
说以脑壳一发热,胸脯便拍得邦邦响了,对于萧靖的所有要求都是满口答应,便是萧靖提出要率领第七营真上战场领略一番的要求,也是没脑子的应承了下来。
等到事后冷静下来了,却是木已成舟,无法反悔了。
带萧靖上战场,大总管倒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大总管自己就是在战场之上一刀一枪地砍杀出来的,儿子历练历练,也是家族的传承。
但高夫人可就不见得了。
临出发前,高夫人可是泪涟涟的一直送出了城。
萧靖要是平平安安地,高夫人肯定会念他的她,但要是萧靖上了战场,少了一根寒毛,只怕高夫人便要恼了自己了,要是再受个伤什么的,杨富贵不敢想。
至于萧靖的老师,大总管的长史,西军实际上的政事掌控者,那是必然要收拾自己的。他决不会客气。
搞不好,自己被撵出铁鹞子都说不准。
要知道上了战场,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别说是萧靖了,便是萧定在眩雷寨之战的时候,都还受了一点小伤呢!
萧定何等武力?那是辽国耶律敏都甘拜下风的人物。
他差不多都算得上是这天下最强悍的将领了。
而且还是在众多亲卫的簇拥之下,仍然被一个尸体堆中的重伤的辽人,用弩弓射了一箭。
连萧定都如此,就别说萧靖了,完全都还是一个战场之上的初哥呢!
所以此刻,被郑吉华、雷德进的目光看过来,他只能满脸苦笑,狂使眼色,希望这两位大将能够想个法子打消萧靖的这个念头。
郑吉华,雷德进两人在西军中的面子,不见得比杨富贵高多少,但两人的地位,已经妥妥的西军头面人物了。
郑吉华是西平军司的大将军,雷德进是副将,两人都是萧定萧诚开拓神堂堡时便归顺了萧定的定边军将领,经历了西军所有的大大小小的战事,而且两人不像杨富贵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夫,领兵打仗到了他们这个份儿,政治这东西,就算以前不会,现在也慢慢地历练出来了。
现在的西军控制下的区域,仍然实行的是军管,军司大将军是既管军政又管民政,军民一把抓。
可事实之上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在西平军司,郑吉华更偏向于民政,而雷德进则主抓军事,这一次是因为萧靖要来高昌,郑吉华才先期抵达来做一些准备,萧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却是西军毫无悬念的未来接班人。
他已经成年了,这一次历练回去之后,肯定是要进入总管府的,不管是干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对于下面的人,差不多就可以一言定荣辱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能不让郑雷二人小心接待呢!
当下郑吉华便打了一个哈哈,道:“少总管想要上战场过过瘾,没问题,不过上了战场,少总管您可就是末将的部下,要听末将的指挥了。”
“这个自然!”萧靖喜形于色,抱拳拱手。
“那就好!”郑吉华呵呵笑道:“不过眼下暂时还不会打起来,少总管先在高昌转一转,看看这塞外风光吧!”
“刚刚雷将军不是说一切都已准备好,马上就可以发动反攻了吗?”萧靖不解地问道。
郑吉华干咳了一声,道:“军事之上是准备好了,但政治之上则还有些关碍。”
“什么关碍?”萧靖长于总管府,有老子的言传身教,特别是有张元的悉心教导,当然明白,军事只不过是政治的辅助,所有的战争都是服务于政治的目的,否则谁没事拿人的命不当命,去砍着玩吗?
“因为辽国的事情!”郑吉华道:“这一段时间以来,辽国西北路招讨司麾下的军队、侦骑,开始不间断地出现在周边区域,驻扎在可敦城的宫分军甚至有一部在向我方控制区靠近,种种迹象表明,西北路招讨司统领耶律贤适似乎是想介入我们与仆固俊之间的争斗。”
“有这样的事情?”萧靖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又如何?”倒是杨富贵此时有些不了然,直接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杨叔,郑叔叔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反倒是萧靖此刻转头对杨富贵解释道:“除非我们能一口气便将高昌的仆固俊拿下来,要是与对方形成僵持,耶律贤适一旦介入,我们就被动了,搞不好是要吃大败仗的。”
“那也不见得,眩雷寨以及黑山几战,我们碰上的可都是辽国的精锐之中的精锐,赢得也是我们。耶律贤适麾下不过是一群垃圾兵,还怕他们不成?”杨富贵冷笑。
“我们是赢了,可是赢得并不轻松!”郑吉华叹道:“杨指挥使是亲历了这些战争的,我们的损失太大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辽国太后坐镇风凌渡,逼退大总管的事情!不是大总管怕了辽国太后,而委实是我们打不动了。其实现在,差不多也是这样。”
“对啊,要是我们实力依然,仆固俊有这个胆子造反?”雷德进也是叹道:“这一场大战,西平军司援助了一万大军,损失了四成。仆固俊也正是抓住了我们兵力不足,震慑力下降的机会,才拉拢了那些部落造反。”
萧靖正在喝水,郑吉华突然提到了辽国太后,他顿时被呛了一口,大声地咳嗽起来。
眼前这几人不知道辽国太后的底细,他可是知道的。
风凌渡那里,他甚至还悄悄地去见了一眼姑姑。
离开姑姑的时候,他才不到四岁,姑姑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那一次在风凌渡,他看到的是一个风韵万千但却又威严自带的少妇,随随便便往那里一座,顾盼言笑之间,竟然威严自生,即便知道眼前这人便是自己的亲姑姑,但萧靖仍然觉得满身后不自在。
哪怕这个人拉着自己的手泪水涟涟,一边哭一边回忆过往在东京的日子,说起自己的糗事,可萧靖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出同理心来。
威严的辽国太后,与心里想着的姑姑,委实是差距太大了。
“辽国那边,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伤筋动骨的大内斗吗?”咳声稍平,萧靖接着问道:“这一次耶律贤适的动作,是他自己想要染指西域呢,还是辽国那边的意思?”
“这个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也已经上报总管府了,希望总管府那边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在没有确定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我们不能妄动。”郑吉华道:“我现在还很担心,是不是仆固俊已经彻底投靠了辽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只怕要攻守易势了。”
萧靖默然半晌。
他听老师张元提起过,西州回鹘部落造反,本身便是辽国的那位太后一力策划的结果,其目的,便是要拖西军的后腿,让西军无法在辽军攻打宋国的时候出兵援助,所以他们的勾结肯定是一定的。
但仆固俊也是一代人杰,是不是会彻底投靠辽人还说不准,但如果西军逼得太急,或者把他打得太惨,他还真有可能一头扎进辽国的怀抱来求生存。
因为辽国可以容忍他自成一方势力,而西军却不会允许。
“那就只能先等一等了!”萧靖有些遗憾:“辽国太后这么快就让他们内部全都老实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有闲心来管我们这里的事!”
“少总管,辽国现在一枝独秀,实力极强,便是一个西北路招讨司,便够我们喝一壶的!”郑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