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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他才参加了军队,成为了一名后勤官。
而军中的后勤官,是最容易就地转化为亲民官的。
或者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接到新的任命,成为这商丘、抑或是宋城的知州或是刺史。
这一转身,便是五品红袍了。
“遵命,黄淳,你还不谢谢魏将军吗?”温勤笑看黄淳。
黄淳五味杂陈。
别人把他的钱当成恩典赏给他,他还得高高兴兴地感谢人家,这滋味,委实不好受。
可是如果能就此让家人安稳下来,却也算是值得了。
“黄淳,你也不要觉得亏了!”魏武淡淡地道:“你如果活得时间足够长的话,你会看到那些上了奸贼榜的人的下场,像曲珍这样的,即便最后想投降也不会得到应允的。而且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南阳一丢,我大宋中部行辕便已经完全握有了战略优势,现今商丘宋城距离工封近在咫尺,陕西路上,西军腾出手来,也不会让他好过,曲珍距离授首之日,已是不远了。而受他所累,曲氏一族,只怕无人能够活命。首辅仁慈,纵然不愿诛连,但他这一族,却必然是活不了的。与之相比,你,就是幸运者了。”
黄淳无言以对,抱拳为礼,唯唯退下。
这一场绵延千里战场的大战,至此,终于完全落下了帷幕。
徐州战线,耶律大树战死,三千辽军全军覆灭,高迎祥更是趁着齐军撤军之机,与微山湖之中的水匪钟无凭勾结,又夺了沛县,将触角探到了齐军境内深处。
下邑一战,赵国国相萧博指挥的数万赵军,几乎全军覆灭,能逃回开封的仅仅三成。黄淳反水,商丘、宋城丢失。
而更严重的是,赵军丢掉了南阳。失去了南阳这道屏障之后,宋军中部行辕的大军,便可以驻军南阳,同是以南阳盆地为后勤基础,不断地前出作战。
可以说,赵国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单凭他自己的力量,已经绝对抵挡得住宋人的攻击。
萧诚的整个战略计划,在大幕落下的时候,终于让人看到了全貌。
一环套着一环,从最开始的一些不起眼的小目标,到最终整个战略大目标的达成,让人眼花缭乱,目不遐接。
但等人明白过来之后,却又一切都显得太晚,回天乏术了。
就像现在坐在大名府中的大辽镇南王耶律珍一样,楞楞地看着地图,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果然还是萧二郎啊!”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耶律珍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这一局棋,自己大败亏输。
而且输得让自己口服心服。
齐国局势,还可支撑,但赵国,却必须要直接插手了,否则,接下来宋军一出手,只怕他就要兵败如山倒了。
这个傀儡,还是要撑住。
必须让他缓过这口气来,
否则怎么让他们再去消磨南方新守朝廷的力量呢!
还有那个刘豫,这一次跑得倒是很快,不过光跑怎么行呢?封你为王,难不成是让你享福的吗?耶律大树是个不成气的,接下来,得派一个得力的人去齐国。
还有,齐国境内,土匪未免也太多了一些。这一次如果不是微山湖的那个钟无凭反水,刘豫就不会败得这么快。
剿匪,也是齐国境内的当务之急。
“来人!”他拍了拍手召进来一名官员。
这些事情,必须马上安排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到了收获果子的时候了
胜利的消息,比萧诚更早一步抵达了江宁府石头城。
前方各部,快马加鞭,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将喜报送了回来,而萧诚,还在各地一路巡视,特别是原江南路地区,他更是大马金刀地去转了一圈。
原江南路,那是次辅司军超等一干人的自留地,也是萧诚接下来要重点整治的地区。
金瓯必须无缺。
不说推心置腹,但是起码在大事之上要保持一致。
前江南两路,算是南方最为富庶的地区了,但这一次萧诚的巡视,却让他大失所望。
所谓的富庶,只不过是一小部人的富庶罢了。
处在社会最底层的那些人,只不过是糊口而已。
当然,没有人饿肚子,或者便是地方官们最为自豪的政绩了吧。
这在萧诚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浮在最表面上的一些东西,相信沉在最下面的那些更加残酷的真相,那些地方官绝对不会让自己看到的。
不过这不代表萧诚便没有渠道知晓。
当然,微服私访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自己真该这样做,某些人,就真敢让自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所以,萧诚的巡视是大张旗鼓的公开进行。
只不过他来得很突然罢了。
徐州那边的遇刺经历,反而成了他现在身上有力的保护色,使得当地地方官,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从事了。
农民失地极其严重。
这些被兼并的土地,并不是拿来种粮食的,而是被用来种桑树,然后养蚕,织锦。
所以,江南地区缺粮是很严重的。
粮价比起两湖地区要高出足足一倍有余。
即便比起贵州路这样山多田少的地方都还要贵。
城市贫民收入极低。
每日辛苦劳作,所得只不过勉强糊口而已。
一旦有个天灾人祸,立马天就会塌。
相当一部分人,家无余粮。
今天挣,今天吃,明天挣不着了,明天就得挨饿。
这绝不是一个稳定的社会该有的景象。
官儿很多。
吏员更多。
有品级的官员,朝廷是拨发俸禄的,而且俸禄是相当的优厚。
而那些普通的吏员,朝廷却是不给钱的,他们的钱,都要当地官府自己挣。
这就没有一个凭则了。
所以,这里的吏员们也很富。
而且,有的人比官员还要富。
官员还讲究一个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而吏员,却都是本乡本土。
江南的官员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出了名的不管事儿。
只要该交的赋税交齐了,他们便整日价地优哉游域,游山玩水,呼朋唤友,即便整日价的诗词歌赋也不会有人苛责,反而赞一句是真名士自风流。
甚至有人自称无为而治,方是治民最高境界。
当真是无为而治吗?
只不过是吏员把持地方罢了。
他们需可共瞒的,只不过是上官而已。
当然,富的人是真富。
看过了那些私人的园林,享用了本地官员殷勤的招待,吃了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美酒,萧诚笑咪咪地起身回程。
整个巡视的过程之中,他没有斥责罢免过一个官员,对那些诚惶诚恐的吏员,更是和颜悦色,对于那些官员们呈上来的户藉、黄册等,也都是随手翻一翻便罢了。
全部过程,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看起来,这只不过是一个虎王在巡视他的领地,重要的是显示权威而并不是想要整点什么事出来。
随着萧诚的离去,整个江南地区,也全都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离开这里的萧诚,心里却是憋了一大口气,不彻底整治,谈什么富国强兵,谈什么北伐收复国土?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只怕自己将来要被自家小妹打出屎来!
对于北方辽国的政改,萧诚可是一点儿也不敢放松警惕。
知秋院的主要精力,便放在北方。
与自己小心翼翼地四方拉拢,想要做点事情还必须有一个长时间的铺垫不一样的是,三娘子萧旖在辽地却是大刀阔斧。
那是真正的一言堂。
她说咋办,就咋办。
想要和她瓣手腕的,只有一个下场。
死。
这是她的地位决定的,也是辽国长久以来强者为尊的传统所决定的。
占据了整个河北路,掳掠了东京城,然后又将北方地区完全变成自己附庸的辽国,正在弥补自己以前最大的短板。
从东京,一次性地掳掠了数十万人,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工匠。
这两年来,从河北等地方,还在不停地向着中京输送匠人。
与许多人觉得这些人是去了地狱不同,萧诚却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在中京受到的待遇,只怕比他们在宋国还要好上许多。
萧旖力排众议,给了这些匠人国人的待遇。
而国人,过去是只给契丹人的。
在辽国,真正倒霉的,是那些被掳掠而去的商人、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属。
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表现出来他们对辽国的作用的话。
所以,很多的读书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转换了自己的立场,成为了萧旑最忠诚的拥护者,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人的命运。
萧旑在基层,大量地使用了这样的人,而这些人也成为了她政改的雄厚的基础。
辽国原本的部落特性,正在飞快地消失,而中央集权的特性越来越明显。
皮室军,属珊军,宫分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整编,扩张,而原本的头下军、部落军、包括汉人世家的私军,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
萧诚知道,当军队的整改完全结束,萧旑自觉能完全控制住军队之后,大量的辽军就会南下了。
按照萧旑现在的速度,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意外的话,五年,她就能达到目标。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间内,没有彻底整合南方的话,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萧诚一点儿也不看好现在江南的许多人的节操,真到了辽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不会比当年东京城的那些人的表现好上多少。
可自己是无法学萧旑那一套举着板刀来改革的。
那只会让情况更糟。
现在,只能是妥协。
当然,是有限度的妥协,自己退一步,对方必须退上五步甚至更多。
否则,自己煞费苦心地策划了这么一场大局面是为了什么呢?
每一场战争的胜利,都会为自己添加手里的筹码。
这一点,在自己离开扬州的那一天,便已经感受到了。
原本很多称病在家的老不死,在这一天,突然奇迹般地恢复了,而且一个个生龙活虎地来向自己表达了敬意,并且誓方旦旦地声称只要首辅有所需,他们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支持。
萧诚表达了谢意,心里却是冷笑不已。
徐州大胜!南阳大胜!商丘大胜!
耶律大树死!萧博死!黄淳降!刘豫退!
一场场巨大的胜利,迫使这些人不得不表态了。
可以开始走第一步了。
“首辅,官家率文武百官,正在北门之处,等着首辅呢!”车外,响起了韩锬浑厚的声音。
离江宁五十里时,从萧县归来的韩锬与萧诚汇合。
当然,此时,江宁守备军的绝大部分,全部都已经先行回营了。
萧诚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着的卷宗,笑对这一次陪同自己一路巡视的工部尚书李格道:“得,看来我们这车是坐不成了,下车一路走过去吧!”
“还有好几里路呢,首辅不妨再坐一段再下车!”李格道。
“何必让人说嘴!”萧诚一笑起身:“本来就有人说我挟天子以令诸候了,我再如此大模大样,当真是授人以柄,虽然不能伤我皮毛,但终究是讨人厌。你也不喜欢有人像一只蚊子一般在你耳边成天嗡嗡嗡吧!”
李格大笑:“敢在首辅面前嗡嗡嗡的,或者也只有胡屹胡公吧!其他人,也就在背后舞舞抓子!”
“胡老头是个有趣人,当年他与家父交恶,纯粹就是皇帝用人不看地方,让胡老头去三司那是胡搞,他不懂却又还要瞎指挥,自然表现得一塌糊涂,像他那样的人,放在监察的位子上,那绝对是一把利剑。你说,要是我们把手里的这些证据都交给胡老头,结果会如何?”
“朝堂大乱!”李格肯定地道:“以这个人的性子,必然要与次辅他们顶到底,结果,不是次辅倒如,就是他倒台。”
“所以嘛,这些东西,咱们得好好地挑捡一番再给他,我们如今还需要司军超他们帮着稳定江南、两江等地的局面啊!撕破了脸皮,可就不好了。”
“他们愿意低头吗?”李格道。“他们也不是傻子,应当明白,一旦退让,以后只怕就要步步退让了。”
“所以我才需要徐州那边一场大胜,挟前线大胜之威,再加上皇城司这一次弄到的大量证据,他们就要做一个选择了,是与我妥协退让,还是真要与我刺刀见红!”萧诚冷笑:“选择前者,他们还可以苟且下去。”
李格一笑,既然首辅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也不必多说。
两人安步当车,缓缓前行。
“江南之地,无产者甚多,这些人聚集城中,以零工为生,常为心怀叵测者裹协,动不动就造成不稳局面,你这一次随行,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