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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黑汗国的贵人家的女儿,现在为了活命,不得不向他们的敌人屈膝。
而在装饰得金璧辉煌的宫殿之中,这样的场景,几乎围绕着每一个辽国的将领。
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早先的搏命一战,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高虎已经喝得昏昏乎乎的了,靠着一根大柱里,手里抓着一个女子正上下其手,突然发现靠着的柱子之上,居然镶嵌着一块块的黄金,他下意识地就瓣了一块,揣进了口袋。
真是有钱人啊!
高虎感慨不已。
自己以前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富奢到这一地步。
不过呢,没有足够的武力保障,富,那可就要成为一种原罪了。
瞧瞧外头,这白水城的城主的脑袋还在阳光之下逗着蚊子,而他的妻女,却在这大殿之中强颜欢笑地侍奉着仇人呢!
又抓起了一块羊肉塞进了嘴里大嚼起来,还顺手撒了一条塞进了身边的这个美人的嘴里。
可怜的葛禄,没有挺到这一刻,也就只有自己替他多吃一点,多享受一点了。
在战场之上活过来的高虎,现在也算是时来运转了。
因为在战场之上表现不错,他引起了统帅耶律敏的注意,虽然不可能进入到辽人的核心圈子里,但经过恒逻斯一战之后,那些幸存下来的马贼、流匪经过了重新整编,形成了三支军队,也算是在辽军的体系之中有了一些身份。
而高虎,便成为了其中一支的统制官。
这也正是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坐到大殿里来的原因。
虽然位置有点靠大门了,虽然怀里趴着的女人的姿色,稍微平庸了一些。
但对于以前一个在刀口子上舔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家伙,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而且耶律敏在接见他们的时候可是说了,向前的脚步不会停止。
而他们这些人,将是他手中锋利的刀子。
如今的高虎却是不再忐忑了,因为他不再是一个百余人马贼队伍的头子,而是整整三千人的统制,如果说一个百人长,随时都有可能在战场之上完蛋,那一个统制官,活下来的可能,就无限大了。
现在他需要更多考虑的是如何打赢敌人,然后夺得更多的钱财。
统帅耶律敏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劫掠的欲望。
跟着这样的统帅,那真叫一个爽啊!
接下来,肯定是要直捣黑汗老巢了,区区一个白水城便已是如此富裕,可以想想黑汗的都城,该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高虎现在已经无比盼望早些进军了!
狼狈的仆固俊的抵达,让大殿里欢乐的气氛顿时便打了一个折扣。
不少辽军将领都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看那模样,必然是吃了大亏的。
仆固俊是丢下了军队,只带了一些扈从,一路之上不停换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白水城的。
他希望耶律敏能够迅速地回师,趁着西军立足未稳的时候,他们再度赶回去,好帮助他重新收回龟兹、焉耆甚至于高昌。
看着跪在地上大发悲声,苦苦哀求自己的仆固俊,耶律敏有些不耐烦地坐直了身子。离开了别人的帮助就无法生存,那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好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击败了黑汗国的主力,接下来我们的大军当然要去横扫黑汗,去获得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女人,将士们一路辛苦作战,不就是因为这个吗?现在回头去打西军,能得到什么?”耶律敏冷冷地道:“西军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即便打败了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仆固俊呆呆地看着耶律敏。
“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把你的部队也召集过来,跟着我一齐去扫荡黑汗国吧,你不就是想要一块立地方重新建立回鹘汗国吗?简单,等我们灭了黑汗国之后,划一块地方给你不就行了吗?起来,喝酒!”
几句话说完,大手一挥,便将仆固俊所有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耶律敏现在才不想与西军打得死去活来呢!
他跟西军干过几架之后,立即便意识到这是一块不好啃的骨头。
承天太后的意思,只需要他牵制住西军,使西军不能全身心的与江宁新宋勾结起来而已,不与西军拼命,他也照样能完成这个任务。
现在萧定的主力,不绝大部分屯集在西边吗?
要是萧定真敢大举东去,把西面让给自己,那自己自然是会毫不客气的。
现在嘛,这个样子其实也挺好。
黑汗国没了,还有花刺子模,还有塞而柱,外面的世界,可真是大呀!
足够自己的马蹄去驰骋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无奈
满头白发的张元,看起来精神却是极其的健旺,红光满面,说话声如洪钟,倒是比他年纪还要小一些的仁多忠看起来是真老了,整个人缩在椅子中,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了,在座的基本上都换上了夹衣,他却还是裹着厚厚的裘袍子。
或者对于张元这种人来说,权力,便是他的兴奋剂。
在西军控制下的广袤的区域之内,他是萧定之下当多无愧的第一人。
便是另一个也精擅于内政治理的拓拔扬威,也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生意当然得做,必须得做。”
对于耶律敏派来的使者要求重开边贸,以及和平共处的提议,张元表示举双手赞成。
“国相,眼下耶律敏想要全面攻击黑汗国,此时,正是我们联系黑汗国方面一起夹击他们的好机会,怎么反而要罢手了呢?”辛渐颇为不满:“辽贼狼子野心,安知他不会在全面拿下黑汗之后,回过头来又与我们作对?”
“黑汗已经垮了!”拓拔扬威摇头道:“我们利用这个时机,重夺了焉耆、龟兹等地,确保了整个西州回到我们手里,已经是很不错了。我们还是对耶律敏的实力判断有误,也过于高估了黑汗国的实力。恒逻斯一战,黑汗国的脊梁已经被打断了,接下来只怕便是任人宰割,与一个根本没有再战之力的汗国联手,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辛渐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萧定:“王爷,您怎么说?反正我是觉得耶律敏此人绝不可信。”
萧定道:“这一次,我倒是偏向于相信耶律敏了。”
“怎么说?”
“黑汗是不行了,而耶律敏的野心,显然不止是拿下黑汗这么简单!”萧定道:“现在他差不多能够将东黑汗完全消化掉,但另一边的西黑汗国的情况却要复杂许多,他想要吞下来,必然要与花刺子模、塞而柱这些国家发生磨擦,这个时候,他不欲再与我们发生争端,甚至于想与我们发展一下友好关系,做做生意,在某种程度之上成为他有力的后勤保障,自然是不错的。”
辛渐哈哈一笑:“可是我们凭什么要答应他呢?”
缩在椅子上的仁多忠嘎嘎地笑了起来:“当然是凭他手中的实力。他如果在西黑汗国那边进展不顺,捞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不得不退回来,那我们岂不是又得头大!下雨天打孩子,反正没事找点事做,到时候又要与我们打来打去了。我看来,倒不如答应他,让他去那边搞东搞西,花刺子模和塞而柱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而且现在他一举打垮了黑汗,人家已经对他提高了警惕了,那就要更难一些了。”
“可是有一点大家想过没有,真让他在那边把事情做成了,我们岂不是遭受的威胁更大?那个时候,他可是更强大了!”辛渐仍然坚持己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与花刺子模或者寒而柱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耶律敏。”
“敌人的敌人,不见得是朋友!”萧定摇头,“前些年我们的商队出去,可也没少吃他们的亏。”
张元接着道:“而且耶律敏想要继续西去,爪子伸出去容易,但也很容易深陷在那个泥沼之中,当年我们为什么在拿下西州之后便不再继续西进了,就是因为力量跟不上。耶律敏背后虽然是庞大的辽国,但他能调动的资源也只有他麾下的西北招讨使司,整个辽国的重心,仍然是放在要灭掉宋国这个大目标之上,所以,他不见得能赢。如果他要是输了,那对我们可就是一件喜大普奔的好事了。”
“最好是他与西边那家伙两败俱伤!”拓拔扬威也笑了起来。
“所以现在我们与他们做生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仁多忠道:“这两年,我们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西去的商路断绝,与东边的贸易又被柳全义、曲珍他们挡住,而李淳这个家伙更是阴险,现在有了一个能重新打通西去商路的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我们与耶律敏做生意,甚至于帮着他在西边扩张,这,这怎么与江宁那边说呢?”辛渐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与江宁那边说呢?”拓拔扬威冷哼一声:“我们的大夏王,需要与他们交待吗?我们先要生存,才能再谈其它。现在我们面临着辽国耶律敏与耶律环的双重压力,拖住了辽国几十万大军,也对得起崇文这些年来对我们的那些帮助了!至于以后如何,总还是要边走边看的。我们有我们的利益,不是吗?”
辛渐眨巴着眼睛看向萧定,萧定却是将目光转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萧靖。
晃眼之间,萧靖已经是十八岁了。
这几年来,从十四岁始,萧靖便开始在军中打磨,然后又转到地方之上历练,今年才刚刚回到王府担任主薄,勾当机宜文字,其实就是他父亲的机要秘书。
这也便是让他从此进入到西军的核心之中了。
此刻见到父亲的目光看向自己,他轻咳一声,道:“父王,诸位,在我看来,生意自然是可以做的,但该有的防备也还是要有的。”
“这不是废话吗?”萧定不满地道。“在座的叔叔伯伯们,不是想听你说大白话的,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是!”萧靖上前一步,道:“我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宋和大辽之间选一个呢?即便是要选,我想也不是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那个能改变两方实力对比的筹码,既然如此,我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到了关键的时候,选择那个强的不就行了吗?”
萧定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幼稚!”
萧靖脸一红,正想反驳,张元在一边已经是笑着接口道:“小王爷,我们啊,要选的,恰恰是那个弱的才行啊!”
“为什么要选弱的?”
“因为三方之中,我们最弱啊!”张元一摊手道:“我们现在选择偏向江宁,是因为一旦真让辽国灭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相反,如果江宁灭了辽国,他们又岂能让我们独霸一隅?”
“可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又要答应与耶律敏做生意呢?”
“因为不答应耶律敏,他很有可能就回头来与我们开战啊!”张元道:“我们倒也能扛得住他,甚至加上耶律环我们也能扛得住,但这样打下来,我们还剩下什么呢?所以啊,作为弱小的一方,我们要做的就是审时度势,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啊!最要紧的,就是所做的一切,都要符合我们自己的利益,小心翼翼地在夹缝里生存,并且偷偷地发展壮大自己。我们有发展的空间,只不过这些地方太过于复杂了一些,需要我们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地整合而已。”
萧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萧定扫了在场诸人一眼,道:“这件事情,就按照国相所说的来做,二郎曾经说过,一个国家,想要发展,武力与财力二者缺一不可。打通往西去的商路,自然是好的,但我们也要关注与中原的联结,近段时间以来,秦风路上的李淳图谋陕西路的意图诏然若揭,只怕主意也打到了我们的身上,张诚下山,入主京兆府,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好琢磨的势力。”
众人都是点头。
说起来西军现在周边的形式,当真是非常的不好。
除了辽国之外,还有柳全义的晋国,自然也是敌人。
李淳名义上服从于江宁,但这个人想要当个土皇帝的意思,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张城的势力骤长,对于西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张城的老子与数万大军,可就是折在西军手中的。
“经济上的事情,还是国相多操一些心。扬威,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托附给你!”
“王爷请吩咐!”
“你带着靖儿一起去江宁一趟吧!”萧定道:“去看看江宁那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听人说总是不如亲自去看上一看心中更有底!”
“去江宁?”萧靖愕然,从兴庆去江宁,这可是一段不近的路程,一来一去,只怕便是小半年了。
“你不想去看看你的二叔吗?”萧定笑道:“你还从来没有见过你那小妹妹呢,今年正好十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