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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宋-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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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壕沟修建的时候,便考虑到了雨季的来临,所以是一个渐次升高的过程,现在辽人占领的那一片区域,向来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这么大的雨,只怕连藏兵洞里也进水了。
  像他们这里的藏兵洞,水流距离洞沿,也就只有半尺的距离了。
  雨下得极大,数步之外,便已经有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了。
  耳中似乎又传来了一些异响,江勇有些不放心,准备下去巡查一下。
  “江小五,卢林,跟我来!”江勇喊了两个同伴,跟着他从藏兵洞跃下,卟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壕沟里的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一脚踩下去,只怕有半个脚掌又陷入了淤泥里,往前走一步,相当的费力气。
  这样的天气,辽人应当不会发动进攻。
  不过小心总是无大错,前面一百米,他们直接打得齐国军队丧失了战斗力,不得不换了辽国军队亲自出马,接下来的这几百米,用指挥使张任的说法就是,要流尽辽人的血。要让他们连徐州城墙的边儿都摸不着就铩羽而归,这才显得我们白羽军的威风。
  江小五走在头里,江勇第二个,卢林在最后,三人在壕沟之中艰难地向前方走去。
  转过前面那个直角弯,便是一条长约五十米的甬道,这甬道修得极为阴险,下头窄窄的,越向下越宽,就像是一个大翁,在这一段,你想往上爬,那是做梦。
  要么向前,要么往后。
  “小五,看一眼,没啥问题,我们就回去啦!”江勇吼道。
  江小五大声答应着淌小向前,刚刚拐过去,他突然声惊叫起来:“敌人,敌人!”
  江勇猛地抽刀向前奔去。
  江小五抬起了手里的弩弓,哧的一声响,对面前惨叫之声,而几乎与此同时,江小五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冲过去的江勇眼睛都红了,瓢泼大雨之中,一柄长矛捅进了江小五的腹部,小五两手死死地握着矛杆,鲜血便从双手之中流将出来,被雨水一冲,又瞬间无影无踪。
  “小五!”江勇大吼着左手举起了弩弓,哧的一声响,对面那个辽军仰天便倒,这一箭距离太近,江勇几乎是顶着对方的脑门射了进去。
  甬道因为上头太窄的缘故,雨比外头小得多,堵在甬道口的江能,看到甬道里,此时挤了起码上百个辽军。
  身后的卢林一边用力地吹响了哨子,一边向前冲了过来,与江勇一起,将通道几乎堵得死死的。
  身后传来了卟嗵卟嗵的声音,那是战友们在向着这里增援而来。
  “杀敌啊!”江勇抛下了弩弓,两手握刀,用力劈下。
  张任在擦着刀,这样的天气,一天不擦刀,他的斩马刀就上长一层黄锈。吴征建议他保留刃口上的一些黄锈,这样的刀砍了人,即便那人不死,回头也活不长。
  不过张任呸了他一口,被自己砍了一刀还能活?
  当真是多此一举。
  雨下得真大,这样潮湿的天气,对他这个扬州人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从小就习惯了,不过任忠就痛苦得很。
  外头传来了脚踩雨水的嗵嗵声,接着一个斥候一头撞了进来,“第七甬道,发生战斗,起码有上百个辽军!”
  张任与吴征同时跳了起来。
  “轮到我了!”吴征瞅着张任。
  “换一下,你下一个出击!”他伸了伸懒腰,“再不动一动,骨头又生锈了!”
  看着张任提刀走了出去,吴征只好悲愤地坐了下来,谁让人家是指挥使呢?
  你骨头要生锈了,我已经生锈了好不好?
  但是他们这里是整支部队的中枢,必须要留一个人在这里保持整支部队的运转,张任走了,他就必须呆在这里。
  那些甬道,便是害人的陷阱。
  只消敌人被堵在这个甬道之中,那基本上就是末日来临。
  看起来两边什么都没有的甬道,其实是有暗门的。
  几个暗门一开,宋军便能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涌进来,以优势兵力在这些甬道之中对敌人群起而攻。
  在整个战场之上,敌人是比我要多得多,但我只消保证在局部的每一次战斗之中,我的人比你多就行了。
  这样的战斗一次两次或者算不了什么,但如果是几十次上百次呢?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打仗终究不同于打架。
  十个人干一个人,可以完虐对手,一百个人干十个人,人多的一方,估计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区胜,一千个人干一百个人,估计仍然会获胜,但胜利必然不会太容易,如果是一万个人对上一千个人,胜负就难料了。人数再往上走,就更难说了。
  最后一个辽人在张任的大刀面前,只象征性地举刀长矛挡了一下子,就被张任砍断了枪杆,顺带着将半边脑袋也削没了。
  江勇是被张任从泥水里翻将出来的,他的身上垒了好几层尸体了,特别是趴伏在他身上的那个宋军,背上被砍得血肉模糊,如果不是这个人,江勇必定会死得透透的,不过眼下,江勇虽然伤势颇重,但却性命无忧。
  “运气不错,活下来了!”拍拍江勇的脸,张任笑道:“可以回城里去养伤了!”
  江勇有气没力地瞅着张任这个幼年时的玩伴,问道:“你受伤了吗?”
  张任哈哈一笑:“很显然没有!”
  江勇的悲伤逆流成河。
  这他妈的命运也太不公平了。
  张任凭啥子打了这么多仗,就一点伤也没受过呢?
  自己也就在睢水干了一仗,便躺了近半年。
  这一回在徐州又干了一仗,接下来,只怕又要躺半年。
  自家伤自家清楚,这一回,似乎比上一回还要重一点。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而辽军就在这如注的大风之中,疯狂地向宋军阵地发起了进攻。
  当雨停下来的时候,双方的阵地,更加地犬牙交错了。
  宋军有的阵地不但没有被压缩,反而向前又挺进几十米,但有的地方,却被辽人占领了几十米。
  总体上来说,辽人距离徐州城又近了一些。
  刘豫走进了陈天松在壕沟里的藏兵洞中。
  自从耶律珍下了死命令之后,即便是陈天松这样的将领,也不得亲临第一线督战,与辽军比起来,齐军的士气,现在几近于无,如果没有地位足够好,威望足够的将领督战,齐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的欲望了。
  从徐州之战开始,齐国军队便一直被作为尖刀使用,像陈天松的部队,打到现在,当真算得上是伤亡惨重。
  “王爷,打不下去了!”陈天松指着藏兵洞里躺着一些伤员,“连药品都供应不上了,您看看我这些兄弟,他们会活生生地烂死在这里的。”
  刘豫还没有作声,跟在他身后的一名辽军官官,突然踏前一步,拔出刀来,哧的一声,戳进了一个躺在地上正在呻吟的伤兵的胸膛,那名伤兵瞪大眼睛,满眼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干什么?”陈天松勃然大怒,他身后的几名将领更是拔出刀来,直逼那名辽人。
  “退下!”刘豫怒吼道。
  那辽人冷冷地看了对面一眼道:“死了就死了,喊个什么劲儿,乱我军心者,杀无赦!陈将军,这人一双腿都肿成这个样子,铁定是保不住了,留着这样的人干什么,除了浪费粮食和药品,我看一点用处也没有。早死早干净!”
  陈天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理这个辽人,只是看着刘豫。
  “天松,我们没有退路。除了向前,还能如何?”
  “陈将军,大元帅说了,你这里的进攻滞后了,明天天黑之前,你要是不能拉平与其它部队落后的阵线,大元帅便会另外派一个人来指挥!”
  陈天松悲愤无语。
  他是落后了。
  可是耶律珍难道忘了,最先突出这片死亡之地的部队是谁?
  是谁用生命找开了进攻的道路?
  现在他的麾下都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却还想让他们保持与养精蓄锐多时的辽军一样的进攻强度,这可能吗?
  “天松,我再给你派三千人来!”刘豫拍着他的肩膀,道。
  陈天松垂下了头:“是,王爷,明天天黑之前,末将一定会完成大元帅的命令。”
  夜色渐渐落下帷幕,陈天松却仍然久久地立在那个被辽人军官一刀扎死在自己面前的伤兵面前。
  “他妈的!”身后,有人突然骂出声来。“老子不想干了!”
  陈天松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天柏,你去把昨天我们抓住的那个俘虏带上来!”
  屋里几个军官齐唰唰抬头,看都会陈天松。
  “老子也不想干了!”陈天松看着他们,道。
  夜半,徐州城中,高迎祥反复地看着手里的信件,这封信,不过廖廖百余字,他却已经看了不下十余遍了。
  “可信吗?”他看向李严。“陈天松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他能在关键时刻倒戈的话,那对我们,简直是太好了。”


第七百三十章:承诺
  许性命无忧,
  许薄田十亩,
  许躬耕度日,
  许子孙如常。
  这便是陈天柏从徐州城内带回来的宋国首辅萧诚的承诺,一张巴掌宽大的纸条之上写着这四句话,盖上的是萧诚的公印和私印。
  这让陈天柏非常的不满。
  但陈长松却是欣喜异常,拿着这张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地装好了,贴身藏好。
  “哥,这简直没把我们当回事!”陈天柏道。
  拍了拍胸口位置的那张纸条,陈长松笑道:“许你公候万代,许你富贵永昌,你敢信吗?”
  陈天柏楞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敢信!”
  “是啊,他要真这么许我,我才真是不敢信,那除了与他们对抗到底,死战到底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路可走了。但他这么许我,却是体现了他的诚意,而且承诺的人是萧诚而不是高迎祥或者吕文焕,可信度更高。最重要的是,萧诚加盖了私印。”陈天松道。
  “这么说,大哥已经决定了吗?”
  陈天松点了点头:“这四句承诺里,最重要的便是最后一句,许你子孙如常!天柏,这便代表着我们陈氏的子孙在战后不会受到追究,宋国一统天下之后,他们从军也好,文试也罢,能与其他人一样对待,我们是变成变成普通人了,但我们的子孙,脚下的路却很宽敞。咱们下一辈儿兴许还会有人记得咱们的黑历史,会有人打压,但再往下一辈,还有多少人会记得这些事情呢?”
  “只要子孙贤,即便我们死了,又有什么遗憾呢?”陈天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是大哥,家里怎么办?一旦我们这里事情暴光,家里只怕便会有灭顶之灾!”
  “你去叫长风过来!”陈天松挥了挥手。
  陈长风,陈天松的长子,从小便随陈天松在军中打磨。
  一柱香过后,一身戎装的陈长风有些疲倦地出现在中军大帐里,刚刚才巡视了一遍阵地,身上溅满了泥浆。
  现在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停战、休息这一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会摸过来。那些犬牙交错的壕沟彼此连通,宛如迷宫,陈长风甚至觉得要是无人阻挡,他们甚至可以一路走到徐州城下去。
  敌人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间,从你意想不到的方向突然摸过来,狠狠地给你一下子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要是追上去,一个不小心进入到了一片新的壕沟区,最大的可能,就是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是敌人,然后便只能接受灭亡的命运。
  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之后,追击便以视线能及的范围为止,一旦视线之内看不到敌人了,则追击立即停止,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已经占领的区域,不将这些地方扫一遍,你很难说已经真正掌握了这块地方。
  这是陈天风打过的最糟心的仗。
  睢县之战,都没有这么糟心过。
  因为那个时候,见势不妙,他们可是逃之夭夭了,抛下了当时的辽军统帅卢本安,那家伙现在还在高丽混日子呢。
  可是这一次,却是没得跑了。
  “我已经与宋军接洽上了,准备投降!”陈天松开口一句话,便让陈长风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宋人许了?”他讷讷地问道。
  阿父已经作出了决定,这是在通知他,并不是与他商量,那他能做的,便只能是服从,父子一体,他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许了!”
  “可信?”
  陈天松将那四句话说了一遍,陈长风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那要我做什么?”
  “这里,有我与你二叔就够了,你要回密城老家。老家必须要有所准备,否则我们这里一起事,密城老家没有准备的话,就会给人一网打尽了。”陈天松低声道。
  “我突然回去,只怕也会惹人生疑。”陈长松道。
  “当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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