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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息一出,民间一片哗然。百姓纷纷哀叹,难道光绪中兴便如昙花一现,最终还是免不了对洋人割地赔款吗?
而德、美、俄等列强也不希望中国再打下去了,德国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印度支那半岛殖民地,虽然中国只能得到上缅甸,但已经能和越南、越北一起屏障暹罗的两翼;美国已经利用中英缅甸战争解决了他们和英国在俄勒冈地争端,而且他们还得到了中国的市场;俄国也得到了胶州湾和在华的一些权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们都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而现在因为中国百姓地仇英仇法,使得英法在华利益被排挤了大半,如果这个时候真的让中国彻底激怒英国人和法国人,令他们出兵中国本土,必然会使英法重新获得在华利益的主导权,英法一旦动起真格的来,可不是破旧地中国可以阻挡的。这样的情况是德、美、俄不愿意看到地。
所以德国、美国、俄国公使也各自递交了外交照会,希望中国能尊重世界和平,用谈判地方式解决缅甸问题,照会中还隐隐威胁如果中国不照他们地话去做,他们将立刻断绝对中国的援助。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凝重地气氛当中,包括崇文门外的礼亲王府。
端郡王载漪、庄亲王载勋、庆亲王奕劻、刑
刚毅、协办大学士裕禄等人沉闷地坐在屋中。
清朝最后加封的一个铁帽子亲王庆亲王奕劻此时一脸的蔫象,完全没有历史上那位“多宝财神”左右逢源的样子:“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去年才收了咱们手里的兵,今年又来清查旗务,我下面那些佐领都跑来跟我苦爹喊娘的,都是当年跟着祖宗从龙入关的后人,看着心酸啊。听说光绪还打算撤八旗,让旗人都去种地去,那今后旗人还是不是旗人了。”
端郡王载漪仰头把一口酒倒进口里,老端郡王终于撑腿了,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端郡王,不用再在后面加贝勒两个字了:“这还用听说,光绪一准会这么干,看看咱们屋里这些人,除了五叔算署理吏部,咱们哪一个不是被架空了的,就是五叔不得光绪一句话什么也不能干,他就信那帮汉人。依我看,撤八旗是迟早的事……”
礼亲王世铎冷冷一笑:“八旗岂是想撤就能撤的,光绪要是真敢这么干,就算帮了咱们大忙了。到时候别说我们要对付他,整个满、汉、蒙八旗都会站起来反他……怕就怕光绪按兵不动,在撤八旗之前就把咱们一锅端了。”
刑部侍郎刚毅此时在一旁静静地道:“所以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刚毅是众人里境况最好的,历史上就是他为杨乃武和小白菜平反昭雪,虽然他是世铎的女婿,但方怀念着他在刑名上的才能,又要用他来制衡刑部尚书孙毓汶,所以对他多有重用。
礼亲王世铎点点头道:“关外的事情布置得怎么样了?”
刚毅道:“如今正红、正蓝、镶红、镶白四旗都已换装新式枪炮,正在加紧操练,团旅以上要职都换上了自己人。”
“不要都是提拔那些没用的奴才,将来这四旗是要打仗的,得找些知兵的人。”礼亲王世铎道。
“阿玛说的是。”刚毅点头:“前日荣禄就来信说是在镶蓝和镶白旗找到两个人才,一个叫赵尔丰,一个叫铁良,两人颇知兵事,想提拔二人作旅长。”
“办,只要这二人真能打仗,这件事我来办,不过是花钱在兵部改个名册的事情。不过镶蓝旗和镶白旗我还不担心,就是镶红旗,长善虽然也是我门里出来的,一向对我也算恭敬,但这家伙一向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他弟弟长叙和那些汉人也走得很近,我怕到时候就是他出问题。你叫荣禄要小心把长善看紧了,不能出什么差错。”
原本担任湖广总督的裕禄因为张之洞的原因提前回京,虽然协办大学士也是从一品,但谁都清楚一个虚衔和一个总督的区别。此时裕禄皱着眉道:“看如今的局势,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恼了,朝廷上下是一片叫和之声,光绪不会看不清这些,若是他就此借驴下坡,与英人休战,我们在关外的布置岂非无用。”
礼亲王世铎淡淡地笑了笑道:“裕大人太不小看光绪了。看看他的布置,几乎从一年前就开始了,那时我们谁知道有今日一战,和俄使私自会面、订立盟约,和德国、美国暗下洽谈、购买枪炮,哪一件不是先知先觉。这一战实际上是他找上英人的。他花了如此多力气,若只是换个割地赔款的结果,何苦由来。别看此时宫里一点动静没有,我敢说光绪定有后招。”
裕禄颇有些不信道:“那光绪小儿真有如此神?”
世铎闻言叹了口气道:“若非光绪只知重用汉人,保国家而不保大清,他倒是我大清的中兴明主。”
十天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各地的折子一封一封地上,但宫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京城里的百姓几乎全都扳着指头过日子,以往不谈国事的京城人全都改了习性,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议论的都是与洋人和谈的事,换个不知情的人则立马被人鄙视,而议论的人又分为两派。出身门第、有家有业的人大都支持和谈。他们比较理智。现在不比从前,经过几年报纸宣传,西方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百姓自然对列强的实力也有所了解,英法联合起来的实力可不是中国现在能抗衡的。他们主张忍下这口气,努力发展国力,待今后强大了自能拿回丢掉的利益。而另一部分则是没多少文化的中下层市民,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他们只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那就是不管怎样绝不能向洋人低头,要打就打,把家打烂了也认了,就当是破家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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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西北
普热瓦里斯克是伊塞克湖以南唯一一座重镇,现在在天山以西、葱岭以东,中国就还保留着以它为中心的5平方公里土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里是水草肥美、一望无际的草甸。在伊塞克湖金色的沙滩、碧绿的湖水连同仿佛矗立在湖心的巍峨雪山点缀下,使它成为了帕米尔高原上的一颗明珠。在它的北面不到一百公里,那片已经割给沙俄的土地上,是当年丝绸之路上的两座古城皮什佩克(比什凯克或称伏龙芝)和维尔内(即阿拉木图)。
伊塞克湖终年不结冰,风光独特,以“热湖”著称,清澈湛蓝的湖面一平如镜,水光照天。北岸的层层雪峰,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显得静谧和神奇。阳光在雪山、湖水和沙滩上变幻出的不同色彩。此时在伊塞克湖南岸的宽阔草甸上,数万匹骏马奔腾着。
这些都是第三师和第三十八师的战马。第三师去年甫一出玉门关就在左宝贵的指挥下打了好几个胜仗,把新疆那些被俄国人勾得骚动不安的部落全都镇压了下去,新疆与关内的商道又恢复了畅通。而且左宝贵还率领第三师和镇守新疆的第三十八师联合驱逐了俄国人的部队,两军一直追到葱岭,稳住了伊塞克湖以南的土地。纵横大漠也为第三师赢得了“沙漠之虎”的称号。
不过随着中俄定立军事同盟,第三师颇有点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意思。这让左宝贵颇有些气闷,当初要知道缅甸有那么场大战事,怎么也不抢着到这里来放羊啊。看看人家第四师、第五师,和十万英军拼得你死我活,炮弹跟那泼水似地往外打,那叫一个过瘾啊。再看看对面那些在界碑前溜一圈又回去地俄国骑兵,左宝贵脸黑得跟烧炭似的。
岑毓英之子,第三师第21团团长岑春煊一口吐掉在口里根,对左宝贵嘟囓道:“师长。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人憋坏了不说,马都长膘了。”
左宝贵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手道:“少在这里烦老子。带上你的人去打两只狼回来开开牙祭,省得他们老是叼喀克勒部的羊。”
岑春煊看左宝贵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再多说,赶快低头走了。只是这位当年的恶少心里有没有腹诽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师三旅九个团都是一人两马。装备德制的马枪,每团还有马匹牵引炮,全部按照欧洲一流枪骑兵师的配备。现在竟然放在这里打狼,怎么不让人憋气。
这时远处一骑绝尘而来。来的是第三十八师师长马玉昆。第三十八师也是清军地一支劲旅,大部分军官是当初随左宗棠出关的湖湘子弟,十年戌守边关。许多人已在当地娶妻生子。左宗棠离开时便把他们托付给马玉昆。
其实说实话。在光绪中期(后世史学家习惯把光绪朝分为三个时期,从1875年登基到1881年亲政。由两宫皇太后掌权的阶段称为早期;从1881年亲政到1921年中苏战争结束,这个不断扩张发展、奠定帝国后来版图的时期称为中期;而1821年之后称=内斗争都比较激烈,战争频繁发生,所以帝国陆军早期创立地三十六个师几乎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即便是后来掀动内战的四个八旗师,因为满清贵族的重视,在装备和训练上也是一流的。
马玉昆在方怀那个时空与冯子材、聂士诚、刘铭传、左宝贵、徐邦道、刘永福并列为清末七大名将,而现在他是七人里唯一没有见过方怀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左宝贵对当初和左宗棠一起出关的马玉昆可不敢随便,上前抱拳道:“荆山兄,你不是去伊犁了吗?如何这般快便回来了?”
马玉昆把马鞭一收,翻身下马道:“本来是要去的,不过在途中接到兵部行文,要我带三十八师移防关内,我是来跟兄弟你道别的。”
“什么?”左宝贵一听愕然道:“我第三师怎么没接到兵部地行文?”
马玉昆微微一笑道:“朝廷多半是要借助你这只老虎震慑俄国人,要是我走了,你也走,这里谁来看?”
“不行,看住俄国人我留一个旅就够了,我要去给朝廷写折子。”左宝贵一撸袖子就要往回走。
马玉昆拉住他道:“好了,冠廷你就别喳呼了,朝廷的旨意岂是说改就能改的。倒是前几天才听说朝廷议和之声高涨,怎么又要调兵入关,不知是何意?”
“何
意思也没有,荆山兄没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地脾性听朝廷那帮大臣地跟英国人议和,老左我把马尿喝他三大碗。你老兄命好,就等着和英国人干仗吧。”
马玉昆若有所思,这时三十八师地师属警卫营一溜烟跑了过来,清一色带着短刺的俄式马枪,显得威风凛凛。“师长,各团已收拾完毕,可以启程了。”
马玉昆听了朝左宝贵一抱拳道:“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左宝贵也抱拳道。
在西天地朵朵白云注视下,在帕米尔的雪山眺望中,一万多将士滚滚朝东。
十天的期限即将过去,此时在宫门前,完全是一片纷乱的景象。今天的早朝又取消了,自从英法递交照会以来,百官就没有再见过方怀一面。这让众人心中不由惴惴,眼看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主和派的官员都围到宫门前要求与方怀见上一面。小德子努力让他们安静下来,却似乎没有收到一点效果。
“明日就是英法交待的最后之期,我等要面见皇上,请皇上以天下苍生为重,暂息兵戈。”
“我等亦是……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英人已主动求和,若然不允,岂不有失我天朝大度。”
“今日皇上若不见,我等当长跪宫门,以死谏之……”
这边乱哄哄的一片,一边新任的大理寺少卿伍廷芳低声对身边的盛宣怀道:“幼,你看皇上一直不见百官倒底是何用意?”
“能有什么意思?”盛怀宣一脸不屑道:“现在局势明摆着,不与英法议和,凶多吉少,光绪心里能不清楚?只不过当初要出兵缅甸的是他,现在损兵折将还要割地赔款,他怕在天下人面前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一直这么拖着,拖到最后再答应议和,好像是咱们逼他一样,他的面子也就保全了。”
伍廷芳微微皱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远处行来一顶蓝色小轿。轿子停下,左宗棠颤巍巍地从轿上走了下来。这位一向硬朗的名臣脚下虚浮,脸上更是蜡黄的颜色。不过还是可以从他那紧缩的眉头和那一脸的寒意看出他胸中的愤怒和急躁。
原本纷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在左宗棠如电的目光下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小德子这时看到左宗棠,连忙上前道:“呦,左大人您怎么来了,您这还在养病啊。”说着朝旁边的侍卫挥手:“快来个人,把左大人搀住。”
一个御林军连忙过来扶助左宗棠,左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