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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这时第33团的政委杨兆楠走了过来道:“团长,先停下来休
吧,我看战士们都有些受不住。”
张勋看看天色,咬咬牙道:“好吧。”
士兵闻言,如逢大赦,纷纷找干燥的地方坐下。
杨兆楠这时纷纷第三营第一连连长马应波带几个士兵到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水源或者吃的。
性情憨厚,壮得跟黑铁塔似的马应波是杨兆楠的表弟,此时答应一声,拎起几个摊在的士兵就向林子里走去。一路上,几个士兵对着马应波好一阵埋怨,不过马应波只是“嘿嘿”地傻笑,也不反驳。
不过几个人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因为他们好像顺着一条“路”走了下来,这深山老林里出现“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几个士兵顿时兴奋起来,马应波这时对着身后一个士兵道:“黑子,你回去报告团长、政委,我先跟下去看看。”
被称为“黑子”的士兵答应一声,反身就跑了回去。而马应波则领着其他人顺着路走了下来。
仿佛是拨开迷雾,一座拥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出现在路的尽头。马应波带着几个士兵几乎是欢呼着冲了过去,把村中的居民吓得纷纷躲入屋中。
口干舌燥的马应波和几个士兵冲到村民屋檐下的一口大缸前,跟屋中露出一只眼睛的村民比划了两下,见他们不明白,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捧着水喝了起来。几个人几乎是把头埋在水缸里,来了个鲸吸牛饮。到后来,几个士兵干脆把身上一个多月没喜的衣服脱光,用缸里的水洗起澡来。
正在几个人痛快之际,突然身后传来暴雷一样的喊声:“你们在这做什么?”
听到喝骂声,马应波和几个士兵才知道回头,正是张勋和杨兆楠带着大部队到了。马应波见到质问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哥杨兆楠,顿时喏喏道:“表哥,兄弟们都渴极了……”
杨兆楠却不管那么多,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们有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
“这……”几个人包括马应波在内全都低下了头,这时一些胆子大的村民都从屋中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些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但穿着打扮却大不相同的人。
“有还是没有?”杨兆楠双目紧盯着几个人。
“没……没有……”马应波赤膊着上身,头深深低了下去。
张勋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不过马应波是杨兆楠表弟,他也不好发话,便看向杨兆楠道:“子翰,你看此事怎么处置?”
杨兆楠这时深吸两口气,平复胸前的起伏道:“按军法,全部枪决。”
此言一出,连张勋都是一脸的惊骇。几个犯事的士兵更是跪在地上磕头如蒜捣。张勋微微转向杨兆楠道:“子翰,所罚太重了吧,他们也不过喝了两口水而已。”
杨兆楠听了脸色不改道:“军法乃圣上所定,不问自取列军法第一条,凡有违者,杀;凡纵容者,杀;凡包庇者,杀。”
张勋听了也无语退到一边。马应波虽然心眼憨直,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跪在杨兆楠面前哭道:“哥,你真的要杀俺?”
杨兆楠此时摸摸马应波的头,道:“容尚,你不要怪哥狠心,这不比在家里,哥早就跟你说过,你要是犯了军法,哥也救不了你。”
说着杨兆楠看向其他犯事的士兵:“家中还有什么亲人?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哪里人?”
几个士兵泪流满面,一一通报。
杨兆楠笔尖抖索,详细记录。之后,杨兆楠道:“各人家中老少,本官会妥善照顾,放心去吧!”
几名士兵一齐放声大哭。所有在场的官兵都神色复杂地看着凛然站立在那里的杨兆楠,有敬畏的、也有怨他不通情理的。一刻钟后,丛林里响起六声枪声。声音低沉、凄婉,长时间在林中回荡。
杨兆楠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转头问身旁的士兵道:“找到水源没有?”
士兵点点头。
“叫几个人,去把那缸水挑满,然后我们就该走了。”
士兵转头奔去。半个时辰后,33团继续上路了,只是队列中少了六个原本鲜活的身影。丛林小村的土民则围在那口重新装满了水的大缸前,不知在看着什么。
………………………………
第二百零四章 风动
第六师的洪流在草原上滚滚流动着。一年多来,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漠北的环境,真正成为了一群草原上的狼。虽然一样是骑兵师,但与第三师那支悍不畏死、只知勇往直前的铁血骄骑不同,第六师又是一种气质。它冷静、森漠、凶狠。这样的感觉,俄军体会得尤为深刻,即便是穿过边境线向南突进了几百公里,也依然不能让他们感到一丝安全,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群手臂上绣着黑狼的士兵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然后在你惊慌失措下,给你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凡是被这些士兵杀死的敌人,死状都极其恐怖,扒得精光的身子被砍得血肉模糊,而且多数情况下还会少掉几样东西。所有见到这些尸体的人几乎都会忍不住把胃里的东西翻腾出来。这也使得第四师所有敌人对它产生了深深的畏惧。原本把越界打秋风视作除鱼子酱和伏特加外第三件好事的俄军将领,现在都小心翼翼地查对地图和界碑,只要不越过边境线,他们的生命就是安全的。而那些原本还和俄国人眉来眼去的蒙古部落现在只要一看见那高高飘扬的黑狼旗,都会忍不住匍匐在地上,用敬畏地眼光看着那些来去如风的骑兵。
第六师已经获得了“草原之狼”骑兵师的军旗,就连它下面三个骑兵旅也分别获得了“乌兰巴托”骑兵旅、“唐努乌梁”骑兵旅和“巴彦克勒”骑兵旅的称号。
刘永福看着麾下士兵在马上驾驭驰骋地样子,不由精神熠熠。谁说南兵到漠北就不能打仗。那马刀上未干的血迹就是最好的反证。整个漠北,近万里边疆,俄国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自己的黑旗军到哪里都是个顶个的。
这时前方卷起一片尘烟,几十名游骑飞快地朝他这里驰来,当先一人是从越南一直跟着他到漠北的黄守忠。刘永福打马迎了上去。
黄守忠勒住马缰,向刘永福敬了个军礼:“师长,在北面达尔汗附近发现俄军的活动迹象,因为他们起兵搜索太严,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少说这股俄国鬼子
黄守忠神色看不出什么紧张来,只是语气地急促透露了他一点真实的心理活动:“这半年来鬼子一直安分得很,也一直没有进入约定的非军事区,现在突然集结这么多人马……不会是南边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刘永福皱起眉头。沉声道:“朝廷的邸报没有说,皇上也没有什么旨意到……不过,既然俄国鬼子还没被打痛,咱们也不介意再开开洋荤。你现在就通知各旅做好准备。把马都喂足了,再向南面催要一批弹药,边境上要多派些人盯梢。”
黄守忠点点头,转身而去。落日地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大清的北疆又要不安静了。
缅甸的战火纷飞,国内也是一片繁忙。已经修通地京沪线、京奉线、沪杭线每天过往都是数十趟车次,长江、珠江、大运河上也是帆船蔽日。这场战事已经深深影响到这个古老的国家。
现在全国上下。不论哪个阶级几乎都是一片收复缅甸、还我河山的声音。地主阶级一向是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对于土地他们有一种天生地**。尤其是收复越南后,得到了大批的良田沃土。让他们期望再将缅甸纳入怀中。
而逐渐壮大起来的资产阶级则在上一场战争中尝到了甜头,军队大量采购地物资几乎让这些资本家地工厂成倍地扩张,只要战争能打赢,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农民阶级和刚刚兴起地工人阶级则是人口基数最大的,同样是所有人中思想最单纯地。他们的思想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心理的体现。曾几何时,这个国家还远远领先着世界,富甲天下、万国来朝,能吼出“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但鸦片战争一声炮响,割地赔款,任列强予取予求,这个国家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世界最下等的国家。外国人见到中华的子民不再是恭敬羡慕的神色,而是一副鄙夷的目光,对中华的形容也从“天朝上国”变成了“夜郎自大”。这样的反差越大,压抑越狠,当他喷薄出来的时候力量就越巨大。不见五月的烈日下,四里八乡的青壮汉子将县衙
泄不通,为的只是争个当兵扛枪的活干。因为这个么时候也不会忘记他们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罗陶公府与南面马来哥打巴鲁交界的一个山坳里,老将冯子材跟着部队大步向前走着,连后面勤务兵递过来木棍都没有接,六十多岁的人这么远走下来,竟是丝毫不见疲倦。过了克拉地峡以后,冯子材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了。暹罗的军队早就撤了个干净,似乎专门让出这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给中英两国施展拳脚,以致第四师一路向南竟是出奇的顺利,即便是丛林密布,第四师每天都可以完成近百里的行军。到了六月上旬,第四师已经冲到了暹罗与马来亚的交界处。
此时冯子材还在不停催促着部队加快速度,突然前面的部队听下了脚步,他大声问道:“怎么,谁让31团停步不前的?谁传令
不多时,前面31团团长陆荣廷和几个手下从行军队列里还没站定就向冯子材敬礼。冯子材草草挥了一下手,生气道:“陆干卿,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部队只剩下三天的口粮,今天咱们必须赶到咏县,现在还差一大节,赶紧命令部队恢复行军。”
陆荣廷忙道:“师长,不是咱们停下来了,是张少轩的33先停下来的。张少轩派人通知我说,咏县发现了英军。按照他们侦察的结果,英军正在加固咏县的城防和修筑外围工事,而且这股英军有机关炮,应该是鬼子的正规军。现在兄弟们都倦得紧,是不是先整理一下部队,等明早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冯子材闻言一怔,道:“走,上去看看。”说着跳上一匹勤务兵牵过来的马,向行军队伍的前列奔驰而去。
张勋和杨兆楠远远地站在路旁等候冯子材,在他们身边还有几个当地人打扮的土民。等冯子材从马上跳下来,张勋和杨兆楠连忙敬礼,而那些土民则跪在地上向冯子材参拜。
冯子材连忙扶起他们,杨兆楠道:“师长,这些都是流落至此的天朝遗民,见到大军都是自愿前来领路的……”
看到冯子材点点头,张勋接着道:“今天中午我们就到了咏县附近,在这些老乡的帮忙下,已经把情况大概搞清楚了。咏县是咱们南去马来亚的必经之地,地势险要。英军在这里布防了差不多一个师的兵力,而且还发现有一些马来人的武装。听老乡说,这里的英军都是这几天突然开来的,他们还看到英军的山炮,大概有十几门左右。我已经让人绘制了这附近大概的地形草图。”
冯子材接过草图就看了起来。依图上的兵力配置,英军的兵力不在第四师之下,看来他们是发现了朝廷的企图。现在的问题是,他应该怎么办?兵部的军令含糊得很,只是让进抵马来半岛东海岸一线,其他的一概没有要求。
冯子材回头望了望不远处一脸倦色的士兵。两个月时间,挺进上千公里,风餐露宿,茹毛饮血,其中的困难实非常人可以想象。不是靠着一点心气和那近乎严苛的军法,没有人可以走到这里。现在部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好在他们已经最大限度的完成了任务,冯子材最终否决了强攻咏县的计划,而是转向东北,占领陶公港,在那里等待援兵。
军机处内人来人往,作战参谋、情报参谋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电报滴滴答答响个不停。自从改制以后,就恢复了雍正以前,朝廷枢密大臣在上书房行走的规矩。军纪大臣作为一个名词已经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军机处现在实际成了方怀的参谋本部。除了兵部和海军衙门的两大主官,里面供职的大都是严复、端方、瑞徵这样的年轻人。
方怀自新军成立以来,就十分注重参谋人员的培养,除了在京师陆军学堂、保定士官学堂和黄浦军官学堂设置专门的各项参谋学科,还把大批优秀的军官送到参谋制度的故乡德国去学习专业的参谋知识。这也是为什么新军与英法军队交战时,虽然士兵训练上处于下风,但作战并不非常吃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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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回忆
“第十九师逼近仰光,与驻守外围的英军有短暂交火,伤亡六十一人。现在正驻守勃固等待补充。”
“昆明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