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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学院,3人进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1人进入哈佛大学。然而就在他们还差1年将要完成训之际,却因留美学生监督吴嘉善的一封奏疏而被悉数召回国。
吴嘉善对朝廷说:“留学生在美国,专门好学美国人的嬉戏游乐之事,读书的时候少,玩的时候多;还学美国人的样子,加入各种秘密会社,有的属于宗教性质,有的属于政治性质,总之全都属于不正当行为;因此。留学生们再也不尊重老师,对于新监督地训令,全当耳旁风……这样的学生,再在美国久居下去,必将失去他们全部的爱国之心,纵然有朝一日学成回国,不但无益于国家,且将有害于社会;所以,为了国家利益,应当立刻解散留学事务所。撤回全部留美学生,能早一日施行,即国家早获一日之福。”
对这样的污蔑言论,容闳愤慨到了极点。这些旧官僚久处压力之下,毕生所见所闻,没一点自由的精神,没一丝活泼的思想。相反,留学美国的青年学生们。受到新教育的熏陶,终日呼吸自由空气,以往所受到的重压,一旦排空而去。言论思想当然与旧式教育格格不入,因此,他们爱好种种健身运动,跳啊,跑啊,走路没那么多规矩啦,看在他们眼中就成了十恶不赦之罪。
而说他们“读书的时候少。玩地时候多”更是荒天下之大谬。*****那些孩子冲龄之年就跟着他到外国求学,所受之苦非是常人能够想象。还记得那个带着大大眼镜的潘铭钟,15岁就进入大学。被美国报纸称为“天才少年”,却因过度刻苦,在入校一年后病逝。去年,容闳借着出访美国的机会,再去看了他一次,在哈特福德的草丛中,那小小地墓碑已经开裂……那十年间,前后三批120名学子出国留学,回到国内的仅仅只有94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对比今天,容闳只觉得一切恍然若梦。自当今圣上亲政以来,每年都要选出一大批优秀学子赴欧美留学,虽然因大清与列强的关系,这些学子主要分布在德、美两国,但或许是抱着通过留学生来影响中国政治的目的,英国、法国也没有禁止中国留学生留学,因而,光在欧洲,就读于各所学校地中国留学生就达数万人,这些学子除了朝廷公派的留学生外,有相当一部分是自费出国留学的学子。
随着中法战争以来,《大清日报》连篇累牍的介绍国外风物,以及朝廷兴办近代教育、改革科举制度和中法中英两次战争带来地影响,国内风气日益开放,中国人也第一次睁眼看清世界,国家贫穷、落后的现状深深刺痛了一批有志青年,在《大清日报》和青儒会的引导下,他们中很多人意识到,是科学技术的落后,导致了国家频频挨打、遭受欺凌。
于是,他们奋发读书,力争考取朝廷公费出国留学的名额。然而,两次对外战争使得清廷欠下了一大笔债务,财政情况极其紧张,即便是方怀全力支持教育,能拿出的公费留学名额也无法全部满足学子的需要。
但现实并不能阻止这些心怀梦想地青年学子,他们倾尽家财买上最便宜地船票,宿在狭窄阴暗潮湿的货仓里,像畜生一样佝偻着身躯,往往几个月不能伸展一下手脚,有地人甚至就此落下了残疾。而他们漂洋过海来到国外后,为了支持生计和支付学费,在读书之余还要干各种繁重的体力活,他们有地在餐馆里洗盘子,每天洗到双手红肿,有的在码头扛大包,每天扛到腰骨都直不起来,背后全是一条一条深深的红印子,有的……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依然考取了那些世界上最好的大学。*
容闳乘坐的镇远舰抵达威廉港外海时,已经可以看见港口的防波堤上站满了人。等近到可以分辨的距离时,舰上的人才惊奇地发现。桥上全部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留着大辫子的中国学生!就连防波堤两边的岸上,也都是这些学生!
来自德国各地的记者这时惊奇地发现,这些在平日里被他们习惯性忽视的黄种人学生,似乎都挤在这里。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横幅,向着来自他们祖国地舰队欢呼!他们身上都穿着熨烫整齐的校服,有慕尼黑工大的、有弗赖堡大学的、有柏林洪堡大学的、有康茨坦茨大学、有海德堡大学的、有德累斯顿大学的……几乎全部都是德国最著名的学府,这些即便是德国学生也非轻易能够考上的大学,却有成群成群的中国留学生,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后来,一些别有用心的报纸专门调查了这些中国留学生地入学途径和在校学习成绩。希望可以找出他们认为的“幕后”交易,结果发现这些中国留学生不管是入学成绩还是平时的考试成绩都远远高出德国本土的学生,这令他们大为惊叹之余,也无话可说。
这些学子在各个大学的教授眼中,都是天赋异禀的孩子,往往只要很短时间就能掌握他人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了解的东西,但他们每天却像发了疯一样勤奋学习,做各种各样的试验,图书馆和实验室是他们出没最多的地方,而如果你在酒吧看到了他们。那么不用怀疑,他们一定是去那里打工的。
每一期,中国留学生都以最优秀地成绩毕业,而且他们还拥有很强的动手能力。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中国留学生是各个大学最欢迎的学生,他们甚至提出各种优惠条件,希望他们留下来任教。但无一例外,他们拒绝了。而是选择回到那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要知道,那些大学承诺地是为他们提供全套的住房、单独的实验室,还有绝对堪称丰厚的薪水。这些。他们都拒绝了。^^^^
即便他们来的时候,被人以最苛刻地条款,像猪猡一样赶进漆黑闷热的船舱。如果他们在旅途当中,因为那种地狱般的条件而死去的话,就会被无情地抛尸大海。而即便侥幸存活了下来,到了异国他乡,他们面临地不是轻松浪漫的校园。而是牛马一样的工作。挣着最微薄的工资,干着别人不愿意干的工作。一点一点积攒自己的学费。这样几年下来,才能辛苦地念完书。
就是这样。从1872年,第一批旅美留学生手捧着黄土离开故国,将近二十年过去,数万名中国学子从世界最优秀的学府毕业,没有一人留在国外,全部选择回到自己地祖国报效国家,这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没有享受一丝一毫地公费待遇。对比之下,后世那些“月是外国圆”的社会精英情何以堪。
方怀眼眶里噙着泪花,他深深地脱帽敬礼,这是他对这些学子深深地敬意。历史上,正是这些人挽救了中华民族最后的气运,是他们这样地人托起了中华民族的脊梁。
当船队到达威廉港码头,由当地市长和几个国会议员组织的欢迎仪式,现在大家都觉得彻底的变成多余的了。因为自方怀走下船桥的那一刻,他就被热情的学生包围了。
方怀一身藏青色的新式军服,笔直的马靴,腰间别着鲨皮套的军刀,从胸前到两肩,坠着穗花的胸章和肩章闪闪发亮。自从身体长成以来,除了朝会,方怀几乎每次出现在外人面前都是以这副军人形象出现,为此惹出了不少朝中非议。但平时对大臣意见还颇听得进去的方怀在这件事上却是一意孤行,所有上奏此事的折子一律留中不发,用他的话说:“整军经武,改革风潮,当自朕始!”
这几年在国内,他就多次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学生集会,军队操演的地方,国内不少百姓都见过他这副“新潮”的样子。
这时,方怀向一众学子挥手致意,顿时就引来更大的欢呼。还有几个学生头领式的人物想组织学生一起向方怀行跪拜礼,方怀摇摇手:“这里是国外,咱们入乡随俗,大家都免了。”
接着就有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上前来献花,随行的御林军士兵连忙将她们拦住。方怀微微瞟了一眼身边的王五,王五作了个没有发现的动作,方怀便上前分开几个御林军士兵,微笑着接过女学生手中的花。方怀还热情地询问她们的情况,毕竟国内虽然风气渐开,但男尊女卑的思想还不是一下子能够改变,有女学生出国留学,实在是凤毛麟角的事情。
两个女学生在回答过方怀的问话后,羞红着脸跑开了,周围的欢呼声更大。方怀双手下压,做了个静一静的手势。周围飞快安静下来。
“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中大多数人都是从外地赶到这里来的,有的人在街头宿了几晚,有的人换乘了四五趟火车……所以今天我们才能聚在一起,我很高兴,这证明你们心中始终装着自己的祖国。大家都知道,大清前几年和法国人还有英国人打了两丈,欠下了大笔的款子,现在国库里穷得可以跑老鼠……”周围众星捧月一般围着方怀的学生们顿时一阵大笑。
“但这仗又不能不打,不打只会让外国人更看不起我们,只会更加专横地骑到我们的头上,那我们的国家就永远谈不上安宁,谈不上太平。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你们,朝廷每年出国留学的名额只有那么一点点,你们中的一些人,并不是朝廷公派的留学生,所有生活费和学费都要靠自己去挣,每天除了读书还要干好几个时辰的活计。我想对你们说,你们辛苦了。”说着,方怀的腰深深弯了下去。
看到方怀的举动,周围的学生全都惊呆了。紧接着,整个码头的学生都***了。不管方怀有多么年轻,但他的身份依旧是货真价实的大清帝国皇帝,所有中国人心中的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即便是这些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学子,也无法完全摆脱中国几千年来的君权至上思想,此时他们只觉得满心都是激动,以前所受的一切苦都值得了。
方怀这时直起腰,语调更加的深沉,也更加的激越:“转眼间,这个世纪已经步入最后十年。在这百年中,我们落后了太多,无数次被列强欺上门,全凭忠勇将士的血肉之躯和豪杰先烈的英魂才使国朝得以延续至今,却也使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若然落后、必定挨打……你们怀揣着梦想,漂洋过海来欧罗巴留学,为了让国家能迎头赶上,你们吃尽了苦头。你们中的一些人等不到学成归国的那一天,就倒在了异乡的土地上,甚至没有多少人记住他们的名字。在这里我要向他们鞠一躬,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的英魂不会散去,子孙后代永远记得历史上有他们这样一群人。”
顿时,周围莘莘学子的眼眶全都湿润了,一张张热泪盈眶的脸在方怀的眼前闪动。学子们已经不懂得说什么了,只是在那里热烈地鼓掌。为同窗命运的苦难,为祖国强大的期待,为民族崛起的艰难历程。这一刻,都浓缩在方怀的话语之中。
方怀在第二次直起腰后,又深深地弯了下去:“这最后一躬还是为你们……这一刻我不是什么皇帝,而是和你们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大清子民。现在国家已经改革了科举和官制,建立了新式的军队,地方的普及教育也逐年扩大,国家还在鼓励发展工商业,到处是用武之地。我希望你们在学成之后,能够回来报效国家,让我们的国家能够赶超英法美德,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这一次,仿佛是自觉的。在方怀低下头的一瞬间,所有学子都撩衣服跪了下。跪拜的学生由近及远,就像一颗石子丢尽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波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古老的话语从这些风华正茂的学子口中喊出,让人感觉多了几分真诚,几分激昂。
就这样,红着眼睛的学子们始终围着方怀不愿散去,他们亲切地交谈着,从方怀的口中,他们不断获得祖国的消息,获得国家未来的希望,许多人激动得恨不能肋插双翅,飞回祖国,加入到祖国发展建设的浪潮中去。
这样的交谈一直从清晨持续到下午,然后到天黑,直到华灯初上,学生们看方怀一脸疲倦,才主动散去。可以说,第一次接触的方怀,彻底抓住了他们的心,因为只有同样深受几千年中华文化熏陶,深深明白这个民族的心理,准确把握这个时代脉搏的他,才知道这些学子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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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勃兰登堡级战列舰
威廉港是德国最重要的海军基地之一。它濒临北海雅德湾,经运河西通埃姆斯河口。早在五百多年前,就有海盗在该地建造了一座叫做斯伯斯堡的城堡,但在1433年被汉萨同盟拆掉。四个世纪后,普鲁士王国计划建立海军,需要北海建立军港。于是,普鲁士的阿达尔伯特代表普鲁士与胞登堡大公在1853年签署了亚德条约,由胞登堡割让她沿着亚德湾3。13平方公里的领土给普鲁士建立海港。当时统治普鲁士的威廉一世在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