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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并不认同索纳尔的话,天知道中国人动用了多少兵力,而且中国人编练的那支新式军队也有相当的实力,这些日子与远征军的战斗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不过索纳尔少校有着显赫的家世,所以米乐并不打算与他争辩。
“但愿如此。下令让尼格里和波里也不惜一切代价冲破中国人的阻击,他们只要能进入岘港,中国人的计划就失败了。其它各旅也加快行军速度,我们只有一条路啊。”
在越南那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左宝贵带着他的骑兵飞快奔驰着。
湘军第一镇是新军三镇里唯一一支骑兵镇,全镇所有士兵都受过马上冲击训练,清一色装备德国进口的马枪。为了适应南方的气候,全镇都换乘了云南马和四川马,它们虽然不像西北马那么高大雄壮,富有冲击力,却有很好的耐力,有点像蒙古马。
左宝贵现在心里火急火燎的,法国人逃跑之快超过了新军所有人的想象,要是这么几万法军往岘港那么一拥,楚军就危险了。所以左宝贵把所有重装备全部丢给炮营和辎重营,自己带着一万多骑兵就追下来了,两天之内击破了法军三道后卫防线,消灭了四股零散的法军,但他是一个俘虏也没要,全扔给后面跟上的桂军第一镇了。
左宝贵一抽马鞭,对后面的士兵道:“你们都给我快点,别***一副要死不落气的样子,天黑前一定要撵上鬼子的**。”
“统领,前面发现了鬼子,有上千人。”担任前哨的斥候这时跑了回来。
左宝贵一听,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不屑,这几天仗打下来,这千把法军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把手一举,后面的奔驰的骑兵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又遇上法军了,均是一脸的兴奋。就连座下的那些战马也跃跃欲试地吐着粗气。
后世有人分析帝国陆军六大王牌主力时,提到起源于湘、楚、淮三镇的三大主力,认为这三大主力的作战风格就像它们第一任军事主官的性格一样。
刘铭传、聂士诚、左宝贵三人的性格,刘铭传老谋深算,聂士诚朴实无华,而左宝贵则刚猛勇烈。三人**来的兵也像三人的性格一样,楚军第一镇最擅长守御,一旦他们下决心守住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变成一个大铁桶,既密不透风又光滑得无处可以下手;淮军第一镇则像聂士诚,最是有沉默的爆发力,韧性之强几乎可以直追那支守卫上甘岭的部队;而湘军第一镇则最是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攻如烈火,疾如闪电,摧城拔寨,无人可以阻挡。
“排好队,跟我冲过去。”在左宝贵的带领下,所有士兵抽出了雪亮的马刀,越南那灼热的阳光依然驱散不了刀锋上所带的寒气,它们在渴望饮取敌人的鲜血。
湘军第一镇的骑兵像旋风一般从毫无准备的法军队列里呼啸而过,几百法军肢体不全地倒在了土路上,其余人则全部跪在地上,举起了手中的枪。
左宝贵带领湘军第一镇那如同疯了一般的追击,让米乐也头痛不已,他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后卫部队,但派出去的部队无一不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到了后来,所有法军士兵都知道担任后卫作战是有去无回,其士气可想而知,结果米乐派出去的后卫部队几乎是一击就溃,完全不复在北圻作战时的强悍,这更加刺激了湘、桂、淮、滇、黑旗五镇的追击速度,中法两军就像比赛赛跑一样全力冲向激战中的岘港
(今天把《北洋水师》又看了一遍,心里怪难受的,中国……唉,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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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最后一战(六)
岘港方向已经打了两天两夜,整个海东岭的法军工事像被犁过一道,露出下面新鲜的泥土。楚军这两天打掉的炮弹几乎是中国半年的炮弹生产量。但就是这样,法军明里暗里依然有火力点冒出来,而岘港里的法**舰也仿佛用不知疲倦般不停地发射着炮弹,一群群的楚军士兵被无情的弹片和子弹割倒在地上,第一协三个标全部伤亡过半,现在刘铭传已经开始用第二协和第三协的预备部队。
法军海东岭炮台的工事都是依托山体而建,从上到下像宝塔形状一样分成许多层,一层被突破后立刻可以沿步兵甬道退到上一层。而密密麻麻的明碉暗堡也不知有多少。
钟进的炮营两天来几乎没有间断过射击,山炮被打坏了好几门,炮营的这些士兵恐怕一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多炮弹,他们只能用眼睛盯着发令兵手里的红旗才能知道命令,因为他们的耳朵都是“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其它的声音。鼻孔里、嘴里、肺里全是硝烟的味道,就连这两天吃饭也觉得有股火药味。
“军门,这么打下去恐怕不行啊。”第一协协统刘士奇看着的低头不语的刘铭传道:“魁辛(王成和的字)那边快顶不住了,毕竟法国人的兵力十倍于他。我等要想个法子尽快拿下这炮台。”
刘铭传听了刘士奇的话没有应声,依旧低着头踱着步子。按照洋人的兵法,对付这样坚固的要塞只有用大炮将其全部摧毁,再用步兵占领,但这要耗费多少时间,而时间是他现在最缺的。那么就只有另辟蹊径,刘铭传从来不是个尽信书的人,他不相信只有这一种方法。
攻下要塞的关键在如何缩短从出发阵地到法军工事这段距离,这一段有一千多米,士兵多半是倒在这段路上,等毫不容易冲到法军工事前已经行不成集群攻势了。要怎么缩短这段距离呢?刘铭传这时一眼瞄到一个正在加固指挥所的士兵。
刘铭传猛然抬起头来,对身旁的传令兵道:“让炮营停止射击半个时辰,前面的人也撤下来,把午饭吃了。”传令兵领命而去,再看刘铭传已是智珠在握的样子。
午饭过后,炮营的数百门大炮和海面上的中**舰再次发话,这次与前两天覆盖整个炮台的攻势截然不同,几乎所有的炮弹都落在了海云岭的东坡上,攻击范围缩小到了一个极致。火炮的打击从下往上移动,又从山顶上移了回来,在炮火移动路线上的法军工事毫无例外的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特别是被海面上“应瑞”“同安”“凯旋”三艘铁甲舰的重炮命中,那几乎不可能再存在任何生命活动迹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在火炮的弹幕下,楚军的出发阵地上突然延伸出两条平行的堑壕,堑壕中的楚军士兵就像土拨鼠一样不停地用工兵锹向前掘进,等到火炮的弹幕散开,堑壕已经向前掘进了几百米。
海东岭炮台内法军指挥官拿波里中校一见,惊恐万分,拼命呼叫让所有炮火集中攻击中国人正在挖掘的坑道。可惜堑壕本身就是为了躲避炮火发明的,法军的火炮因为弹道的关系只能在堑壕附近扬起一片片尘土,而这时弹道曲线更大的迫击炮还没发明。
由于装备了工兵锹,堑壕的掘进速度保持在一个极高的水平上,几个小时后就挖到了离法军工事不到五十米处,这时连法军从机枪眼里伸出的枪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壕沟停止了向前掘进,而是飞快地向两翼展开。在这一战里刘铭传向西方强国的军队展示了一种新的作战方式,充分体现了我中华民族的战争智慧。
张士迁的第一协第一标顺着堑壕,摸到了法军工事的脚底下,所有的士兵身上甚至都没有带枪,而是人手一把大刀。
张士迁的大嗓门这时嚷嚷开了:“一会听我的号令,全部给我冲上去,这么点距离十响之内一定要全部给我跑到,否则都不要回来见我了。听见没有?”
旁边的士兵齐声答应。张士迁有忍不住嘱咐道:“待会都给我猫着腰,法国鬼子的枪法可不赖,咱不触这个霉头。”
“知道了,标统。”
炮火这时也开始向两侧移动,压制法军的步兵攻击和机枪攻击。张士迁一声呼喊,上千个士兵从堑壕中一跃而出,涌向炮火打开的缺口。
由于近距离攻击被压制,法军只能用远程火炮对楚军进行攻击,但由于距离太近,楚军几乎瞬间就和工事里的法军绞杀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使得法军的火炮不得不小心翼翼,以防误伤自己人。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楚军士兵几乎每攻陷一层法军工事,都要付出无数鲜血,在甬道里层层叠叠倒满了他们的尸体,有的是被的火炮震死的,有的是和法军拼刺刀抱着法军同归于尽的,他们几乎是用牙齿一点一点啃着法军的要塞。
到最后,法军被中国士兵在白刃战中展现出来的那种凶狠吓得崩溃了,他们无法想象中国士兵怎么会有这样的战斗意志,他们那恨不得吞噬自己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工事里剩下的法军纷纷向外跑去。
在后方,刘铭传拿着望远镜看着法军工事里冲天的火光,他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静静地端着望远镜看着一切,身边不远处地火炮打得像刮大风一样,刘铭传得身体被火光照得通亮。
“轰”的一声巨响,法军位于山顶那个始终不曾被楚军的重炮砸烂的炮台突然从里面爆炸开来,整个炮台的顶子都被掀翻了,是第一协第一标的士兵引燃了炮台里的火药。看到这一切,刘铭传身边的军官们,大喊大叫的在那里庆祝,有些人还兴奋的抱在一起乱跳,终于把法国人的要塞拿下来了,这下看法国人往哪里逃?
刘铭传放下望远镜,招呼身边的士兵,但炮声太响,士兵没听见,直到刘铭传招呼第二遍才应声。
“去,让第二协第二标、第三标都冲上去,把剩下的鬼子清掉。让炮营准备转移阵地,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所有炮架在山顶。”
士兵听清了刘铭传的话,快步跑了出去。
楚军第一镇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控制了海东岭炮台,岘港的大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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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最后一战(完)
玉屏山的阻击战已经进行了三天,阵地前面的铁丝网被法军火炮来回覆盖已经是残破不堪,那些铁丝上仿佛被烙铁烙过一样的痕迹证明了他们曾经受过多么猛烈的轰击。
不过在铁丝网前倒下的无数法军士兵的尸体证明了他们的价值,如果不是铁丝网的保护,王成和他们的阵地将面临法军**裸的冲击,在十倍优势的法军面前,即使着他们再勇敢也不可能完成阻击的任务,而法军由于第一次遇到铁丝网这种防守手段,准备不足,结果成就了后来帝国陆军的一支劲旅“玉屏山”步兵团的威名。而由此以后,铁丝网作为一种重要的防御工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战争中,最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展到了极致。
铁丝网和机枪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方式,排着整齐的步兵阵形进行决战已经过时了,依靠人数优势取得胜利的时代彻底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依靠火力取胜。
不过楚军的阵地也快被法国远征军的炮火移平了,阵地上面铺着的已经不是原来的泥土,而是炮弹掀起的浮土。阵地已经经过反复易手,堑壕里堑壕外躺满了人。
第二协第一标剩下的人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每个人身上都是炮灰和血结的痂。
看着手下的儿郎一个一个交待在这里,王成和已经决定把命交在这了,三娃,喜子,你们黄泉路上慢走,等哥哥一把。王成和数了数最后几粒子弹。
“标统,岘港打下来了,大帅说我们可以撤了,快走吧。”第一标第一营营官张绍兴冲冲地跑了上来。
王成和听了一愣神,可以撤了?他仰天出了口气。
“你带着兄弟们先走,我断后。”王成和话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软倒在堑壕里。
张绍收回自己的手,看着软倒的王成和道:“对不起了,标统,我答应嫂子把你带回去。”说完他让两个士兵搀着王成和当先撤了下去,他自己带着一百多士兵断后。
当尼格里和波里也看到法军士兵占领整个玉屏山阵地时,他们差点喜极而泣。这种心情什么时候出现在与有色人种的战争中。
但接下来的消息又将他们重新打回到地狱中,岘港沦陷了。
“这不可能,才过了三天。”尼格里大声叫了出来,坚不可摧的岘港要塞怎么可能被中国人在三天里攻陷,他们有要塞炮,还有舰炮的支持。
波里也无奈地道:“这恐怕是真的,尼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中国人在这里顽强地抵抗了我们三天,却在今天无声无息地撤走。这一仗我们输了,下面只能期盼政府和中国人的谈判了。”
海东岭炮台失陷的时候,利士比正在指挥舰队对港口进行炮火封锁,中国舰队一直没有停止对岘港进行冲击,尤其是海岸炮台和舰队都对中国陆军进行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