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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低关税的问题对现在的中国也算不了什么,不要忘了,根据《北京条约》,中国现在的海关关税还掌握在英国手中,只有收回了才作数。
缅甸王都,曼德勒。
曼德勒座落于缅甸中部平原,在独龙江(伊诺瓦底江)东岸,因背靠曼德勒山而得名。这里气候干燥闷热,素有“火炉”之称。
公元13世纪蒲甘王朝灭亡后,缅族人在曼德勒这一带建国。后
的更替,1857年缅甸最后一个王此修筑曼德勒王城,作为缅甸的王都。
“你是说要答应英国人的要求?”缅王锡袍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政务官勤腊,如果不是为了平衡国内几大族的势力,而且这个家伙在前朝旧臣中有很高的声望,他也不会让这个孟族出身的家伙当上政务官(注1)。
“你这个胆小鬼,”锡袍还没有作出决定,旁边一员武将已经跳了出来。锡袍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的驸马,执掌仰光附近勃固省军务的萨丹度。
萨丹度是缅甸名将班都拉的曾孙,第一次英缅战争中,班都拉曾在吉大港附近的班瓦河地大败英军,逼得英军不得不由陆路改为海路进攻。要不是后来班都拉在千里驰援仰光的过程中不幸身故,英国能否赢得第一次英缅之战还未可知。而班都拉的后人也掌握了缅甸的军权,历代缅王即位都要拉拢他们的族人。
萨丹度生的十分粗豪,他一直以他的曾祖父为榜样,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当年班都拉那样的才智。“王,我们不用惧怕英国人,只有胆小鬼才会害怕他们。我的三万大军已经磨亮了刀锋,只要他们敢来,我就会像先祖那样砍下他们的脑袋。”
锡袍闻言欣喜地点了点头,大大夸奖了萨丹度一番。
旁边白发苍苍地勤腊暗自鄙夷,这次就是这个萨丹度惹上的英国人。勤腊今年已经七十多岁,经历过两次英缅战争,对英国人的实力知之甚详。第一次英国人打进来的时候,缅甸还能抵挡一下,到第二次的时候,缅甸已经完全不是对手。
在那之后,缅甸上下认识到了与英国的差距,在敏东王在位期间,缅甸采取了一些改革措施,使得缅甸的国力有所增强,历史上称之为“敏东改革”。但正因为这样,使得缅甸上下产生了骄傲自大的情绪。八年前,锡袍发动宫廷政变登上缅王的宝座后,就开始出兵攻打中南半岛上的强国暹罗,消耗了大量的国力。现在终于使得英国人再次生起觊之心,以缅甸现在的实力怎么会是英国人的对手,难道缅甸真的要亡了吗?
勤腊挣扎着道:“王,现在不是依靠勇敢就能解决的问题。英国人在独龙江(伊诺瓦底江)外听了十几艘铁船,在若开还有阿萨姆、克车和曼尼坡集结了几万大军,他们都有火枪和火炮,那不是血肉可以抵挡的。”
萨丹度这时又跳了出来,道:“火枪我们也有,我的火枪营装备了三百多支最好的火枪。”
勤腊摇摇头道:“三百支火枪怎么够,英国人每个士兵都有一支火枪,他们的火炮一炮就可以轰垮曼德勒的城墙。我认为我们更应该寻求清国人的帮助,毕竟缅甸名义上还是他们的属国。”
“清国人?难道你没看到那些高棉人的下场吗?”锡袍冷冷看着勤腊,不过他总算还没有失去理智,从边境传回的消息让他知道英国人确实集结了不少部队。锡袍私心里虽然不惧怕英国人,不过他认为没必要为英国人浪费兵力,缅甸的敌人应该是暹罗,他要完成一统佛国这件千秋伟业。至于英国人要的那些搞不清是什么的权力,只要不影响他的大业就随他们去吧,所以锡袍最后对勤腊道:“你派机灵的人去跟英国人谈,答应他们的要求。”
没有清国的帮助,以缅甸的国力怎么会是英国人的对手,勤腊听了有如整个心沉入了阿鼻地狱。要是敏东王或是美克亚太子还在世就好了,他们起码不像锡袍这样穷兵黩武,给各部族加这么重的税。百姓也会爱戴他们,就算英国人打进来也不能呆得长久。可惜美克亚太子性子太刚烈,自己和一众老臣虽然保着他不被锡袍所害,但最后他还是受不了这份耻辱自杀了。记得美克亚太子死的时候还留有一子,八年前还不满十岁,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勤腊深深地陷入回忆之中,连锡袍怎么离开的都没有在意,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1885年10月26日,缅甸政府归还了对偷税英商的罚款,并答应了英国关于监督其外事活动的要求。而作为缅甸宗主国的中国却处于一种诡秘的平静之中,对这次事件没有发表任何公开的看法。
注1:缅甸贡榜王朝的政务官,权力相当于中国历史上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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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迁地造林
伦敦,这个第三世界和第一世界的共同体。街上名贵房车旁有随处讨饭的乞丐,守旧的传统与前卫的艺术形成对比。前卫艺术家赫斯特,印象主义画家泰纳,精致吊钟和庄严的大笨钟,全都是来自一个城市。这个城市的娱乐也是日夜无间,永不停息。这是个让人狂喜与畏惧并存,灵感与愤怒共生的地方:一些闪亮的景致点缀着一个肮脏的**舞台。
在六月刚刚接任首相的保守党领袖索尔兹伯里侯爵正在办公室里接见他的远东事务顾问。
“老朋友,这次你可是料错了,那些懦弱的中国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只会惦记着北面跟俄国人交界的土地。根据在华公使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又往他们的东北增兵了。说不定我们还能让中国人和俄国人打一仗,让这两个野蛮的国家一起沉沦。”
坐在索尔兹伯里对面的威妥玛转着手中的酒杯,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个年轻的中国皇帝是个很有野心和手段的家伙,或许他真的被俄国人缠住了手脚吧。”威妥玛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中国是个极其爱好名声的国家,他们就算无力与大英帝国对抗,最少也会发个抗议的声明,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有时候发出了声音却听不到回响也是很恐怖的。只不过现在自己远离中国,无法掌握到第一手的情况。无法直观地判断中国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索尔兹伯里微微笑了笑道:“看来这次我们只需要动用达卡地一个孟加拉师和加尔各答的一个印度师就够了,印度洋舰队已经升火起锚,相信要不了半个月,大英帝国又将在远东多出一块土地。”
威妥玛此时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能否等到远东的详细情报传回来再说,前些天从中国西南传回来的情报说那里似乎有些异动,有教士看见中国人托运大批弹药的车队。”
索尔兹伯里不以为然地道:“那或许是中国人为了应付俄国人的威胁,把他们在西南囤积的弹药北运。你也知道,中法战争的时候他们肯定在那些仓库里囤积了大批地枪炮弹药。现在军队已经动员起来,我们不能等了。下议院的竞选情况很糟糕,我们仅仅占有简单多数票数,要想获得牢固的席位,只有尽快获得这场胜利。”
“或许您是对的。”威妥玛无奈地道。
英国向缅甸要求监督其外事活动地消息虽然没有见报。甚至连朝廷的邸报都只字未提,但却不知怎么流传到坊间了。以现在民气的开放程度,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经过几年的恶补。现在能意识到国家权益地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大学的兴起和科举的改革,让百姓更是关注那些从西洋传进来的理念。
即使不清楚那些什么外交权地人,也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缅甸是大清的属国,那就是自己的地方,英国人那些洋毛鬼子提出要求肯定就是没安好心。
于是。在朝野上还是一副闭目安享太平样子地时候。民间已经是一片沸腾。
“这次朝廷又答应了英国人地条件。怎么每次都这么窝囊,人家连一枪一炮都没放。咱们就爬下了。”
“听说当今圣上是主张要打地,却被底下那些个吃得脑满肠肥的大臣们死死拦住,圣上也没有办法,没有臣子愿意带兵打仗,总不可能让天子自己上吧。”
“那些挨千刀地,刮钱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一个神气活现、耀武扬威,待到英国人打进来了,全***成了缩头乌龟,你说那英国人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怕他个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可怜的还是当今圣上啊,小小年纪才不过十五六岁,我家娃也是这个年纪,现在还在学堂里读书呢。据说当今圣上每天批奏折都批到四更天,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整个人累得跟皮包骨头似的,结果还要受底下那些贪官的挤兑,真是老天无眼。”
“这么好的皇上,咱们要多回去敬敬菩萨,求他保佑咱皇上多福多寿。”
……
方怀在正中坐定,端起上好的雨前掀了掀盖子,又放下了。大厅中跪着清一色的十几个黄马褂,为首的就是左宗棠保荐过的端方和瑞徵二人,此时他们都低着头。
“有人说朕重用汉人,不重用满人,这是混帐话。入关都两百多年了,亲亲疏疏,满汉还分得这么清楚。说朕不重用满人,那好,我们就来看看满人。你们说说看,这些年战场上冲锋陷阵
夺旗有几次靠得是满人,不都是汉军、蒙古军冲在前八旗子弟现在连马都不会骑了,整天个遛鸟逗狗,这能怪朕不重用满人吗?”
低下跪的这些黄马褂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而旗人历来视立战功为最有出息的事情,此时听到方怀这样讲都是满脸的羞愧。
“你们都出自上三旗,是朕身边的人,好歹也替朕争口气。这次朕派你们到陆军大学去学习,知道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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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端方道:“是皇上希望奴才们出息。”
方怀点点头道:“知道就好,你们都给我在里面好好地学,学出些真本领来,也给那里的学员看看,满族并不是没有好男儿。”
底下的十几个黄马褂轰然应诺。
“朕丑话说在前头,那里的老师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但凡朕在那些老师的嘴里听到你们一句毛病,你们就从哪来回哪去,当朕从来没见过你们。”
瑞徵这时也道:“奴才们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待他们十几个人退下去,方怀看了看坐在两旁的奕、奕?、世铎、李鸿章、彭玉麟等人。“今天军机处收到什么重要的奏呈没有?”
几个军机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由首辅军机大臣奕道:“今日只有山西救灾的呈报,说是今年的旱灾因为救援得力,灾情已经止住了,百姓现在尚算安泰。”
“这么点灾情,他们花了三个月才把人安排好也算是奇谈了。朕亲政五年,这山西旱灾就闹了三回,你们说这是天灾还是**?”方怀淡淡地看向厅中众臣。
下面一众军机大臣听得冷汗直冒,李鸿章道:“皇上,山西情况与其它各省不同,山西人口众多,仅排在直隶和两江之后,但却是农田稀少、土地贫瘠,百姓多以财货为生。稍微遇上歉收,便是饿孚遍野,实非官员之过。”
方怀点点头,旋即皱眉道:“但老是这样靠救济过日子也不行,既然山西那点地养不了那么多民,就迁出来,迁到关外去,东北不还多的是土地吗?现在柳条边已经撤了,尽管多移些人口去。”
说着方怀瞄了瞄一旁的世铎,现在满族亲贵的势力近半掌握在他手里,方怀说出这番话来多半有试探他的意思。却只见世铎搭着眼,仿佛闭目养神一般,在那里一言不发。方怀只好继续道:“需得找个得力的人办这件事,先在让山西靠黄河的保德、太原、汾州、州、平阳、绛州、蒲州七府耕田的百姓逐府迁出,所耕田地全部废弃。还有,让陕西的榆林、绥德、延安、同州四府也照此办理。你让办事的人告诉那些百姓,不要舍不得丢弃那点家业,到了东北,朕分给他们双倍的地,而且免他们五年的钱粮。”
众人听了面面相:
方怀看了看一旁的崇厚,道:“地山,你告诉醇亲王。”
“臣不敢揣测皇上的意思。”崇厚道。
“让你说就说。”
“是,皇上。”崇厚这才站了起来,对奕?道:“微臣猜想皇上是要治河。”
“治河?”奕微微皱了皱眉毛。
崇厚拱手转了一圈,道:“几位王爷,黄河素有‘一瓢水半瓢沙’、‘一石河水六斗泥’之说,而这泥沙多半来自此山陕二省。山陕两省的土地与其它各省不同,俱是浮土,被水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