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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自修剑道,又得赵有良传授一些武学理论知识,回思印证那日父母所使出的一招一式,才知他们的剑法续发兼并,彼补此缺,此填彼短,堪称端无陋隙,百密不疏,实在诡异之至,不愧是剑术中的名家。
虽落日剑法也有独到之处,但论招式中的精妙,却又比父母的剑法逊了几筹。
那日他本记住了父母所使的一些剑法招式,但后来双亲惨死后,他悲痛欲绝,浑浑噩噩,十之忘废了八九,现在无论怎样回思,终究记忆不全。
赵有良见他进步如斯神速,短短一月时间,竟由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变成一个尚能以一敌十的角色,委实折服惊叹。
朱丹阳于十多年来,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和武功结缘,更没想到自己竟是个武学奇才,一月间有得如此成就,自也欣慰不已。
长江帮与阴风山庄约定当面解决恩怨纠纷的日子荏苒即届。
这日寒风刺骨,天空下起鹅毛大雪来。
但见雪絮漫天飞舞,触目所及,白华入练,皑皑叠叠,壮观之中,却又让人一看就心凉意冷。
江风呼啸凛冽,水面上早结了一层坚冰,气候寒冷彻骨。
朱丹阳见长江帮人众大多手执鱼叉,个个坦胸露臂目光有神,在如此寒冷气候下,居然站若苍松屹立不动,想来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心中不免忌惮三分。
他并不知道长江帮众人一直居住在江面上,个个熟透水性,隆冬腊月还会下江捉鱼洗澡,早把身体练就为铜皮铁骨一般,凛冽寒风自然伤不到他们身子。
至于他们个个都是武功好手一说,只是朱丹阳暗在猜测,并不见得是真。
但这日阴风山庄弟兄倾巢出山,在江边站了黑压压一片,如雀似蚁,声势浩大。
长江帮只有二百来号人手,比及阴风山庄,足足少了一半不止。
眼见得阴风山庄大众盛气凌人,一脸凶煞,束目心惊,长江帮众人不免暗怀怔忪,觳觫不迭。
长江帮人列居中是名年过花甲的老者,白发银丝,身形高瘦,鹰勾鼻上嵌着一对老鼠眼,面上表情极是冷傲不屑,狡黠欲显。
他手上握柄大风刀,长有四尺,羽紊猎猎飞舞。那老者正是黄暗。
赵有良对长江帮的仇恨深过水火,一见黄暗那桀骜跋扈的神情,便想起那日他暗算自己的情景,一股恶愤似排山倒海般纷至沓来。
他一向直去直来,不善拐弯抹角,眼见仇人就在眼前,也懒得和他蹉跎时间,便排闼直入,大声喝道:“黄老儿,那日你勾结官兵,杀害我二十几个弟兄,这笔帐你待怎样了结?”
他气愤之极,说得切齿咬牙,活要吃人一般。
黄暗天生性情乖僻,历来服软不服硬,听得赵有良言语不逊,虽见对方人多势众,却是油然激发一股傲性。
他冷冷一笑,老鼠眼眯成一条缝,不快不慢的道:“姓赵的,你阴风山庄与我长江帮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梁子不结也结了,你觉得要怎样才肯罢休?别仗着你人多就把老夫吓唬住了,嘿嘿,惹毛了,我长江帮弟兄也不是吃素的孬样。”
赵有良听他之意,是说自己仗多欺少,这事若传到武林中去,对阴风山庄的声誉极具影响。
他一生磊落光明,把声誉看得最重,见黄暗言语讥诮,自不愿落人口实。
第17章 :相会平石滩b
但黄暗语气吃硬,过分托大,凭他的急噪脾气,哪生受得了?
哈哈一声朗笑,不屑地道:“你口气忒也狂了。那日你让我折手二十几个弟兄,又放走一船金银,这笔帐,就算灭了你长江帮也是补偿不了。但是赵某人绝非杀人狂魔,更不会似你一般做出卑鄙下流之事来。”
“我看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大战几百合,各施所长一决生死,如果谁先倒下了,那就自己认命,而且他所在的帮派将从此在江湖中除名。
这样我算给了你天大面子,你亦再难诋毁我赵某人仗多欺少,更不伤及无辜,不知黄帮主意下怎样?”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全场众人耳里听来,便似晴天打个霹雳,不禁耸容,尽都朝他望去,敢情他这话是否太也托大?
阴风山庄的弟兄素知他处事沉稳,绝不做没把握之事,那日虽没成功劫到朝廷的那船金银财物,只因是长江帮从中作梗,否则也定不会失手。
此时见赵有良一脸正色,成竹在胸,想来有胜券把握赢过黄暗,这才松了口气。
朱丹阳那日曾听他自诩,若论独斗单打,黄暗绝非他敌手,听他说出这般硬话。
倒是一点也不觉奇,心中在想:“赵大哥果然是条光明磊落的好汉子,我和他比来,实在自惭形秽,从今儿起,我朱丹阳也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绝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让人家冷眼歧视。”
黄暗大吃一惊,万不料赵有良会作出如此胆大的决定。
但见他词锋咄咄,一脸傲慢不屑,竟是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好像自己注定要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一般。
他一时犹豫不定,缄默不语,面上阴晴难测,心中竟拿不定主意了。
赵有良见他无语,知是胆怯畏惧。
可想,一旦败阵那方,所要面临的,不是一死了之那般简单;
而是要将自己一手创建的基业,在江湖中永远除名,这却是有关荣誉问题。
赵有良冷冷又道:“怎么样,难道黄帮主怕了?”
黄暗知他是激将法。
但他生性极是孤傲,听得赵有良咄咄逼人,顿时气得涨红脸,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便欲应战。
他旁边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忽然插口道:“我长江帮并非是黄帮主一人创办,这其中也花去了我不少心思。赵当家的用一场生死战,来决定一个帮派的存亡,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赵有良微微一震,斜眼睇视了那汉子一眼。
那人五短身材,一脸英悍,手中提根镔铁打造的大鱼叉,神威凛凛。
此人正是长江帮副帮主刘长河。
赵有良于数年前,曾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日黄暗替朝廷助拳,并未带刘长河一道儿。
但赵有良记性甚好,虽多年过去,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刘长河来。
况且刘长河有个“拦江夜叉”的诨号,江上河运一带,不识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对此人本无多大敌意,然那日黄暗杀害阴风山庄二十几名弟兄后,他便对长江帮产生了无比憎恨,真望能将长江帮中之人见一个杀一个,方解心头之恨。
眼见刘长河插口,心中大是不悦,冷笑道:“原来刘副帮主也有话说?”
他说得冷淡,说话时早把脸侧向一边,根本不将刘长河放在眼中。
刘长河比黄暗足小二十余岁年纪,按说该姜老弥辣,但黄暗却空是一副倔强脾气,只知蛮打豪缠,于处事方面,大是浮躁,欠缺思维头脑。
刘长河心思缜密,行事一向稳重如山,黄暗明着是长江帮正帮主,然帮中大小事务,却无一不是刘长河在权衡定夺。
黄暗脾气虽然倔强,素知刘长河办事牢靠,所以多数事情由他来定夺,最是放心不过。
刘长河心知赵有良的武功极是高深,当年他的恩师焦天豹乃是叱咤河运的总瓢把子,名声响彻长江中上游一带,武功出神入化,赵有良既是他的唯一弟子,武功自然不逊。
黄暗的功夫虽也有些造诣,可要和赵有良比及,实是败多胜少无疑。
刘长河见赵有良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察知黄暗若冒然和他相拼定要吃他大亏,是以急忙言加阻止。
其时赵有良一脸自负,不把他放在眼中,刘长河并不生气,只道:“既然我们与贵派的梁子不结也结了,早晚是要做个了断的。不过我希望赵当家的,再派一位朋友出来与我对打一场,生死各安天命。
如果我方两战两败,那么江湖中算从此没有长江帮了;但如你方落败,那你阴风山庄也算从此灭了门。不知赵当家意下如何?”他城府极深,既划下道道,自然有他用意。
赵有良闻言微有一怔,瞟了他一眼,满心好奇,随道:“如果一胜一负又如何?”
刘长河道:“那么我们两方从此划清界线,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赵当家你看怎样?”
赵有良早闻“拦江夜叉”武功了得,若他搅和进来,阴风山庄必要吃他大亏。
若自己与黄暗单打独斗,胜算大有把握;但刘长河一旦掺合进来,却是极难对付。
他阴风山庄的一帮弟兄都是草莽出身,真正功夫好的却数不出几个来,要和刘长河对抗,必定九死一生。
朱丹阳虽打败了所有弟兄,可他毕竟是初出茅庐,并没有实战应敌经验。
平时自己人切磋都是点到即止,真正拼命就不是如此简单了。
若朱丹阳要和刘长河比较,定然必败无疑。
更何况他此番出走江湖拜师学艺,为的是要报父母血仇,若他为了阴风山庄强出头,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对得起最膜拜的柳叶双飞侠夫妇?
他略一思量,冷笑道:“刘副帮主想得倒是周全,但我不会答应你划下这道道,一胜一负便是平手,那我的二十几名弟兄,岂不白白冤枉死了么?我只允一战定输赢,别的休也再提!”
刘长河朗声一笑,道:“看来赵当家的是怕了。我还倒赵有良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朗汉子,哪知,嘿嘿!不过是浪得虚名,原来是个缩头乌龟。”
他这番话软硬兼施,旨让赵有良怒极就范,中自己下怀。
第18章 :敢不敢比a
赵有良如何不明,虽是怒难遏抑,却也强行忍住,只怕逞匹夫之勇,遁入了对方圈套。
他不冷不热道:“赵某是不是缩头乌龟,不是你这母夜叉说了算,你休要激我答应这赔本的勾当。”
刘长河听他嘲讽自己是母夜叉,面上顿时一红,有了三分气,沉色道:“你究竟要如何才罢手?”
赵有良道:“我要将你长江帮连根挑了,方解心头之恨。”他说得不露声色,却有一股咄咄威仪。
刘长河恼羞成怒,就算有几分涵养,也是再按捺不住了,喝道:“我倘若不允你的条件又如何?”
赵有良淡淡的道:“那我们就群起攻之,以多胜少?”
他越是说得冷静,却愈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势,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黄暗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刘老弟不必再跟这样的鼠辈多作计较,咱们长江帮中的弟兄也不是孬种,就依他所言,咱们双方拳脚上论高低便是。”说罢单刀虚晃,作个欲迎战的起势。
长江帮大众本还对对方人多势众有所忌惮,但见帮主都这般视死如归,豪气凛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纷纷抄起兵器,齐声呼喝,严阵以待。
阴风山庄众弟兄眼见敌人威风大起,哪甘示弱,尽都呐喊连天,挥动手中兵刃,要在气势上压过长江帮众人。
两帮人这一大发聒噪,直震得雪片乱飞,江面上的坚冰格格作响,似要碎破一般。
那声势浩大,气吞河山,好比万马千军,即将展开斗杀。
朱丹阳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他本胆大如虎,自不畏惧与对方交战。
但听黄暗适才那话阴阳怪气,虽说得简洁浮淡,却大是在指责赵有良的不对,还把自己一干人反比作鼠辈,他哪咽得下这口气来?
再想赵有良光明磊落,若今日一旦灭了长江帮,日后传到武林中去,不明原委之人,定要误以为阴风山庄以多胜少,赢了也不光彩。
赵有良不仅再难在江湖中立足,尤其激发公愤,武林同道更有可能矛锋指向阴风山庄,给阴风山庄带来厄运。
他本已决定洗心革面,做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现在又和阴风山庄同一条船坐,哪愿占人家便宜,被黄暗那话一刺激,生平的顽劣自负个性油然激发出来。
他蓦地向前走出丈许,行到两方众人中间站住,高举双手,喝道:“大家且住!”
他这一喝本没多少气势,但他位列人前,又挥舞双手示意,众人却都听见了。
长江帮大众见是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被他这一呵斥,竟是全都愣住,心中暗暗呐喊。
两方人马本还喧吵不迭,这时全都收声,噤若寒蝉一般,好奇地望向他。
长江帮大众个个识不得朱丹阳,但见他眉秀目俊,玉面朱唇,端的是一表人才,只不知他究竟要作何理论?
刘长河、黄暗,双双斜眼打量,不露声色。
赵有良不明朱丹阳此举是甚意图,竟也默不吱声,愣愣瞧着。
朱丹阳环视四周,见几百双眼睛似看怪物一般盯着自己,生平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开先还微有胆怯之意,然一想起黄暗适才不逊言语,什么恐惧都荡去无在了。
他冷冷逼视着黄暗,说道:“黄帮主,你刚才说我等是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