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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逼视着黄暗,说道:“黄帮主,你刚才说我等是鼠辈,只不知这话从何说来?”
他冷带三分笑,竟让人无法琢磨他心意。
黄暗回脸不再看他,心想:“毛头小儿算个什么?”
脸上大为不屑,嘿嘿笑道:“打家劫舍的强盗,难道还是巨擘豪杰不成?”
朱丹阳也不生气,说道:“那你长江帮专门在河运上拦财的勾当,莫非就很光明磊落了?”
黄暗被他戳中痛处,脸上一红,厉声道:“你这无知小儿,少来诬陷。”
他一经动怒,胡须也要翘了起来。
长江帮明着是专门在江面上干些运输买卖,以此维持生计,暗中却没少干些劫财害命的卑鄙勾当,只是少为外人所知罢了。
赵有良早清楚长江帮底细,关于朱丹阳所知这一节,自是从赵有良那里听来。
他此时一经抖出,黄暗果然老脸上挂不住。
朱丹阳也学着他模样嘿嘿一笑,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没有冤枉你。”
黄暗再不狡辩,傲然道:“我就算抢了人家的东西,与你有甚干系?”
朱丹阳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说了出来?”
黄暗一窘,脸上红晕更盛,怒道:“你……”再也说不下去。
赵有良见黄暗一脸尴尬,暗暗好笑。
朱丹阳续道:“黄帮主刚才还振振有辞,看来你才算是名符其实的无耻鼠辈呢,你说是么?”
他本身巧言令色,极俱措辞,一张油嘴少有人及,黄暗一介莽夫,如何能和他逞口舌之争。
黄暗火红的老脸已经胀得发青,指着朱丹阳,怒道:“你这小儿,无聊之极,实在……”
他越是动怒,说话愈是嗷口,迳自说不出来。
朱丹阳哈哈笑道:“你这老王八作茧自缚,谁叫你说话不积口德?”
其实他何尝又口积殷德?更在黄暗火上浇油,出言谩骂。
黄暗急得“你、你、你……”
接说三个“你”,却是没了下文,指着朱丹阳的手颤抖不迭,又吹胡子又瞪眼。
阴风山庄众人见黄暗张口结舌,尽都捧腹大笑,赵有良亦忍俊不住。
长江帮大众也觉帮主忒也脓包,竟让一毛头小子说得张口结舌,无不鄙夷,只是不便形露于色。
刘长河察知这少年狡狯多怪,巧言令色,黄暗若要和他逞口舌之勇,定然不会讨好。
他初时对朱丹阳不以为意,此时方知此人年纪虽幼,却大不简单,心眼坏得很,不免对他有了忌惮,便插口道:“这位小兄弟,你此番该不会专程来和黄帮主吵架的吧?”
他语气随和,这两句话说得甚是谦逊。
朱丹阳道:“自然不是有意和他吵架了,我只是想教教他说话需得三思后行。”
第19章 :敢不敢比b
黄暗心知辩他不过,待要再插嘴,兀自强行忍住,只怕和他缠个没完没了。
刘长河道:“既然如此,那不知你有甚指教?”
朱丹阳道:“刘帮主这话就极是中听了,只是凭你的为人,却当不了正帮主,实在可惜!嘿嘿!”
刘长河暗叫“啊哟”,生怕他挑唆是非,不敢做声。
黄暗冷哼一声,白了朱丹阳一眼,大没好气。
赵有良只是暗笑,心道:“这小子,倒不知究竟搞什么鬼名堂?”
朱丹阳说道:“为了不落人口实,我就依了你刘帮主适才条件,咱们双方比斗两场,落败那方,他所在的帮派从此在江湖中除名,你意下如何?”这话一出,众人无不惊讶,尽朝他望去。
赵有良大惊一张,急道:“兄弟,不必和这些人讲情理。”
他是怕一旦应了此约,非坠入刘长河彀中。
刘长河也吃了一惊,心中砰砰乱跳,暗道:“这小子是个什么路数,竟还在阴风山庄中做得了主?”
但见他一番言语说得轻描淡写,和赵有良极其相似,也像是胜券在握一般。
黄暗却是欢喜,插口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说了出来?”
他学着朱丹阳适才的腔调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出来,竟是面不改色。
朱丹阳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收了个老徒弟,这小子还算不笨。”
黄暗不明所以,奇道:“什么收了个老徒弟?”他那句话也是随口说出,没加思索。
忽然心中一动,终于醒悟,怒道:“臭小儿,老夫当你师傅还差不多。”
朱丹阳见黄暗闹个灰头土脸,嘿嘿一笑,不加理会。
阴风山庄众人见黄暗如此脓包,又是一阵大笑。
黄暗气得胀红脸,发作不得。
刘长河道:“只不知你们欲派谁出来和我印证?”
朱丹阳道:“自然是我了。”他说话时双手叉胸,浑不把刘长河放在眼里。
众人又是一惊,少数人窃窃低语谈论,多是在议这小子太过托大,凭他那年纪,如何能与驰骋江湖已久的“拦江夜叉”相比,无疑是自寻死路。
长江帮大众听他如斯一说,尽都暗暗庆幸。
阴风山庄弟兄虽知朱丹阳是个武学奇才,只练一月功夫,便能打败庄中所有人,实是个不世出的异类。
但他没有实战临敌的经验,刘长河扬名早久,大小经过数百战,朱丹阳要和他比及,定然败多胜少。
尽都不由紧皱眉头,望他及早退下来,不要做这无谓牺牲。
赵有良道:“兄弟,你只是后生小辈,怎可以和武林前辈过招?若让外人知道了,岂不说刘当家是以大欺小?”
朱丹阳从未和刘长河交手过,自然不知究竟是不是他敌手。
但见赵有良说得郑重,已经料定自己不是他对手,这才要劝阻自己。
他深知自己一向顾及颜面,说刘长河以大欺小,不过是推却之意,赵大哥是故意让自己好下台,好保留几分颜面罢了。
但朱丹阳天生性情古怪,吃软不吃硬,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了下去,更显出自己懦弱胆怯,当下毅然说道:“赵大哥放心,有志者不在年高,若我今日不小心被刘帮主打死,我绝无半点遗憾。刘帮主你敢不敢比?”
他毕竟初生牛犊不畏虎,历来孤高自傲,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磐石镇时,他是人见人怕的煞星,从没觉得这世界上有他畏惧的东西。
如今自觉武功有些根基,既然阴风山庄众人都不是自己敌手,想那刘长河武功纵高,也定取不了自己性命。
只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比过一山高,凭朱丹阳此时肤浅的眼光,根本没有理会到武学二字的真正含义。
在他看来,赵有良便算是武林中难得的顶尖好手,其实不然,武林中比赵有良武功高明的好手何止超过千万?
适才见刘长河故意从中挑衅,心中早生怨恨,既然他要比试,正好借机寻他晦气,全不顾此番是要拼命,还道是往常和阴风山庄弟兄戏耍一般。
刘长河本还对他有所忌惮,见赵有良极力劝阻,不要他和自己动手,已猜知这少年武功定是不如自己,否则赵有良不会如此忧虑。
他好歹算个武林前辈,朱丹阳居然拿“敢不敢比”四字来挑衅,心中哪能生受,怒喝道:“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你既然要送死,刘某大可成全了你。”
赵有良大吃一惊,忙劝道:“兄弟,你不是人家敌手,这场比试休也再提,赵某就算不报仇,也不想你为我受伤流血,我看咱们与长江帮的梁子就此作罢算了。”
他一生最敬重“柳叶双飞侠”,朱丹阳乃是二人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实在是万死莫赎。
如今权衡之间,朱丹阳一人性命,和阴风山庄惨死的二十几名弟兄比及,他把朱丹阳的性命看得最是重要。
朱丹阳好不感动,听他此言一出,便觉浑身热血沸腾,就算为他粉身碎骨又有何憾?
他郑重地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大哥岂可为了我一人放弃报仇念头?你有没有想过死去那二十几个弟兄?
若他们知道你不为他们报仇,定是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大哥,你就放心让我和刘帮主打一场吧,我纵死无怨。”
他说得甚是沉重,却又刚毅不屈,似乎天地之大,再难有理由阻止他的决定。
“这、这……”
赵有良一时彷徨不定,竟自没了主张,下不了这个决定。
全场气氛竟似为了朱丹阳一人而宁静下来,尽都呆呆的看着他,少数人是在幸灾乐祸,多数人却是替他提心吊胆。
唯见大雪洋洋洒洒,兀自飞落不迭。
刘长河看对方久无动静,还在等赵有良示下,便冷冷道:“小子,你怎么还不出手,怕了么?”
他见了赵有良神情举止,已料定自己必可挫败这少年,这话只是想激怒他发招。
第20章 :拦江夜叉a
朱丹阳听其言语带刺,明知是一激将之法,却也按捺不住,一股傲性油然萌生,大叫道:“出手就怕你招架不住,小爷这就来了。”
他动作之快,“刷”一声抽出随身携带佩剑来,待“了”字出口,人已抢了出去。
长剑斜挑,一招“晓晨星陨”往刘长河迎面劈到,动作竟是沉稳奇快。
这招乃是“落日剑法”中的起式。赵有良不料他说动就动,要想再劝已然不及,只得伫立一侧静观其变,如朱丹阳有何不测就施予援救。心弦早已绷于一发。
刘长河的鱼叉乃是镔铁打造,是件罕见的宝刃。见敌人迎面发剑,剑锋颤耀不定,竟是上乘招术。
他早打定必胜此人的念头,见朱丹阳剑招虽精,却毫丝不惧,本能地一横鱼叉,斜撩击出。
剑叉一撞,便听“铮”一声大响,朱丹阳一剑击中叉杆,反退一步。
刘长河心中一奇,寻思:“这小子怎么有气无力,难道故意耍我?”
当下沉劲一掀,调转叉头斜刺朱丹阳当胸。
赵有良在一旁看得最是明白,朱丹阳之所以退了一步,那是因为内功不足刘长河深湛,被强行逼退罢了。不禁颦眉沉色,暗暗担心。
刘长河适才于朱丹阳言谈举止间,察知此人巧言令色,极俱机心。
双方只一碰撞,朱丹阳便后退一步,刘长河害怕他诡计多端,反而不敢托大,这才运足大力,二度攻他胸前要害。
刘长河临战无数,叉法诡异无端,这一刺出,竟运上了剑术要义。
朱丹阳眼见那鱼叉叉头有五根金刺,似手形之状,每根均有倒钩。
鱼叉本是抓鱼所用之物,那倒钩的作用,乃是使鱼被戳中后,不易滑落。
但那铁叉若刺入人体,却是再难拔了出来。
朱丹阳见得那一根根尖刺,早吓得浑身发凉。
他惊惧之下,竟忘了闪避,忽然撩剑刺挑,要将叉头拨开。
他这之作,是怕叉头碰到自己,这才不避反攻。
“铛”一声响亮,双刃再次撞在一起,迸出几粒火星。
朱丹阳右臂一麻,被震得瘫了一般,险些弃落长剑,接退了五个大步,一脸惨淡之色。
阴风山庄众人齐声呼喝,尽皆骇然。
赵有良手掌紧紧握住剑柄,脸如土色。
长江帮大众见那少年只一招就大露败相,狼狈不堪,尽皆喝出一声彩。
刘长河“咦”了一声,大是欢快。
他本以为这少年开先一招只是在试探自己,第一剑故意不出全力,这时才发现他根本没什么内功修为。
难怪赵有良适才一再劝他不要和自己交手,如此脓包的功夫,实在是丢人现眼,就算自己闭上双眼,也定将他打得一败涂地。
当下再不畏惧,哈哈笑道:“你这功夫倒是俊朗得很,在下佩服。”
朱丹阳本已有了三分骇悸,耳听刘长河冷嘲热讽,只觉臆愤难遏,羞愧之中却生恶意,大喝一声,提剑斜斩他肩头。
刘长河哪再惧他,鱼叉自下而上打将过去,轻易将朱丹阳剑锋迫开。
他功力深厚,举手抬足间,均生大力,朱丹阳直震得手臂发麻,如要脱臼。
但他生性顽劣,最嫉别人强过自己,明知不是敌手,却全凭一股坚韧意志,将那剑柄握得极紧,叱咤声中,刷啦啦一个转身,两记剑招同指刘长河胸前“紫宫”,“颤中”二处大位。
“落日剑法”旨要在于攻敌穴位,他这“绣女穿针”、“抛花引线”,两招均出自落日剑中的杀着,前后密吻,敌人只需稍有疏漏,非被击中穴道不可。
刘长河见他大发雄威,这两记杀着非同小可,饶他艺高大胆,兀自怠慢不得。
鱼叉顺势圈转,连使两招叉法化去。
朱丹阳毕竟初出茅庐,没甚实战经验,和刘长河相斗不出十合,却是招招走险。
刘长河见他只如拼命一般,发招递式大失平衡水准,猜知他一定是初学武功,毕竟牛犊降世,生嫩得紧,哪如他一般老姜弥辣。
他终算前辈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