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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身体所发出的处子幽香,却远胜檀香的古朴气息,朱丹阳只闻得几口那女子胴体发出的香味,早有些心旷神怡,飘飘然如沐仙境的感觉。
房中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榻外,另就只有一张八角饭桌。看来那女子也只是在此地暂住的客旅。
饭桌上此时也摆着几样小菜和一盆炭火,炭火上的铁壶中烫着热酒,尚冒着腾腾热气。
那女子见朱丹阳到来,立即热情邀他入座。
朱丹阳在漂亮女人面前,总保持着一种翩翩君子风度。
以前他虽是个无赖泼皮,却觉男人纵然可以无所不为,但风度却是不可少的,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
见那女子彬彬有礼,遂道了谢,欣然入座。
那女子一脸娇气,吐气如兰,一呼一促,都带清雅气质,似非凡尘俗子。
朱丹阳本来暗有亲近之意,其时近距离接触,才知这女子高贵绝俗,言行举止,无不透着神圣不可冒犯的威仪。
朱丹阳几想偷偷多看她几眼,却又始终不敢正面朝她望去。
心中砰砰乱跳一阵,脸上一阵烫,一阵冷,半边脸颊红至耳根。
心中在想:“朱丹阳啊朱丹阳,你从不亲近女色,为何一见人家漂亮,就沉不住气?”
那女子提壶为朱丹阳斟了杯酒,倒没注意他脸上表情,随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声音便似鹂莺啼歌,清脆悦耳,也只简单一句话,已使朱丹阳心中荡漾不迭,说道:“在下姓朱,名叫丹阳。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道:“我姓柳,单名一个琴字。”
她随口道出,丝毫没有隐晦。
古时女子忌讳轻易吐露芳名,她毫不犹豫在朱丹阳面前说了出来,倒颇出他意料之中。
“柳琴!”朱丹阳一边品着酒,一边自语道:“这名儿真是好听得很啊,单凭一个琴字,足可看出姑娘是个颇懂音律之人了。”
第27章 :相谈甚欢
他自负才智过人,见她名中有个琴字,又有高绝琴技,便断定她名字因此而来。
柳琴笑道:“我打小很喜欢音乐,不过我只对瑶琴感兴趣,其它乐器却是一窍不通。至于我名中的一个琴字,乃是我爹爹随意给我取的,和音律根本扯不上什么关联。”
朱丹阳不料会错了意,顿时一窘,淡淡一笑掩饰了脸上尴尬,又道:“你刚才所唱那首曲子叫什么名目儿?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杰作?在下听着其中意思,似乎那作曲之人满腹心事,心中一片戚哀之感。只是我对音律一窍不通,倒不知是否会错了词中之意?”
他一遭出丑,再不敢卖弄,只好说得谦虚谨慎,怕自己又会错了其意。
柳琴道:“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师作的曲子,这是我自己胡乱兴起而写,论诗词歌赋,小女子见识浅薄得紧。此曲胡乱之作,并无名目。”
朱丹阳微有惊讶,道:“原来你还会写曲子,实在不简单。其实你已经写得很不错了。只是你为何不写点儿抒情的开心事?怎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多的感慨?”
柳琴似乎被他道破了心事,一时沉默不语。
她原本一脸春光无限,这时微罩霜色,却也似寒梅般的娇艳,实是笑美愁丽,她身上似乎永远是一片光洁,挑不出任何一点刺眼的瑕疵。
朱丹阳见她促眉凝霜,登时歉仄,“实在对不住,我只是信口开河,冒昧得紧,姑娘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他对柳琴满怀好感,实怕有一丁点冒犯亵渎,这番话自是由衷发出。
柳琴嫣然一笑,满脸霜色便在这瞬息间荡然无存,说道:“公子真是多虑得紧,你问这话无关紧要,并不冒昧。我写这首曲子时,确因心中感慨凄怆,只是一时由兴而成。对了,我刚才见你听了这首曲子黯然神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有心事么?”
她眼眸紧紧盯着朱丹阳,却充满了好奇与关怀之意。
朱丹阳听她柔声软语,大半似赵有良的亲切口吻,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之酒猛咽而尽,神色变得凝重,大有一股幽怨之情,缓缓道:“我爹娘都已去世,如今只剩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刚才听你曲中深意,一时想起以往和父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心中无比伤痛,所以忍不住泪垂。”
他胸臆哽堵,每每提及父母,总会心中怆痛,这时犹是如此。
柳琴见他一脸悲戚,大是哀怨,歉然道:“对不起啦,我不该问你这个!”
朱丹阳轻轻吁叹,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觉这女孩心细似发,颇能体会人之心情,美貌中又不失温柔,对她更是欢喜一层。
柳琴听他叹气,也是轻声叹息,愁眉紧锁,似有心事。
朱丹阳道:“怎么,你有什么不痛快么?”
柳琴道:“其实我五岁的时候,娘亲也病故啦,是爹爹把我一手养大。我娘亲死时,我尚幼小,她生得怎么个模样,我也早就忘记干干净净啦。”
她眼圈湿润,语气带嘶,虽然母亲去世多年,但兀自怀念非常。
朱丹阳忍不住望了她一眼,见她泪花闪动,一脸郁闷之色,颇有怜悯之情,柔声道:“原来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哎!不过你总比我好啦,起码还有爹爹疼,我却爹娘都没有?”
他原意是想安抚柳琴一番,哪知她一听这话,脸上骤然变色,略显怒意,便似海棠盛怒,碰触不得。
她冷冷的道:“别提我爹爹好么?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其实就是他了。我爹爹对我一点也不好,有他没他都是一般模样。”
朱丹阳大吃一惊,讵料她竟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俗说虎毒不会食子,天下父母,谁有不心疼自己子女的呢?
纵算父母有万般不是,但作为子女,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言语上亵渎的。
幼时他虽常常受到父亲责骂,但从不敢反抗顶嘴。
如今父亲惨死,他真望他还能如以前一般时时责骂自己,就算打死自己也心甘情愿,然老天却是再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这时听了柳琴如此悖逆的话,自然大感诧异。
他好奇地道:“你爹爹对你不好么?”
这些乃是别人私事,他俩不过萍水邂逅,本不该多加追溯。
但他对柳琴大来好感,实在又太过好奇,自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柳琴果然一愣,望了他一眼,似有隐讳,说道:“别再提他了好么?我讨厌提到他。”
朱丹阳不好再问,只得点头。
柳琴忽然转开了话题,又道:“对了,你家住在哪里,你又准备到哪里?”
朱丹阳道:“我家住在巫山脚下磐石镇,欲前往武陵。”
柳琴并没听过磐石镇这个名字,一听“武陵”二字时,显出惊讶,冷冷道:“你到武陵去干什么?”
朱丹阳听她语意带冷,似有不快,更夹三分怒气,登时不明所以。
只道:“也没什么了,只是随便去逛逛。”
他在阴风山庄临行前,聆听了赵有良教唆,果真步步谨慎,不轻易道出自己的底细。
柳琴打个冷哼,面浮鄙夷之色,讪然道:“武陵有什么好逛的,那里一点都不好玩。”
朱丹阳听她言下之意,好像很讨厌武陵那个地方。
她有意怂恿朱丹阳不要去武陵,但又觉得这样太过横蛮,于是只在侧面敲击,望他打消再去武陵的念头。
朱丹阳见她小嘴微撅,怒气横秋,生气的样子尤其比温柔更美,心中暗暗呐喊,“她怎么和我妹妹一样性情,生气的样儿比平时要好看得多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是去姑妈家有正事要办,并非闲逛。”
他平素最善招摇撞骗,但在女人面前撒起谎来,总会红脸。
第28章 :脾味相投
柳琴开先只道他是存心去武陵闲逛,这才有意阻难,一听他去是有正事,便再不好阻挡了。
色敛随和,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又似显出几分失落。
朱丹阳诘问道:“不知你家住在哪里?你一个人在此干么?”
柳琴似乎很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努了努嘴,板脸道:“我家住哪关你什么事?”
她这一反常举动,大出朱丹阳意料之中,大有一股强行霸道之势。
朱丹阳哭笑不得,心想:“你这人倒还奇怪,光你可以问我,我就不能问问你么?”
只是怕惹她生气,并不说出口来。
又道:“那你准备去哪里呢?这个问题总可以答吧?”
柳琴微微一笑,撅起小嘴道:“这个问题倒可答你。我除了武陵外,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去。”
朱丹阳哈哈一阵大笑,说道:“我总算明白过来了。”
他并不把话说完,似要吊人胃口。
柳琴看他故卖关子,微有好奇,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朱丹阳道:“你家一定是在武陵,对么?”
“咦”,柳琴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忽然用手捂住嘴巴,可惜已经不及,这下分明是不打自招。
她哪知朱丹阳素来狡谲,只是故意套她话,让其坠入彀中。
朱丹阳暗自得意,道:“你说你除了武陵外,其它哪里都可以去,我猜想你家一定就在武陵,而且你一定和你爹爹闹了别扭,所以就离家出走。既然出都出来了,你自然不愿再回武陵去,你想远远避开你爹爹对么?”
柳琴被他说中心事,又是气恼又是佩服。
再见这人英俊潇洒,口齿灵锐,也不由自主对他来了三分好感,说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你是算命的人么?”
朱丹阳听她语气甚柔,明显对自己有了几分敬佩之意,更是自得,说道:“看来我是说对了?”
柳琴不理他,只是淡淡一笑,转念问道:“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妹妹么,她在哪里啦?”
朱丹阳不料她竟会扯上一些不关紧要的话题,却又不便不答,道:“她在家里啊,出门办事是老少爷们的职责,难不成我还要带她一个女孩子参合?”
柳琴听得有趣,嘻嘻一笑,说道:“哟,嘴上还没长毛,居然自称老少爷们,我看你长胡子没有?”
伸手就去朱丹阳嘴角摸,其实也是和他开个玩笑。
朱丹阳大吃一惊,脸上不禁一红,哪曾料到她一个女孩子家如此不守妇道,见面就和陌生男人动手动脚?
这一着防不胜防,竟让他羞赧之下,忘记了躲闪。
柳琴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手指去势如风,刚触及朱丹阳嘴角,似乎觉得不大对劲,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她一张粉脸顿时羞得绯红,犹甚盛怒中的海棠。
二人目光一接,尽都转开脸去,各自心中都在扑通扑通狂跳不迭。
她如何不知道男女有别,只因一时闹着好玩,方才知晓失态。
朱丹阳以前虽常常和一些不三不四之人鬼混,但并非好色之徒,这时初次与异性共处一室,又肌肤相亲,心中的羞涩反而胜过柳琴,急忙站起身来,红着脸道:“对不起,我还有要紧事情需办,这就失陪了。”说完转身奔出门外,头也不回的去了。
柳琴也是羞愧难当,好在朱丹阳自己离去,这才免去了双方不少尴尬。
朱丹阳刚一离去,她却暗自好笑:“这小子,想不到比我还羞,一紧张起来,撒谎也不会了,这么晚还有要事去办,不是骗三岁孩童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顾坐在桌前饮了两杯,颇有失落之感。
红烛映得她两颊娇艳如霞,面上时笑时愁,大是反常,只不知她心中所想?
朱丹阳回得房里,回思适才情景,便觉似做南柯一梦,似幻却真。
但柳琴洒脱不羁,天真烂漫,放纵之中,却又有几分温柔在内,正和自己性情大有相似之处。
再想她适才摸自己嘴角的那份天真,虽二人都羞愧难堪,却这会儿独自想来,又是忍不住暗暗好笑,真望她多在自己脸上摸几下,便是死也满足了。
他又坐在桌边,自顾喝了会儿酒。
一边喝酒,不时又傻笑起来,不时又轻声叹息,举止比及柳琴更加反常。
待酒足饭饱时,已有几分醉意,倒在床上就欲大睡。
只是这阵子心情浮躁,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时浮动着柳琴的影子。
他暗暗在纳闷,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了,为何我一合上眼总想到她呢?难道我欢喜上她了?这不可能啊,我和她不过萍水相逢,又没什么交情,怎会和“情”字扯上关系了?”
想了一阵儿,又是一阵傻笑,心中始终一片迷乱,理不出个头绪,久久平静不下。
辗转反侧大半夜,始终不能入眠,睡不着觉的滋味,可是最不好受。
后来转念又一想:“反正明儿一早我就走了,以后能否和她见面尚是个未知数,我何必再去想她自寻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