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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见白光一闪,犹如流星陨落之势,旁边一老者“霍”一刀横斩过来,逼向朱丹阳剑刃。
朱丹阳早将全部戒备放在刘长河身上,冷不防有此一着。
那老者运刀如神,老远已觉风声飒然,一股强悍的罡劲横贯朱丹阳脸门。
朱丹阳剑锋未曾递到刘长河,陡听“锵”一声响亮,只觉火星飞舞,他手臂忽然酸麻,被硬生生逼开了剑招。
朱丹阳暗吃一惊,心道:“这老儿好深的功力,险些就震断了我手臂。”
亏他将剑柄抓得牢固,方没离手,但已觉血气翻腾,这老者的功力显然要比刘长河高深得多。
黑暗之中,也不加细看那老者怎生个模样,既然他为刘长河助拳,想来和他正是一伙,要想废了刘长河一腿,必须得先斗败这老儿再说。
当下长剑一整,猱身窜前数步,刷刷刷一连九剑发出,正是一招“日落九天”。
当日刘长河被斩断一臂,便拜这招所赐。
第35章 :狭路相逢b
朱丹阳心知这记招数杀着层层紧扣,目下对付这老者,必须上手就是精妙招数,方有取胜的机会。
那老者嘿嘿一阵冷笑,单刀“哗啦啦”横砍竖劈,看似乱打一通,然刀刀取势奇特,竟将朱丹阳的九剑连环一一化去。
朱丹阳嚼舌不下,“咦”了一声,不由佩服那老者刀法高明。
他接连挥出那九刀,干净利落,在旁人眼里看来,好像是轻描淡写,戏耍一般。
但朱丹阳实战应敌,方知这老者刀法精湛,大不敢小觑。
他精招走空,手脚却不停滞,剑锋平划,横刺老者“期门”。
那老者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手,不等他剑锋递老,蓦地刀柄挽转,骤然一刀斜向劈出。
他这一出刀,已然门户大开,可单刀挥出,正封住了胸前的路子。
朱丹阳剑招虽精,却是再也刺他不住。
“镗”的一声大响,那老者手起刀落,竟将朱丹阳手中长剑削成两段。
朱丹阳所使只是一柄普通铁剑,那老者的大风刀居然削铁如泥,想来是把世上罕有的宝刃。
朱丹阳不料剑被砍断,一个收势不住,朝旁边打个趔趄。
就这一分心,猛觉下盘一道冷劲横逼过来,煞是刚烈。
他正待跃起,却因实战应敌的经验毕竟太少,仓促之间,兀自没避开这凌厉的一击。
“砰”的一声响,一根铁杖重击在他一双小腿上,顿时扑面摔倒,痛得眼冒金星,脑袋钻进了雪堆里,满脸尽是白雪。
双腿受力不小,如折断一般疼痛,他再也撑不起身来,只将脑袋取出,双手拍落白雪,委顿地上,紧紧咬着下唇,一声也不吭。
这一冷不防被人偷袭,登时激发了他的愤怒。
斜眼睨去,见刘长河笑盈盈望着自己,甚是得意,不知什么时候已将他脱落的鱼叉捡回手中,看来正是他偷袭了自己。
朱丹阳气急败坏,怒道:“暗算伤人,是个什么好汉,也不害臊么?”
刘长河也不理会,当作没听见,对那老者道:“郑大哥,当日便是这臭小子断了我一臂。兄弟学艺不精,惭愧得很。”
那老者老远瞟了朱丹阳一眼,显得诧异不已。
朱丹阳头也不抬,自顾揉搓着手上的痛处。
刘长河狡黠一笑,缓缓走近朱丹阳身边,森然道:“今日总算老天开眼了,让我得报断臂之仇,哈哈,当真痛快。哈哈!哈哈!”
说着叉头直竖,大吼一声“去死!”猛朝朱丹阳头顶刺落。
那老者忽然喝道:“且慢!”
刘长河一怔,但硬生生将刺出的鱼叉中途收了回来,好奇地望着老者,问道:“这是为何?”
那老者道:“这小子年纪尚轻,既然能断你一臂,看来还有些斤两,先让我问问他的师承底细。”
缓步走到朱丹阳身畔,说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师承哪里的,快说?”
他语气冰冷,不过总算是他在危急关头呵斥,方才阻止了刘长河暂时不对自己下毒手。
朱丹阳先前和这老者斗了几招,由于天色昏暗,一直没看清他面目。
这时待他走近问话,忍不住抬头向他望去。
就这一望,却是身心俱震,“啊”一声惊叫出来。
只见那老者仙风鹤骨,面容清朗,留着一小撮山羊胡须,身穿一袭灰袍缎子,正是那日在巫山峡谷和父母恶斗四老者中,那手执单刀的老者。
朱丹阳对那四人仇深似海,就算四人化作灰烬,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讵料此时在这荒野小镇,竟能和这老者打上照面,朱丹阳惊慌失措之下,禁不住叫了出来。
那老者并不认识他,听他尖叫,一脸惶恐之色,好像见到了老虎一般。
他心中大是不悦,怒道:“老夫问你话,你大呼小叫作个甚,还不规规矩矩将你师承如实禀来?”
朱丹阳听他厉声浊气,大是凶煞,回思那日四人围斗父母的场面,随后引来那黑衣客将父母残忍杀害,直觉一阵阵怨恨袭上脑门,心痛如绞。
他双眼暴射毒光,狠狠瞪着那老者,只是缄默不语,不答他话。
那老者见他眼光不善,好像自己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被盯得一阵发毛,心中恚怒更盛,喝道:“臭小子,你说还是不说?再不说,老子一刀砍了你狗日的。”
川人口不积德,喜好动不动骂人,那是很正常之事,那老者愠恨之下污言秽语,倒也不足为怪。
朱丹阳对这老者痛恨彻骨,只恨不能一口口吃他肉,喝他血。听他出言不逊,哪生受得了?
他一经动怒,便觉呼吸急促,满腔怨恨集于一发,这时明知要死在对方手里,却半点也不畏惧,怒骂道:“我操你他娘的老王八蛋,你要杀便杀,老子怕了你不是好汉。”
他明是一字一句吐出,但愤恨之下,几乎和疯吼没有什么区别。
那声音朗朗传送出去,震得山谷回响,良久不绝,煞是凄厉。
那老者几料这少年小子如此浑倔,这一大骂无疑是当头棒喝。
他又羞又气,胡子也倒竖了起来,大叫道:“小畜生找死么?”
“砰”一脚踢向朱丹阳肚腹,将他震飞大半丈远。
那老者怒极发难,一脚来得又快又邪,实叫朱丹阳防不胜防。
朱丹阳痛得胸臆发堵,仿若窒息,眼前金星四射,心口翻胃不迭,把刚吃的饭菜也吐了一半出来。
刘长河在一旁幸灾乐祸,大喝了一声彩,讥笑道:“臭小子,你那日不是挺威风么?今儿怎么像狗一样爬在地上了?你快起来啊?接着再骂啊?”
朱丹阳吃了痛,听得刘长河冷嘲热讽,登时火冒三丈。
既然今晚注定要死在这恶人手里,那是劫数,嘴上却不饶人,就算是死也要骂个痛快,疯吼道:“格老子,你这龟儿子仗势欺人,算个什么好汉?你爷爷我光明磊落,几时占过你便宜了?你他娘的要不是仗着这死老头子耀武扬威,若凭单打独斗,你爷爷我讵会怕了你狗日的?”
他平素巧言令色,满腹坏水,肚子里骂人的字眼自是层出不尽,要想和他抹嘴皮子之人,那便是自讨没趣了。
他才只短短几句话,已骂得刘长河狗血淋头,狼狈不堪,若再骂一阵,定要将他祖宗十八代的老底也揭了出来。
第36章 :剑谱a
刘长河恼怒之极,知要和他逞口舌之勇,决计讨不了好,索性不再罗嗦,“你少他娘废话,老子这就取你狗命。”
他鱼叉高举,作势要往朱丹阳身上刺落。
朱丹阳忽然叫道:“且慢!”
刘长河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朱丹阳道:“赵有娘大哥的死,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他临死之际,只想将赵有良之死弄个明白,就算今生不能为他报仇雪恨,至少也少桩遗憾。
刘长河不料他会问出这话,哈哈一笑,极是得意,道:“赵有良正是我郑大哥亲手结果的,你们不是兄弟情深么?老子这就送你们下地府团聚。”
“聚”字出口,鱼叉已往朱丹阳头顶刺落,再不留情。
朱丹阳道:“罢了,罢了!”
双目一闭,心想:“我命休矣!我要死了!只是就这般死去岂不窝囊?父母之仇未报,赵大哥的仇也没报,我就这样死了,哪有脸面下去见他们?”
眼看那鱼叉就要刺到,一时却想不出脱身的办法。
人在生死关头,往往会激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来,但他如今双足瘫软,只似砧板上的肉,光有任人宰割的份,却无招架之力。
他心念一阵疾转,那鱼叉刺落也不过似电光石火一迸之势,却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已闪过了千百个念头,堪堪找不出一个脱身的计策来。
眼见鱼叉离头只还一尺之遥,他蓦地有了主意,大叫一声“剑谱!”
他声势宏瀚,这一喝直使出了毕生力气,声音远远传将出去,震得山谷嗡嗡回响。
那老者陡听得“剑谱”二字,浑身剧烈一震,神色显出慌乱,急道:“刘老弟且住手!”
刘长河本打定主意一叉刺死朱丹阳,不料他临死之际那一狂喝气势慑人,不明那“剑谱”二字是何意思?
心中一经好奇,鱼叉刺落之势也就微微一滞。便在这一钝之间,那老者又呵斥他住手。
那老者既然偏偏在这个当口喝出,自然有他用意。
他对那老者极其奉顺,半点不敢违拗,果然中途强行拆叉,这才留下朱丹阳一条命来。
朱丹阳眼见得那叉口的五根金刺耀眼生光,背心兀自沁了一阵冷汗,倒抽一口凉气。
他在生死边缘徘徊一遭,也只弹指挥手间,其时死里逃生,脸上吓得惨无血色,青筋暴凸。
那老者疾步趋近朱丹阳面前,问道:“小子,你刚才在说什么?”
他半蹲在地,双眼眨也不眨盯着朱丹阳,语气已经没有适才那般凶恶。
朱丹阳振顿精神,筹划着脱身之策,心道:“你这老鬼,果然把剑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今晚若想活命,也只有抓住剑谱这棵救命草了。我一定要先稳住他,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心念急转,便道:“我在说剑谱啊。”
他似笑不笑,回答得懒懒散散,那老者竟摸不透他是何用意?
那老者脸上浮起几丝惊异色彩,冷冷道:“什么剑谱?”
他故作疑态,脸上不动颜色,是要朱丹阳琢磨不透他心思。
朱丹阳何等狡猾,他那伎俩自然逃不过朱丹阳锐利的双眼。
他知道那老者对剑谱极来兴趣,暗暗欢喜,大赞自己这棵救命草算是找对了。
又续道:“剑谱就是一本武功秘籍,练了上面的武功后,武功就可天下第一。”
老者听得这话,惊现喜悦之色,迫不及待问道:“那么剑谱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练了上面的武功就可以天下第一?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
他毕竟姜老弥辣,不是三岁小儿智慧,这招半激半套也算用得高明适宜。
朱丹阳见他起了疑心,心想:“要想让他深信不疑,那就一定要让他多了解些关于剑谱之事,否则他一旦戳穿我是在戏耍他,那便性命难保了。”
嘿嘿一笑,又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之中,你知道谁是当时的武功天下第一么?”
老者大惊一张,犹不露声色,假装懵懂,“老朽孤陋寡闻,还愿闻其祥?”
朱丹阳知他是晓而不答,更猜透他之用心,不禁暗暗好笑,接着道:“江南柳叶门掌门人王铁高,这么有名的人物,你会没听说过?亏你还自诩迎风一刀,浪得虚名的吧你?”
老者更惊,浑身就像触电一般麻了一下,但他兀自不露声色,只道:“你认识老夫?”
朱丹阳道:“迎风一刀郑当家的,这么大的名气,虽没见过,耳闻还是有吧?”
那老者暗暗呐喊,心道:“连我郑松迎风一刀的名号也叫得出来,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仔细打量朱丹阳,但觉陌生至极,从没见过这少年。
但他小小年纪,连王铁高的名号也能叫出来,而且还知道王铁高有一本武功秘籍,练了上面的武功便是武功天下第一,这一点更让郑松震惊不迭。
刹那之间,郑松心中有千丝万缕涌上脑门。但一时之间,他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望着朱丹阳呆呆出神。
那日在磐石镇上的福来客栈,虽然郑松等人和朱丹阳几人在一个大厅吃饭,由于当时厅堂宾客众多,郑松自然没注意到他。
而进入巫山峡谷后,朱氏兄妹一直躲在暗中,直到郑松几人出谷方才现身,郑松当然就对他陌生之极了。
郑松心念电转,忽然“哦”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极,我也想起来了,当时王铁高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确是被天下武林人士所公认。”
他微笑着望了朱丹阳一眼,又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