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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幼时犯错被父亲责罚,最多是用荆棘木条抽打,这烙铁烫肉的滋味,还是头一遭见识。
他痛楚之际,紧紧咬住下唇,几想开口谇骂这恶毒女子一番,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也只瞬息之间,胸前的绞痛已蔓延至头顶,只觉神形俱荡,立即昏迷了过去,不醒人事。
朱丹阳又是被一盆凉水浇醒过来,兀自感觉胸口疼得厉害,似有千百只蚂蚁噬咬一般。
回想起适才那女子用烙铁折磨自己的恶毒模样,至今还毛骨悚然。
此时见她正娇滴滴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大有得色。
朱丹阳低头朝自己胸口看去,已是血肉模糊,衣衫被烙铁烫了个大洞,至今犹闻得衣料的糊臭味道,甚是恶心。
他欲哭无泪,恨恨盯着那女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那女子“啊哟”了一声,展眉故作娇态,一脸春风盎然,嗲声嗲气道:“牙齿咬得那么紧,要吃人么?不知刚才那烙肉的滋味怎样?你现在还冷么?”
朱丹阳心知此人毒辣手狠,本想破口大骂她一顿,只是刚才尝到烙铁的苦头儿,这会儿哪敢再说粗话,生怕激怒了这女魔头,烙铁那滋味毕竟不很好受。
冷冷道:“你这歹毒的女魔头,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那女子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尽管她心狠手辣,此时笑声却是极为清脆悦耳,犹如鹂莺歌唱,似乎很喜欢朱丹阳称呼自己叫“女魔头”。
但那笑意只在脸上停留片刻,马上就笑脸转阴,犹如晴空骤聚乌云。
听她厉声喝道:“快说,剑谱在什么地方?”
一对眼珠瞪得斗大,活像要吃掉朱丹阳一般,翻脸比翻书还快。
朱丹阳听她喝问剑谱,心道:“是了,郑松那老狐狸对我无计可施,于是就派了这女魔头来向我严刑逼供。郑松既然如此信任这女魔头,想来她很有对付倔强之人的办法,我倒要小心了。”
斜眼朝那女子望去,笑道:“什么剑谱?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这一举动,便似全然不明所以,反觉那女子是问错了人。
他所说本是真话,但对方早咬定他知道剑谱的所在,哪会相信他的推却之词?
何况他自己编下谎言,冒充柳叶双飞侠徒弟,更说柳氏夫妇已经将剑谱传给他,他如今故意耍赖,郑松如何不气?
郑松怒道:“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用刑!”
他气愤之下,说话似如疯吼,那女子不敢违拗,拿起烙铁,二度又往朱丹阳胸前按去。
朱丹阳先前尝过烙铁的苦头,有道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得那红辣辣的铁块又要向身上招呼,不等烙铁近身,先已急了,大叫道:“你这臭娘儿们,老子发誓,总有一天要杀了你,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惊恐万分之际,发下誓言,旨拟威胁那女子,让她不敢再对自己用刑。
第44章 :貌美蛇心a
那女子并非傻瓜,像他阶下之囚,性命都已操控在了自己手中,今生哪还有复仇的希望?
手上猛使力一送,那烙铁已紧紧贴在朱丹阳肚腹。
接着又是一阵“哧哧”烙肉声发出,伴着一股衣料糊臭味弥漫石牢,朱丹阳惨叫得两声,再次昏迷了过去。
郑松不料这少年如此顽劣倔强,气得胡须也翘了起来,愤愤道:“这小子的嘴真是又臭又硬,看来用邢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老夫真搞不懂,他一会儿贪生怕死,一会儿视死如归,他狗日的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刘长河道:“郑大哥,这小子是不是为了活命,故意编个什么剑谱的理由来敷衍你呢?”
郑松道:“绝对不会,他身上那枚柳叶形小飞刀,乃是刘氏夫妇的独门暗器,他是柳氏夫妇的徒弟毫无疑问。只是、狗日的嘴巴硬得很,矢口不说实在叫人没办法。”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爹爹尽管放心,这小子嘴再硬,我也有办法让他屈服。我们只要天天对他用邢,却不让他轻易死去,一旦他受不住痛苦的煎熬,你还愁他不说出剑谱的下落么?”
郑松冷静一想,也觉有几分道理,紧锁的眉宇稍稍松弛,“如儿说得对,逼问剑谱下落这事,全权由你负责。”
女子道:“是!”
郑松又道:“不过我抓住这小子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一定要保密。假如徐、马、王三个老匹夫知道我已经寻得了剑谱端倪,那我届时想独占剑谱就难了。”
那女子和男子均是点头。
那男子道:“师傅,弟子今早接到飞鸽传书,曹公公的部下再过几日就要到了,届时护送那批银两去江畔码头,要不要弟子随同押送呢?”
郑松道:“那倒不用,金沙江一带尽是我桐柏派地盘,你还担心有人敢劫船不成?”
刘长河道:“郑大哥还是谨慎的好,切莫大意失荆州。上次那船金银,行到云阳平石滩的时候,就险些被阴风山庄那伙强盗劫了去。
好在黄大哥预先有料,杀了赵有良个措手不及,方才保住了曹公公那船金银。有了前车之鉴,咱们这次再莫大意了。”
郑松道:“这个我自然知晓。这次的五百万两白银,将由我和巨鲸帮、水云帮、海沙派三位当家亲自押送去江畔码头,不会有事的。
先前我也曾收到过曹公公的飞鸽捷报,他也知道了上次那船金银在平石滩遇险之事,信中还大是揄扬我黄师弟给他护银的功劳,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酬谢他。哎!但黄师弟他……”
想起黄暗惨死赵有良手里,兀在心头难过。
稍顿说道:“这次来接运五百万两白银,听说曹公公派遣了他麾下最得力的助手蒋成前来,而且还有二十个大内高手随同,绝对不会再有闪失。”
那女子道:“爹爹,你从没见过那个什么曹公公,为何要无缘无故送银子给他呢?咱们桐柏派,加上海沙派、巨鲸帮、贵州水云帮,每派出了一百二十五万两白银,把那么多的钱送给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我真不明白爹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撅嘴沉色,对父亲的此举大有意见。
郑松笑道:“如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爹爹这样做,自然有道理。曹公公是当今朝廷中有权有势的人物,虽说是个太监,但手中却掌握了锦衣卫和东厂两大兵权。咱们花百多万两银子卖他个人情,将来受用无尽。”
那女子兀自似懂非懂,却因自己是小辈,哪敢顶撞父亲,只好不言了。
郑松又道:“如今赵有良已死,以前阴风山庄和长江帮在平石滩所盟下的约定,大可不去理会。刘老弟明日就回去重亲招罗从前长江帮中的弟兄们,大家众志成城,再将长江帮组建起来。”
刘长河正有此意,笑道:“郑大哥说得极是,小弟明日就回去办这事。”
郑松点了点头,对那青年男子道:“这几日我要张罗接待曹公公属下和筹备银两之事,峰儿你且协助你师妹好好审讯这桀骜不驯的小子,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要从他口中套出剑谱的下落来。”
那男子大是喜欢,朝那女子瞟了一眼,满脸柔情。
那女子微微一笑,尽浮羞涩,故意侧开脸去,但和那男子却是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郑松看在眼里,只是一笑,想是对这男子也极为器重,假如他将来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正是合了心意。
随朝朱丹阳望上一眼,见他一直未苏醒过来,登时不快,道:“咱们先别管这小子了,明天再慢慢来审讯他。”
几人均无异议,随他走出石牢,铁门“哐啷”一声关闭了。
第二日那青年男子和黑衫女子又来到石牢,女子再次向朱丹阳询问剑谱之事。
朱丹阳对她恨之入骨,知道自己死了也于事无补,索性不去理会她。
那女子见他态度跋扈专横,心中也是生受不了,拿起烙铁又对朱丹阳用了两次刑。
朱丹阳初时甚觉疼痛彻骨,但他已经几次受刑,似觉浑身肌肉麻痹,并不见得像第一次那般痛不欲生。
他历来性子刚烈,你越是对他用强,他愈加会顽抗到底。
那女子两次用刑,他始终紧咬牙关,宁死亦不与她说话。
那女子恼羞成怒,竟也拿他无法,不禁暗暗佩服此人大有一股倔牛脾气,只得悻悻离去。
朱丹阳昨日被绑缚在石壁上一宿,且滴食未进,那女子未曾得到剑谱,自不敢将他折磨死了。
临去之时,那男子给朱丹阳松了绑,再命人备了一份饭菜放在牢门口。
第45章 :貌美蛇心b
朱丹阳苏醒以后,只觉胸前辣痛无比,用手抚摸,衣服上的布料已和肉体粘一起,根本分不开来,整个前胸的肌肉已开始溃烂,体无完肤。
想起那女魔头对自己的折磨手段如此暴戾,禁不住眼泪潸然,滚滚而落。
又想起赵有良曾对自己说过“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如今要想逃出魔窟,简直比登天更难,一时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顿时滋生了轻生念头。
但转念却想:“只要一天不死,就有一线生存之机,只要有信念,那么自己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说不定我终有一天是可以逃离这个魔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以他如今处境,怎么又可能脱离魔爪?
这个地牢固若金汤,外加他在江湖中又没有什么朋友,谁又知晓他被关在了这里?谁又会来救他?
只是朱丹阳天生是个倔强的主儿,做事往往凭一时感觉,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那么自己就定然会坚持下去,不管结果好歹。
便如那日在平石滩与刘长河比武,他明知不是敌手,却偏偏要凭着一时顽劣性子,和刘长河大战一场,结果险中得胜。心中这般一自我安慰,也就好受了许多。
如今一天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的呱呱直叫,走过去端起饭菜便狼吞虎咽。
一壶酒下肚,微微有了几分醉意。
好在酒精能麻痹神经,他喝完一壶酒后,再感觉不到烫伤的痛楚了。
似觉身体轻飘飘的,犹如飞上了万里云霄,那种亦真亦假的感觉,虽说缥缈虚幻,则实让人舒心爽朗,异常昶活,过不多久竟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朱丹阳昏沉之中,猝感胸口一阵剧痛,好像有人踢了自己一脚。
他胸脯本身有伤,再被这般狠踹一脚,直痛得彻入扉骨,眼泪也掉了出来。
睁眼望去,正是那女魔头到了,自己并非是在做梦,确实被那魔头猛踢中一脚。
那女子一声令下,那青年男子又将朱丹阳绑在了石壁上。
朱丹阳毫不为意,嘿嘿一阵冷笑,讥诮道:“魔头,天天用烙铁烫我,我皮肤早就麻痹了,你就不能用点儿新招吗?”
他强忍痛楚,装作泰然无事的一副模样,这番言语,反是在给那女子出难题。
那女子柳眉舒展,一脸和气春风,嘴角含笑,似有两道浅浅酒窝,煞是好看。
朱丹阳想起柳琴嘴角也有同样的两个酒窝,见得那女子一笑,竟不知不觉想起柳琴来,双眼愣怔望着她出神,竟自呆了。
只是这女人心狠手辣,更胜蛇蝎之毒,而柳琴天真烂漫,娇媚无邪,虽说调皮捣蛋了一些,却和这女人毒辣的手段比及,便是正邪间的鲜明比对了。
那女子也没注意朱丹阳在看她,仍是笑盈盈说道:“你说的不错,本姑娘今天就要陪你换个花样儿来玩,不再使用烙铁。不过在用刑之前,你若肯说出那剑谱的所在,本姑娘可以马上停止对你用邢,而且还放你下山,你意下如何?”
朱丹阳听她不再对自己用烙刑,心中稍宽。
烙铁每烫一次,总会烧伤许多肌肤,他适才之所以故意挤兑,只是望她放弃再对自己用这种残酷的刑法。
眼见心计得手,却是毫不畏惧了,任她再对自己使出万般手段,定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在他想来,这烙铁就要属天下刑法之最。
朱丹阳本是痴痴的看着她,听她发出这话,方才回神过来。
他素来诡谲多怪,哪又会轻信那女子的花言巧语?他生平最擅长招摇撞骗,他既是高手,怎又会被女子的三言两语蛊惑?
当下朗笑一声,傲然道:“小爷在这里住得自在,倒想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再说,你请动手吧。”
嘴上虽说得斩钉截铁,心中却在突突狂跳不迭,鬼才知道这变态女人会对自己下什么毒手?
那女子言谈间看似和颜悦色,但“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朱丹阳还是听过的,往往漂亮的女人,心肠会比蛇蝎更毒,这眼前女子便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朱丹阳说完那句话后,怔怔地望着她,不等女子开口,背心早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女子殊不料这少年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