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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大怒,“可惜什么,你说明白?”
朱父哈哈一声朗笑,“可惜今天你们白跑了一遭。哈哈!哈哈!”
那手执银枪的老者插口道:“想当年,“柳叶双飞侠”侠名远播,武林中人谁不敬仰膜拜。哪知朱大侠如斯不识抬举,当真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么?”
铁枪一横,一脸杀气腾腾。
朱父大为不屑,喝道:“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合,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剑诀一捏,虚晃作势。
原本已经僵持片刻的斗场,眼看又要热闹起来。
那赤手空拳的老者一声长笑,说道:“今天真要大打出手,我方人多势众,柳叶双飞侠孤掌难鸣,朱大侠何必如斯固执,白白搭上两条性命?只要今天你们交出剑谱,王某大可保证,绝不伤你夫妇一根毛发,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么?”
朱父冷笑,听了“剑谱”二字,历历往事涌上心头,要不是为了那东西,自己夫妻如何会甘心隐姓埋名逃避追杀?
“王掌门忒也托大,你既知柳叶双飞侠的厉害,还敢口出狂言,找死么?”朱父双眼精光爆射,咬牙切齿望着王掌门。
朱母本来一言未发,终于忍不住插口道:“王掌门,你们足足追了我夫妇二十年,你真会那么好心放过我们?二十年前我就对你们说过,我们柳叶门根本没有什么剑谱,你们就是不信。”
顿了一顿,朱母又道:“假如,就算我们柳叶门真有一部剑谱,那也绝不会在我夫妻二人身上啊!我们柳叶门一共有五大弟子,当年四师弟五师弟已经死在你们手上。
如果真有剑谱,也一定会在大师兄手里,因为师傅最嬖爱之人就是我们大师兄,怎会将剑谱交于我们?”
讲至此处,朱母情绪已经有些激动,缓了一缓,续道:“可是,当年大师兄也被你们几个老贼打下长江淹死,就算真有剑谱,恐怕也早就流进了大海。你们要找剑谱,嘿嘿,我看最好还是到海里去找,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朱母如今已年过半百,但因身怀武功,又有内力护体,竟使面容不衰,一眼看去,也只三十七八岁年龄。
她面目清澈,如沐春色,端丽娇艳,姿色竟不输于豆蔻年华的女儿。
那使一柄大风刀的老者一直未曾发言,听得朱母言语中大有消遣之意,顿即不悦,脸色一沉,怒道:“格老子,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不成?花言巧语谁会相信?你们今天到底交还是不交剑谱?千万不要惹老子生气动粗。”
几句话出口,大风刀一阵虚晃,大有挑衅之意。
朱母听他骂人,顿时急火难抑,纵身便欲往使刀老者扑到。
川中男人历来喜欢污言秽语,一言不合就是“狗日的”、“龟儿子”、“格老子”“仙人板板”出口,涵养再好的人听后,亦难免生气动怒。
朱父胸愤填膺,向来脾气暴躁,听对方污言秽语骂人,顿时火冒千丈,切齿骂道:“狗日的,老子跟你们拼命。”
朱氏兄妹深知父亲火爆脾气,看他凶相毕露,二人竟在微微颤抖,大气也不敢出,好像是自己犯了过错,他要对自己责罚一般。
朱父一句话出口,人已飞扑而去,刷刷刷,连刺三剑逼向那使刀老者面门。
使刀老者见朱父势如疯虎扑向自己,难免一惊,呼喝道:“啊哟!柳叶双飞侠不识时务,大家并肩子上啊,讲什么江湖规矩?”
说话之间,单刀蓦地斜砍出去,铛铛挡一阵响亮,已然和朱父厮斗起来。
朱母心知今日之事无法善终,眼下顾不得其他,急忙挥剑刺向使刀老者,相助丈夫。
心中却在暗暗祈祷,“英儿、阳儿,你们可千万别回家来,撞上这几个老匹夫,你们定然小命不保。”
其余三老者见那使刀老者叫破,铁掌、银枪、板斧,立即朝三个方向围攻过来,四人再一次将朱氏夫妇围在核心,六条身影鬼魅一般妖缠厮打,激烈非常。
朱氏兄妹见爹娘又和四个老头儿动起手来,比之适才的打斗更加凶狠激烈,顿时惊心动魄,脸无血色。
但见六条人影鬼魅飘移,剑虹如瀑,掌影如云,铁鸣铮铮震荡山谷,回响不绝。
朱氏夫妻一心制敌人与死地,出招毫不留情,上手就是夺命招数,且攻多守少。
对方四人只想从二人口中套出剑谱所在,进招递式竟是保留一半。
论说单打独斗,他几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朱氏夫妇以二斗四,本该不出五十招,定要尸横就地。
但对方四人生怕不慎将他们杀死,从此失去剑谱下落,因之一招半式还得掂量权衡,酣斗之间,竟是守多攻少。
先前双方堪堪斗得几百余招,朱氏夫妇之所以一直不败,并非他二人武功高过几人,实则是对方手下留情,不忍痛下辣手。
其时那四人恶战之际,仍不免趁隙追问剑谱一事。
朱氏夫妇却置若罔闻,双剑攻得汹涌澎湃,此落彼起,彼左此右,当真妖娆似蛇,密不透风。
他夫妻本心意通犀,剑法如手足一般兼并,再加上轻功了得,两条身影在人丛中飘忽来去,似幻不幻,似虚又实,那四老者一味取守势,僵持须臾,便已手慌脚乱,反落下风。
朱氏兄妹不明所以,只道那四人不如父母武功高强,眼见他们乱了阵脚,心中均在欢喜,本想大喝一声彩,却知此际不是时候,只将这一声彩在心中喝了出来。
第5章 :黑衣人
父母如今胜券在握,他们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朱玉英道:“刚才那老头儿称呼爹娘“柳叶双飞侠”,哥哥,你猜猜看,柳叶双飞侠是个什么意思?”
朱丹阳挠挠脑门,“我曾在磐石镇上听说书先生讲过唐朝瓦岗寨上那些英雄好汉的故事,那些好汉每人都有一个绰号,我想“柳叶双飞侠”肯定是爹娘以前的名号吧。”
朱玉英听得目眩神驰,低语道:“这么说来,爹娘曾经是江湖侠客啦?”
朱丹阳道:“应该是这样。今天发生这些怪事,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打死了我我也难信。”
朱玉英道:“我也不信。”
朱丹阳又道:“刚才那几个老头儿一直向爹娘逼问剑谱一事,剑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甚是不明白?但我暗暗猜想,莫非那是一部修炼武功的书籍么?”
朱玉英点头道:“大有可能,大有可能!”
朱丹阳道:“这就怪了,我们家里除了四书五经、孟子、老子、论语、史记等书,哪来什么剑谱?”
朱母自幼便教他兄妹二人读书习字,朱丹阳虽说玩世不恭,浪荡调皮惯了,但读过的古书籍还委实不少。
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爹娘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自家条件本身不富裕,所吃的东西都是自耕自耘得来,爹娘老实巴交,为何又满腹学问?
那时有钱人家才能上私塾读书,爹娘贫穷落魄,什么时候得来的一肚子学问呢?
幼时好奇,曾向母亲提过这个问题。
母亲回答,说她和父亲幼时上过私塾读书。
朱丹阳又问:“外公家以前干什么的呢?很富裕么?”
母亲却脸色凝重,再不回答。
朱丹阳也没有再问过。
朱玉英说道:“爹娘这些年来把我们瞒得很深呢!如果他们从小就教我们兄妹学武艺,今天何愁对付不了这四个糟老头儿?”
朱丹阳道:“对!我们如果会了爹娘一般高超的武艺,现在就不至于躲在这里干着急了。”
朱玉英轻叹一声,似乎对父母不教自己兄妹功夫这事,有点耿耿于怀。
兄妹二人正自窃窃私语,陡听场中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人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各自打个哆嗦,启目望去,骤然失色。
朱玉锳大叫“娘!”
这一声叫好在没能出口,朱丹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嘴巴捂住,这声叫便在心里发喊出来。
朱玉英眼泪已是簌簌直流,脸色惨白如纸。
只见那斗场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他们也未看清这人从何而来,想是对方轻身功夫高明绝顶,来得无声无息。
那黑衣人刚一到场,便暗使毒镖射中了朱母胸口,朱母只大叫一声已倒在地上,再不动弹,该是被打中了要害处。
朱氏兄妹远见母亲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衣衫,虽没亲眼看清母亲是怎样中镖,但料定是那黑衣人所为。
他二人本还沾沾自喜,以为父母马上便可制服那四个老者,几料有不速之客横插一手偷袭父母。
这一着变发仓促,实在叫在场所有人始料不及。
自古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饶柳叶双飞侠武功高强,朱母还是没能逃脱暗箭伤人。
朱氏兄妹见母亲生死不明,很想冲上前探查究竟,但知这一冒然闯出,定然会遭了毒手,朱丹阳只得将妹妹紧紧按在地上,怕她莽撞冲了出去。
朱玉英担心母亲安危,泪下如雨。
朱丹阳一手捂住她嘴巴,叫她做声不得。
他又何尝不想冲出去救母亲,却知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只好忍气吞泪,远观静待。
朱氏夫妇本已将敌人攻乱阵脚,压根也不料这荒僻之地,居然还会有人突然莅临偷袭。
朱父眼见妻子被暗器打中,哪还顾及其他,连忙拆了招式,扑上前探视。
那四老者本无心伤他二人性命,见朱父拆招,自不会追击,纷纷斜眼睇那黑衣人,相顾愕然。
黑衣人齐鼻蒙住了一半脸,只露出一对精光矍铄的眼睛,闪动如电,看他身形矫健,宽肩熊臂,不难看出此是一名强壮男子。
再见其眉发杂白,想必此人早过壮年,要么是一中年汉子,要么是一半百以上的长者。
那人挥毒镖射倒朱母后,如一株苍松玉立当场,浑若无人,目光精悍狡狯,只因他蒙住了面容,倒不知他脸上此时究竟是怎生一番表情。
四老者均感骇异,愣在当地没了反应,自然猜不出此人是谁。
但他来如幽灵,可准确无误一镖击中朱母要害,凭朱母的武功竟也闪避不及,想来他早就潜伏在旁边很久,饲机发难。
朱父伏身查探妻子鼻息,见她已经停止呼吸,而双唇发紫,胸渗黑血,料定那暗器上喂有剧毒。
毒性竟能在瞬息间蔓延至双唇,看来镖上之毒急剧猛烈。
他夫妻二人情谊缱绻,历来和睦,一辈子从没起过冲突口角,相敬似宾。
其时见爱妻惨死,一股恶愤油然涌上朱父心头,哇哇怪吼数声,刷一剑飞刺而去,迳指黑衣人胸口。
这招有个狠毒的名字,叫作“一剑穿心”,顾名“一剑穿心”,便是将毕生功力积聚剑刃,一剑刺出,定要戳穿敌人心脏,绝不失手。
在场众人皆料朱父亡妻之痛,必要号丧怆哭一番。
哪知他不仅不哭,反而蓦地发难,运剑桩稳凌厉,势如狂飙袭潮,摧不可挡。
那四老者均是一懔,明知不是攻击自己,竟亦被威势所慑,一齐退避数步,暗暗呐喊。
那黑衣人看他来势凶猛,双眼血红,眼神中竟也闪现一丝恐惧。
他本是赤着双手,没携带兵刃,眼见朱父剑招狠毒,不敢硬接,身子斜歧,向左滑开两步,一掌轻拍剑锋,快如疾风。
朱父这招“一剑穿心”,平素从不失手,丧命此招之下的阴魂不计其数。
当年他夫妻二人行走江湖时,处处扶弱锄强,绝不乱杀无辜,死在他们手中之人,自是该死之辈。
因此无论南北武林,不识“柳叶双飞侠”万儿者,算是枉在江湖走动,孤陋寡闻。
其时朱父一记夺命精招,被对方轻描淡写一斜避开,心中登时恚怒,不敢置信。
他应变时速,续发兼备,待剑招走空,左手蓦地一长,似一把钢爪抓住了黑衣人右肩,脚下使个“铁板桩”,猛然沉劲拉拽,喝一声“着!”欲卸下对方一条胳膊来。
黑衣人倏觉指尖沁骨,似刃钻刺,一怔之间,耸肩左抢,他那手臂竟同泥鳅一般滑腻,震开了朱父手爪。
朱父五指如钩,但那人肩胛既坚且柔,竟是扣他不住。
心知此人内功精湛,他定是将劲道运逼胳膊,自己不及他内功深厚,因此才会抓他不住。
当世之中,有得这般功力者,已经屈指可数,就算自己的恩师在世,想来也比他高明不了多少。
他历来佩服武功高强之辈,这人如斯神力,不得不让他心生钦佩。
但他杀害自己爱妻,他对此人并无好感,只有无穷无尽的恶恨。
那人挣脱他手爪,却被朱父一滑之间抓住了衣袖,他闪避之际,朱父陡然缩手,随听“帛”的一声,那黑衣人的一条衣袖被朱充齐肩扯断,裸露手臂。
四老者尽皆骇然,面面相觑。
朱丹阳心中一惊,却清清楚楚瞧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