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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阳忙揖首拜倒,施礼道:“数日不见,前辈近来安好?”
柳一剑面上表情不冷不热,道:“可说很好,亦可说不好。”
朱丹阳知道此人说话古怪得紧,往往叫人摸不着边际,只道:“前辈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柳一剑似笑非笑地道:“正因为你听不明白,所以我才这般说的。”
朱丹阳不由好笑,心想:“这人当真奇怪得紧,说的话也是大含玄机,让人摸不着头脑。”
又道:“前辈真是风趣得很。”
柳一剑嘴角终于挤出了一丝不知何意的笑,道:“哪里哪里。对了,你这么快就来找我,想必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朱丹阳点了点头,道:“我到得成都府后,居然巧遇上了龙威,实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将包裹打开,龙威的首级已经在开始腐烂了,微有臭气发出。
柳一剑瞥了一眼,哈哈笑道:“好快的剑,看来龙威死得很痛快。”
朱丹阳听他夸奖自己剑法之快,心中自然高兴,忍不住问道:“前辈怎知龙威死得痛快呢?”
柳一剑又微微一笑,道:“这伤处没有割烂的痕迹,完整干净,定然是一剑到底,龙威一下子掉了脑袋,何来痛楚?若这点我都看不出来,我岂不是个白痴么?”
朱丹阳不禁佩服,道:“前辈果然见多识广!”
一顿,转念又道:“不知前辈现在可以信守承诺了么?”
柳一剑略有一动,好奇地睨了朱丹阳一眼,似不解地道:“什么诺言?老夫年迈易忘事。”
朱丹阳大是疑惑,以为他故意装傻,便道:“我帮你杀了龙威后,前辈不是就愿收我为徒么?”
柳一剑“哦”了一声,拍拍脑门,道:“原来是这事,我倒记起来了。”
朱丹阳明知他是故意如此,但心中还是大喜。
柳一剑忽然脸色一变,却道:“你虽杀了龙威,我却并没答应要收你为徒啊?”
朱丹阳大吃一惊,便似晴空打了个霹雳,微忿忿道:“前辈怎可这样呢?你不是存心消遣我么?”
柳一剑看他有些生气,冷冷道:“我哪敢啊。只是你武功已练到这般化境之地,我哪还敢收你为徒?就算收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朱丹阳知晓他这分明是推却之意,冷冷道:“晚辈这点微末功夫与前辈比来,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前辈又何必取笑晚辈?”
柳一剑嘴角又掠过了一丝笑意,想是听朱丹阳佩服他武功高强而心中高兴。
随一本正色道:“你那还叫微末功夫么?丐帮的“打狗棒法”、赵有良的“落日剑法”、还有邱志男老前辈的“劈风刀”居然也被你学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朱丹阳压根未料到他竟能数出自己的武功渊源,心中大为惊佩,讶然道:“前辈真是见闻广阔,天下武功好像你都了如指掌一般。晚辈虽学得这许多种功夫,只因火候不足,尚需名师指点。
所以,我是真心真意想拜在前辈门下学习的。若前辈执意推辞,晚辈当然也不会强人所难了。”
柳一剑听他说得诚恳之至,一脸正色,忍不住哈哈大笑,半晌才道:“好好好,你虽骄傲自负,这番话却说得极为入耳。你既存心拜我为师,又替我杀了龙威,消除心中怨气,这会儿心情亦算高兴,便收了你吧。”
第115章 :终遇柳琴
朱丹阳见他答应,顿时欣喜若狂,当即跪拜下去,叫了声“师傅!”
柳一剑濒濒捋弄胡须,微笑不已,不住打量着朱丹阳,好像欣赏艺术品一般。
想是因为收了个聪明伶俐的好弟子,心中也是大为欢喜。
巴山剑派共有二百三十名弟子,真正入室的,目下只有七人,加上朱丹阳,这会儿才八个。
柳一剑招来七名弟子,逐一为朱丹阳引见。
刚才与朱丹阳过招那老者便是柳一剑的大弟子,名叫牛堂,一听“牛”字,已能看出他有一副牛脾气。
二弟子有四十岁左右年纪,名叫张烈。三弟子左涛、四弟子徐四道、五弟子刘太人、六弟子冷俊、七弟子岳扬。
七人之中,除牛堂和张烈年岁稍大一点,其余几人均在二三十岁之间。
朱丹阳年不及二十,竟与几人平起平坐,心中大为得意。那七人忽然多了个年轻师弟,个个也是非常开心。
但他们都深知师父择徒要求极高,这小师弟一到便被师父纳入门下,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否则师父定不会轻易收他入门。
这晚柳一剑摆了宴席,与八大弟子把酒言欢。和柳一剑一番接触下来,朱丹阳方才渐渐发现,柳一剑虽性情古里古怪,但并非是很难接近那种人。
他对每个弟子均是呵护有加,席间还不时为众弟子夹菜斟酒,十分随和,显得无微不至。
从这些细节问题,足可看出他是个和蔼可亲之人。
朱丹阳自出道江湖以来,误打误撞学得一身好本事,然并没有真正师承,今儿有幸拜在柳一剑门下,这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
如今终成事实,心中大是畅快,喝酒时也没定量,竟自喝得酩酊大醉,散席后,还是柳一剑亲自将他扶送回房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朱丹阳是被一阵响亮的琴声惊醒的,抬头一看,阳光射进房来,异常暖和舒心,想来该是午时过后。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推开房门走到院中,春风一拂,花香扑鼻而来,让人闻得格外心情欢畅。
朱丹阳伸了个懒腰,牛堂迎面走了过来,笑呵呵道:“朱师弟,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态度十分和气,早没昨日那般霸道了。
朱丹阳笑道:“还早么,都快过午了。”
一语方毕,琴声猝然又起,好像是从西厢一间房屋传来。
那琴音时高时低,烦躁杂乱,听不出个头绪,看得出抚琴之人心中一定不平衡,想是被什么东西束缚,内心非常惆怅落寞,所有的心事便在琴声中吐诉了出来。
朱丹阳好奇心起,问道:“大师兄,到底是谁在抚琴啊?这琴声怎么这般凄凉?”
牛堂轻叹一口气,皱起了眉头,幽幽道:“是小师妹。”
朱丹阳“咦”了一声,奇道:“师傅还有女弟子啊?不是就我们八个么?昨晚怎么没见过啊?”
牛堂道:“不是师傅的徒弟,她是师傅的女儿。”
朱丹阳“哦”了一声,又道:“原来是小师妹啊,咱们不如去看看她,反正我新来,认识一下也是应该的。”
他万不料柳一剑还有个女儿,昨晚又没见她出来一起吃饭,自然很想认识。
牛堂急道:“万万不可。”
朱丹阳不解,问道:“为什么呢?”
牛堂道:“让师傅知道了我们私自去看小师妹,他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朱丹阳更是一头雾水,又道:“为什么啊?”
牛堂叹道:“不为什么,总之不能去见她就是了。”
朱丹阳不以为意,笑道:“怕什么,师傅对人那般好,我们去看看师妹也没什么错啊?他一定不会责怪的。你不去我去咯。”头也不回便朝琴声发出处奔去。
牛堂本欲将其拦住,但还是晚了一步。
朱丹阳转眼已到得那房门外面,随爬在窗口窥视,只见一名白衣姑娘正低头抚着瑶琴。
朱丹阳刚见得那女子,全身不由猛烈震动了一下,惊叫一声“琴儿!”泪水忍不住漱漱直流。
那女子闻得一声呼唤,琴声嘎然而止,抬头一看是朱丹阳,满面惊喜交加,飞一般冲到了门口。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朱丹阳苦苦寻觅多日的柳琴了。
短短一月不见,好像已隔了三个季节,看得出柳琴消瘦了许多,面色也没昔日红润,愈显苍白,双眼深陷,想必是经常流泪所致。
朱丹阳看得她那憔悴模样,心中大为伤痛,涩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让我找得好苦。”
柳琴泪眼湿润,啼哭道:“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真想不到你还活着,总算老天开眼了。”
朱丹阳道:“那日我被长江双怪打下水后,幸得一渔夫所救,侥幸活得一命。后来我四处寻找你,可惜始终找你不到,想不到今日能在此处遇见你,我纵死也无憾了。”
柳琴一把捂住他嘴巴,斥道:“谁要你死啊?干嘛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呢?”
朱丹阳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你快出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柳琴道:“这是我家啊,我不在这里我在哪里?我被爹关了半个月了,他不会放我出来的。”
朱丹阳恍然大悟,道:“我真笨,我怎么没想到你就是师傅的女儿呢?”
“师傅”,柳琴奇道:“谁是你师傅啊?”
朱丹阳道:“就是你爹啊。”
柳琴有些不高兴,冷冷道:“你还是拜他为师了?你为什么要拜在他门下呢?”
朱丹阳早知他们父女不和,便劝道:“你别责怪你爹了,其实你爹是个很好的人啊。”
这时牛堂也走上前来,见朱丹阳和柳琴拉拉扯扯,心中大感诧异,问道:“你们认识么?”
朱丹阳忙放开柳琴之手,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不过我马上要去向师傅求情,希望他能放了琴儿。”
柳琴板脸道:“别去求他,他不会听你话的。”
朱丹阳道:“师傅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明白事理的。”说罢跑了开去。
牛堂大是疑惑,跟在了朱丹阳后面。柳琴却是劝他不住。
朱丹阳跑至大厅,柳一剑正一人悠闲地品着茶茗。
朱丹阳扑通跪倒在柳一剑面前,恳求道:“师傅,弟子有一事相求?”
柳一剑看他一脸着急,不明他这是何意,笑道:“丹阳,到底什么事啊?犯得着行此大礼么?”
朱丹阳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弟子必须跪着才敢说。”
柳一剑“哦”了一声,显出几分好奇,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朱丹阳道:“师傅可不可以先答应弟子,然后弟子再禀?”
柳一剑奇道:“为什么呢?”
朱丹阳道:“若你不答应弟子,我说了也是白说,反正白说,倒不如不说还好呢?”
柳一剑朗笑一声,又道:“你这鬼机灵,挺会使激将法啊?好吧,我答应你了,你说吧。”
朱丹阳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一剑一板脸道:“你这娃儿,难道为师还会骗你不成?”
朱丹阳喜道:“师傅果然真好。”
柳一剑呵呵道:“你小子少来马屁这一套,还不快讲?”
朱丹阳点了点头,直言道:“我想请师傅放了琴儿。”
柳一剑本还和颜悦色,陡听得此话,登时面浮不快之色,冷冷道:“为什么?你怎么认识琴儿?”
朱丹阳不敢隐瞒,道:“我与琴儿认识很久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柳一剑“哦”了一声,似是好奇,追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朱丹阳道:“这话说来就长,我以后有的是时间讲给师傅你听的,还是请师傅先放了她吧。我见她现在憔悴了很多,她是你的女儿,难道师傅一点也不心疼吗?”
俗说“俯首甘为孺子牛”,天下父母,有哪个不会心疼自己的子女呢?
柳氏父女虽说不很和睦,但中间一定是因什么误会导致,尽管柳琴对父亲有着很深的歧视,但柳一剑却一直将她视作了宝贝心肝一般的看待。
听得朱丹阳猝出此话,顿被刺中了心病。
第116章 :撮合父女
柳一剑迟疑了一会儿,悠悠道:“我为什么要放她?”
朱丹阳反问道:“那师傅为什么要关她?”
柳一剑道:“这个丫头调皮得紧,我若放了她,难保她不再逃跑。”
朱丹阳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师傅大可放心,我敢保证,你放了她后,她再不会逃跑了,若她逃了,你拿我是问便了,成吗?”
柳一剑将信将疑瞅了朱丹阳一眼,嘿嘿道:“这可是你夸的海口?”
朱丹阳拍拍胸口,道:“那是当然。”
柳一剑不是傻子,知道朱丹阳和柳琴相识,定是最近这次柳琴逃走间发生的事。
柳琴这次回来,明显心事重重,消瘦了许多,碍于父女间隔阂未解,不便向她询问缘由。
但他猜想,朱丹阳和她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此时却又不便多问。
柳一剑不再言语,摸了一把钥匙递给朱丹阳,只道:“快去放她出来吧。”
朱丹阳早知柳一剑刀子嘴豆腐心,他们这些徒弟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子女。
但柳一剑已经对每人都呵护有加了,若换作血浓于水的柳琴来说,他对她的爱定比那些徒弟更为深厚了。
眼见柳一剑愿意放出柳琴,朱丹阳自然欣喜若狂,说道:“多谢师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