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正色道:“当年四川四大派将江南柳叶门一夜灭门之事,想必你父亲一定向你提过。他们四人害死了我爹娘,我师伯,还有我谢雷和麻文奇两位师叔,这个仇我无论如何也是要报的。
而且,我还在不灭师太灵前发过毒誓,一定要为她老人家报仇,我也是情非得已,请你一定要理解。其实我这样做实在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想杀你父亲,可是……”
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脸为难之色。
第163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郑如忍不住哭了起来,凄声道:“可是他始终是我爹啊?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放弃报仇念头么?”
朱丹阳喟叹一声,幽幽道:“我杀了柳一剑,其实这是我最不情愿的事情。但我不杀他便对不起死去的父母,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实在难从当中作出抉择。
你父亲丧尽天良干透坏事,我若不杀他,怎么对得起曾经惨死在他手上的那些亲人?
我真的不愿再走错这一步路,因为我怕一旦走错,又会失去你。你教教我,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呢?”
郑如被这一问,反倒是愣住了。
她也算是个明理之人,若说帮理不帮亲,像他父亲那种做尽坏事的人,实是万死也不足赎。
但若朱丹阳真要是杀了他,自己能面对这个事实么?自己真的能原谅他么?
一时之间,她哪又想得出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顿了一顿,只道:“目下还是先去云南为你求解药才是要紧事,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朱丹阳知道她也很为难,但目下也只有这样了,如果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下去,只会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叫了小黑,三人联袂上路。朱丹阳介绍了小黑和郑如认识。
小黑是个聪明孩子,他本来对郑如的身份感到非常好奇,其时见他们心情似乎都不太好,便不多出言语询问,只静静地跟着二人走。二人也不管身上的衣服还湿透着,只让它自然风干。
一边赶路,郑如又问道:“你和峨眉派很熟么?”
朱丹阳道:“算是吧。那日我杀死王伯常,幸得不灭师太在一旁助阵,我才会侥幸得手。”
郑如道:“这么说来是你们联手杀死了王伯常?”
朱丹阳道:“算不得是联手,其实师太一直没有出手的,只是看王伯常准备偷袭我,她才蓦然向王伯常打出一块石头救我。便在王伯常分神之际,我突使暗器射杀了他。”
郑如便不再问,只道:“这也算得不灭师太助了你一臂之力,难怪你要给她报仇了。”
朱丹阳反问道:“这次你怎么没有去流沙门助拳呢?”
郑如道:“那日从武当山回来,途中感染了风寒,生了场病。又加和你发生不雅之事,心情烦乱至极,哪有心思再去参与江湖中的打打杀杀?自从和你相识以后,我看开了很多事,也改变了很多。”
“我从小失去娘亲,是爹爹将我一手养大。爹爹那人野心太大,心肠也狠,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益受他熏陶,我也染上了他的那种狂傲性格。这便是一个没有娘亲教诲,从小跟着爹长大的女孩的人生结果。”
“哎、所以,无论爹做什么决定,我都认为他是对的,我愿帮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杀人越货!”
“父亲抓了你后,要我向你逼问剑谱下落,所以我会对你用尽酷刑毫不留情。可是、那次我落到你手中,你让我受尽羞辱,生不如死,我虽恨你,后来却慢慢想明白,也许这就是我该遭的报应,怨不得谁。”
“我渐渐发现,我也许真就是个女魔头,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我被你羞辱,没被你一掌劈死,算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到我以前心狠手辣,目中无人,我深深感到自责、我父亲要我去流沙门助拳,我哪还会再助纣为虐?哎……”
听她说至此处,朱丹阳不禁心中恻然。但他万万没想到她和柳琴一般,也是没有母亲,从小跟着父亲长大,郑松那么坏,郑如从小受他熏陶长大,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郑如迷途知返,还不算晚,朱丹阳自然很是高兴。
想想曾经的自己,人见人恨,和郑如又有哪般分别?好在自己早就洗心革面,绝不再做坏事了。
朱丹阳安慰道:“想不到你也如此苦命,今后我定会好生待你,把你捧在手心,你说好是不好。”
郑如不料朱丹阳会说出这般肉麻的话来,兀自有些感动,娇滴滴垂下头去,“你就是这般油腔滑调,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朱丹阳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对你再有半句假话,你说我这话是真是假?”
郑如更是欣慰,微笑不语。
朱丹阳转念又道:“没想到你从小没有母亲,也是怪可怜的!”
郑如闻及此言,面色微变,轻轻吁叹,顿了一顿才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朱丹阳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
郑如道:“没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母亲,对她也没有感情。但我还是做梦都在幻想着,她究竟长得怎生一个模样?像我这个样子么?”抬头望向天际,满面尽是渴望之色。
朱丹阳体会得到一个从小就失去母爱的孩子,对母亲那种思念若渴的心情。
不忍她如此忧心,于是转开话题,问道:“那日你私自放走了我,你父亲有责怪你么?”
郑如笑道:“那倒没有。我骗他们,说你自己早已解开了绳子,还偷袭了我,所以我才会失手被你擒获,他们听后就信以为真了。”
朱丹阳笑道:“你还真是聪明,这般亦能骗过他们。”
走了个多时辰,便乘渡船过了长江,进入云南边境。
三人一骑甚是不便,朱丹阳在前方的镇子上又买一骑。
小黑不会骑马,只有和朱丹阳同乘一骑,郑如单独骑一匹马。
第二日午后,三人纵马到了一个名为“凉水镇”的小镇子。
三人下马打过午尖,又始上马赶路,一边又向路人打听大理方向,随后纵马疾奔。
走完一条小径,不几穿山越林上了一条官道。
二马奔行正疾,陡见前边一伙强盗正在打劫一支商队。
那支商队共有三匹马,每马各拉着一车木箱,也不知道那些箱子中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想来应该很值钱吧。
除了三辆马拉车外,另有六人押运。
其时那六人正被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强盗用刀架在脖子上,纷纷蹲在地上抱着头,反抗不得。
另有几名强盗便在打开木箱,大肆搜刮,看来是在找寻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朱丹阳哪看得惯这等不平事,心想:“赵大哥虽也是落草为寇的强盗,但绝不会抢劫老百姓的东西,这伙人真他娘的混蛋得很。”
双足在马鞍子上一点,两个起落已经纵到那支商队前面,接连拳打脚踢,片刻工夫便将十多名强盗尽数打翻在地。
那伙强盗几料会遇上如此劲敌,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脚底抹油,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朱丹阳本无心伤及性命,也就没有追赶。
郑如看得朱丹阳如此身手,又是欣喜又是羡慕,拉着小黑的马赶上前来。
那六名商人早就吓破了胆,忽见这白发老者救了自方一干人等性命,这才回过神来,尽都向朱丹阳道谢。
只见六人之中,一人衣着华丽光鲜,是个年近花甲的长者,那人胡须垂胸,体形偏胖,生得极是富态。
其余几人却打扮朴素,想来这长者该是这支商队的老板,而其余五人该是他的下手。
那长者抱拳一揖,微笑道:“承蒙前辈仗义相救,大恩大德,在下永不敢忘。”
那竟是一派武林中人之架势,颇懂江湖礼仪。只是这人不会武功,却让人匪疑不解。
朱丹阳打量了长者一眼,似觉眼熟,忽然惊奇地叫道:“是你?”
那长者一怔,奇道:“前辈认识我么?”
他见朱丹阳满头白发,想来该是古稀开外的年龄,是以称呼为“前辈”。
朱丹阳笑道:“聂大老板,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朱丹阳啊。”
那长者仔细打量了朱丹阳一番,陡然“哦”了一声,顿时惊疑不定,喜道:“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日与冯云傲冯公子,到我酒楼吃饭的朱公子对吗?”
朱丹阳见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一个劲点头道:“我便是了。”
那长者不是别人,正是成都府“麻辣天下酒楼”的掌柜聂大老板。
第164章 :聂不平
聂老板好奇地道:“但是,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丹阳听得这话,不禁心酸,苦笑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我是因为中了剧毒才会变成这样。对了,我倒是奇怪,你怎么会来云南呢?你到这里究竟是来干什么啊?”
那聂老板也不隐瞒,说道:“我那酒楼生意特别兴隆,每年都需要大量的药材作辅料,正因每道菜中都加了名贵的药材作辅料,所以烧出来的菜才会美味可口。
云南这地方的药材很多,而且价钱便宜,这三大车药材便是我从药材商手中买来,打算运回成都府。
我每年都会来云南采购药材一次,哪料这回却险些被强盗抢劫。好在你及时出手相救,总算是化险为夷了。”
朱丹阳道:“原来,你来云南是为了买这些药材回去烧菜用,我适才确实还有点儿好奇呢。”
聂老板只是微微一笑,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了朱丹阳一眼,随道:“你说你身中剧毒而导致头发变白,此番你又赶去云南,莫非,你是中了蛇毒门的金舌兰之毒?”
这话一出,不但朱丹阳大为惊疑,就连小黑郑如也怔了一怔,不解地望着他,心中都在想:“他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朱丹阳心中也在想:“他怎么知道这金舌兰之毒呢?看他适才颇有武林侠士之风范,莫非他也是江湖中人?可他怎又一点武功都不会?否则,怎会连几个小小盗贼都对付不了?”大是疑窦。
便道:“前辈怎么知道我是中了金舌兰之毒呢?”
聂老板笑道:“我曾听我师傅讲过,云南蛇毒门有一种独门秘毒,名叫金舌兰,那金舌兰毒性甚是厉害,人一旦服食,头发马上就会由青转白。我见你满头白发,又说自己中了剧毒,所以才会联想到,你是中了那金舌兰毒无疑。”
朱丹阳一“哦”,才道:“前辈的师傅既然知晓金舌兰这种毒物,想必该是武林中人,难道前辈也是江湖中人?”
聂老板闻言轻轻叹气,神色黯然,不几才悠然说道:“其实我也算不得是江湖中人,就算是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朱丹阳已经对这聂大老板的过往很感兴趣,忍不住问道:“前辈以前学过武功么?”
聂老板又叹息,道:“多年前学过,不过后来武功全失,变成了废人一个,否则刚才……”
再也说不下去,满脸忧伤之色。
朱丹阳微微震惊,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左看右看,总觉得前辈该是武林人士才对。”
聂老板只是一笑,并不多言。
顿了一顿又才说道:“朱少侠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那日在我酒楼第一眼看见你,我还差点将你认作了我那位故人呢!可惜,你又怎会是我那故人?”
聂老板又在唉声叹气,神色沮丧。
朱丹阳笑道:“难怪那日我见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你把我看成了你的朋友,只不知我究竟长得像谁?”
聂老板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忧郁,半晌才幽幽说道:“你简直和我师弟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朱丹阳心口一阵剧跳,一时间似乎想到了点什么,随追问道:“不知前辈贵姓?”
聂老板脸上神情微微一变,略一沉吟道:“我姓聂,单名一个平字。”
朱丹阳察觉他神色有异,心想:“看来聂平应该不是他的真名。我师伯名叫聂不平,他却叫聂平,中间只差一个不字,这个人会不会正是我师伯聂不平呢?”
想到此,心中大为激动,又道:“不知前辈认识一个叫朱充的人么?”
聂老板听得“朱充”二字,面色刷一下子变成了苍白,但苍白之中却又夹带着几分激动与惊讶,一双眸子目不转睛盯着朱丹阳,半晌方道:“你认识、朱充?”
朱丹阳再不隐瞒,说道:“朱充便是家父。”
“啊”,聂老板惊呼一声,双眼泪光闪动,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父亲、他还好么?”
朱丹阳看他表情,已然断定,他就是自己的师伯聂不平无疑。
只是,他果然还活在人间,这一点实是他做梦都未曾料到的,喜道:“你是我师伯聂不平对么?”
聂老板嗫嚅道:“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