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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闻言一个个眼冒精光，旁人都知道工匠们的地位要得到提高了，刘成这么重视工匠，日后工匠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
刘成对这个时代的投石机很是感兴趣，在雒阳时一直忙着练兵和董卓斗法，没有精力关注攻城器械方面的东西，当时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但现在不同了，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要进行攻城战，他不能不事先对投石机这种攻城器械的攻击力和射程进行了解。
刘成对攻城器械营的官员吩咐道：“柳校尉，把投石机拉出来让弟兄们投掷几次让本将军看看射程和攻击效果”
柳校尉诧异，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主公说的是砲吧”
“砲”刘成一愣，但很快就明白柳校尉说的就是投石机，点头道：“没错，就是砲”
在柳校尉的指挥下，一些兵士把一具大型投石机架设在地上，刘成看见这投石机的臂长十几米，这是一个纯粹使用人力发射的投石机，又被称为人力投石机，南宋之前的历史上攻城都是使用这种投石机，直到蒙古人把回回炮配重投石机带到中原。
这种人力投石机是用人力在远离投石器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炮梢。炮梢架在木架上，一端用绳索栓住容纳石弹的皮套，另一端系以许多条绳索让人力猛的大力拉拽而将石弹抛出，炮梢分单梢和多梢，最多的有七个炮梢装在一个炮架，需250人施放。
这具投石机只有一个砲稍，用三十余人拉绳将十几多斤的石弹抛射而出，抛射的距离带到两百五十步以上，如果增加人力，可以抛射到三百步以上，这个射程已经超出了几乎所有床弩的射程，因此发石机又可以用来压制敌军防御性守城武器。
刘成估算了一下，这发石机连续投掷了十颗石弹用了一分半钟左右，平均下来，每九到十秒的时间发射一颗石弹。
刘成走到发石机旁边看了看它的机构，说起来它并不复杂，每十秒发射一颗石弹的发射频率也相对同时期罗马帝国的扭力投石机要强得多了，射程也远不少。
他拿起一颗石弹在手里掂了掂，问道：“这一颗石弹有多重”
官员回答道：“回主公，每颗都是二十斤重”
“如果换一百斤的大石弹，能够投掷多远的距离”
“禀主公，想要保持投掷距离，肯定必须要增加人手，要增加到两百人以上”
刘成抬头看了看发石机，想了想问道：“民间工匠或地方官军是否也能够造砲”
官员摇头道：“主公，那是不可能的，历朝为了防止地方势力或诸侯造反，对这种攻城器械的打造都是严格保密的，造砲的图册也只有在朝廷的相关官衙中才能找到，倘若朝廷要征讨诸侯、地方官府或周边诸国，才会把图册拿出来交给统兵大将，统兵大将则让随军工匠按图打造，地方官府、诸侯或周边诸国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也没有人会打造，民间工匠更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们又如何能够打造他们最多也就只能造一造云梯”
刘成这才明白朝廷对攻城器械的打造和管制是如此的严格，难怪在前世历史上曹操可以用霹雳车对袁绍大军进行大规模的发射石弹，压制袁军，而袁军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袁军当中根本就没有人会制造发石机，曹操因为掌握了朝廷和皇帝，才有这种技术手段。
原来这打造发石机的工匠和图册技术并不是烂大街的东西，而是在这个时代极为重要和先进的手段，刘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这些工匠，他对赵睿招了招手，赵睿走过来抱拳道：“主公”
刘成低声吩咐道：“你明日就快马加鞭回洛阳去，亲自组织人手去相关衙门把一切与攻城器械和兵器铸造有关的图册全部取出妥善保存，记住不能被人发现，更不能走漏消息据本将军所知，这类图册应该保存在武库之中，有专人负责保管”
“明白，属下这就去做准备，明日一早在大军开拔之前就动身”赵睿抱拳答应，缓缓退下。
刘成问攻城器械营校尉：“柳校尉，那些匪军既然打造不了如发石机之类的攻城器械，他们是如何攻破太原、上党等城池的”
柳校尉抱拳道：“主公，他们既然不懂打造这种重型攻城器械，那肯定就只能使用笨办法：第一是使用攻城梯子；第二，是用人命堆。在把护城河填满之后继续堆土，堆起来多个土堆，让弓箭手站在土堆上对城墙上的守军放箭，压制守城兵将，这整个过程肯定要死掉很多人，等待城头的守军完全压制，匪军们就通过爬上梯子攻上城头，也有挖地洞挖进城内破城的，而且有些城池的城墙年久失修，本身就有不少垮塌的，匪军根本就不用多费力气就能冲进城去”
刘成对马钧和柳校尉说道：“这种石弹太小了一点，本将军刚才看了一下，这种发石机的发射频率虽然还过得去，但是却有两个很明显的缺陷：第一，发射的石弹太小，破坏力不足、威慑力也不大；第二，花费的人力太多了，你们看就这么一架发石机却需要三四十人才能操作发射，本将军要你们想办法，暂时在保持射程不变的情况下，第一要大幅度减少人力的使用；第二，增加石弹的重要；第三，发石机不但要能发射石弹，还要能发射火油弹，火油弹发射出去落在城墙上或城内就能燃起大片火焰，这才能吓破敌人的苦胆”
柳校尉根本不懂攻城器械的制造，他只善于统筹管理，涉及到技术层面的东西他就要抓瞎了，只能看向马钧，马钧对机械制造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也很有研究和制造经验，但他这时也感觉到了压力，这个任务可不轻，不过他还是拱手道：“将军，下官需要时间”
刘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本将军给你时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第155章 记里鼓车和指南车
大军按时开拔了，开拔之前，刘成派人去怀县通知石韬和朱建平等人，让他们带着粮草物资和征招的兵勇跟上来，河内郡就交给新任太守韩浩去治理，俘虏们的去留都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老弱被留下来屯田，强壮者被带走作为辅助兵种协助作战。
从林虑县到壶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天气和地势的原因造成道路难行，几天下来，刘成感觉并没有走多远，比下雪之前的行军速度慢太多了，但他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道路虽然被辅兵们清扫过了，但依然不适合快速行军。
这天傍晚，刘成把张辽叫来问道：“文远，我们已走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有到壶关城这条路是上次我带兵追杀匈奴人的路吗”
张辽抱拳回答道：“是的，主公我们已经过了上次堵住匈奴左右贤王的位置，按照这几天的行军速度，明日上午应当可以抵达壶关城。这几天每日行军最多不超过三十里，的确是慢了一些，不过这种天气和道理，再加上地势的原因，能走三十里已经是很不错了，再快的话很容易造成无畏的伤亡”
这时一个兵士走进大帐禀报：“将军，攻城器械营副尉马钧求见”
“让他进来”
马钧被领了进来，他向刘成躬身拱手行礼道：“将军，下官这几日根据传说让人打造出制作记里鼓车的零件，刚才扎营之后，下官就迫不及待的让木匠们进行了组装，一辆记里鼓车就组装完成了，刚才属下让人拉着它走了一段路，效果很不错”
刘成好奇道：“哦这记里鼓车是什么东西你是根据传说琢磨出来的是谁先造出它的”
马钧拱手道：“回将军的话，记里鼓车是计量行军路程的工具，它走一里就敲一次鼓，走三十里就敲三十次鼓，这样将军就能很清楚的知道大军的行军速度。相传是张衡首先制造出来的，不过这东西没有能传下来制造图谱和相关记载，下官也是骑在马背上琢磨如何改进发时机时，听见身边的将士们议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于是就想起了张衡制造的记里鼓车，琢磨了一番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所以就让人按照想法打造出了一些零件”
刘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看外面天还没有黑，于是起身道：“走，出去看看这记里鼓车是否真的走一里就敲一次鼓”
来到营帐外，刘成就看见一辆木头制作的两轮木车停放在不远处，他走到这记里鼓车面前打量一番，只见这木车中间竖着放置一个鼓，下面用木架固定和支撑，木架固定在木车上，在鼓旁边竖着一个木人，这木人拿着一根鼓槌，雕刻得惟妙惟肖，木车上也雕刻着各种花纹，制作得很精致美观，颇具艺术感和观赏性。
谁他吗说古人刻板固执不懂情趣的刘成心里骂了一句，他抬头看了看，这营地周长肯定不止一里，差不应该有两三里的样子，他当即对马钧道：“让人拉着它快跑一圈看看”
“诺”马钧答应，当即指派了一个身体强壮的兵士去拉记里鼓车。
这记里鼓车并不沉重，一个强壮的兵士拉它在平地上跑得飞快，不过它的车轮在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这与普通的马车几乎没什么区别。
“咚”记里鼓车很快就传来一声鼓响，刘成一看，这鼓车的确差不多走了一里就敲了一次鼓。
不久又传来一声孤响，直到连续响了五次鼓之后，刘成才下令让拉车的兵士停了下来，很高兴的对马钧说道：“马钧啊，你做的这个记里鼓车很好，对能够让各级将校很清楚的知道大军的行军速度，每日走了多少路程来人，给马钧和一同制作记里鼓车的工匠打赏两千钱，具体怎么分配由马钧说了算”
“诺”
马钧马上拱手躬身答谢：“多谢将军赏赐”
“本将军说过，只要你们做出有用的东西，能够对行军作战有利，本将军绝对不吝赏赐”刘成说完，又拍了拍马钧的肩膀道：“继续努力，加油”
马钧极为激动，“下官遵命”
次日清早，按照原计划大军是要继续前进的，但是清晨却起了大雾，大军刚刚走了五里路就发现迷失了方向，这里地势险要崎岖，很容易跌落山坡下，不得已刘成只能下令大军停留在原地休息，任何人不准擅自离开，就算要去方便，也不必须要两三个人一起。
刘成以为这大雾很快就会消散，让他和麾下将校和官员们没想到的是直到正午时分，大雾依然弥漫，视线所过之处只能看清周围三丈之内，再远就模糊不清了。
将士们把背包取下来垫在地上坐着，一个个拿出烧饼啃着，渴了就在地上抓取一把雪塞进嘴里。
刘成此时很着急，倘若这大雾一天不消散，今天就只能窝在这山道上数万人马就只能慢慢熬下去
这时马钧急匆匆走过来向刘成拱手道：“将军，有传说黄帝与蚩尤大战之时，大军因大雾迷失了方向，后来黄帝命人做出了指南车，这才依靠指南车辨别了方向击败了蚩尤。只是这指南车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不过听说当年张衡大人曾经制造出指南车，下官对张衡大人制造器具的思路和手法有过一些了解，刚才琢磨了一番，觉得要制造出来也不是难事”
刘成精神一阵，立即道：“需要多长时间”
马钧拱手道：“下官已经有了想法，并让工匠们去制作零件了，相信很快就能制作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工匠推着一辆小车过来，这木车上站立着一个木人，木人同样雕刻得惟妙惟肖，它伸出右臂用食指只想前方，无论车子如何推动，它的手臂始终指向同一个方向，车子转向，它也跟着转向。
刘成一看，大喜，对马钧大笑道：“哈哈哈，马钧，你真是一个大才，好好好”
笑完，刘成想了想从亲卫那儿取来一块令牌递给他说：“这个令牌你拿着，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来见本将军，不用通报”
“多谢将军信任，下官无以为报，必尽心竭力已报主公，死而后已”马钧双手接过令牌跪下高呼。
“好好，起来起来，你先去吧。大军马上要出发，争取要在今日天黑之前抵达壶关城”刘成拍了拍马钧的肩膀把他打发走，又立即下令全军出发，并且亲自在队伍的最前面根据指南车和地图所示领路。
有了指南车，再加上地图，两者结合之下就能够辨别前进的方向了，数万大军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壶关城。张辽此前离开时派了副手领兵一千人在城内驻扎防守，大军抵达时，驻扎在这里的守将立即打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