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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段泊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
“还请苏小兄弟待我向你的师父问好，有空的话，还请泷姑娘来万妖国喝杯茶。”
段泊大手一挥，撤掉了包厢中的法术。
“段王爷认识我师父？”苏离心神一震。
“嗯，和她交过手。”
段泊好像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我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段泊作揖一礼，起身离开，走的极为干脆。
另一个包厢中的白葉枼自然也是跟着离开。
而覃思思第一时间便是来到了苏离的身边。
见到苏离完好无损，覃思思心中的那块石头才是完完全全的放下。
“叔叔，思思姐姐和月儿会跟着我们离开吗？”
街道上，白葉枼抬起头，问向了身边的叔叔。
段泊摇了摇头：“抱歉，葉枼，覃姑娘和月儿小妹妹怕都不会跟我们走了。”
“哦呜……”白葉枼失落地低下了小脑袋。
小女孩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回万妖国了。
如果思思姐姐和月儿一起跟自己回去的话，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玩了……
“叔叔，思思姐姐不跟我们回去，是因为我们是妖，而她们是人类的原因吗？”
葉枼抬起头问道（段泊并没有把覃思思和月儿是妖族的事情跟葉枼说）。
“算是吧……”
段泊宠溺地揉了揉侄女的脑袋。
“叔叔……为什么呀……”白葉枼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段泊微笑道。
“人有好人，妖有坏妖，妖族化形之后，我们和人族长得也差不多啊，为什么人族和妖族不能够在一起呢？”
面对侄女的疑问，看着侄女那大大萌萌的眼睛。
原本有问必答，在小女孩心中，无所不知的叔叔，一时语塞了起来。
许久许久，少女都没有听到答案……
……
第二天一早，白葉枼来到覃思思的院落，和思思姐姐与月儿告别。
两个小女孩互相拥抱了好久，因为要分别，所以都哭了起来。
最后，覃思思送给了白葉枼一条手织的围巾，月儿则是送给了白葉枼一枝晒好的干花。
苏离本来就没准备什么礼物。
她都把自己沉江了，自己送她个锤子。
但是看着白葉枼一直注视着自己……
苏离觉得自己终究是心太软，从储物袋中挑啊挑，送给了白葉枼一把锤子……
这锤子一头可以按摩，一边可以挠脚。
好用极了，苏离都有点舍不得。
而白葉枼则是开心反送给了苏离三人各一块灵玉。
灵玉材质上品，透着幽光，名为幽光玉。
至少一百上品灵石一块……
苏离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多送白葉枼几把锤子。
护在白葉枼身边的那两个兄贵还拍了拍苏离的肩膀，让苏离多锻炼身体，不要瘦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然后两兄贵表示苏离来了万妖国，请他喝酒。
苏离很感动。
但是万妖国就不去了。
他怕到时候段泊拿他的脑袋喝酒。
段泊等人离开后，暗兽城一切都是结束了，苏离也要离开了。
不过在苏离要离开的前一晚。
院落中，奶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师兄可以对思思说实话么
离开了暗兽城之后，段泊祭出了一艘仙舟，往万妖国的方向给赶去。
经过一夜的赶路，第二天的清晨。
在船舱之中，白葉枼还在安稳地睡着。
于少女的床头，放着苏离三人给的礼物。
而段泊则是坐在仙舟甲板上的凳子上泡茶，好像是在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那个小子拒绝了你？”
不知何时，在段泊的面前，一个男子坐下，顺手喝下了刚刚段泊沏的茶。
“嗯。”段泊点了点头。
“你这老小子是不是在骗我？”
段泊怀疑地看着面前的周无情。
“你说苏离那小子很是好色，可是给他处子三千，他都不愿意来。”
“不可能啊。”
周无情也是有些意外。
“那小子确实经常去勾栏听曲，见到好看的姑娘就走不动路，甚至还排什么美人榜之类的。”
段泊摇了摇头：“那我问你，他可有破身？”
周无情想了想：“应该没有，因为泷妮子临走前说过的，要是苏离那小子敢在青楼夜不归宿的话，直接把他的三条腿打断掉，然后等她回来亲自接上。”
段泊：“苏离知道？”
周无情：“不，他不知道。”
段泊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这个苏离就不是真正的好色。
喜欢美人和好色，是两码事。
或者说，虽然他好色，但他有自己的坚守。”
“……还可以这样？”周无情惊了。
段泊有些无语：“若是你情商高一些的话，或许，墨娴也不会想杀你到这种地步。”
“你还不是想帮她一起杀我？”周无情眉头微抽。
“能为万妖国解决你这么一个心头大患，我为什么不做？”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周无情喝了一杯茶，段泊继续给他满上。
二人就这么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飞舟外倒退的风景。
当时段泊跟周无情说想要将苏离带去妖族天下的时候，周无情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答应了。
主要是周无情觉得苏离在万法天下实在是太危险了。
毕竟苏离已经是被墨娴给盯上了。
本来墨娴就是以刺杀闻名。
一个飞升境的刺客，要刺杀一个观海境的小修士。
这简直不要太过于简单了。
除非苏离一辈子待在黔灵圣地。
又除非自己一直护在苏离的身边……
但是这都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如果苏离到了万妖国，则会安全地许多。
而且泷玥清也说过苏离想去哪就去哪，黔灵圣地不得阻止。
因此，苏离完全可以去万妖国。
当然了，周无情还有自己的一个小算盘。
那就是如果苏离去了万妖国，那就和自己的女儿距离很远了。
异地恋，一般来讲，不怎么能有好结果。
时间一久，说不定墨澜都把苏离给忘了呢。
这样就没有猪可以拱自己的白菜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苏离竟然拒绝了。
“你说，为什么泷玥清会收苏离作为她的大弟子？”
段泊的话语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难道真的如你之前所说的，因为当时她喝醉了，然后又因为苏离长得太秀气了，苏离被当成女弟子，她干脆将错就错了？
确实，这很符合泷玥清的性格。
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一直表明只收女弟子的她。
收的第一个弟子却是一个男子。
苏离的天赋不算差，但是也确实一般。
这究竟为何？”
周无情仰头喝了一杯茶：
“那你这就要去问她了，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师妹她不像是我们一个层次的人。
甚至她要做的那件事，在我看来，都是如此的疯狂。”
说着，周无情笑着看向段泊：
“段泊，我问你，你真的相信在万亿年前，有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上古时期吗？”
段泊摇了摇头：“无法考究，我相信，但是也不相信，周无情，泷玥清到底是要做什么事情？”
周无情深呼吸一口气，看向这漫天的浮云：
“她想要把这天给捅穿！”
……
暗兽城一条安静的街道，在一个僻静的院落之中。
房间内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紧张地看着苏离与躺在床榻上的奶奶。
就在昨天晚上，苏离打算第二天一早就离开暗兽城的时候。
突然之间，奶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气息越发的微弱。
当时覃思思和月儿都急得快哭出来。
幸好的是苏离对于医术略懂一二，赶紧对奶奶采取了救治措施，直到现在。
一夜过去，覃思思和月儿一句话都没说，一眼都没有合，只是在房间的一旁静静地站立着。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苏离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汗水已经是打湿了苏离的后背。
用灵力为老人家救治，消耗量并不大。
但是苏离必须极为的小心。
毕竟老人家是凡人，而且岁数已高。
苏离稍微不小心，输送的灵力就会害死老人家。
而这对灵力极其细微的控制，极为的耗费心神。
幸好的是，一晚安稳地过去了。
“苏师兄，奶奶她……”
覃思思紧紧捏着拳头，极为紧张地看着苏离。
“放心吧，奶奶暂时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不过……”
苏离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要如实说出来。
“只不过这药材有点麻烦，但也不是找不到，我先去给奶奶抓药，放心，奶奶会没事的。”
说着，苏离坐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思思姐姐，太好了，奶奶没事了。”
眼睛通红的月儿开心地摇着思思的小手。
“嗯……多亏了苏师兄。”
覃思思温柔地揉了揉月儿的小脑袋，只不过看着苏师兄的背影，少女的樱唇微微抿起。
将一夜未睡的月儿哄去房间休息之后，覃思思便是坐在奶奶的床头，一双美眸一眨一眨地看着奶奶。
“咔擦……”
房门打开，苏离包药回来。
见到覃思思，苏离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以轻松的语气笑着道。
“运气还真好，药材都找到了，覃师妹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苏师兄……”
就当苏离转身要出去煎药的时候，少女轻轻捏住了苏离的衣角。
“师兄可以对思思说实话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还是思思来……
“师兄可以对思思说实话么……”
覃思思轻轻拉住了苏离的衣角。
苏离转过身，便是看到少女那一双晃动的美眸。
苏离一时沉默，依旧是没有开口。
“苏师兄，拜托了……”
少女的小手微微颤动，眼眶已经是泛起了微红。
“苏师兄……”
覃思思再次轻喊一身，起身就要朝着苏离跪下。
“覃师妹不必如此。”
反应过来的苏离及时将少女搀扶起来，神色很是复杂。
经过许久的纠结，苏离无奈一叹。
这件事隐瞒不了多久的，覃师妹终究是会知道。
而且，覃师妹也确实必须知道。
“覃姑娘……
其实奶奶她老人家……
可能……
可能最多只能活三四天的时间了……”
苏离语气很轻，不过覃思思依旧是听见了。
当覃思思听到苏离的话语，少女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房间之中更是陷入了一阵沉默，苏离不敢去看着少女的眼睛。
最终，苏离感觉到少女紧紧捏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微微松下，垂落一旁……
苏离抬起头看着覃思思。
此时少女侧身坐在奶奶的床头，眼眸中只有自己的奶奶。
于少女通红的眼角，晶莹的泪珠缓缓滑下，滴落在少女的手背，溅散成破碎的小水珠。
“为什么只有几天的时间了……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少女的语气带着让人心碎的颤抖，让人恨不得将其狠狠抱在怀中。
苏离摇了摇头：“本来老人家的命火就极其的微弱，可以说是油尽灯枯。
之前之所以说最多是活不过半年的时间，这是按照最理想的情况。
实际上，其实老人家比我想的更加严重。
奶奶她的命火早就只剩火星了，但是奶奶的信念支撑着到现在。
而现在，一切都到头了……
在这三四天的时间之中，老人家的大限可能会随时提前。
可能就在明天……
所以……”
苏离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少女也知道苏师兄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看着沉默不语，如同石化了的少女，苏离不再多言，走出了房间。
而当苏离刚关上房门之时，便是听到从房间内传来的隐隐哽咽声。
“唉……”
苏离轻声一叹，在院落中架起了火炉开始煎药。
苏离想要去安慰覃思思。
但是苏离更清楚，现在的话，让覃师妹一个人静一静，会好得许多。
一炷香之后，房门“咿呀”打开，覃思思从房间中走出，来到了苏离的身边。
少女那白嫩的脸颊还带着隐隐的泪痕，如同被雨水打过的水仙。
“师兄也劳累了一整晚，思思帮师兄煎药吧……”
覃思思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轻声开口道。
“嗯。”
苏离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能为自己的奶奶做最后的一点事，对于少女来说，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告诉了少女煎药的火候和时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