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见胡亥至少答应了不去河阳候府追债,樊贲总算是松了半口气:“我……多谢了。”
这时候,胡亥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低声问道:“樊公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跟我说心里话。”
“高兄有什么话请问吧。”樊贲有气无力的说。
“倘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人家胡亥公子弄出一个新玩意儿来,你还会这样去窃取人家的点子,巧取豪夺人家的市场吗?”胡亥问。
樊贲忽然之间咬着牙:“哼,我这次之所以这么惨,都是因为这个胡亥害的。他若是不弄出什么花魁大会花魁香之类的劳什子,也不至于让我铤而走险。
哼哼,他日若是让我得了机会,一定会让那胡亥好看!”
胡亥哦了一声:“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好受多了?”樊贲一愣,不明所以。
胡亥笑而不语的拍拍樊贲的肩膀,转身离开,走出酒楼的一刻,胡亥的嘴角轻轻扬起:“本以为这样搞整的你实在是太惨,听见你这样说,本公子整死你的时候心里坦然多了。”
当天下午,胡亥就直接进了章台宫求见嬴政,要知道,普通的公子想要求见嬴政,那还要通过层层关卡,但是胡亥现在不一样了,就冲着胡亥这份敛财的能力,嬴政直接给与了胡亥进宫面圣的‘直通权’。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请父皇定夺。”胡亥说着,就让宦官呈上了一份竹简。
嬴政打开之后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什么知识产权,什么商标注册?”
“父皇,这天下间有价值的东西,有的是有形的,有的是无形的。”胡亥说:“有形的东西如同宫室、田产、粮秣、金银,这无形的东西,就好像儿臣脑海中的点子,弄出来的花魁香的名号等。
有形的财产不容他人窃取,这无形的财产也是一样,所以儿臣恳请父皇通过这道法令,知产保护法,还有商标注册法!”
嬴政皱了皱眉头:“你是为了市面上有人学着你贩卖花魁香的事情吧,朕跟你说, 你的这些东西太过超前,朝中的臣子们,多半也未必能够首肯,河阳候他们一帮人就是首当其冲的。”
嬴政虽然是千古一帝,但是并不是独裁者,国家大事同样也要征求群臣的意见,毕竟群臣的后背是士族,之前河阳候的反对意见,让嬴政觉得这两条法令不好通过。
不过嘛,本公子要的就是这句话。
胡亥直接笑道:“父皇,倘若河阳候他们没意见的话,父皇也就同意喽?”
嬴政不假思索:“好!朕答应你,倘若他们那帮臣子不反对,朕也就同意。”
“那咱们明日章台宫,儿臣当面说服他们!”胡亥自信满满的说道。
第二天来得很快,当胡亥在章台宫上宣布了自己的意见之后,河阳候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如此的法令,着实是不着边际!陛下,这种法令不得通过!”
胡亥看着河阳候,心里冷冷一笑,你个老东西,本公子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没问题,本公子这就用强有力的真理来说服你。
“河阳候,为何不能通过!”胡亥说道。
河阳候微微一笑:“公子无非是觉得,有人用了你花魁香的名号,此时之前已有定论,公子借国法排挤他人,是否有点太过分了。”
“好!河阳候,那咱们现在就不说这两条法令,就来商量一下另一条法令。”
嬴政一下子就蒙了,这小子不是提出了两条法令,怎么又要说另一条法令?
胡亥直接说道:“河阳候,本公子请教一句,大秦法令之中,借贷资财用于经商,偿还时延宕推诿,该当何罪?”
河阳候得意说道:“公子这就算是问对人了,大秦法令老夫倒背如流,借贷资财,延宕推诿,该当罚没家产,鞭一百,充军北境!”
“倘若其父母管教无方,令其子作出这等事情,又当如何?”胡亥一脸坏笑着说。
“父母管教无妨者,该当同罪!”河阳候厉声说道。
胡亥哎呦一声:“这么说来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严苛了?”
“有什么严苛的?觉得严苛的话,借贷的时候为何不考虑周全,倘若儿女坐下这等辱没门庭的事情,其父母自然也该当同罪!”河阳候说道。
“人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减轻一点?”胡亥说。
“自然不能!大秦以法立国,法重如山!若是随随便摆弄就能减轻责罚,置我大秦国威何在!”
“那若是借贷者身份尊荣,是否可以法不加于尊呢?”胡亥问。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然不行。”河阳候想都不想就直接说道。
胡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累死我了,可算是把这家子人的活路一条一条都堵死了。”
“公子,您说什么,可否大声一点,老夫没听清楚。”河阳候直接说。
胡亥嘿嘿一笑:“事情是这样的,河阳候老大人,令郎之前跟我借了笔钱,儿子欠账,麻烦当老子的处理一下。”
第22章 这是你自己说的
河阳候一下子就蒙圈了:“公子你说什么?”
“很简单,是这样的。令郎为了多多制造花魁香,多多敛财,多多抢走本公子的市场,贪心不足,四处借贷弄到了一笔钱来购买原料和配方。
借贷的约书上写的很清楚,一月之后偿还,本来令郎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亮,只要能够按时生产出新的花魁香,并且抢走本公子的生意,这笔钱他也就能还上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买到的花魁香的配方似乎出了点问题,弄出来的东西恶臭无比,当然是卖不出去了。
所以现在,令郎怕是已经还不上这笔钱了,按照河阳候之前的说法,令郎应该怎么办来着?”
河阳候站在原地,登时就感觉到一阵晴天霹雳,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了,没那么容易慌乱,忍着心中的怒火,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公子,话可不能乱说。犬子虽然不似公子你这般是皇家贵胄,但是却也是我河阳候的子嗣,公子说他欠了钱,可有凭证?”河阳候直接说道。
胡亥故做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难道河阳候你不知道?之前他给我签下的约书上面,除了他自己的名字之外,可还盖着你河阳候府的印信呢!”
第二道晴天霹雳,河阳候几乎已经能闻到自己被雷劈中之后的糊味了。
胡亥直接让人拿出约束,就这样当着满朝朝臣的面:“来,诸位都传阅一下, 好好看看这份约书是不是假的,这上面的河阳候府的印信,是不是如假包换。”
等到众臣传阅了一遍之后,就听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上面的印信,的确是河阳候府的,这东西是无法作伪的。”
“是啊,怪不得前几天京城街头上恶臭冲天,原来是河阳候的公子干的啊。”
“河阳候也算是朝廷中的老臣了,没想到竟然教出这样的儿子。”
此时此刻,胡亥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见,河阳候脑袋上冒出了汗珠,胡亥嘿嘿一笑:“我说河阳候,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罚没家产,鞭一百,充军北境,哎呦呦,忘了告诉你了河阳候,樊贲之前好像已经把你们家的田契地契房契都已经抵押出去了。
罚没家产这一条,贵府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家产能够被罚没的了。
至于鞭一百嘛,令郎樊贲自小养尊处优,那一身细皮嫩肉,怕是要不了五十鞭子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最后一条充军北境,只能有劳河阳候亲自走一趟了,北境是苦寒之地,本公子到时候会送你一身好点的棉袄,放心吧,一路走好。”
河阳候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份约书他自己也看了,确定就是他那个龟儿子樊贲签下的。
而且联想到自己龟儿子什么德性,再加上那家伙最近的异常举动,河阳候现在心里很清楚,胡亥说的肯定没错。
此刻,嬴政则有些为难了,河阳候毕竟身份不一般,难不成真的要将他一把年纪充军北境去?
他那把老骨头,到不了北境估计就要完蛋,至于樊贲,真的一百鞭子打死?
“对了,河阳候老大人,您是不是觉得这法令太严苛了?”
河阳候喉头抽动两下,没说出话来。
胡亥自问自答:“额对了,河阳候老大人你说过,我大秦本身就是以法令立国,倘若有法不依的话,国威何在。
行,不过老大人您身份非同一般,堂堂的侯爵之尊,刑不上大夫嘛。等等等等,我好像记得也有人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哦。”
整个过程都是胡亥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河阳候耷拉着一张老脸,此刻已经涨得通红。胡亥现在的策略就是,老子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说你的话,让你无话可说!
最终,河阳候一咬牙,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老臣教子无方,竟然让这孽子作出了如此丧德之事,老臣恳请陛下依法严判。”
嬴政一皱眉头,胡亥就直接说道:“父皇,人家河阳候自己都说了,您还是成全了河阳候这份以身试法的心吧。”
嬴政轻叹一声:“事已至此,那也只能算是樊贲咎由自取,就按照我大秦法令,查抄家产,鞭一百,充军北境!至于河阳候……按照我大秦法令,子女借贷无法偿还,那就由其父母偿还,倘若无力偿还,即与其子女同罪!”
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但是哗然归哗然,当今大秦的风气还真的算是不错,本来嘛,以严刑峻法立国,河阳候自己撞倒枪口上,他们也没话说。
河阳候浑身颤抖,老泪纵横,拜谢之后就要起身准备回家接受惩处,结果就在这时候,胡亥抬起手:“等等,父皇,咱们今天的议题好像偏题了。”
嬴政一愣:“偏题了?”
“对啊,咱们今天实在讨论是否要修改法令,怎么成了商量怎么给河阳候论罪了,我看河阳候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把是否修改法令的事情说清楚。
我给诸位捋一捋啊,今天就讨论三条法令,一条就是知产保护法令,一条是工商注册法令,一条就是这借贷法令。
我先说说我的意见,前两条法令已经阐述清楚,至于这第三条法令,我建议修改为准许借贷者延期还钱,但是要其加倍赔偿利息,有爵位者,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即可,如何?”
胡亥说最后‘如何’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很重,河阳候听了以后,顿时双眼一亮。
明白了,明白了,胡亥这是在要挟他,要减轻他的罪责,就得同意通过前两条法令。
虽然会倾家荡产,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但是好歹能保全性命,粗茶淡饭过下半辈子,那也比凄凉无比的死在去北境的路上好啊。
罢了罢了,人家都已经把台阶给搭好了,自己要是再不把招子放亮点,那就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
河阳候老泪纵横:“公子所言,老臣附议!”
第23章 公子的知识产权
河阳候死不死,在胡亥看来跟自己没有什么屁关系,留下这家伙一条命,换来自己建议的法令被通过,这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就这“附议”两个字说出口,胡亥顿时喜笑颜开:“父皇,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颁布法令昭告天下,你说的什么知产保护法令,还有工商注册法令,正是开始实施。”
这就对了!
河阳候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当场就在朝堂之上长跪不起,嬴政轻叹一声:“河阳候,朕念在你多年来也算是有功于国家的份上,准许你们延期还钱。
只是这爵位,按照新的法令,是定然要削去的了,到时候朕自会赐给你一笔小钱,让你好歹能够度过晚年,望你日后谨慎做人,不要在让你的子嗣,作出这等荒唐事情了。”
河阳候哭着:“拜谢陛下。”
两天之后,朝廷就直接派出人马,查抄河阳候的家产,一家上下哭哭啼啼的,看上去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河阳候一把年纪,颤颤巍巍的站在府邸门前,樊贲哭嚎着跪在门前:“不能抄家,不能抄家啊!
父亲,父亲您可是朝廷的侯爵,您说句话啊,若是真的让他们查抄了我们的家产,咱们可怎么活啊!”
就在这时候,胡亥带着几个自己的跟班,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樊贲见到胡亥,顿时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直接冲了上来,被胡亥的几个跟班给拦住了。
“高博,你这个小人,若不是你引诱我去冒险借贷,我堂堂河阳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