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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皱了皱眉头：“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咱们来匈奴就是要跟他们做生意，放心，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你就只管带路就是了。”
大壮吓得浑身哆嗦，但是没办法，人家是公子，公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大壮只能说道：“那就顺着这条路一路向前，大概五十里左右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草场。
现在这个季节，草原上还能用来放牧的草场已经很少了，那里的匈奴人应该会很多。”
“好！我们就去那里！”
胡亥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就向着那边进发过去，走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大壮所说的这块为数不多的草场。
刚刚翻过一个山坡，就看见前方的平地上，有两帮匈奴人正在厮杀，胡亥直接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自己人还打自己人呢？”
“匈奴人没什么家国概念，他们都是以部落为单位群居的，很多部落之间都有血仇，一见面就打。这帮人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心平气和的机会，当然，在一种情况下除外。”
“那是什么情况？”胡亥忍不住问。
“那就是大家一起南下咱们中原地带抢劫的时候喽，反正中原地区物产繁盛，他们觉得再怎么抢也抢不完，这个时候大家就不争了，一起抢劫，还能合伙对付当地大秦的地方军，抢完了之后就各自扛着贼赃回家喜气洋洋过日子喽。”
胡亥皱了皱眉头：“这帮混蛋是挺过分的。”
这时候，前方的匈奴忽然之间不打了，两边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胡亥正要问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大壮已经吓得脸色都变了样。
“哎大壮你看，你不是说很多匈奴部落之间都有血仇，见了面就打，打起来就不死不休，怎么现在他们就不打了？”胡亥还问呢。
“我不是说一种情况下除外，那就是遇见大秦人的时候。”大壮说：“完蛋了，他们发现我们了！”
第32章 抢劫的传统不能丢啊
说话间，刚刚还厮杀混战在一起的两帮匈奴人，就直接冲着胡亥他们这边杀了过来，大壮赶紧说：“公子，咱们赶紧跑吧，这帮匈奴人根本就不讲道理，见了咱们肯定是杀人越货，咱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啊。”
“那是因为这帮人以前挨揍挨的轻了。”胡亥说：“张览，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张览点点头，就叫着几个人，从马车里面扛出来一根竹子，在竹子后面有一根推杆，紧接着张览亲手拿着一个火把站在竹子的前端。
“我跟你说，一会儿他们冲上来，你就照着那个块头最大的给我喷，喷的越狠越好。”胡亥说。
张览嘿嘿一笑：“公子你就别管了，他娘的上次老子吃了不少这帮匈奴王八蛋的苦头，这次正好出口气。”
吕乾差点哭出来：“你们咋就不知道害怕呢，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说话间，匈奴人已经冲到了近前，胡亥一挥手：“喷他！”
张览一拽绳子，后面的两个跟班拼命地推竹筒后面的推杆，竹筒里面的烈酒顿时就被喷射出来，被张览手上的火把点燃，登时就犹如一条火龙一样，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匈奴胖子点着了。
后面的匈奴人大吃一惊，很多马匹也开始受惊尥蹶子，不少匈奴人从马上摔下来。
“大壮，用匈奴话告诉他们，我们大秦上国前来做生意的，愿意发财的都过来，本公子有大大的好处给他们，谁要是敢无礼或者乱跑，那就直接放出我们的大秦火龙烧死他们！”
大壮见到这一幕，顿时胆气也壮了，高声用匈奴话喊话。
这帮匈奴人平时在草原上茹毛饮血，啥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咋搞的俩人一推就轰的一下一条火龙喷出来，那么个精壮汉子嗖嗖的就成了烤猪了。
这好家伙，绝对惹不起。
那帮匈奴人一心虚，只能跪在原地匍匐顶礼，胡亥也赶紧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是啊，刚才胡亥也是在玩儿命，这种竹筒喷烈酒的把戏，出其不意的用来给个把人点个天灯还行，真要是用到战场上，多半也是没什么卵用的。
不过好就好在这玩意儿已经把这帮匈奴人给吓住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靠演技了。
胡亥当即就让大壮翻译自己的话：“你们都给本公子听着，本公子这次来匈奴，是来找你们做生意的。”
旁边一个匈奴人嘀咕了一句，胡亥皱着眉头：“这家伙说什么？”
大壮赶紧回答：“这家伙问匈奴跟大秦之间有什么生意好做的？”
胡亥皱眉：“当然有生意好做了，大秦和匈奴有不同的人情风物，互通有无有什么问题吗？大秦那么多好东西，他们能用钱和货物来跟我们交换，不好吗？”
大壮又跟匈奴人嘀咕了半天，胡亥就发现匈奴人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来。
大壮说：“公子，他们说要是看上大秦的东西了，从来都是直接上去抢，为什么要用钱和东西来换？”
听完大壮的翻译，胡亥顿时就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这个匈奴人的脑袋上：“你他娘的很威风嘛，抢？老子这一车货物你倒是看上了，你能抢吗？你抢的动吗？”
胡亥真的是让这帮匈奴人的脑回路给气死了，现在胡亥算是明白了，匈奴人不是不懂得做生意，而是过去抢中原人抢习惯了。
列国争霸的时候，北境防范疏松，匈奴人抢的够爽，现在大秦天下一统，他们还想继续抢，这一次就得好好的给他们上一课了
“来来来，本公子给你们上一课啊，都给本公子听好了，你们过去抢中原人抢的很过瘾是不是？那现在你们还能那么容易的抢劫中原吗？
不能了，因为我们有大秦铁骑，有万里长城，你们敢来抢，我们就用铁骑雄师，用强弓硬弩，用万里长城来对付你们。
现在好了，你们抢不到东西，又不愿意做生意，那就活该你们过苦日子。
所以不如考虑一下本公子的主意大家和和气气做点生意多好？我们大秦东西多啊，米粮，布匹，药材，多的用不完。
你们有什么？皮革，铁矿，木材啊，留在草原上你们自己也用不了，那咱们大家拿来换，不用动刀动枪，不用杀人，不用当狗，不用被烤成烧猪，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过瘾啊？”
这帮匈奴人听完大壮的翻译，纷纷交头接耳的交流思想，这个大秦公子说的听上去真的好想蛮带劲的，但是怎么就觉得听着不太踏实。
过去抢劫中原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到匈奴人觉得中原天生就该被他们抢，现在坐下来做生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胡亥看见这帮家伙犹豫的样子，就决定趁热打铁：“本公子知道，抢劫是很爽，但是现在中原天下一统，你们舒舒服服抢劫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早点面对现实对大家都好。
否则的话，你们就来大秦抢抢看，大秦的骑兵用长矛，一戳一个窟窿，用火龙一喷就是一头匈奴烧猪，或者你们强攻长城试试看？
到时候啊，你们自己要么被戳死，要么被烧死，要么在长城下让石头砸死，弓箭射死，你们部落里面的邻居老王，就能泡你们的老婆，吃你们的牛羊，还能打你家儿子。
但是做生意呢，用你们不需要的东西，换取你们急需的米粮、药材、布匹，轻轻松松过好日子不行吗？”
匈奴人长叹一声：“老婆嘛，本来就是跟兄弟和邻居一起用的，被邻居泡了倒没什么什么，儿子打了就打了，打死再生一个不就行了，不过公子你说的可以不被戳死，不被烧死就能拿到大秦的粮食布匹和药材，这个事情才比较吸引人。”
胡亥吐血。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本公子的来意你们已经听明白了，来，跟本公子说说，这附近一带到底谁说了算？本公子跟他当面谈。”胡亥直接说道。
第33章 你不如去抢
这帮匈奴人顿时异口同声：“番台！”
翻脸胡亥知道，番台是个什么东西，胡亥就不是很清楚了，大壮赶紧解释：“匈奴在草原上分布很广，现在匈奴地盘上的统治者被称之为冒顿单于，但是在各个地区，也有各个地区的头目。
这个番台，就是草原南部一带匈奴地区的老大，在这里要想跟匈奴人做生意，是得通过这番台的。”
“那这个番台是个什么官？”胡亥问。
“番台就是番台，匈奴人的朝廷，除了单于、左右贤王之外，并没有非常明确的划分，这个番台就是这一片的头头，他这个头头，就算是冒顿单于也是认可的。”
“行了行了，既然这样，那就想办法跟这个番台见上一面。”胡亥直接说：“你们都给我听着，让番台过来见我，就说这里有一大笔生意要跟他谈，谈好了，对我们双方都是大大的有好处，去吧！”
匈奴人见到胡亥摆摆手，纷纷转身就跑。
胡亥就直接指挥自己的人马，在这里‘安营扎寨’，就在这里等着番台前来。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天还没亮，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上去人数众多，就连地面都在发出微微的震颤。
胡亥赶紧走出帐篷，就看见前方一片黑压压的匈奴人，口中狂叫着向着这边冲过来。
张览顺手就抓起一把弯刀，吕乾吓得浑身直哆嗦，大壮则紧张的盯着前方，似乎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来意。
很快，这帮匈奴人就把胡亥他们一行人给围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人走了出来：“你就是要来跟我们做生意的人？”
通过大壮的翻译，胡亥就跟这个人聊了起来。
“没错，我们就是来做生意的，我们带来了很多货物，想要换你们的东西！”胡亥说。
“哼哼，秦人在边塞修筑长城，跟我们对峙，害死多少我们匈奴人，你们还想跟我们做生意？”
“正是因为现在朝廷修筑长城，你们以前肆意抢劫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匈奴虽然出产大量的牛羊、马匹、铁矿和木材，但是这些东西喂不饱草原上的匈奴人。
你们想过日子，就需要我们大秦的谷物、布匹、丝绸、药材，所以跟我做生意，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胆，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番台扬起马鞭指着胡亥：“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行了吧番台老哥，要不然咱俩单独唠两句。”胡亥拉着大壮，让大壮当翻译：“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索性现在就宰了我们这些人，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番台嘴巴一抽，竟然从马上下来了：“好，我就听听你有什么话说。”
番台、胡亥外加一个负责翻译的大壮走进帐篷，胡亥开门见山：“番台老兄，我跟你直说了吧，大家都是聪明人，光靠牛羊可养不活草原上的所有匈奴人。没有粮食，你们饭都吃不饱。
光靠皮革，也不能让所有匈奴人都穿上衣服，你都不看看你最后面那几个跟班，大冷天的恨不能漏出半个腚来，都这样了你还跟我拿什么架子？
面子是给外人看的，我这里送来的，都是白花花的粮食，布匹，还有能救命的药材，怎么样，这笔生意你做不做！
给个痛快话吧，做生意，咱们就接着唠，不做，那我就伸着脖子等你这一刀。”
番台忽然之间咧着嘴笑了一声：“你这个秦人，有点意思，要是秦人都向你一样就好了，只可惜嬴政不懂得你说的道理，非要让人修什么长城，还要派出铁骑来跟我们对峙。”
“你可拉倒吧，要是没有我们陛下派出边塞铁骑防范你们，没有长城拦着你们，你们能一路抢到京城去，我还跟你们做个毛线生意。”胡亥一语道破天机。
番台哈哈大笑：“行，你够直接，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说说，这笔生意怎么做。”
“咱们定个价，就以物易物，你我各自说出我们想要的东西，然后约定好交换的比例，交换的方式，就这么简单。”
番台点了点头：“眼下马上就要入冬，草场已经严重萎缩了，牛羊不能让我们度过冬天，我们需要粮食，大量的粮食！否则我们这里就要饿死人！”
“没问题，一个月之内，我就能采购到粮食运过来。但是相应的，我要皮革，大量的皮革！你也说了，马上就要入冬，我可是知道你们匈奴人入冬前，因为没有足够的草场和饲料，加上要准备冬储的牛羊肉，所以入冬前会大量宰杀牛羊。
现在番台老兄你手上，这皮革的货源应该是相当充足的吧。”
番台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约定胡亥用两百斤稻谷，换取一张牛皮，一百斤稻谷换取一张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