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蔡番鹤眉头皱的更深,沉声说道:“本官是为了洗刷大人身上的嫌疑,沈大人不要自误!”
“尽管怀疑,院里没有其他人。”沈逸面色不变,双眼紧紧地盯着蔡番鹤。
蔡番鹤与之对视,片刻之后挥手道:“沈大人,请不要阻挠我等办案,本官以郡守身份下令,搜!”
府兵与官差们听了,停下的脚步又迈了起来。
“谁敢!”
沈逸再次大声一喝,夺过苏慕烟手上软剑,手中拿出令牌高举,喝道:“本官乃陛下钦封监察使,没有圣旨,谁敢闯我住处!”
古朴的监察使令牌,不知已经了多少人的手,在阳光照耀之下,也并不能闪出亮光,但只这么一块令牌,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府兵与官差们再度停下了,回头看向蔡番鹤。
蔡番鹤沉默片刻,这一刻的沈逸,才真正与当初他见第一面时的印象重合起来。
几经思考,蔡番鹤最终没有说话,只是使了一个眼神。
于是又有人往院中而去。
沈逸不再多言,手持软剑一个闪身。
哧。
剑光一闪,走在最前头的官差,手捂着喉咙,指缝溢出殷红的鲜血,嘴巴大张却已说不出话,片刻后轰然倒地,没了生息。
沈逸持剑而立,剑身染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剑身亮光依旧。
“谁敢擅闯本官住处,死!”沈逸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
这只是沈逸第二次出手杀人,恰巧两次杀人,都被苏慕烟目睹。
比起在金安时,少了慌乱,多了果决,更有狠辣。
苏慕烟知道,沈逸心中一定燃着怒火。
目光凝视着众人,若是一拥而上,沈逸怕是对付不了,苏慕烟已经做好护着沈逸的准备。
蔡番鹤面色难看,这明明是郡守府,恰恰是他请沈逸住进来的,只是沈逸在此,有那块令牌,那官差死了也白死。
他知道规矩,所以没有说话,只用眼神暗示,却万万没想到沈逸会这般果决狠辣,一言不合便出手杀人。
众官差皆是后退,不敢再上前了。
让他们搜查院子没问题,光天化日之下杀监察使?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说了,要怀疑,尽管怀疑,但谁敢闯我住处,杀无赦!”
沈逸狠声说道,眼神扫过众人脸上,目光所及之处,邱建等人触之皆不敢与这锐利之眼对视。
蔡番鹤心中略有些急躁,本来可还有一手准备,如今沈逸这般坚持,怕是实施不下去了。。。
顿了顿,蔡番鹤一挥手,将那些府兵官差召了回来,沉声说道:“既然沈大人坚持要自误,罢了。”
“不过,既然沈大人有嫌疑,请恕本官要限制大人离开了!”蔡番鹤沉声吩咐道:“来人!将此院围起,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
第534章 沧州之变
因为沈逸监察使的身份,蔡番鹤不能对他采取极端的暴力措施,即便是将他软禁在小院中,也得要客客气气,好吃好喝的供着。
当然事到如今,沈逸也再没了吃喝的兴趣。
蔡番鹤命人围了小院之后就退走了,陆仁和的尸体还躺在那,沈逸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看来,果然不错。
陆仁和虽然到了致仕的年纪,可身子骨硬朗的很,每到一座城池,数他办公最为积极。
他总是跑的欢快,无论是考课还是查账,他总是一丝不苟,是真正将监察这份差事放在心上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在京畿道走上这么一圈,既无大功,也没差错,他能从御史的位置上退下去,安享天伦之乐。
但这一切都在今日戛然而止。
“少爷。。。”玉钗站在沈逸身边,轻轻揽着他的手臂,脸微微别过,不忍去看冰冷的陆仁和。
“他是因我而死。”沈逸怔怔地看着陆仁和的尸体,忽然开口。
苏慕烟带着悲色劝道:“公子,这不怪你。”
“他说我不懂规矩,大周朝廷需要我这样的人,”沈逸笑了,是自嘲的笑。
“朝廷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他这样的人。。。”
“这监察使,他比我更配。。。”
说着,沈逸拿出手中监察使的令牌,自嘲一笑:“官呐。。。”
玉钗看着沈逸自嘲的模样,心里难受,忍不住落下泪来,呜咽有声。
玉钗这一哭,巧儿也忍不住了,陆仁和对待公务严苛,对人却很好,在巧儿看来,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哭声阵阵,苏慕烟心头也有火,怒声道:“公子,我去将他抓来!”
“站住!”
沈逸喝止苏慕烟的脚步,问道:“抓谁?抓蔡番鹤?你用什么理由抓?拿什么抓?”
“我。。。”苏慕烟说不出话来,只得微恼地一跺脚。
“就算要杀,也要伪装意外的模样,他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将陆仁和的尸体放在郡守府,肯定是有了周密的计划。”
沈逸说了一句,旋即又回过身,看着陆仁和。
“放心走吧,你没做完的,我替你做。。。。”
平淡的语气,带着些许森寒。。。。。
同样是郡守府,蔡番鹤的书房中,方才的十几名官员俱在,外加一个方才不曾露面的骆复海。
有人顿顿道:“大人,不会让他看出什么来吧。。。。?”
邱建哼声道:“你没见过他那纨绔的样子?就这样的人能看出什么来?”
“可他刚才杀人毫不手软,与往日大相径庭啊。。。。”说话的人有些担心,沈逸一言不合拔剑杀人的场景历历在目,让他有些担心。
邱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看向蔡番鹤说道:“大人,要我说,不如直接做了他,何必费这么多功夫?”
蔡番鹤冷眼相看,淡淡道:“他死在郡守府,你是要害他,还是要害本官?”
“呃。。。”邱建哑口无言。
陆仁和死在沈逸的小院,可以栽赃给沈逸,如果沈逸再死了,那就没人可栽赃了。。。
蔡番鹤闷闷地吐出一口气,端王的计划关键的一环是要陷害沈逸现行,现在害是害上了,但是沈逸今日的表现同样让蔡番鹤有些不安。
看上去端王给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但这丝不安就是挥之不去,也不知道是何缘由。
这时候骆复海出声道:“不必如此紧张,如今沈逸哪也去不了,我们按计划行事,先上书奏请吧。”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皇帝钦点的监察使,没有上面的旨意,他们这群人还真动不了沈逸。
蔡番鹤在众人面上扫了一眼,沉声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合作这么久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废话我就不说了,希望各自做好本职。”
“是!大人放心!”
“一定,一定。。。。”
众人一同应声,杀上面派下来的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伪装成失足落水、遭遇路匪之类的场景罢了。。。。
………………
沈逸出事的时候,周二虎才感到沧州没多久,到达沧州第一时间便去渡口市场找苟娃,现在沧州的商号归苟娃管,让他调配船只更快。
只不过赶到商号时,周二虎却得到一个坏消息。
“什么?被官府抓了?”周二虎凝神问道。
被安排在沧州看着陈二,洪安的三师弟面色严肃,点头说道:“就是前天的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商号的人去官府问,被赶了出来。”
周二虎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急声问道:“陈二呢?”
“被我转移了,”洪安的三师弟道:“那天我也以为是来抓陈二的,结果他们进来抓了苟富贵就走,根本没搜查院子,我看,不是冲着陈二来的。”
周二虎松了口气,陈二没暴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官府为什么要抓苟娃?沈氏商号在沧州影响力这么大,少爷才离开不久,官府不管了吗?
此时沧州的大牢之中,最角落的阴暗房间,苟娃被绑在木架上,脑袋无力地垂着,身上虽然看不出伤口,整个人却很虚弱,不时地咳嗽着。
片刻后,沧州县令高洵快步走了进来,皱眉问道:“还没搞定?”
看守的人立刻站起身来,有些尴尬道:“这小子看着软弱,没想到骨头硬的很。。。”
“废物。”高洵沉声骂了一句,旋即走到苟娃面前,拉开他的衣襟一瞧,一大片淤青出现眼前。
高洵回头斥道:“下手注意分寸,打死了你上?”
“是,是。。。”看守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
“弄醒他。”高洵说道。
看守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啪啪正反两个巴掌一抽。
苟娃顿时便被打醒,嘴角流下鲜血。
抬头见到高洵,苟娃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别痴心妄想了,我,我不会陷害东主的。。。。”
高洵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劝道:“小伙子,沈逸不过把你当条狗,你至于这么给他卖命么?只要你写一份供状,五千两银子你拿走,包你下半身平安无事,如何?”
第535章 天长节
苟娃惨然一笑,说道:“又。。。又涨价了?我、我都不知道我值这么多钱。。。”
高洵微笑道:“你也知道这钱不少了,你给沈逸当一辈子的狗才能赚多少钱?这交易,还用想吗?”
“呵呵。。。”
苟娃咽了口唾沫,勉强说道:“大人也是读书人,难道不懂读书人该有的气节吗。。。”
高洵面色一凝,还跟他谈起气节来了,气节能值几个钱?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高洵沉声说道,没想到平日唯唯诺诺的苟富贵,这时候骨头这么硬。
“我不值这么多钱。。。”苟娃咳嗽几声,虚弱说道:“我拿了这钱,我爹娘,都会打死我。。。”
沈逸可是整个周家村的恩人,苟娃如果拿了这钱,除非他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回乡不见亲人,否则,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哼!”高洵沉哼一声,转头吩咐道:“再给你三天,拿不出供状,拿你是问!”
说罢高洵便大步离开,看守点头哈腰的送走他,紧接着便换上凶厉的脸,阴狠地看着苟娃,捏着拳头缓步走去,指节发出一阵噼啪声。。。
…………………
京城。
今日京城沉浸在一片欢庆之中,不管日子过的好坏,百姓脸上都带着笑容。
宫城铺上红绸,皇家园林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欢腾的气氛,平日里不开的正门今日也打开了,门外驻守的禁卫增加了一倍有余,身着明铠手持缨枪,威风齐整。
虽然已到了放衙的时间,但百官回府洗漱一番,又换上官袍,穿戴齐整,相邀向皇宫方向而去。
这一切的原因届是因为今日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天长节。
天长节不是个固定节日,通俗点说,就是在位皇帝的寿诞,换了皇帝,天长节的日子也会变。
到了这天,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前往宫中参加皇帝的寿宴,寿礼自然是少不了,给皇帝的寿礼也不能太寒碜,除非是嫌自己官做的太舒服了。
不过能有资格在皇宫寿宴入座,本来也是一种荣耀,相比之下备上一份厚礼并不算什么,普天之下有钱的人多的去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周帝的寿宴的。
既然是普天同庆,周帝在这天也会难得地大方一回,官府会放粮接济乞丐或是日子难过的百姓,犯些小罪的罪犯,也有获得大赦的机会,判了秋后问斩的么,也有机会活到明年秋天。
这天你要是敢在大街上哭丧着个脸,官差抓了你都没处说理去。
今夜的皇宫比以往任何时间都热闹,龙椅上的周帝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模样体现了他绝佳的心情。
又统治了大周一年,这一年他雄心壮志,厉兵秣马,国库日渐充裕,再不像去年一般捉襟见肘,连带着他的寿宴也要缩减开支。。。。
人到中年,又常年地幽居深宫,周帝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奈何以往经济条件不允许,但今年不一样了。
有堆积成山的银子,今年的天长节周帝大办特办,礼乐、礼炮等等节目往大了整,去年只有三品以上文武官员,伯爵以上勋贵能参宴,今年直接放宽到了五品,可见周帝大气了多少。
酒过三巡,众人的寿礼在进宫时就交上去了,宋祥早已派人清点,不过还是有少数几人的寿礼是要当面呈交的,比如皇子公主们。
年纪尚小的,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公主们因为还未离宫开府,自然也拿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寿礼。
但寿礼重在心意,这些年纪小的皇子公主们便排成一排,在周帝御座前跪下,恭恭敬敬地说上一些贺寿词,便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