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辽王看着良平安,竟然微微点头,摆手让那些近卫退下,伸手道:“说说看。”
良平安左右看了看,正色说道:“你利用他跟着耶律景埋伏突袭,其实就是为了告诉老师一个信号,你已经南下,而且离京城越来越近,造成一个你已经不在北境的假象。”
“为此,你不惜让耶律景带着几万人送死,不过不得不说,你成功了,你挑人的眼光不错,张三甘为棋子,耶律景的戏也演的很好,或者,他也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你给他的是一条死路?”
这下,辽王的脸色终于变了,笑容隐去,表情认真了起来。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耶律景。
那一晚领着精骑夜袭,遭遇沈家军埋伏损失惨重,若不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连他自己都要交代在那了。
而听良平安的意思,辽王似乎一开始就是让他们去死,而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扰乱沈逸的猜测?
再看辽王,除了脸色变冷,居然毫无反驳的意思!
这一刻,耶律景的心寒到极致!
“不错,很精彩,”良久,辽王又重新笑了:“待在沈逸那,还真是屈才了,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就应该跟着我才对。”
“你错了,”谁知良平安又是反驳,淡淡道:“我并非臣服于你,若真要说的话,只能说是互相利用。”
“大胆!”
“噌。。。”
帐中听得懂中原话的寥寥几人立刻勃然大怒,拔出弯刀呼喝着要杀向良平安。
“退下!”
辽王一声暴喝,止住众人的动作,随后又大笑一阵,拔出腰间弯刀抛到良平安脚下,颔首道:“既然你说要杀,那你自己动手。”
张三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金刀,眼看着它被良平安拿在手上,转头望向良平安疯狂摇头:“你记得吗,我还请你吃过。。。。”
“唰!”
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血溅三尺,人头落地,良平安的脸上无喜无悲,将带血的金刀,又扔回了辽王身前。
“我有两个条件。”脸上带着些许沾染的鲜血,良平安看向辽王接着说道:“第一,不得动焦陵县的百姓,第二,不得动老师和老师的家人。”
在旁人看来,良平安这是得寸进尺,碗里的还没吃到就想着锅里的。
但在辽王看来,他却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
不过,他也并未急着答应。
“先下去吧。”辽王摆了摆手,示意旁人将良平安带走。
近卫们将张三的尸体一并拖了出去,直接扔给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那头巨狼,三下五除二,便被它吞下了肚。
“王上,”耶律景站出来,面色复杂地问道:“他说的,是。。。。”
“不要问。”
辽王忽然笑了,笑得如同往常一般灿烂,反问耶律景:“战争怎么会不死人?”
耶律景的脸色一片惨然,讷讷无言!
第934章 求情
良平安投奔辽王,朱震山回京,北境的战事,一时间陷入到了极不利的境地。
沈家军的军事布置和底牌良平安一清二楚,朱震山是大周军魂,这两者的缺失,直接影响了战争的天平。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沈逸事先和大周军协调好的联合作战计划不得不临时搁置,以作更多的筹划和防备。
数天之后,朱震山归京。
今日之京城人心惶惶,往昔的繁华不在,街道上的行人百姓寥寥无几,不少店铺已经关门大吉,他们的店主已经往西南方向逃难去了。
上一次出现在附近的辽人动静,着实让京城百姓大吃了一惊,身在皇都的他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氛。
“时不我待。。。”看着略显萧索的京城街道,朱震山长叹了一句。
赵明月垂目无言,心中有几分感伤,这还是周帝离开的第一年而已。
此刻赵明月自心底涌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
败军之将,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朱震山回府之后便接到了宫中的传令,让他今日且先在府歇息,可明日再进宫。
原本朱震山是打算一回京便进宫请罪,此刻战铠都还没有脱,就收到诏令,其中的意味复杂。
次日早朝,百官齐聚,朱震山也出现在金殿之中。
待天子坐上龙椅,百官高呼行礼,朱震山随即出列,抱拳躬身:“臣朱震山,愧对天恩所任,一切过错皆因臣一人所致,臣用兵有失,致北境国土大失,过往咎责,臣一人承担,请陛下责罚。”
不仅对抗旨一事敢作敢当,朱震山还一言将北境战事失利的原因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此举不可谓不极端。
不过朱震山现在只希望大军军心能够稳定,不要再有所动摇,其意思也是希望朝廷不要再追究大周军众将的责任,一切过错都算在他朱震山头上。
朝堂上议论纷纷,有人暗赞朱震山议论纷纷,有人感叹英雄迟暮,更有人,暗自腹诽这位老将军晚节不保,自己老糊涂,还害大周白白损耗了兵力。
“启禀陛下,”
刘伯宏离京之后,时任户部侍郎的杜德杜大人出列道:“臣以为,北境之失绝大原因在于辽人兵器之锋,非朱将军一人之罪,如今京城安定,并未危及社稷,理应从轻而论。”
“抗旨便是抗旨,岂能混淆视听,那现状说事?”政事堂的魏江暗戳戳哼了一声,朝着赵元展摇摇一拱手道:“京城无碍,那是陛下受上天庇佑!才护住了京城,护住了百姓!然而这绝不是朱震山抗旨的理由!”
杜德脸一黑,心里不服,但魏江把抗旨这最为敏感的事搬到了明面上来说,他也不好为朱震山开脱。
他心里清楚,自从魏将去了崇平吃了大亏之后,在朝堂上风评一落千丈,最近跳的正是欢快,整天就想搞些大事情。
“当初按兵不动,是我授意。”
这时候,龙椅右侧的赵明月忽然开口,她昂首说道:“当日朝廷下诏时,大军已准备出征,是我同意先平定战事,再回援京城,若是抗旨,也是我抗旨。”
台下的朱震山讷讷地抬起头,看向赵明月,良久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这一下呛的魏江闭上了嘴,朱震山戴罪之身他敢数落,可赵明月他就不敢了。
赵元展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圆场说道:“既然京城无碍便好,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既然长公主也同意先用兵汝阳,必是有其中道理所在的,朱老将军不必太过愧疚,魏相公也不妨冷静冷静。”
这一手倒是让赵明月愣了愣神,旋即暗暗点了点头,总归是皇室子弟。
“不过。。。。”片刻,赵元展又道:“抗旨不尊是实,若夺回汝阳一线,戴罪立功朕也可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可是如今。。。。朱老将军,天下有礼法,朝廷有规矩。。。。”
朱震山早知逃不过去也避不开,闻言十分光棍地抱拳道:“臣愧对陛下,自觉年事已高,已无法在胜任军中要职,请辞镇远将军之职,求陛下恩准!”
朱震山这句话出来,可真就引起朝堂上的“大地震”了。
尤其是那些武将们最为激动。
“陛下不可!”
“陛下三思啊!”
“朱老,何至于此啊。。。”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北境之失利不能全怪在朱将军身上。。。”
。。。。。
劝谏的声音不断,有劝皇帝的,也有劝朱震山的。
这时候辞去镇远将军之职可不是像他人的辞官一般,本来朱震山可以带着镇远将军的封号致仕,现在请辞,那就是临老了变得孑然一身重归一介布衣,是真正的晚节不保。
众将的劝谏让赵元展眼睛眯了眯,并未急着说话。
下方杜德望了望天子的脸色,心头一紧,暗道要糟!
魏江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劝吧,劝地越欢朱震山的下场就越惨,需知功高震主!
抗旨的时候都有这么多人帮着说话求情,将来还得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天子开口,良久之后,赵元展忽然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兹事体大,朱老将军乃是朝廷柱石,朕曾受先帝教诲,内政有苏乾,外战有朱震山,朱老将军毕竟是三朝元老,如今叫朕也颇为为难,不知如何才是好。”
众人一听都傻了眼,赵元展说来说去好似说了一通废话,那到底是罚还是不罚?
赵元展继续说道:“朕意,朱老还是先回府歇息,毕竟历战已久,待朕与长公主、政事堂好生商量一番,再做决断。”
众将军闻言放下了心,暗道总算没到最糟的地步,心下松了一口气,便也不说话了。
整个早朝,最大的也就是这一件事,天子打了圆场,众人便也不再揪着不放了,开始商量对前线粮草的补给,和接下来的战略目标。
朱震山一整场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到了退朝时还是有些奇怪,想着方才众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第935章 一朝天子
“进步不小。”
退下早朝之后,回到御书房,赵明月点点头称赞了一句。
今日早朝上赵元展的表现,确实开始有上位者的风范了,这才像一个皇帝的样子。
赵元展腼腆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道:“多亏皇姊与王叔教诲。”
“品性在先,教诲在后,多半还是你自己能放在心上。”赵明月摇了摇头,她也没什么邀功之心。
赵元展微微颔首,左右瞧了一眼,忽又试探着道:“皇姊,朕已经晓得为君之道了,你能不能求求太后,将母后她放出来?母后不是坏人。”
跟赵元展稳坐皇位不同,天子生母陈太后这会还被软禁在后宫中呢,淑容太后拿着先帝的遗诏,就连现天子也没法忤逆。
赵明月顿了顿,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眼下你要以国事为重,等北境平定,再谈太后之事吧。”
“。。。。”赵元展沉默片刻,终于轻应了一声,可在赵明月转回头后,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悦。
与政事堂和赵明月的商议中,政事堂觉得朱震山弃朝廷于不顾,已背离了人臣之理,因重处。
而赵明月则是一力为朱震山求情,三朝元老临危受命,即便汝阳之战败了,但之前已经夺回来不少国土,亦是一功。
而赵元展态度不明,并没有表态更支持哪一种意见,因此当日关于朱震山的处罚到底没有决定下来。
但朱震山镇远大将军的头衔肯定是保不住了,朝中官员猜想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贬官两级,等到朱震山真的致仕时还能有机会升一升,两边都不算太难看。
而回到将军府的朱震山,在老朱家的祠堂里静坐了好一会,心思自是不平。
朱老夫人跟了朱震山半辈子,等朱震山功成名就时没享多少福便走了,此刻儿子孙子都在北境战场,朱震山又向来不喜排场,家中没有多少下人,这会偌大一个将军府,竟显地十分萧瑟。
“老爷,宫里来人了。。。”
府中的老管家,小声地通报着消息。
朱震山闭着的双眼徐徐睁开,看了一眼老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淡淡道:“知道了。”
。。。。
“陈公公?”
朱府正厅,朱震山见到了宫里来人,见到有些惊奇。
来的太监姓陈,是宋祥之后新任的大内总管,也是赵元展于潜邸时的老人。
他来了,只可能是奉了一个人的命令。
“朱老将军,”陈公公不咸不淡地向朱震山打了个招呼,旋即道:“咱家是奉陛下之意来的。”
朱震山点了点头,自然能猜的出来,示意陈公公接着往下说。
“陛下的意思,是让朱老将军退为武卫将军,将来致仕时。。。。”陈公公话说了一半,并未说全,毕竟有些话不好在明面上说。
武卫将军虽也是将军,但比起镇远大将军来低了不是一等半等,乃是四等武将,这种武将即便出征,也是副将中的副将,并无多少权力。
朱震山叹了一声,官职他已不甚在意,虽然陈公公是商量的语气,他也不讨价还价,便抱拳道:“臣谢陛下隆恩。”
陈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朱老将军放心,新府址陛下已为您安排好了,即日便能过去,那可是新建的宅子,多少朝臣抢破头都抢不到呢,陛下还是感念朱老将军功绩的。。。。”
“什么!?”
贬官都未有多少失落的朱震山,此刻却足足吃了一惊:“新府址?”
对生活质量没有多少要求的朱震山,住在哪其实并不关键,镇远大将军府他甚至都拿来种菜地。
关键的不是地皮也不是地段,而是朱府门外的石碑,石碑上有先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