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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沈逸就往楼下走去,点了一壶茗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赵明马上跟了上来,沉声道:“那你来此,岂不是纯粹就是来玩?”
沈逸无辜道:“调令让我查税,可你不按我的法子来,我说的你不听,我也没办法啊。”
赵明也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沉声道:“那我就与你好好说说,今日在税关,为什么捂住我的嘴?”
“不捂住你就害人了。”沈逸随口说道。
赵明冷哼道:“我查税关,如何害人?”
“你若把张山说出来,让他来与江季对质,你也不想想,他敢说真话么?”沈逸撇嘴道。
赵明认真道:“有何不敢?”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根筋,”沈逸无语道:“你只管查案,人家老百姓还要过日子,谁知道你查的明白查不明白,之前都与你说过了,留下一点隐患,张山就要倒霉。”
赵明恼道:“让他见官也不行,对质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呗,”沈逸道:“打掉了大老虎,下面的自然就老实了。”
赵明又道:“谁才算是大老虎?”
这时候,客栈门外突然传来鼎沸的叫喊声,没多时客栈的掌柜跑了进来,正要跑上楼去,侧眼一看,眼神又往沈逸与赵明这桌而来,接着便是噔噔几步跑了过来。
掌柜跑到沈逸面前,着急道:“这位客人,吴大人要找您,您快些出去吧!”
“找我?”沈逸疑问了一句,随即想起,该是那年轻人找人撑场子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吴大人,是什么等级。
沈逸反应过来,站起身子便走了出去,一同经历此事的周二虎也快步跟上,跟着沈逸出了客栈门口。
出了门便见一个身穿的深绿色差服的官差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冲到了客栈前。
这名官差此时正大声吆喝着:“此地窝藏有水匪!都给老子站好了,不许乱动,违者格杀勿论!”
水匪即是水盗的意思,行在江河上打劫来往的客商,不过这种团伙一般不成规模,有的可能只干一票就收手,大周的律例在这,抓到是要砍头的。
近年来已经甚少听说有水匪,沧州城这种地方,官兵看的更是严,哪来的水匪?
周二虎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沈逸,他侧头一看,却见之前在集市上惊着了巧儿,被他暴打一通的年轻人,赫然就站在后方的队伍之中,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年轻人是不知道沈逸的名字,但记住了沈逸穿的什么衣裳,衣裳上的血迹也很是显眼,加上身边一个壮汉一个美妞的搭配非常好认,随便一查,便查到了沈逸最终来到了这间客栈。
那年轻人额头上包着纱布,脸仍然浮肿着,配上他得意的表情,显得十分滑稽,见到了沈逸出来之后,他便朝身旁的轿子里说了几句,随后,轿子中便走出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员来,看了一眼沈逸,又与身旁的年轻人确认了一番。
年轻人兴奋地点了点头,那官员便走了下来,行到不远处,怒视沈逸,呵斥道:“你窝藏水匪,该当何罪?!”
好吧,热闹又热闹到自己身上来了,刚说没有水匪,现在自己倒变成窝藏水匪的人了。
想必这位就是刚才客栈掌柜说的吴大人了,看这官员身上官服的样式,是个七品官,一座城池里的七品官,大抵就是县令了。
小小一个县令,沈逸还不放在眼里,闻言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县令冷哼道:“哼,还敢狡辩!本官劝你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水匪拿着了,水匪拿着了!”
这时,沧州县衙的几个官差,押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推推搡搡的来到吴县令的面前。
“主谋是此人么?”吴县令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逸,问那个被抓来的“水匪”。
“就是他,就是他,他说要带我们抢遍广陵江上的客商!”水匪是早就串通好的死囚,吴县令已经有言在先,只要这死囚咬死了沈逸就是主谋,就保他的全家老小平安过一辈子。
被沈逸暴打的年轻这时候轻摇折扇,走到沈逸跟前,得意洋洋的说:“你好好在牢里等死吧,你的小妾,就归我照顾了!”
第187章 如朕亲临
年轻人还以为巧儿是沈逸的小妾,要不然,沈逸怎么会因为她而殴打自己呢?
“成风,胡说些什么!”吴县令担心年轻人得意忘形,说漏了嘴,泄露了底细,免得节外生枝。
年轻人不以为意,反而得意非凡地说:“舅父,何必与这窝藏水匪的贼子废话呢,直接押回县衙,治他的死罪。”
沈逸眼珠子一转,故意嘲讽那年轻人:“就为了抢我的丫鬟,你才故意唆使他,来抓我是吧?”
“哼哼,你已经死到临头,本公子也不介意让你死个明白。”年轻人轻轻的摇了摇折扇,狂傲的说,“吴县令是我嫡亲的舅父,我阿爹,可是郡守府的推官!沧洲城从来就没人敢打我!”
沈逸闻言一笑,暗中冲周二虎使了个眼色,周二虎当即振臂高呼:“大家都听见了吧,沧州城的吴县令,因为外甥觊觎别人的丫鬟貌美,故意设下圈套,陷害我家少爷……”
在场的除了吴县令带来的官差,还有围观的百姓,以及从客栈里涌出来的客人,听周二虎这一声大喊,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今天在集市看见了,是张成风先抢的那小娘子!”
“那水匪我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那不是王家村奸杀了村头张寡妇的恶徒么!上月就被判了斩首,还活着?”
“怎么又变成水匪了?”
“小声点,让吴县令听见。。。”
吴县令顿时火了,他马上挺起腰杆,厉声喝道:“谁敢喧哗!统统同罪论处!”
“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一道熟悉的、娘炮的声音传进了沈逸的耳朵,沈逸暗自撇嘴,这回可让赵明看戏看爽了,不过既然赵明出声了,大概也不用他多说了,一个七品,一个五品,这里头差着的可不少。
吴县令听见声音,还以为是认识沈逸的人,想打抱不平,猖狂说道:“王法?在这沧洲城地界,本官才能说王法!来人,还不把此人拿……”
吴县令这“下”还没说完,“嗖”的一股劲风就刮了过来。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吴县令捂着渗血的嘴巴,栽倒在地,同时一柄剑鞘掉落在他身边。
沈逸就近在咫尺,看的很清楚,身后突然飞出一柄剑鞘,狠狠地砸在吴县令脸上。
那剑鞘他也见过,正是赵明的。
真是可惜,干嘛要用剑鞘呢?用剑不好吗?
赵明想要问大老虎,大不大不知道,看吴县令这作风,在沧州城多少应该也算的上是只老虎,只是可惜,马上老虎要成病猫了。
“谁,谁敢偷袭本官,都拿下,都拿下……”吴县令被这一下砸懵了,口齿含糊不清,胡乱的下达了抓人的命令。
“来人,把这个狗官的门牙都给敲碎了!”赵明冷冽的声音再度传来,沈逸不由微微的翘起了嘴角,姓吴的,活该你要倒霉,碰到赵明这么个要除尽天下贪官的直肠子。
说话间也不知从哪冒出几名侍卫,一人抓着吴县令的身子,固定起他的脑袋,另一人抽出长刀,刀柄狠狠磕在吴县令的脸上,顿时几颗断牙崩飞。
刚才还想仗势欺人的年轻人张成风,这会已经吓呆了,折扇也不摇了,呆滞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大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反贼都拿下!”
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朝廷命官,说是反贼倒也可以,那些吴县令带来的官差也才反应过来,拔出手中长刀,冲向了那两名收拾吴县令的侍卫。
两名侍卫不慌不忙,面不改色,其中一人迅速掏出一块令牌,示于一众官差面前,这些官差顿时屁都不敢放,左看右看,带着人手全都撤了。
“你、你们。。。”张成风见状大急,看看吴县令,又看看撤退的官差,见大势不妙,就想趁乱溜走,一直盯着他的周二虎二话不说,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张成风的衣领,将他拽到了沈逸跟前,年轻人抬头的那一瞬,看见的是沈逸和善的笑脸。
这小子不过是个纨绔,沈逸更加感兴趣的是,方才张成风还提过一嘴,吴县令只是他嫡亲的舅父,而他阿爹,却是郡守府的推官。
乍一看,这小子的背景还真不小,难怪今日那般猖狂,看他这作风,他老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赵明转身进了客栈,后面侍卫又将吴县令跟张成风给拖了进来,殴打县令,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不管赵明是什么样的人,肯定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惹不起的人物,客栈的客人顿时做鸟兽散,一楼的大堂十几张桌子都空了出来。
赵明随便挑了一张坐下,冷声道:“朝廷给你权力,你就是这样使的吗!”
侍卫将吴县令像拖死狗一样的拖到赵明面前,吴县令此时已经满嘴是血,神志不清地说道:“你、你敢袭击朝廷命官,你该当,该当何罪。。。”
可怜的吴县令牙齿被磕掉大半,这会说话都漏风,可惜赵明并不会同情他。
“凭你也配!”赵明沉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示于吴县令面前,冷声道:“你可认得此物!”
神志不清的吴县令,见了眼前的令牌,神智瞬间便清醒的,但同时,三魂七魄也吓飞了一半。
“大人!亲祖宗!您就饶了下官吧!下官一时糊涂!不,是一时失察!弄错了!”上一秒还在威胁赵明的吴县令,这会把头磕地砰砰直响,别提有多虔诚,真是把赵明当亲祖宗在拜。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子浓浓的骚味,周二虎嗅了嗅,顺着来源看过去,却见张成风的身子下边,湿了一大团。
这时候,沈逸也终于看清了今天没看着的那块令牌,金灿灿的令牌上四个正楷大字。
“如朕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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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该信了
虽然赵明只是出示了一瞬间的令牌便收回去了,但是令牌上的字,沈逸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如朕亲临”。
意思就是赵明坐在这,就跟皇帝坐在这似的。
别说打掉吴县令几颗牙齿了,就是把他家伙什都给割了送进宫当太监,这会也没人敢拦。
难怪吴县令连祖宗都喊出来了,这令牌拿出来,小小一个县令,还是当着赵明面乱用权法的县令,确实该有这反应。
沈逸看着赵明板起脸的模样,撇了撇嘴,有这令牌你早拿出来,一个相关的官员全都审上一顿不就清楚了,还特么慢慢查,有什么好查的。
另一方面沈逸也很奇怪,就算他对官场不熟,但想想也知道,这种令牌,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皇帝不赐,谁敢作假,赵明一个五品京官,也算不上多高的位置,上早朝大概都是站在末尾那种,居然能获赐这块令牌?
想想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皇帝知道沧州的问题很大,特意赐给赵明这块令牌,第二种便是这赵明跟皇帝十分亲近,可能还是皇亲国戚之类的人物。
咝。。。
再看赵明两眼,沈逸方才想起来,如今大周的国姓,那不就是赵么,这么说来,赵明还真是皇亲国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事就说的通了。
或许赵明是哪个王爷家的世子,受了个五品官衔,出来见见世面,顺便镀镀金。。。
这从小贵族教育长大的么,不懂人情世故就也能理解了,从小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别人见了他都是阿谀奉承,哪能让他遇到那么多诡秘又龌龊的心思。
这会吴县令魂都吓飞了,因为外甥被打的太惨,找到他哭诉时,他只当是往常一般处理,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还是了不得的硬茬!
税关的津吏江季,已经派人跟他说过的京里来人的消息,可江季没说清楚的是,京里来了什么人。
户部的巡察也是京里下来的,跟眼前的大人,那能一样么?
亏的吴县令早早派人在官驿候着,人一到就通知他,心里并没有太当回事,上面跟他打过招呼,户部就是来走个过场,没什么大事。
今儿沈逸和他外甥这事,他还想早点解决,再去候户部的人,结果这一来,就撞到了枪口上。
“一时失察?”赵明冷哼道:“你连人证都准备好了,你现在说是一时失察!?”
那被吴县令指定做“水匪”的死囚也被押在了一边,不过他是无所谓的,左右都是死,干脆破罐子破摔,站着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