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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张氏父子掳回山去,然后相机行事。中途忽遇大雨,他们出外抢劫都在远处,照例装成行商小贩各色人等,轻易不出,平日仍在山中开垦山地,按时耕种,所劫的人也是有钱的贪官恶绅之类,偶抢商客,也只要他财物,不伤人命,不是吃亏得起的人决不下手。偶然抢错了人,只要问出真情,到手之后照样发还。可是不看中则已,只要被他们看中,将来踪去迹、强弱虚实以及本身底子厚薄访查清楚决不放过,不问对方人有多少,防备多严,有力使力,力不敌使智,不到手决不甘休。所得一半周济穷苦,一半留作自己弟兄公平分配,再抽出一些积蓄,作为扶持新来弟兄之用。而被抢的人差不多均经打听仔细,深知对方阴私,甚而还把把柄盗在手内,用以挟制,向不妄杀一人,又不轻出,藏伏深山之中,地势奇险,树林又多,谁也奈何他不得。
〃因此不满十年光阴,声威远震,一班土豪恶霸闻名胆寒,都想他早晚是个大害,互相暗中勾结,到处约人想要除他,结果都因山深路险,人少无用,人多也办不了事,就能寻到当地,只看到东一片、西一片长满庄稼的山田,休说人寻不到一个,因其隐藏巧妙,所居不是山洞便在地底,逃时只把出入洞口堵塞封闭,急切间连门户都寻不到。
即便发现入口,内里黑暗已极,并有预先埋伏的猛兽毒蛇,谁也不敢走进。仿佛许多田地庄稼天然生就,寻不到一所人家。他们对敌第一是要保全实力,不伤自己一人,避实击虚,专用奇兵去胜。一见敌人太多,全数隐起,却在暗中作怪,使去的人心生恐怖,觉着四方八面都是敌人,草木皆兵。就此退还,不去惹他,至多归途吃点小亏,受点警告了事。如将他庄稼烧掉,再毁坏一点未收完的农具,不是吃他跟踪追击,打个落花流水,便是从此结下深仇,主谋的土豪恶霸更是休想活命。官府自然束手无策,好在踪迹隐秘,天水境内向不生事,也就听之。几次过去,邻县的富翁土豪只管夜不安枕,提起咒骂,但都拿他无可如何,只好耗费些造孽钱,多请一些保家武师,有的地方并还设有联庄会。因其形迹飘忽,出没无常,谁也拿不准他们何时光降,防备的人越多越好,天水周围远近州县大户人家全都养有不少武师打手便由于此。
〃我们这一县虽然比较富足,因附近山中盛产药材和别的山货,多是外来商帮药客。
全县真正大富的豪绅只张庄两三家最出名,靠近华家岭山地田亩方圆百里之内,有一多半是这两三家的财产,内以张家最多,要占十之六七。虽是附近十多县的第一家首富,因其地势占得好,所养武师打手甚多,父子都有功名,大当家豹尾鞭花蝉人最谨细,觉着自己力量不够,决不轻举妄动。虽早将他看中,还在等候时机,尚未发难,因此一向安静。这次实是激将出来,他们弟兄虽未在本县出手,常时却要路过。因我比较明白知趣,向不隐瞒,便是地方上的穷人也有好些认得他们,有的井还得过好处,见面装不认得。他们又都那样打扮,休说张家那些饭桶武师,便是别的绿林中人也未必能够分辨。
初进门时见他那样气盛,还吓了我一跳。后来问明经过才知他因不听大当家之劝冒失赶来,没想到下手晚了数日。早来也好,就这一夜张家和几个有名大盗勾结一起,非但不怕他抢,还要寻上门去作对。如非途中遇到一位异人赶到前面将对头打败,凭他们的本领去时稍露形迹便吃了大亏。虽被别人劝住,只作旁观,看出厉害,没有冒失上前,事情并没有完。同时探出对方除却三个最负盛名的老贼外,昔年名震江湖的三凶两怪也在其内,还有十来个贼党也都不是弱者。
〃山中除他弟兄二人本领最高,只有限二十几个开始结义的弟兄,经过多年熬练出来的体力和所学武艺,虽也不算庸手,别的都是远近投来的穷苦农民,上起阵来虽极勇猛,无一怕死,毕竟这些人都是半途出家,来时业已年长,至少也是二十多岁,山中的人虽以这两个当家的为首,实则大家同甘共苦,躬耕自给,真正出外抢劫之时极少,耕作时多。听说前年还有一位高人暗中指教,近来山规越发严整,好像这一两年来就没听说他们出山闹事。他的法子虽极巧妙,真有本领能够对付强敌的连新带旧人并不多。他们战无不胜全仗众心如一,机警细密,人又勇敢,方始成功。遇到三凶两怪这样强敌,各凭真实本领对面动手,便是败多胜少。他们又最爱惜同党,不愿伤亡一人,只管恨到极点,明见贼党以多为胜,向两少年围攻,激动义愤,一经异人警告便全退了回来。那两少年不知是谁,方才这两位客人至少必有一个在内。听二当家的口气业已怒极,决不为了敌人大强就此罢手,到我这里稍微歇腿,商计了一阵,便即相继走去。来时他还只有好些弟兄窥探对方虚实和地理形势,只等回到山中,和大当家商计停当,想好计策,便即带人下手。
〃我便告他,方才有一阴相公来此,骑着一匹花马,可曾看见?在张家门前动手的两少年是否有他在内?他仔细问完年貌装束,连说奇怪。原来动手两人事前便有一人与他们途中相识,未说姓名,好些事均听那人指教,本领甚高,年纪比阴相公轻得多,是个美貌少年,正骑着这匹花马,但决不是阴相公。另外还有一位异人从旁警告,不曾动手,也不肯说名姓。本来素不相识,先未看重,后见那人身后背着一个包裹,竟和前遇少年一样,也是那么俊美,并还笑说,动手两人都是他的好友,本来他想上前相助,因在来路遇到一个老怪物,和双方都有一点情面,这场架打不起来,就要与贼一拼,也不定在今天。又因为首诸贼不曾到齐,他向来不愿做白费力气的事,乐得先不出面,免得对方警觉,多了防备,反而不便。另有一起贼党和那老怪物已快赶到,他们都是三凶两怪约来,本想抢张家一票,曾照他们规矩登门拜访,不知何故会被主人留住,看神气业已勾结一起,还不曾探出底细等语。二当家闻言,又见后来数贼向内中一人发暗器,那人身都未动,相隔老远把手一抬,只见两线寸多长的银光和针一样一闪,那贼的手立受重伤,抬不起来。后才看出用的是两根绣花针,不是就在他的身旁亲眼看见他用三指发出,那么细小的暗器出手比电还快,谁也不会发现,这才心生敬佩。又将张家昨夜与贼勾结之事告知。那人笑说:'原来如此,我来迟了一步,所以还不知道。他们就快打完,我们最好先走,莫被对头相了面去。'说完人便走开。跟着,果有一手持拐杖的驼背瘦贼同了一伙贼党先后赶到,将双方喊住,和两少年说了几句,便各走开。他们立处虽比别的土人要近得多,离战场也有七八丈,语声太低,仿佛有重阳登高的话,别的都不晓得。
〃本还想和两少年见上一面,那骑花马的一个业由身旁走过,暗使眼色,并怪他们不应在旁观战,催其快走。二当家见他面有怒容,不敢当着敌人跟踪,只得另走一路,退到无人之处,忙朝他们去路急追,一面命人四路追赶,意欲再见一面,与之结交,请其指教。哪知到处搜寻,登高四望,明明只此两条路,无论走得多快,共总不大一会,虽未一路,彼此同一方向,并还分人追赶,并无一人见到这两少年的影子。先说那位更不必提。后来那起贼党和先动手的一伙退将回来,走的是条小路,中途都是穷苦土人的村落。张三料他们应往新集赶来,中途据尾随的弟兄回报,那伙贼党业已中途改道翻山而去,前途已无人烟。山崖那面除却绕往华家岭外别无道路。
〃最奇是那老怪物先帮群贼说话,走到路上不知何故与群贼争论了两句,忽然一怒而去,不是有人劝住,几乎动手,独个儿往新集这面跑来,其行如飞。去的人恐再跟过去被贼党看破,又见老怪物老远朝他挥手,也似有些警觉,不敢再追,忙赶回来。这前后三位异人始终竟无一人看见他的影子,只得留下十余人,在这条路上往来查看,就便探敌。没想到还有一人将他那匹比人还灵的花马骑去,遇时看出此马外人不能近身,性猛心灵,力大无穷,料定这前后四人必是一路,急于回山送信;又因先遇骑马少年曾令其急速回山,他寻到同伴,也许抽空前往之言,听口气好似山里的事他全知道,越想越怪,急于回山,又在途中往来寻人,耽搁了些时才到;心疑这几位异人业已赶往天水,匆匆走去。他们的人刚相继走完,二当家才离店门,三位便到,想不到一二日内遇见好几位闻名多年的英侠,这位老弟年纪虽轻,既和二位一路,他的师长想也是位有名人物了。〃
旺子忙道:〃我名旺子,你老人家前去义父酒店,彼时我还不曾和他住在一起,没有遇上,所以都不相识。〃柳六闻言惊喜,方说:〃我早听说老弟要拜在铁笛子门下,果然如愿,真太好了。〃万芳已朝姜飞笑道:〃照此说来,非但沈大哥大嫂业已寻来,和贼党动手的就是沈大哥夫妇,连我哥哥也会同时到达。最可喜是我这位嫂嫂比沈大嫂还要任性,老是独往独来,不愿和我哥哥一路。这还不说,她由前年起便奉师命往云贵一带有事,预计至少今冬才得办完。哥哥两次找她,同在一起,没有几天便被赶回,还说大家年已半百,应该多做点事业,再像少年时那样形影不离,岂不叫人笑话,自家也不好意思。哥哥更比沈大哥还要听话,心虽不愿离开,但不敢强,又说她不过,只好生着闷气回来。看见沈大哥和我们老是夫妻一路,常发牢骚,说他是个孤鬼,一个人在外游荡已快两年,许多恶贼凶人均遭了晦气,我们均料嫂嫂不会就回,就回也不会到这里来,想不到他两夫妻会在此相遇。
〃听柳老汉所说,分明我哥哥先来住店,今朝沈大哥寻来,想是途中得到信息,以为我哥哥已往张家窥探,又防沈大嫂来此跟踪赶去,不料沈大嫂也在此时赶到,并在途中遇见天水这伙刀客,不知怎会晓得山中虚实,也许近年刀客们所遇、指教他们的那位异人便是我们好友都不一定。因知张家贼党厉害,将其劝住。那匹小花云豹自从前数年被贼党暗算受伤之后,沈大嫂永不许其出场,对敌以前必要将它遣开。我哥哥还未赶到,他夫妻已先会面,与贼动手。我嫂嫂必是故弄玄虚,未和哥哥见面,哥哥到得最后,途中遇见沈大嫂,才问出我嫂嫂的去处,借了她的花云豹赶回店房,拿了衣包追去,连和贼党动手的事都是后来得知。这两姊妹本极貌美,看去比我还年轻。她们一向胆大,不轻肯改男装的人,竟会不约而同改了装束,不是敌人厉害,耳目太多,便是别有深意。
她们明知大师兄必往华家岭,如何相隔这近,连山口都未走人,必有原因。如今沈大哥夫妇不知何往,我哥哥又慢了一步,不曾追上,到底往何处去寻他们呢。〃
姜飞方答:〃可笑方才崖上所遇五人从后跟踪,差一点没有发生误会。照他们所说口气,共总两条路,这里没有见人,莫要都去天水了吧?〃柳六插口方说:〃不会,就往天水,至多也只未动手的那一位女侠一人前去。〃忽听门外有人咳嗽,忙即追出,一会回转,笑道:〃三位途中所遇五个弟兄追赶你们并非恶意。先奉他首领之命,假装土人沿途窥探,就便留心先那四位英侠踪迹,无意之中遇到一位异人,说你们两位与那四位是一路,此去张庄如与相遇,请其速回玉泉崖。未等回问人便走去,形态甚是滑稽。
正想起好笑,三位便纵上崖来,因所说年貌不符,又是两个男子只说这两人必往张家门前窥探,一见便要将话送到,如不见人,可分一人去往华家岭山口内窥探,再如不见,可托开酒店的王老汉带话,即速回转。闲话少说,以防被人泄漏。
〃那人说时,还取出他们本山最重要的令牌为证,料是首领好友,当然照办。没想到还未走出多远,便遇见姜、万二位,又多了一个小孩,心中惊疑,正跟在后面商计,对方脚底忽然加快,同时想起方才所遇那人曾说,这两人身后各有一个小圆包袱,内藏兵器,甚是沉重,比较易认,免得他们摇身一变,变上一副怪相,看不出来,而这三人的貌相又都丑怪,方始有点醒悟,连喊两声,人已走远,追赶不上,也拿不准是否。正在为难,忽有同伴赶去,说这三人已往新集一面走去,跟着又遇方才那个头戴毡帽、手持芭蕉扇的矮胖,怪他五人误事,说狗强盗们已同赶往华家岭玉泉崖,想住崖顶山洞之中,群贼来意是向张家强讨恶要,勒索重金,中了老贼苏五以毒攻毒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