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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朱瑾心情大好,他乜眼瞧向那青壮,又道:“待俺夺下泰宁军,非但不会亏待夏侯晏、杜标、张虎几个,你又唤作什么?到时也重重有赏!”
那青壮闻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便向朱瑾叩首感激道:“小的乃是夏侯晏麾下小校,名为张骁,先拜谢将军大恩!”
……
两日后,朱瑾亲自统领着近两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开拨至凤凰山麓,果然望见有一拨兵马下了山岭,只片刻的功夫,便尽皆伏拜在地上,来接受天平军的招募。
以夏侯晏、杜标、张虎为首,伏在地上报说了名头。朱瑾绰槊驾马,更是得意志满,忽的他抬起马槊,槊锋从夏侯晏、杜标与张虎的身上一一掠过:“你们的功劳,俺先记下,不要再磨蹭,还不快些带路?”
反叛投降,也只得如此做了,可是伏在地上的张虎微微抬头,余光乜向那张狂无礼的朱瑾,仍是不住狠狠咬了咬牙,额边亦有青筋凸起,可也只能强忍按捺住怒气。
本来是杀人放火惯了的绿林悍匪,追随着李天衢投到藩镇牙军中任职,反而感觉受到颇多约束,向来过的不够自在快活。加上投效归从的将才越多,张虎就越发感到自己的地位一步步的下滑,他对于李天衢心中的怨气,也不免与日俱增……
与夏侯晏、杜标这两个看来也不受李天衢待见的同僚凑在了一处,张虎从暗地里痛骂李天衢,再被撺掇着一拍即合,趁着天平军攻打泰宁军之际倒戈做带路党,背叛李天衢而与昔日所认下的大当家彻底决裂。
但张虎到底性情桀骜凶蛮,他在寻常百姓眼里固然是避如蛇蝎的江洋大盗,可是在秉性更为凶暴蛮横的朱瑾看来,却也不过只是个蟊贼出身的叛将,利用归利用,自然不会以礼贤下士的态度相待。以张虎的脾气难免动怒,这也意识到就算背叛了李天衢,自己却更要卑躬屈膝的讨好新主子,才能换来所谓更好的前程。
“张虎兄弟,树挪死、人挪活……咱们都已说好,为了荣华富贵,唯有反了李天衢,开弓已没了回头箭,你可切莫发作冲撞了朱将军……”
旁边夏侯晏斜眼乜见张虎狠狠咬着牙,腮帮子筋肉也是肉眼可见的一鼓一鼓的,他也连忙低声示意。张虎低垂着脑袋,仍板着张脸,却也只能随着朝朱瑾点头哈腰的夏侯晏、杜标两个传令麾下部众,纷纷掉头为朱瑾所统领的兵马引路。
泰宁军于凤凰山的守兵倒戈背叛,也使得据险扎下的营寨再无半点用处。朱瑾更是急不可待,要尽快统领兵马行出山谷,意图直捣李天衢掌控下的藩镇疆土软肋。而由于凤凰山地界跨越三镇,绵亘出二三十里,也因山巅两侧次峰呈双翼状,形若凤凰展翅故而得名,所以朱瑾所部兵马与倒戈归从的叛军尚需要在山岭下行进一段时候。
月色朦胧如纱,一众兵马又经过几片起伏的缓坡,由于两侧次峰的呈双翼状,前行的道路已变的愈发狭窄。两万多人的军队规模继续行进,渐渐的阵列蜿蜒如蛇,拉得越来越长,再往前行,队伍却要进入一片形如葫芦的山麓谷地。
朱瑾本来还在盘算着挥军直捣瑕丘,其他几拨军旅也正可从凤凰山为突破口,源源不断的杀入泰宁军腹地。而他虽然属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浑人,可是到底也是久经战阵,行军打仗惯了的悍将,所以当他照常考量周围的地形之时,已不免忽的心生警觉。
再驱马前行时四下张望,朱瑾眼见周围山势依然峻峭挺拔,而所过之处也是杂草丛生,而且沿着四周的缓坡向远处延伸过去,一时间也望不到边际。当轻风拂过,发出一片片沙沙的响动声,听动静这等时节周围茂密的草丛也相对有些干燥……
朱瑾神情本来张狂倨傲,可环视周围一圈之后,在这时他的面色却也有几分凝重起来……
夏侯晏、杜标、张虎三个干脆的弃寨归从,为我军引路,倒戈的兵马也在队列当中……这也不可能是使计诈降啊……
朱瑾心中虽如此念道,可考量过周围地势,仍隐隐的感到有几分不对……他随即转头瞪目望向夏侯晏,又厉声问道:“你们说的当真属实?凤凰山就只你们这拨兵马驻守?还要多久才能出山谷?过了此处,李天衢当真是后防空虚?”
骤然被劈头盖脸一连串的喝问,夏侯晏先是一怔,随即立刻陪笑道:“我等诚心降从于将军,又哪敢有半分欺瞒?未免打草惊蛇,与将军遣人来往合计之时,在下也遣心腹四下探视过了,凤凰山确实只有我等这一拨守军呐……只也不过两刻的功夫,便能行出此间山谷……”
朱瑾沉着脸,先是点了点头,可仍感到有几分不对劲,他又连忙问道:“你说的那心腹,可是那唤作张骁的小校?他现在人在何处?”
“这……那张骁仍在最前面为将军引路啊……”
夏侯晏愕然说罢,旋即他也忽的感觉到有些蹊跷。张骁本来便是他麾下小校,为人又机警干练,而李天衢既然节制义成军他这支旧部兵马,按说休戚与共,他自然也是来往跑腿走动的得力助手,如今终于接应到朱瑾所统领的大军,张骁也是一如既往的示好巴结,主动到行军阵列最前面带路,夏侯晏也是照常应允了……
可朱瑾忽然警惕的逼问,不但是夏侯晏,就连在旁的杜标、张虎隐约得也感到似乎有些不妥。而朱瑾瞧他们几人的面色,便重重的哼了一声,旋即喝令麾下兵马立刻加快行军速度,想要立刻通过这一片极适宜敌军设伏的地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朱瑾瞪目环视,忽然间乜到一侧山岭上亮起一片的红光。他面色立变,立刻大声呵斥示警之际,无数点火光便已经从环绕中间谷地的山岭上直窜向夜空,旋即铺天盖地的如雨下坠!
箭头处绑附着浸满油脂的麻布等易燃物,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在疾窜向苍穹之时,昏暗的夜空便如凭空又点缀上无数繁星,而骤然坠下,也犹如天际下忽然下起了一场火雨。燃烧的箭头连成一片,疾速下落,当即也映亮了下方一张张惊愕震恐的面庞!
密匝匝的火箭终于落到谷地间那一片片草丛,隐约竟然发出“轰”的声响,干燥的草丛遇火便燃,烈焰的规模逐渐扩大,眼见要腾空而起,而周围环绕谷地的高岭上顿时又跃起无数道人影,随着被点燃的箭头又搭在弓弦上被缓缓拉开,又映亮一片泰宁军将士的面庞!
第204章 迄今为止,最酣畅淋漓的一场大胜
又是无数点火光骤然急坠,映得山岭谷地一片亮堂,众多天平军将士惹火烧身,都不由疯狂摆动着身躯哇哇乱叫起来。毕毕剥剥由草丛燃烧所引起的响动声此起彼伏,置身于火海当中,也更是让人听得亡魂丧胆!
火起烟浓,四处燃起的火势无比猛烈,就算那些尚未受到波及的兵卒都能感觉到扑面炽烈的热浪,当即也骇得惊慌失措、大声喊叫,在这等形势之下,哪个又能保持冷静!?
更要命的是,呈翅膀状张开的山岭谷道愈发的狭窄,困在岭道间的队列拉成一条长蛇,遭逢异变顿时陷入混乱当中。大批兵卒推搡挤压,往前疾奔不得,向后速退不成……这却还是要遭受烟熏火燎一段时候,也不知还要有多少士兵难免要葬身于地形狭长的谷地间火海当中!
强烈的火光刺眼,朱瑾慌张的挥动马槊格荡疾落的箭雨,听得麾下兵卒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在山岭间回荡着,直震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朱瑾嗔目切齿,暴怒狰狞的目光,很快的也落在不远处的杜标身上,立刻拍马便要疾冲上去,只恨眼下形势险急,只得一槊攮死那厮泄愤,也没功夫一刀刀将其零碎割了,以出被这几个驴鸟算计的心中恶气!
然而杜标看似也因遭逢突变,而骇得呆立在当场。朱瑾又哪里管他是诚心归降当真不知情,正要催马上去一槊捅死那厮,却又见几支顶头包裹着油脂麻布熊熊燃烧的箭簇袭来,“噗!”、“噗!”、“噗!”……直贯入杜标的身躯当中,他从惊嘶狂奔的战马上跌将下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也任由着贯穿身躯的火箭不断的吞噬血肉,而再没半点动静。
随着火势渐长,朱瑾所统领的大军队列也如被烧开了一般,早已乱成一锅粥。周围溃乱的人影涌动,朱瑾也无暇再于乱军当中寻觅张虎、夏侯晏二人的踪迹,更没功夫考虑他们两个,还真就是连同着自己麾下兵马一起落入李天衢早已设下的圈套当中……
又是一蓬箭簇兜头落下,朱瑾哇呀呀的嘶声狂吼,抡起马槊朝着半空抡出道圆弧。长槊砸击扫落锋头燃烧的利箭,漫天洒落下去,倒也煞是好看……而朱瑾焦急的来回张望,忽的瞧见一侧山岭上一排火光亮起,映射出上方一人的相貌似乎也有些熟悉……
依稀瞧见居高临下的李天衢背负着双手朝下张望,火光映着他的面庞也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隐约见自己的死对头看戏一般观望着谷地间犹如炼狱的惨状,虽然彼此距离尚远,可是朱瑾都能脑补的想到李天衢望向自己时轻蔑得意的模样,也让他直似要气炸了胸膛!
背上终究没有生出双翅,飞上去与李天衢决一死战,朱瑾也很清楚再逗留下去,自己的处境只会愈发凶险。唯今之际,也只有继续往前不断的冲锋,尽快从凤凰山麓岭地间逃脱出去,才有活路!
然而埋伏于周围高岭之上的泰宁军将士突然发动火箭齐射的同时,朱瑾所统领的军旅前排将兵一时错愕。已经可以拉开一定距离的张骁与其麾下亲信趁机好像隐没在夜幕间岭道的杂草从中,过了片刻的功夫,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唿哨声起,迤逦前行、阵如长蛇的队列前端,两旁山岭上也都有一众伏兵骤然杀出!
不止有一片片火光嗖嗖的朝着下方激射,高岭上又有符存审一声厉喝,两边军士或是用棍猛撬、或是发力猛推。碎石筛落发出哗啦啦密集的响声,紧接着便是偌大的石块从山岭上滑落下去,又发出一片轰隆隆的巨响,也朝着下方同样乱成一团的天平军士卒恶狠狠的砸将过去!
沉重的大石滚落碾压过来,上方又有石块如雨坠落,突然遭受打击的兵卒就算没有被碾成齑粉,可也不免被砸得身折骨碎、血肉模糊……前方愈显狭窄的岭道大半空间被岩石与尸体给封堵住,那些骇得魂不守舍的军卒还要承受集密集的箭雨打击,也蔓延起了一片火势,熊熊烈焰当中,又有无数黑影在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做着徒劳无用的挣扎!
所以朱瑾好不容易撞杀到军阵前列,却不由愣在当场片刻。眼下焦头烂额这个词汇,对于他而言已不仅仅只是对于心理情绪的描写……
前方的道路大概已被封堵住,周围熊熊火势仍如无数条金蛇火龙肆虐……朱瑾也只得狼狈的再拨马转身,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疾奔出岭地。然而愈发狭窄的山岭内,完全混乱的长蛇阵,也当真便如同一条在逼仄的空间来回挣扎扭动的蟒蛇……
天平军部众头撞头、人挤人,所有人摩肩擦踵的都想要甩开步子立刻转头飞快逃出这片火海,拥挤不堪的却被涌动的人潮包裹着,只能随大流左摇右晃,又哪里能迅速转向逃出此处绝境?
“滚开!滚开!还不给俺滚开!?”
一刻也再停留不得,朱瑾脸上也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他声嘶力竭的高声怒吼,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竟然立刻催马疾驰,朝着堵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麾下军卒人群狠狠撞去!
好个朱瑾,催马舞槊,如一座绞肉机在溃动的人群中直趟杀了过去,身手当真了得!但见他手舞马槊恶狠狠轮扫过去,迅速的清开了一片空间,非但一具具尸体身上飙血,或是仆倒在狭窄的山麓地上,或是瘫在旁边惊呼的同僚身上……被粗长的槊杆扫中的一众兵卒惨嚎着飞起,身躯旋即重重跌入周围燃起的烈焰当中!
只不过……被马槊扫翻荡飞而毙命,以及被生生撞翻又要承受马蹄从自己身上践踏而过那等凄惨痛楚的,都是他朱瑾麾下的兵。
而李天衢居高临下,把眼仍扫视向下方熊熊火光,映入眼帘的草丛燃烧的灰烬飘散,随着蒸腾的热浪飘荡起来。连成一片的烈焰当中那些挣扎的人影先后扑倒……李天衢被火光映射得亮堂的面庞,也流露出一抹森然笑意……他笑得,便如十八层地狱当中,执掌施酷刑焚烧戴罪亡魂之火山地狱的阴司阎王……
这场伏击战打到了现在,除了追随着张虎、夏侯晏、杜标倒戈背叛的兵马,李天衢麾下还未折损一兵一卒。
山麓岭道间,朱瑾的身形在周围火光的映射下也是无法遁形,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