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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军阀-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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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按李天衢原本的想法,带着李继贤现在繁华热闹的汴京城内兜兜转转一番,并没打算现在便让自己这个幼子见识到民间悲苦凄惨的一面。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既然撞见了这般场景。李天衢眼见自己的儿子满眼好奇,直勾勾的朝着这边望来……就这件事,自然也要悉心教导一番,他遂微俯身子,略压低了声音,对李继贤说道:
  “前几日你也曾听教师言及,前朝太宗皇帝时节的贞观之治,朝廷薄赋尚俭、救灾恤贫,便有人称赞那般治世振古以来,未之有也。可是你又可曾知道,当年大唐贤相魏征,正是于贞观之治时节,上书直言进谏顷年以来,疲于徭役,关中之人,劳弊尤甚……
  而唐朝太宗皇帝当真时节水灾、旱灾频繁,虽然唐廷通过减赋、大赦、赈灾……等方式救济灾民,可是也终究难免仍有些黎民流离失所,饱受灾患之苦。所谓的治世明君,实则就是尽可能的要让治下大多百姓吃饱肚子,活得安乐。
  我虽自问勤政,也不敢说我朝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安乐无忧。而仍会有百姓饥寒交迫,过的凄苦。虽说为国为家者,不患贫而患不均……可除非是远古三皇五帝时节,君王家天下,人分公卿走卒、三教九流,就必然会有不均、不公的现象存在。
  然而身为人君者,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也须时时刻刻记得,就算你认为国家太平稳定、府库充盈,但也仍旧会有穷苦的子民。如若以为可以坐享太平,而懒于政事……那么别无生计,只得揭竿反抗朝廷的百姓便会越来越多。前朝历经治世、盛世、乱世,便是前车之鉴。现在你看有一个女子携弟卖身葬父,固然于心不忍,瞧着也觉得稀罕,可是你知道唐末时节,又是何等景象?”
  李天衢侃侃而谈,旋即又感慨说道:
  “为父当初尚在民间闯荡时,前朝乱世,每至一处,眼见家家卖妻卖女,甚至易子相食,那都是司空见惯的常事。而当初黄巢杀人、秦宗权杀人、孙儒杀人、李罕之杀人……现在我朝治下即便有凄苦百姓,还能求个入土为安。可当年无数黎民,生时饥寒交迫,到死却还要被那干残暴军阀、凶兵恶贼连皮带肉吞到肚子里……”
  李继贤听了,惊得小脸刷白,由李天衢握着的小手也不由又攥紧了几分。可是他抿了抿嘴唇,并没有似寻常孩童那般听到吓人的故事而忍不住要啼哭。看来在自己父亲面前,仍尽可能的要保持镇定。
  “闪开闪开!莫要碍事!嗳?这还有具尸首,晦气!晦气!你这丫头,占街巷摆尸,有碍观瞻、侵街乱纪,不知这是犯了王法?”
  忽然有四五个监市司的胥吏,瞧见这边人头扎堆,赶忙过来一探究竟。略加询问,得知竟然有人在此卖身葬父,为首的那个也登时高声叫嚷起来,与几个同僚推搡开围观的百姓,与李天衢、李继贤父子这边相隔十来步远的位置直撞了过去。
  随着依偎在少女的男童,眼见那几个胥吏凶神恶煞的架势,不住哭得更厉害。而那少女伏在地上,也连连哀声乞求道:
  “官爷,请行行好,小女等候有恩主肯出钱财安葬家父,还望宽限些时候!”
  为首的那个胥吏闻言,却瞪着眼呵斥道:
  “你这女子,好不晓事!却不知我朝立法严禁私人交易。就算你肯做丫鬟婢女,可是陛下改制,为禁绝拐卖、诱骗、强迫贩女为奴;乃至官署遣吏抽查雇主是否有打杀、侵犯、虐待使女等恶行……愿为婢者,无论按三年、五年、十年……比限,都须亲自至官署牙行记录在册,陈述因由,再由牙行引荐买主!就算已有肯收你为婢的人家,也须至官署核实身份。
  纵然你肯卖身,双亲也都已亡故,可不先至司署记录,再寻正主勘合契书、签字画押,我看哪个敢买你?大庭广众,你却见尸首拉到闹市中来,再不过一日光景便要变腐发臭,如若再传染疫疾,你可知又该当何罪?赶快抬走,否则公事公办,便是你这等年纪的女子,也不会讲什么情面!”
  “岂有此理!”
  瞧着那几个胥吏呵斥那对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姐弟,李继贤倒气忿的叫嚷起来。然而李天衢握着他的小手微微一捏,李继贤这才压低了声音。而周围围观的百姓都瞧着热闹,注意力都被那胥吏与那对姐弟吸引过去,也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一个小子瞧得义愤填膺……
  而李继贤仍是气呼呼的,他望向自己的父亲,不住忿声说道:
  “儿臣……孩儿听闻历朝各代朝纲不振时恶吏害民,而前朝凶吏,作恶尤甚!百善孝为先,这对姐弟凄苦可怜,还知要安葬亡父尽孝。可这些胥吏无恻隐之心,怎么就不能体谅百姓苦楚?”
  然而李天衢瞧着自己这个幼子一副要打抱不平的模样,眼中似有一抹欣慰之色,却仍是摇了摇头:
  “那胥吏口气虽冲,可我问你,按我朝法例,监市践于衙,理市治序,商于舍外半丈,监市职治之……按前朝《唐律疏议》设例,甚至诸侵巷街阡陌者,当杖责七十。而监市署吏眼见有人于闹市放置尸体,所以前来依法处理,这又何错之有?
  监市官署胥吏即便可怜这对姐弟处境,也终究不能网开一面,等候有人出资助那少女葬父,而将其收为婢女。这件事,他们的确该管。我朝允许雇佣婢女,但人口贩卖,却是重罪。法例的确是为父定下的,这少女只是不知法例,又急切盼着亡父能尽快入土为安……可是她若真被人买去,不经官署牙行记录在册,你又怎能知这对姐弟以后的处境?”
  听自己父亲这一席话说罢,李继贤不由当即愣住了。似他这等年纪,有些事,自然尚还无法思量的透彻,可是此时的李继贤隐隐约约的也意识到,治国平天下,也的确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第872章 我的儿子,以后须你好生辅佐
  “今日你看到的,尚还是小事,可关乎百姓生计的政令,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实则现在天下尚未一统,我朝刑律实则还是相对严苛了些,若是太平治世,刑律可酌情减轻,只不过斟酌法理政令,务必慎之又慎,否则朝令夕改,同样有损朝廷威信……”
  李天衢仍对李继贤谆谆教导着,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言行,他十分满意。有同理心、有正义感毕竟是好事,至于帝王心术、为君之道……李继贤如今年纪还小,现在有意识的培养,直到他年纪再大些,有些事情还是放手要让自己这个四儿子去做,才能有切身的体会。
  “帝王的一言一行,本来就当为天下表率,每逢决策时,也切记不可感情用事。何况如果遇到事便喜怒皆形于色,也很容易让一些臣僚揣摩清楚你的心思。在没有确定事件的真相时,不要妄下定论。而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听自己的父亲继续说着,李继贤仔细聆听,正在很努力的理解着,不过以他这个岁数而言,也已经有些听不明白了……忽然李继贤把头又朝着那对哭喊哀求的姐弟望去,眼中也仍带着一抹不忍之色。
  李天衢心想市监司的胥吏公事公办固然没错,只要能尽快恢复街坊秩序便可,倒也没有必要为难这对处境凄惨的姐弟。
  只不过周济这对要安葬亡父的姐弟,自己倒是不便出面,还须吩咐周围的侍卫去与那几个胥吏知会几句。否则帝君携皇子微服出宫,在汴京城内游逛,这事若是闹开,周围大批围观的百姓,只怕要跪下一片山呼万岁不说……被认个脸熟,以后再要出宫的话可就麻烦了……
  而李天衢正寻思时,有个身着一身便服,做文士打扮的人也注意到这边闹出的响动。他挨进扎堆的人群中,不停说着借过、借过……周围百姓倒也有识得他的,立刻让路道好,那人一一含笑点头示意。
  护卫在李天衢、李继贤父子周围的大内侍卫,眼见那个人不似是个练家子,也只是径直朝着前方走去,便纷纷不动声色的把身子一侧,好让那人挤蹭过去。
  而眼见那人就从自己身边不远处经过,李天衢打眼望去,瞧得个真切,却不由一乐。
  这不是已经升官做了汴京太府寺市令的冯道么?倒还真是不期而遇。
  当初李天衢肃清朝中拉帮结派的权臣党羽,从上至下,受波及者极多。可是这冯道按官身职责,本来是要看高郁麾下党羽眼色的小官,不但独善其身,而且也没有被清洗落得个被贬官、罢黜,甚至徒流、抄家的下场。
  最开始中榜而入仕为官之时,冯道也不过是区区正八品上的汴京市署丞。而后官升一级,做了从七品下的汴京东苑副监,可再怎么熬资历,官阶却一直没动过。但是旁人还讥笑他看似懂得为人处世,却终究不会做人,多主动些去巴结高郁相公与他的心腹,不但保你仕途顺利,更有大把的油水可捞。
  然而冯道不以为意,无论什么派系的上官老爷,只要法理说得过去,于公于私,真要是找到我头上,也都会去帮忙……可是我也不会主动去巴结,去孝敬什么贵人讨得些肥差。朝廷官署自会考核政绩,也没必要去拜到哪个高官显要门下,争取升官发财的机会。总之你们谁我都不得罪,但我也不会倒向任何一方派系……
  结果李天衢搞的那场官场大清洗,从头一撸到底,冯道的上官、同僚纷纷落马,他却能独善其身。非但没有遭牵连被清算,由于朝廷要补齐罢黜的官位空缺,再经查证政绩,冯道早就有晋升的资格……所以他可不止是官升三级,而是由从七品下,直接蹿升至从六品上的汴京太府寺市令,直接跳了六级……
  毕竟文官不比武将,尤其是乱世不同于治世。诸国林立的世道,打仗的机会也多。哪怕你只是个低阶军将,如果连战连捷,立下几次头功,官职品阶自然也会蹭蹭的往上升……便如夏鲁奇如今在殿前司官居正五品,当然与王彦章那等勋帅以及诸路节度相较差距还不小,可是考虑到他从戎入伍时不过是一介大头兵,现在年纪还未满三十……可说得上难能可贵。
  而冯道是文官,晋升需要考政绩、熬资历,而且在任期间,没个三五年光景,也看不出你打理本职工作的能力如何……同样也不过是近三旬的岁数,本来以为会泯然于众的冯道官职突然水涨船高,不但殊为不易,现在汴京几处司署官吏看来,对他也已是极为佩服了……
  李天衢曾遣人查证冯道如今的情况,感叹以他的为人处世而言,倒真当得起政坛不倒翁这个称号。眼下见冯道出面,李天衢寻思也就不必插手,且看他如何处理。
  那几个胥吏仍在呵斥着,却见冯道挨挨挤挤的从人群中站出身来。既是管理汴京诸市坊的官员,他们也都识得身着常服的冯道身份,为首的那个也立刻上前见礼,并说道:
  “冯相公,这不过是侵街扰纪的小事,自有卑下处置,又何必劳烦您前来过问?”
  “无妨,既然见着了,也须当管一管。你们固然是秉公执法,只要不违背法理,该讲的人情,也总是要讲的……”
  冯道笑言说着,随即走到那对姐弟面前,又询问:
  “你们在汴京闹市说要卖身葬父,想必也是京城内居住的人家,又怎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那少女见冯道是管事的官员,便立刻哭哭啼啼的哀声说道:
  “这位相公容禀,小女一家,本是海州朐山出身,因家父经商,折了本钱,不但家计萧条,更是债台高垒。只得变卖家产,来汴京投奔姑表叔父,却未曾寻觅得亲属,故而流落在城中。可怜家父染疾身故,小女与舍弟举目无亲,也只得如此……”
  “原来如此,经商逐利,为生计奔波,其中也难免会有风险……”
  冯道闻言叹道,旋即又转过头去,对那几个胥吏说道:
  “倒要劳烦你们,将这对姐弟亡父的尸身,搬到城北义庄暂时保管,毕竟将尸身摆在闹市间的确不妥……而出殡丧葬之事,我稍后便去打理。”
  “啊?这……”
  那几个胥吏闻言,一时间也不免为难了起来,却又不便拒绝。冯道见状,便又和善的笑道:
  “毕竟司市监整顿街巷,也是份内职事,而这对姐弟忍悲负痛,辛苦搬抬亡父至此,也着实可怜……你们几位劳苦,权当做个人情,待事情办妥,我请几位吃茶。”
  “冯相公如此说,可就是折杀小的们了。您是太府寺市令,咱司市监丞,也须向您禀奏事宜,卑下识得抬举,又怎敢说是相公欠了我们的人情?那这对姐弟……就劳烦冯相公您处理了。”
  既然为首的发话,那几个胥吏便上前去抬起装承那具尸首的架子,高声叫嚷着围观的百姓让出一条道路,而冯道再向那对姐弟望去,又安抚道:
  “你们不必忧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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