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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同一时刻,位于原吴越国明州治下的三江口,也就是后世集内河港、河口港和海港于一体的宁波港口岸,一艘艘巨大如城的楼船缝隙间,还停泊着大小无数舰船,黑压压的连成一片。
还有大批船夫水手如工蚁一般,或是光着膀子卖力地装载粮秣、衣袄、火弹……等辎重,眼下战船上的武器都已完成配装,诸般火器大概配备妥当,再经过核实确认之后,各部水师将士便可以登船启程了。
其中岭南名将苏章,带领原越军水师自广州走水路而来,与柴再用、柴克宏、王环等水军将领会合。即将北上的魏朝舟师,也收编了越、楚、吴、吴越等国的一部分水军将兵,即将赶赴耽罗岛海镇,自然是准备袭扰契丹国治下的沿海地域。
尤其是位于后世辽西、辽东的临海地区,魏朝舟师如若载运军旅,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出手,便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插在敌国的咽喉要地。也大有机会截断契丹控制下的燕云北隅,与东面白山黑水诸地之间的联系。
如今装载武器、粮秣等物资的事宜大概已办得妥当,而几支舟师相继集结,现在就差最后进行船舰的检视工作,以及记录诸部水军所乘船只等相关的事务,便可以离港启程了。
三名小校,就在船坞登记造册,核对经过整编后的魏朝各路水师所见驾驭的船舰。毕竟眼下整装待发的诸部水师,除了原本的魏军舟师之外,还有吴越、吴、楚、越诸国的降将将兵,也可说是来自于五湖四海,要将这些本来分属于不同势力的水军将官兵卒拧成一股劲,除了再经过实战磨砺,组织秩序也同样怠慢不得。
那几名小校登基名簿,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正排到一员看来年纪甚轻的水军低阶将官,他便踏步上前,朗声禀道:
“金陵水军队正刘仁瞻,与麾下五十军健,按将令于西港上艨艟船,随金陵舟师于申时登船启程。”
第1245章 吾辈汉儿武人,刀口理应一致对外
按说魏朝兼并南面诸国,各方势力降从的水军经过收编重整,今日来核实停泊在口岸所将登上的船只,以确认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诸级将官也是一拨接着一拨……两三个时辰下来,负责登记的那几名小校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听那名为刘仁赡的队正报备过名头,隶属于哪路舟师,又将于哪处港口登船之后,便放他过去了。
然而其中有个本来吴国宣州芜湖的小校忽然回过神来,便喃喃念道:
“咦?刘仁赡……这名头,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那小校连忙回头望去,却间后面有职事在身的军健船夫仍在忙忙碌碌着,一片熙熙攘攘、人头涌动,也再也瞧不见那个自称为刘仁赡的水军队正身影。
那个名字,对于这小校而言也只是感觉有些熟悉,正主也不知跑哪去了,又想不起来以前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那小校挠了挠头,便转过身来,索性也就不去多想了。
而这个刘仁赡,与当年带领一拨残部败兵藏匿于山林中,却得知吴国覆亡,便遣散麾下兵卒自行离去,自己则隐匿起来的那员小将自然是同一个人。
当初听闻宣州宣城、升州上元都已被魏军攻破,而徐温自焚而死,徐知诰则在突围逃亡途中被射杀,杨行密那一脉的杨氏宗室子弟,除杨濛独身仗剑于宫门前,于亡国之时赴国难身死之外,也都乖乖地顺从而被魏军押解至汴京……刘仁赡固然甚感悲忿,当时的他也绝不可能随大流索性便降从于魏朝。
然而流落于江湖间,经过一段时日的冷静,刘仁赡自然也意识到既然吴国幕后的统治者徐温死了、徐知诰也死了,国主杨隆演实则早在魏、吴国战期间便已郁郁而终,无论先主杨行密的四子杨溥,乃至其他子侄被终究也只会是做个傀儡君王的命……吴国到底已经亡了,现在也不会有人再意图复辟国祚,而都接受了成为中原王朝治下军民的事实。
那么仅凭自己一人,就算还能掀起些许风浪,却不是只会让时局趋于稳定的江左、江右百姓再次遭受战乱之苦?
而后观望魏朝又连灭楚、吴越、越三国,并且平定静海军,又将交趾诸地划入版图……刘仁赡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不甘心只做个看客,毕竟他少通儒术、喜读兵书,自幼磨砺下来,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生则封侯、死则庙食的心中抱负,而不愿一直荒废下去……刘仁赡当然也很清楚,若是还要实现自己的志向,那么他则势必要投身于魏朝军中效力。
直到听闻兼并各处割据势力的魏朝,要与北地崛起的异族契丹公然开战的口风,刘仁赡便再也按捺不住,迈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而投入了重新经过整编的金陵水师军中。
也到了船队乘员开始登船的时候,刘仁赡按所属的舟师编制分批逐次,行至西港,就见他要搭乘的那艘船体狭长,以生牛皮蒙船覆背的艨艟船上军健、水手已经就位,位于船体两厢的棹孔那边,左右前后除了弩窗矛穴,也已架起了几只用于施发猛火油弹的新式抛石机。
周围船舰上来往走动的同僚将官、水手兵卒川流不息,呼唤喝令声频频响起。而刘仁赡麾下那五十多名军健眼见所部队正已至,便迅速肃立施以军礼,便犹如刘仁赡当初做为吴国军中后起之秀统管部队时那般,他年纪虽轻,却甚得麾下兵卒推崇。
刘仁赡探明他长兄刘仁规,与其他族亲归降于魏朝之后仍有官禄加身,自是生计无忧。不过他认为投到魏朝军中效力,那么父辈福荫,以及之前于吴国军中的军阶官职也理当统统舍弃,就相当于在行伍中从头干起。
而刘仁赡之父刘金,虽然是昔年辅佐吴国先主杨行密的“三十六英雄”之一,先前他从戎不久,在军中也只能说是小有名气。所以刘仁赡投从至金陵水师,也不至于引起轰动……只不过麾下兵卒几乎都是原吴军水兵,人多眼杂,自然也有老兵知道刘仁赡将门子的身份。然而在他的要求之下,麾下军健也都是看破不说破,就由着刘仁赡隶属于魏朝金陵舟师的水军队正,来统领他们这些兵卒。
直至明州三江口这片港汊忽然又有号角声接连响起,会集于此的诸路舟师相继启航。大海苍茫,但见樯橹相接、张帆如云,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号角声中,一艘艘战舰驶出港口,进入碧波万顷的海洋,便浩浩荡荡地朝着北面驶去。
刘仁赡则一身戎装,手按腰挎的刀柄,矗立在艨艟船首。他双眼微眯,面朝万顷波涛,感受着踩在脚下甲板微微颠簸,一股咸鲜的海风扑也面而来……这次也主要是在近海区域航行,北上行至位于莱州、登州的牟平、文登市舶司口岸(后世山东省威海市一带),诸部舟师再经过检视船体,补充后勤物资,便将开拨至耽罗岛海镇,再等候上面军司传递来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而刘仁赡心中正感慨时,自己所隶属的船队中一艘楼船,正从他身处的艨艟船旁边驶过。刘仁赡下意识的侧目瞥去,却忽见那艘楼船竖起的那干大旗上,绣着老大一个“魏”字迎风猎猎飘扬……
按说当初自己是徐温麾下的水军将官,在长江水战中意图阻击中原王朝的舟师,那时的刘仁赡做为吴国军中的将门子,望见打出这般旗号的军队之时,还势必要与对方拼得个你死我活……然而如今的刘仁赡,却是要在那干旌旗之下奋勇作战,麾下那五十多名军健本来多是吴国水军兵卒,现在也都是按中原王朝的军令调遣,而赶赴北方去准备与魏朝的敌人作战……一时间五味陈杂涌上心头,意识忽然有些恍惚,也不由得让刘仁赡的心绪复杂起来。
然而过了良久,刘仁赡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他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喃喃念叨:
“罢了……当初自唐末乱世以来,群雄割据,诸国纷争,大多却都是汉人打汉人。而汉家儿郎,尤其是我辈行伍军人,本来便是要抗御外辱的。
如今契丹夷类还道我中原内乱,以为有机可乘便大举入寇,管他当年是魏人、晋人还是吴人……溯本追源,到底也都是前朝大唐治下的汉人,世道乱得久了,确实到了该重建一统治世的时候。来的既然是契丹外族,我等汉儿武人也理当同心协力,把刀口一致对外才是……”
第1246章 魏帝北上,郭威初战
汴京这边,进出调动的车马车群,就连寻常百姓也能注意到威武剽悍的诸部禁军集结,而感受到备战时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毕竟当朝皇帝李天衢,也是马上取天下的雄主,以往也曾亲自领兵,御驾亲征……所以这次他将参赴挥师北伐的这场国战,本来也在情理当中。
皇城内朝,李天衢环视满朝文武,便悠然说道:
“耶律阿保机亲自南下,不就是想引朕赶赴蓟北么?不妨就遂了他的意,只是这次非但要彻底断了契丹南顾中原的念想,安东都护府下辖松漠、室韦、黑水、饶乐、渤海……诸处都督府辖地,我朝可还是要拿回来了……”
虽说魏朝先前连灭楚、越,平定静海军,好歹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家大业大,钱粮储备,还可支撑发动起全面的国战。朝堂政务,遂主要交托于王师范、冯道等能臣代管,旗幡招展,禁军浩荡,便护送着李天衢御驾龙辇,直朝着幽州的方向行进而去。
于燕云北隅与魏朝大军对持的契丹诸部军旅,在得知李天衢御驾亲征的消息之后,也都是磨刀霍霍地等候南朝帝君的御林禁军前来……为了吸引各路魏军将注意力集中在北面,而为釜底抽薪,摧毁敌方后勤补给创造机会,做戏要做全套,所以还是要适时的派兵搦战袭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最后计划的实施做准备。
位于后世山西省东北部,东与河北省怀安县接壤,北又与内蒙古自治区接邻的新平堡镇地界,此间地处连接晋、冀、蒙的要隘之地,战略位置自然十分重要。
然而按正史直至明嘉靖二十五年,朝廷才于修筑的军事防御工程期间,于此连接明长城与古长城,所以眼下此处也可以作为北面异族南下的一个突破口。
不过大同军节度使谢彦章在有限的时间内,已在此处修筑堡垒,作为警戒北面契丹动向的要塞,一旦有大股敌军出没的踪迹,便将立刻点起狼烟,传报军情,届时便有大同镇骑军闻讯杀来,驱逐胡虏,再将敌军赶出境外。
此刻北面的草原上便想起雄浑悠长的号角声,突然涌起一道道浪潮汹涌而来,只片刻功夫,听着蹄声犹如洪流,战马势如怒涛浪,马上的骑士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叫声,沿着尚还不算陡峭的山坡,便直朝着堡垒这边涌来!
驻守于此间堡垒的魏军主要负责烽火传递军情,也不过一千多人,而修筑壁垒的时间有限,如果真有大股敌军来犯,则在援军杀至之前,就只能据险死守,自求多福了……所以把守堡垒的军官立刻疾声号令,指挥各队士兵扑往墙头。
不一会的功夫,一蓬蓬箭雨便朝着墙头这边射来。紧接着,一架架长梯也搭了上去,下方人如蚁聚,纷纷攀附了上去。而把守堡垒的魏军将士冒着密集的箭簇,将滚木擂石、沸汤滚油,也毫不含糊地招呼下去,引得下方响起一片片凄厉的惨叫,一枝枝激射过去的箭矢,也在飞快的夺去意图攀附上来的敌军生命。
只是契丹军中,也多有善用弓箭的好手……将身子隐藏在墙垛后的魏军士兵稍微探出头去,也不免要被流矢射中。所以不时的有人眼见要攀上墙头,虽然又被守军拼命地压制回来,把守堡垒的魏军兵卒的伤亡却也在不断增加着。
利箭飕飕的自从自己的头顶上掠过,统领麾下军士死守堡垒的军官蹲倚在墙垛后方,忽的又一支羽箭簇尖正好划中兜鍪,登时火星迸溅,直震得那员军官脑袋嗡嗡作响,他狠狠咬了咬牙,突然厉声喝道:
“郭雀儿!郭雀儿何在?那小子点起狼烟了么!?”
那军官喊声未落,便见到位于堡垒当中的烽火台有滚滚浓烟升起。混合罗布麻、蒿艾、芨芨草、白茨等植物所制,经点燃后蔓起浓郁的黑烟犹如圆柱一般直冲云霄,劲风也很难吹散。
几名兵卒躬身猫腰,将身子倚在墙垛后,朝着魏军军官那边疾步奔去。为首的那人,则正是当初于昭义军潞州时,就放话称要投至魏军入伍的郭威……这个时候郭威快速移动着,还要小心躲避射倒墙头上的利箭,他那张嘴倒也不闲着,正喝骂道:
“他奶奶的,虽然已点起了狼烟,可是要抗到援军杀至,起码也要再撑上一个时辰!”
既然决议投军从戎,要博个出人头地,郭威自知要建功扬名须趁早,所以还是要投入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