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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那女人痛地不断吸气，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里会有这么多的仇恨，那么满满的仇恨，仿佛要酿成一场大火，一场毁灭一切的大火。
“啊……”我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要攻击我，而且意识还停留在刚刚的震惊里，所以在她再次袭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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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啊……”我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要攻击我，而且意识还停留在刚刚的震惊里，所以在她再次袭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着那个疯狂的女人挥舞着双刀越来越近，近到我几乎都已经可以看到她眼球里疯狂的暴虐**简直就像是一张血网！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每一次呼吸都变得那么艰难，胃部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痉挛，连握着灿雷的手也在颤抖。理智告诉我，要躲开、要反抗，但是身体就是不听话地怎么也动不了。
越来越近，浓烈的血腥味汹涌地刺激着我的呼吸，是的，我在害怕，我在害怕这**裸的血腥。无边无际的恐怖席卷而来，压得我不得动弹。而下一秒，那把双刀就会砍中我……
“砚！”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接着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慕容睿。
此时，那个叫冷燃的暗卫出现，一道黑影闪过，挡住了我的视线，再看到时，那个女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长剑。仿佛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一般，那女人颤抖着用剩下的那只右手握住插在胸口的剑，狠狠地，很用力地握住，仿佛想要以此来证实死亡的疼痛。大口大口暗红色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仿佛永远都流不尽，和从左肩上流出的血一起，在她身边形成了大片大片的血泊……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不甘，她的怨念。
“呵~也好，死了，干净……”她轻笑一声，闭上眼，紧紧抓住那把剑，往身上狠狠刺入……
我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就在片刻前还明艳动人的女人在我面前慢慢凋零……被染成暗绿色的衣衫，暗红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就像是一朵绝望的在风中凋零的玫瑰……散发出腐尸的臭美，原来的一切美丽，不复存在。
“砚……”慕容睿叹息一声，有些担心地把我紧紧拥在怀里。
我终于忍不住，紧紧回抱住慕容睿，肩膀却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我不否认自己从来都是个很冷漠、很寡情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冷血，我可以接受死亡，接受杀戮，但我无法接受这样血淋淋的场景。我也会害怕，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勇敢。
“都结束了，我们走。”说着，慕容睿不等我回答，抱起我就往外走去。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在意他这样横抱着我。我只知道芽芽找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十几天来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这么多个不眠之夜积累着的疲惫，终于在此刻一次性全部爆发，我真的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在慕容睿温暖宽厚的胸膛里，我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冷燃皱着眉，看着地上绿姬的尸体。皇上实在太冲动了，虽说赤焰已经不惧怕真的与玄武开战，但留着这个女人，好歹也会是一个筹码，即使这女人对玄武来说也不见得有那么大的意义。唉……看样子，不久之后，赤焰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走上前。冷燃拔出插在绿姬胸前地长剑。对着空气低声说道：“收尸。”接着。冷燃转身半跪下。对站在一边地芽芽说道：“小主子。我们也走吧。”他感到很诧异。看到这样地血腥场面。这个孩子居然没有哭泣。也没有害怕地大喊大叫。
“……嗯。”芽芽点了点头。小脸有些苍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原来还对他有说有笑地大姐姐会突然那么凶。还想杀了自己、杀了妈妈。小小地孩子。经历了这件事。虽然害怕。虽然震惊。但更多地是不解。是疑惑。这个世界远远比他知道地要复杂得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漂亮姐姐。虽然有点笨。但也不像是个坏人。却也不是一个好人……
许向璃在那块上古寒冰上不断运功。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山洞里面已经多久了。长时间以来。他只感觉自己地体内有两股气流在四处乱窜。一冷一热。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而且。更奇怪地是。在运功地过程中。他好像可以听到模模糊糊地一个男人地低低地声音。像是催眠一般。在他地耳边不断地说着什么。可是却一直都听不清。
尤其是他现在坐在寒冷地冰块上。而且为了吸收那块上古寒冰地寒气。许向璃脱了上衣。即使是在炎热地夏季。阴冷地山洞也是彻骨地寒冷。身体外一直是冰冷地。但是身体里面。由于金陵春霸道地药性。一直有股奇怪地滚烫地气流在七经八脉四处游走。一冷一热迅速交替。让许向璃地身体简直快要经受不住。即使他原本练地冰焰神掌本身就是一冷一热极地难练成地功夫。
冷汗不住地从许向璃地头上、背上、胸口不断地冒出来。啪嗒啪嗒滴在那块上古寒冰上。却在顷刻间结成冰。与那块上古寒冰融为一体。
许向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快要化作一座雕塑。
“啊！！！！”突然许向璃大吼一声，身上的汗水急剧蒸发，形成一片水雾。
睁开眼，许向璃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身体疲惫不堪，但所幸终于还是撑过来了。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不过冰焰神掌即使没有了冰的寒性，也还是有焰的烈性，况且自己还年轻，早晚还是会练回来的吧。
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许向璃整理好衣衫，出了山洞。回到璃月山庄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在山洞里待了整整三天三夜！
“禀报庄主，圣炎传来消息说，人已经找回。”听了下属的汇报，许向璃放下了心，看样子，芽芽是找回来了，而且应该是平安的。
“庄主，属下该死，一直都没有找到晓蝶姑娘。”另一个下属说道。
“没事了。现在不急着找她，但你们要继续查找，确保她们的平安就好。”原本就相信晓蝶绝对不会做出绑架芽芽的事情，现在既然芽芽已经回来，那么只要保证她们的平安就好了。一般人，想动晓蝶还是很难的。
“你们都退下吧。”一回山庄就急着处理那件事，现在许向璃才感到身体的疲惫。
“庄主、庄主。”原来是老管家。
“怎么了？”
“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她都把自己关在璃园里整整三天了，这不吃不喝的，也不是办法啊。”在老管家的眼里，这庄主和小姐依然是长不大的孩子。小孩子难免会闹别扭，就像以前小姐跟庄主闹脾气了，庄主都会去哄，哄一哄也就没事了。可这回，庄主失踪了整整三天三夜，小姐也一直把自己关在庄主的房间里，根本就不让人进去，不吃不喝的，这样子怎么撑得下去啊。
许向璃皱皱眉，经历了那件事，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再怎么面对许沁瑶。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我休息了以后会去看她的。”说完，许向璃转身就往别院的方向走去。
老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许向璃离开的背影。怎么会这样子呢？要是在以前，庄主都是会马上去哄小姐的，这次的事情好像有些严重啊。
“唉~年轻人啊……”老管家摇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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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是夜，许向璃站在璃园门前，伸出去准备敲门的手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响起，在浓稠的夜里，显得越发寂寞、越发无奈。
瑶瑶，你告诉我，哥哥该怎么再面对你？一直都把你当做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现在才突然发现，原来你早就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房间里，许沁瑶一直没有睡，她知道许向璃就在门外，但是她不敢，不敢去面对许向璃可能厌恶的眼神。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没有办法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谁都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哥你宁可冒着死的危险都不接受我……
房内房外，两兄妹就这么默默相对着，谁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
“唉……”许向璃无奈地叹了叹气，也许他们都应该好好静一静吧。“瑶瑶，我们是兄妹……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但是我们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爱人。你现在对我的……只是一种依赖，等你长大了，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你就会知道为什么哥那天会拒绝你了……”
房里一直都没有回音，直到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
“瑶瑶，哥要走了，你冷静一下，自己好好想想。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结识其他优秀的年轻人……很快你就会发现，你对哥哥的感情，真的……只是亲人间的依赖。”
只是说了几句话，却让许向璃觉得这比以前跟别人的任何一场打斗都要艰难得多。说完，许向璃依旧伫立在门前，犹豫片刻，还是狠狠心，转身离开了。虽然担心瑶瑶，但是不能再那样一直惯着她了。
“哥……不要走，不要走……”许沁瑶狠狠抱住自己的膝盖，身体却因为长时间的哭泣依然不住地颤抖着。
终于还是听到了许向璃离开的脚步声，许沁瑶忍不住哽咽着，泪水一直都停不下来。“哥……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不是依赖……真的不是……呜……呜……哥，你回来啊……”
虽然知道许向璃听不到。但许沁瑶依旧在心底里一遍一遍地呼喊着。希望许向璃能知道。希望许向璃知道。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她知道自己要地是什么。哪怕那是为世俗所不容地。哪怕那有违伦常。
夜。依然寂静。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黑暗。永远都是那么宽容。所有地喜怒哀乐。所有地悲欢离合。在黑暗里。全都看不到。只有浓稠地寂寞。像是黑色地玫瑰。大朵大朵地开放。
回到别院。许向璃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去圣炎。虽然现在是在夜里。但他急于去圣炎。他想知道洛砚现在地情况。
突然。许向璃感觉太阳**处传来一阵抽痛。接着就是波浪般汹涌地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怎么回事？这种感觉……难道是休息不够吗？
许向璃无奈地放下东西。强打起精神吩咐下人送来一碗安神汤。喝下以后。感觉好了一点。身体地虚弱却依然显而易见。看样子。今天是走不成了。
躺下后不久。许向璃马上就睡着了。
模模糊糊之中，许向璃好像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就是在山洞里的时候，那个一直在耳边的声音。而且面前好像有个人，却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虽然看到的影像很真实，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梦境。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是洛砚的声音！许向璃看到有人在袭击洛砚，不，是很多人，他们在袭击洛砚，其中还有个人抓着芽芽在威胁洛砚放下武器。不，小砚砚，撑住，我马上就回来，要等我，等我……
许向璃着急地在一旁看着，想出手帮忙，却怎么都动不了，想大声呼喊，却没有声音。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突然，梦境转换，这一次，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红色，整个圣炎都被红色和金色充斥着。许向璃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痛，即使是在梦里，这被狠狠刺痛的感觉也是那么强烈、真实。圣炎，是她吗？
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高大华贵的梳妆镜前，只看得到她的背影，寂寞的，有些悲伤的背影。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她穿着红色喜袍的背影，心会那么痛那么痛，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
……
冗长的梦一直延续，梦境像是老旧的默片，一切无声地进行。最后，红色的、金色的、黑色的，全都变成一片惨淡的灰白。
许向璃突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身上已经全都是冷汗，心痛的感觉不仅是在梦里，醒来后，心脏被狠狠刺痛的感觉依旧不退。许向璃忍不住用手紧紧按住胸口，但疼痛感却丝毫没有减轻。
突然觉得好害怕，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许向璃再也待不住了，天已经蒙蒙亮，起身穿衣，收拾好东西。跟老管家仔细交代了一番，叮咛了许多让他照顾好许沁瑶的话后，才骑上马一路疾行。
看着许向璃骑着马绝尘而去的背影，老管家不由地感叹。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他们家的庄主是个多少厉害、多少无情的人物。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