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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营帐。就迎上慕容睿那双深邃地眼眸。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衫。加上营帐中亮如白昼地灯光。更衬得他英俊不凡。
看我进来。慕容睿从座上站起。一甩宽大地袖子。朝我走过来。一双黑得见不到底地眼睛似乎带了一丝受伤。死死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很慌乱。不敢看他地眼睛。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慕容睿突然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的眼睛与他直视。“洛砚！你到底要干什么？！”语气中是遏制不住的怒气，听得出来，慕容睿现在很生气。
我看着他，一时忘了回答，我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不过是想把许向璃找回来，我不过是来找他……想到许向璃现在一个人在玄武，可能被别人暗算了，可能被人抓住了，可能正受着折磨……我想干什么，我不过是想去把他找回来，我不过是不想他离开我！
“我要去找许向璃，我要把他找回来！”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转瞬间，我又后悔了。慕容睿明明知道的，他明明知道我执意要到玄武是为了找许向璃……我明明知道的，慕容睿对我……我似乎，再次伤了他。
慕容睿在得知洛砚真的混在军中时，一直在劝说自己、安慰自己，她是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虽然知道自己那只是在自欺欺人。但是现在听到她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出来，心里还是感觉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原来的伤口上又被重新撒上了一把盐。
慕容睿的样子好可怕，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而捏着我下巴的手人依旧不放，我几乎怀疑我的下颚骨会被他捏碎。
“呜……”是芽芽醒了。
慕容睿也注意到了，低头一看，心里更是痛如刀绞。芽芽，他们的孩子，为什么洛砚竟然连孩子都不顾了，居然带着芽芽一起过来。看着芽芽憔悴的小脸，慕容睿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她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孩子的身体吗？
原来即使不能像许向璃那样时时刻刻陪伴着她，但慕容睿自认为芽芽是他的筹码，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而洛砚又那么爱着他们的孩子，而现在……
慕容睿放手，从我手中抱过芽芽，眼里的心疼那么明显。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已经丧失了功能，看着这个样子的慕容睿，我只觉得心疼，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受伤的野兽，默默在暗处舔舐自己的伤口，拒绝我的眼神，拒绝我伸出去的手。突然觉得，是自己，把他曾经向我敞开的那扇门狠狠关上了……
………………………………
第八十六章
快传军医！”慕容睿抱着芽芽，对着外面喊道。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身着青衫的人进来，看到慕容睿手里的芽芽，微微皱了一下眉。“青山，快过来看看这个孩子。”慕容睿依旧抱着芽芽，往大帐内的床上走去。看起来，这人跟慕容睿很熟的样子。
青山，果然人如其名，这男子看起来与这粗犷的军营颇有些格格不入，一袭青衫衬托着他挺拔修长的身材，面容不那么惊人绝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普通，却是意外地让人觉得舒服。举手投足间，儒雅谦和，温润如玉，颇有君子之风。
那个叫青山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迅速跟上慕容睿的脚步。“哪来的孩子？”他皱着眉问道。
“先别问这个，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慕容睿把芽芽平放在那张大床上。
青山走过去，一番检查后，说道：“无妨，只是水土不服加上车马劳顿，我开个方子给他好好调养一番就是了。”
“青山，你亲自去煎药。”慕容睿一边说一边替芽芽盖上被子。
李青山觉得有些意外，不由地又低头看了看那孩子。这孩子的相貌……
我在一边，看着那名叫青山的男子写下药方，突然看到他写了山楂，于是开口说道：“芽芽不吃山楂的。”
青山抬头看着我，一副颇为意外的样子，好像到现在才意识到这顶帐子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波澜不惊，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在瞬间被他解剖了一遍……
片刻以后，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提笔把山楂这味药划去了。想必他原来是怕芽芽吃不得苦，所以想加些山楂来调味的。只是他看我的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么陛下。青山这就先告退了。”写完药方后。青山自然地甩了甩袖子。施施然退下。
青山走后。整个帐子里又只剩下我、慕容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和依旧熟睡地芽芽。气氛顿时又恢复了原来地尴尬。
慕容睿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看奏章了……
一宿无话……
一天一夜下来。依旧是这样。慕容睿忙着军中、朝中事务。偶尔来探望芽芽。而我则被变相“软禁”在慕容睿地营帐里。照顾着渐渐恢复地芽芽。
“妈妈。这是什么地方？”芽芽已经醒来。转着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地一切。
“我们现在是在睿叔叔的帐子里。”我一边倒弄着手里的药汁，一边回答道。
“睿叔叔？睿叔叔在哪里？！”听到是在慕容睿这里，小家伙兴奋地两眼冒光。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慕容睿那块大冰山也没有什么很讨小孩子喜欢的潜质，怎么芽芽就对他那么特别？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吗？
“小家伙醒了啊。”青山掀开帘子，一脸微笑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芽芽歪着小脑袋，看着走到眼前的人。
“芽芽，这是帮你把病治好的青山叔叔。”我放下手中的药罐，向芽芽解释道。
“青山叔叔？”小家伙一时还弄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换了个地方，还多了一个“青山叔叔”。
“呵呵。”李青山笑了笑，温柔地摸了摸芽芽的头。
接着他转身看着我，微笑着说：“李皇后，别来无恙啊。”他知道我的身份！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中不觉多了些戒备。“李皇后”怎么会别来无恙呢，还是这层皮，只不过里面的馅儿早已经换了。
“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的。”看出我的戒备，他依旧潇洒地甩甩衣袖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你可对陛下有情？”
我顿时哑然，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他为什么问了一个连我自己也没办法回答的问题？我是不是对慕容睿有情，我爱的人到底是谁，慕容睿还是许向璃？我曾经也在心底里这样问过自己，可是找不到答案的我，总是下意识去回避……总想着顺其自然就好，总有一天会有答案的……我只知道，我不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离开我……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卑鄙？是不是很可耻？
突然听到李青山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抬头，对上他那双依旧温和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斥责，没有不齿……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
“感情是一种太复杂的东西，的确有太多情感是没办法抉择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他们，也不要伤害到你自己。”他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我从八岁起就跟着陛下了，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君臣，但在我心里，他是个很重感情的好兄弟。表面上，他孤傲冰冷，但对待感情这种事情，他比谁都认真，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说完的时候，他轻轻叹息一声：“陛下他很爱你。”
他很爱你。他很爱你。他……很爱你……
我有些不敢置信。这个青山为什么可以如此肯定地这么说，曾今筱涵跟翔他们两个说过慕容睿喜欢我，说过慕容睿想我，但是……没有人告诉过我，他爱我……他爱我？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和不解，李青山继续说道：“如果不爱，他不会容忍你活到现在；如果不爱，他不会忍受你为了找另一个男人而混在军中；如果不爱，他不会让你留在这里；如果不爱，他不会因为你而那么苦恼……早点认清楚他的感情，爱，或者不爱，都不要让他伤得太深，否则，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
“我先走了，军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啊。已经到了雁郡了，你们要小心点，最好不要出着帐子，就快开战了……”李青山有些怅然地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这也是个讨厌战争的人啊。不过，很多时候，尽管我们讨厌战争的残酷，但是我们却需要用战争来捍卫我们想要保护的东西，比如国，比如家，比如爱的人……
静静地站着，帐子外，来来往往整齐的脚步声，远处的号角声，将士的呼喝声……一切都让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战争，就要来了……
许向璃，你在哪里，就要开战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约地觉得，我一定会找到许向璃，我一定会在战场上找到他！
“妈妈……那个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芽芽突然抬起头问道。
“没有什么，芽芽的身体刚刚恢复，多睡一会儿吧。”我走过去，帮芽芽掖好被角。
“妈妈，是不是在说谁要给芽芽做爸爸的事情？”嗯？这孩子，这都是哪儿学来的？
“那芽芽喜欢谁做芽芽的爸爸呢？”不知道芽芽能接受谁。
芽芽掰着小指头，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突然兴奋地说道：“能不能两个都要？这样芽芽就有两个爸爸了！两个爸爸！”呃，儿子，不能这么贪心的。
“不对不对，他们说妈妈只能嫁给一个人的……”那个“他们”是谁，“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妈妈，你把他们两个都娶进来吧。”芽芽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兴奋地叫道，好像在等我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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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我已经彻底无语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千圣殿内，司徒程暴怒地大喝道。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失败了！
“皇上息怒！虽然我们没有抓到皇后和那孩子，但是至少现在他们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的。”大殿上，一人单膝跪着，仿佛丝毫不被司徒程的怒气所震慑。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也不枉费了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司徒程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快回去吧，别引起他们的怀疑。”
“……是。”那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退下了……
赤焰的军队已经到了雁郡，双方大军间的正面交锋在所难免，大战一触即发！
司徒程看着桌子上的那张雁郡的地图，紧紧皱眉。雁郡外面的那个峡谷，被当地人俗称“雁不归”，地形险峻，两边崖壁奇陡，而且这个峡谷还特别狭长，大批的军队想要从这里经过，简直是不可能！刚何况这雁郡易守难攻，玄武的军队若是从“雁不归”经过，赤焰大军只需要在悬崖上放出滚石、滚木，就能让玄武的人马损失惨重！
不行，已经在雁郡上耗了太多时间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只会导致军心不稳，而且粮草也可能出问题。一定要速战速决！可是，雁郡又是通往赤焰的唯一道路……不过雁郡；这场仗没办法打下去！
“慕容睿！我们是时候会会了。”突然，司徒程抬起头，嘴角牵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夜！”拿出袖中的念珠，司徒程大喊道。
“……主人……”许向璃出现在千圣殿里，没有表情，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木然地、僵硬地站在那里。
“去！杀了这个女人。”说话间，司徒程往地上扔了一幅画。画轴滚开，那画中，赫然是洛砚的身影！
看到洛砚的画像的那一瞬间，许向璃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微的变化，感觉到心里有个地方，好像有点痛。他皱了皱眉，仿佛在挣扎着……
这个女人……为什么……
看到许向璃的表情，司徒程知道，他还是没有完全控制这个人。于是转动起手中的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啊！”许向璃突然痛苦地呻吟一声。司徒程继续念着，不断让“七夜”发挥作用……七夜是一种迷幻药，但只要加上一种蛊，一旦催动它，就可以让七夜的效用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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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啊！”许向璃突然痛苦地呻吟一声。司徒程继续念“七夜”发挥作用……七夜是一种迷幻药，但只要加上一种蛊，一旦催动它，就可以让七夜的效用增强！
许向璃狠狠抓着胸口心脏的部位，巨大的痛苦让他不得不弯下腰。心脏深处好像有一个地方被狠狠撕裂，而头部也是爆裂似的疼痛，好像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自己的生命中被狠狠剥离……
司徒程见许向璃苦苦挣扎的样子，加速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