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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泽、气味、质感，都没有问题。”青禾把药丸小心地放进一个小盒子里，“药材和炼制的过程也丝毫没有差错，而且之前有金针刺穴，应该没有问题了……只是……要彻底地解毒，还需要一样东西……”
“你是说……”林萧寒看着青禾问道，“爱人心头血……”
“……是的。”青禾有些艰难地答道。到头来，就算他们两费尽一切找到了可以救许向璃的方法，却还是避免不了那句像诅咒一样缠绕在情蛊上的话——爱人心头血，此情两相忘。难道要救许向璃，就一定要牺牲洛砚吗？心头血是什么意思，青禾不会不知道，心尖上的血，必定要以刺破心脏获得。
一剑穿心，还怎么活得下来？
“小棠……不要担心……”林萧寒有些心疼地看着为了寻找救许向璃的方法而变得更加消瘦的青禾，“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林萧寒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为了救一个人而牺牲另一个人的性命吗？而且，那个人还是许向璃爱着的人……只是……也许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吧，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他林萧寒，宁愿让那个最终活下来的人，是许向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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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阅兵”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司徒程问向一旁的宁玉——他的奶娘。
“回陛下，她很老实，一直待在营帐里丝毫没有逃走的企图，宁玉也觉得很奇怪呢。”宁玉欠了欠身恭敬地答道，声音温柔得快要能溢出水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该有的声音。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司徒程，怎么怕他畏他，不管这个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在宁玉的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在宁玉的心里，司徒程就是她自己的孩子。母亲看一个孩子的眼神，永远都是最温柔的，不管孩子走得又多远，母亲的心都系在他的身上，不管孩子做了什么事，错的还是对的，母亲都会选择默默站在孩子的身后，支持他，让他做自己想做的。
宁玉知道，也许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是不利于司徒程的成长的，但是，在程儿还小的时候，自己就是狠不下心去劝他管教他。到了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止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不过，就算自己有能力去阻止，也不一定会阻止吧。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快乐，只是她不懂的是，为什么程儿得到的越来越多，却似乎，越来越不快乐了……
“哼，是吗？”司徒程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比自己原来想的要有意思的多了。
看到司徒程的笑容，宁玉也。轻轻地笑了。程儿对那个女人感兴趣吗，如果她能让程儿开心的话，就把她留下吧。
“把她带过来吧，”司徒程突然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把那个小崽子也带过来。”
……
“夫人，陛下让你过去见他。”宁玉。对营帐内正在给芽芽穿衣服的洛砚说道。
我皱了皱眉，这个司徒程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要我去见他，要见我，要逼供我，昨天做不行吗？莫不是在跟我打什么心理战，还是看我老不老实？
“嗯，等一下，马上就好。”我一边说，一边给芽芽穿好最。后一件衣服。
“唔……”芽芽揉了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他一口。
“妈妈——”芽芽一边。迷迷糊糊地说着，一边伸开双臂，一副我要抱抱的样子。
“好的，妈妈抱抱，芽芽睡够了吗？”我抱住芽芽，闻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突然觉得，有芽芽在身边，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看着眼前洛砚母子这亲昵的一幕，宁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有多久，没有抱过那个孩子，听他甜甜软软地叫自己“奶娘”了。好像从程儿七岁那一年起，因为他的母妃被其他妃子陷害受刑以后，程儿就开始怀疑身边的人，开始的时候是几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太监，到后来，竟然连身为奶娘的自己也不被他信任了。再也不像原来那样跟自己亲近，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比较可以信赖的下人……
皇宫，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啊，它把原来一个个鲜活单纯的灵魂变得复杂、多疑。又多少个进了这宫廷的人，出去的时候，还能像是进来的时候一样干净简单？更何况，是许许多多像自己这样进了皇宫就永远也出不去了的人……
我帮芽芽整理好以后，就转身看向那个说话和和气气的女人，却看到，她竟然在发呆。只是她的眼神里，怎么带着那么深的落寂和痛苦？
好像是感觉到我在看着她，那个女人突然回过神来，向我微微一笑，说道：“夫人已经整理好了吗？那我们这就走吧。”说完，她转身就向外走去，好像刚刚的走神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跟在她的身后，我抱着芽芽向营帐外走去。这两天一直待在营帐里面，只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营帐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兵器相撞的声音，连脚步声都很少听到，不知道司徒程把我安排在那个偏僻的营帐里。但是奇怪的是，我们除了营帐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大军的营帐，很多士兵走来走去，井然有序，于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肃杀之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同样都是在军队里面，在赤焰那边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杀气。每个士兵都不苟言笑，脸上带着浓浓的煞气，手上握着的长矛矛头铮亮，仿佛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胸膛。身上的盔甲不知道什么原因，显得格外暗沉，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即使是白天，营帐之间的火堆依然熊熊地燃烧着，不知道煮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散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味道。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或者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总觉得，在玄武军营里，似乎连天空都格外阴霾。
这是一支虎狼之师！
我依旧抱着芽芽，尽管已经有点抱不动了，但我就是不想让芽芽在这样的军营里行走。我不想让芽芽沾染上这个军营里的肃杀之气。
听说在玄武大军里，有这样的规定，玄武的士兵只要斩获敌人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田宅一处和仆人数个。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只要打仗打得好就可以授爵，而不管士兵的血统、家族、社会地位，只要杀敌，就可以为自己、为家族赢得财富和地位。甚至这个军功爵是可以传子的。如果父亲战死疆场，他的功劳可以记在儿子头上。也就是说一人获得军功，全家都可以受益。
对于千千万万的玄武士兵来说，上战场不仅是为国家战斗，而且是通向财富和荣誉，摆拖贫困卑微地位的惟一出路。在玄武将士的眼中，赤焰将士的头颅就是换取地位和财富的等价货币！
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秦国在战国时期实行的军功制的现实阐述！有了这样的制度，秦国的军队才能在战争中那么不顾一切奋勇杀敌，甚至一到战场上就完全杀红了眼。正式因为这个制度，秦国的军队才会被称之为虎狼之师，也才会使得秦国在战国七雄的争霸中最终取得胜利，一统天下。
司徒程的野心，太大了。而且，他要采取的手段，太残忍了。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制度的确能够很好得激励军队中的将士，促使军队在战争中取得胜利。但是这样的制度势必会造成更多的杀戮和更大的破坏，可以想象，玄武大军所过之处，必定是生灵涂炭。
真不知道那个司徒程都在想些什么，这块大陆上的四个大国其实并不适合统一。它不像古代的中国那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同时又是合多于分。这个大路上一直都是四个国家各据四方，只有一段时间特别过，但那也只是重明和赤焰两国以一个皇帝共同治理，两国并没有真正合并，并且那样的情况也只是持续了五十年左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四国国家一直是各自雄踞一方，司徒程想要打破这种状况，一统天下，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吃力不讨好。
毕竟，历史是有惯性的，各国的百姓长久以来被四个家族各自统治着，已经有了一种惯性在里面。而且四个国家之间的差别还挺大，一直以来的农耕文化让这四个国家的百姓在各自的山川地形里长久地生活。人们习惯这样安宁的生活，突如其来的战争一定是不受人欢迎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司徒程能够成功地统一四国，但是创业容易守业难，他是有一番雄才大略来打仗，来进行统一，但是，通常情况下，又能力打天下的人，并不见得就有能力守住自己创下的雄才伟业。
只要这个统一之后的庞大帝国已有什么风吹草动，四方人士一定会伺机而动。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他司徒程再有能力，他的军队再强大，也不能控制住那种全国暴动的局面。然后，经过一番动乱之后，这块大陆上一定又会出现那样四个国家，一切又会回到远点。
五千年的中华历史，悠久的中国政治制度史，还是蕴含了很对智慧的。尤其是通过大量的学习，我能够从这四个国家的发展历程中看到这块大陆上分而治之的总体规律。司徒程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历史经验，也难怪他会任自己的野心膨胀，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是，可能很多君主都会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吧，一统天下，名垂青史，是很多君主的追求。
这就是霸业。
但其实，从某种角度讲，司徒程也不失为一个人才，只是，他的野心太大了……
“夫人，已经到了，陛下就在里面。”宁玉停下来，看着刚刚还在思索着什么的洛砚。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啊。刚刚走过来的一路上，竟然没有lou出一点担心受怕的样子，反而一直都在观察我们这边的军队。而且刚刚在思考的样子，竟然让人有种她已经看到这场战争的结果的表情。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程儿所用，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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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初见”司徒程
“夫人，已经到了，陛下就在里面。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我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在想事情一时出了神，原来已经到了司徒程的营帐了。
整个营帐金碧辉煌，外面仍然是跟普通的营帐一样以白色调为主，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材质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再看那营帐上镶嵌的金色条纹，啧啧，看来玄武的金子很多啊，以后好像可以去那里发展发展我的采矿业。要不跟美国一样，搞个淘金竞赛。不过话说回来，玄武处在这块大陆的东部，是kao海的，从地质学的角度来讲，是不会有大量的黄金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只能说明，司徒程这个家伙，实在是奢侈得可以。
“妈妈！”芽芽突然在我怀里叫起来。我转过头去，看到小家伙正仰着头，手指指着什么东西看得高兴。
我顺着芽芽手指的方向向上看去，居然看到……看到一整颗十分硕大的夜明珠！我的天哪，这个司徒程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炫富的，这也太夸张了吧，甚至有点搞笑。哪有人打仗的时候带这么招摇的东西，而且这么一来，王帐的位置不就是很明显了吗？如果赤焰这边想要取得他司徒程的性命，那目标会不会也太明显了点啊。
真想不懂这个司徒程，有时。候觉得他好像挺聪明的，有时候又觉得他笨的可以，或者说，他把自己的营帐搞的这么高调叫骚包，是不是另有所图？
“夫人？”宁玉在一边出生提醒到。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立刻进去才是，让堂堂一国之主在那里等，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而且，就算老天爷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现在我的小命可还是捏在他的手里，说不定人家哪天一个不高兴，管我是不是什么赤焰的皇后，就把我给“咔嚓”了……所以，还是少惹他比较好，那个家伙这么神经，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没有犹豫，抬腿走进营帐。等。我一进去之后，刚刚还在门边给我打帘子的太监马上就走了出去，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高调而又骚包的营帐里，就只有我和……司徒程，呃，当然还有我们家芽芽。
正在这个时候，眼看着洛砚就要走进营帐里了，突。然，在附近一定营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