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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的。所以,也只能多多拜托你们了。”
”
刘太医的话音网络,黎三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便开口问道:“刚才您说官家军中一共就几万个?现在全分散到各家各户了?”
刘太医嗯了一声,答道:“没错。官家说必须先可着百姓们来,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救命的口罩,戴上它的也只能是百姓。”
“那……”
黎三娘迟疑着道:“那军中现在若是没了口罩,一旦染了疫……”
刘太医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军中之事,自然有军中的规矩。”
说完之后,刘太医又嘿的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中也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老夫在太医院中待了几十年,自认也见多了人情世故,可是,老夫就是没见过这样看重百姓的官家。”
待刘太医说完之后,黎三娘忽然向前一步,高声道:“每人每天最少缝制一百个,完成了有赏,完不成挨罚!老娘把丑话说前面!谁要是敢在这事儿上打马虎眼,老娘我就亲自宰了她!
刘太医这才笑了笑,说道:“用不着这样儿,她们缝制的只要够寨子所需就好。”
黎三娘却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行。有一说一,该看不起赵家皇帝的咱还是看不起,可是人家对咱们的好,咱得认,咱不能让人戳咱的脊梁骨。”
“看不起赵家皇帝?那是你不知道当今官家是个什么性子。”
刘太医道:“金夷兵围太原、汴京,现在金国中京道以西已经尽归我大宋所有。西夏蛮夷屠震威城,西夏亡国灭种。现在轮到了李乾德小儿,你且等着看猴子们如何亡国灭种便好。”
“不等了!”
岑不多忽然叫道:“三娘子,你把你寨子里的青壮先借给我一些,我再召集我们太平寨的青壮,我带着他们去从军出征,这两个寨子就先托付给你。”
黎三娘看了那些开始忙碌的妇人一眼,又看了刘太医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应道:“成!”
待到岑不多离去之后,黎三娘这才趁着刘太医空闲的一会儿功夫凑了过去,问道:“小女子愚笨,您老人家心善,能不能指点指点小女子?”
刘太医被黎三娘忽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指点什么?”
黎三娘道:“小女子想要知道,官家到底是怎么看到我们这些瑶人、壮人的?”
“你们都是宋人!”
刘太医斩钉截铁的道:“老夫上山之前,官家曾将所有的医者都集中在一起训话。官家说,无论是汉人还是瑶人、壮人,都是大宋的百姓,都是官家的子民。
老夫明白的告诉你,现在官家军中就只剩下一个御医随侍,剩下的都被派了出来。包括烈酒、口罩这些东西,现在全都在各寨各峒,官家军中已经告罄了。”
说完之后,刘太医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坏笑:“官家还说过,只要大宋还剩下最后一个士卒,就轮不到你们这些普通百姓上战场。现在老夫倒是想要看看,那岑不多怎么从军出征!”
……
任凭赵桓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给李乾德准备的灭国大礼还没送到,李乾德这狗入的就先给自己送了场瘟疫,以致于赵桓都在怀疑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往常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主意都是自己用在别人身上,现在居然被人抢先一步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何等的彼其娘之!
好不容易一路撒下物资和医者去治疫一路纵兵狂奔,待到了交趾的边境时,赵桓已经快被气疯了。
“此战!朕要焚其祖庙,毁其贡献,绝其苗裔!”
第216章 亡其国!绝其种!
“卧敲里玛!”
好不容易带着八万马仔跑到了七源州,赵桓差点儿就要怀疑人生——
越猴那边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儿都看不到也就算了,地面上还随处可见穿着宋国衣衫的尸体!
“派人去收殓尸体,然后挖隔离带,纵火。”
回过神来之后,赵桓便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传朕的旨意,就说朕要亡其国!绝其种!从现在开始,遇猴杀猴,无论妇孺!遇城屠城,筑京观!”
杨再兴当即便躬身应下,一边在军前狂奔一边高声喊道:“官家旨意!亡其国!绝其种!”
“亡其国!绝其种!”
“亡其国!绝其种!”
跪在路上拦住赵桓大军,铁了心想要从军出征,哪怕是当民夫也能接受最终还真就混成民夫的岑不多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口号。
“亡其国,绝其种。”
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这么嘟囔了两声后,岑不多忽然跟着其他的宋军一起高声叫了起来:“亡其国!绝其种!”
……
随着远处宋军的喊声越来越大,趴在地上的阮二狗顿时悄然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
身为一个探子,阮二狗是能听得懂汉语的。而正是因为能够听得懂汉语,阮二狗才清楚的知道“亡其国绝其种”这六个字代表了什么——
跟“亡其国绝其种”这六个字比起来,太尉在军中诈称是神仙所作的那篇“南国山河南帝居,截然定分在天书。如何逆虏来侵犯?汝等行看取败虚。”,首先在气势上就差了老大一截!
还扯什么神仙所作?
别扯蛋了!太尉说是神仙所作就是神仙所作了?要是真有神仙,对面宋军还能跑到大越的境内喊着要彻底灭亡大越?由此可见,就算有神仙,多半也是个不靠谱的毛神。
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脖子,阮二狗忽然呸了一声,正打算回去向太尉汇报这里的消息,却又看着远宋的宋军大营中先是冉冉升起了几个怪模怪样的大球,球下面还吊着一个小筐,看上去倒像是大一号的孔明灯。紧接着,大球下面的吊筐里面就射出了数十枝火箭。
阮二狗停下了正在移动的身子,打算停下来看看宋军到底打算干什么,顺便还要看看宋军到底有多蠢——
如果是秋冬时节,遍地的草木确实容易燃烧,可是现在正值夏季,而且大越境内多山多水,雨水也足,再加上昨天还下过一场大雨,宋军居然想要纵火?怕不是失了智!
然而令阮二狗难以置信的是,火苗还真就燃了起来,哪怕天上恰巧下起了毛毛雨,地上的火苗依旧没有熄灭的意思,反而越烧越旺!
“这不可能!不是说水火不相容吗?”
阮二狗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看着远处的火势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忍不住怪叫一声后爬起来便夺路狂奔。
“有人!”
杨再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满脸兴奋的叫道:“对面山顶上有人!射他!”
萧诺言把刚刚拿起的弓箭又挂回到马鞍上,冷笑一声道:“我是射雕手不假,可是从这里到对面的山头有多远,你觉得我能射得到?还有,官家说交趾只有猴子没有人。”
杨再兴这才回过神来,讪笑一声道:“是我错了,一时看到猴子,太激动了。”
萧诺言却呵的笑了一声,说道:“交趾有的是猴子,不怕不够杀的。”
杨再兴嗯了一声,却又搓了搓手,嘿嘿笑着道:“也不知道交趾猴子怎么样儿?反正金兵里面就没一个能打的,也就那个叫完颜娄室的还能跟我扒拉两下。”
听到杨再兴这么一说,萧诺言顿时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杨再兴——完颜娄室好歹也算是个猛将,到他这里怎么就成了“还能扒拉两下”?
不想理会这个装逼犯了,心累。
然后萧诺言又从马鞍上摘下弓箭,指着天上飞过的一只鸟儿说道:“你看我射它左眼!”
……
“亡其国?绝其种?”
“能飞在天上的大球?像大一号的孔明灯?区区几十只火箭不仅雨浇不灭,还能引发大火?”
听完阮二狗的汇报又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李常杰也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邕州城大屠杀和廉州、钦州大屠杀一共屠了十多万宋人,宋国小皇帝既然亲征,而且之前在邕州城时就已经表明了绝不会和谈的态度,现在喊着要对大越亡国灭种也算正常。
李常杰比较关心的是那种像大一号孔明灯的东西,还有雨浇不灭而且只需要数十枚就能引发大火的火箭。
这些绝对都是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的利器,如果宋军真的大量装备了这种火箭,只怕大越引以为重的象兵也要吃亏。
再次跟阮二狗确认了“孔明灯”和火箭之后,李常杰忽然脸色大变,喝道:“如此疯言疯语,妄图在此扰乱军心,怕不是你已经受了宋国人的钱财,甘心做宋国人的走狗了!来人,将阮二狗推出去明正典刑,以正军法!”
阮二狗直接被吓呆了,直到李常杰的亲兵来拖自己的时候才疯狂的叫了起来:“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小人为大越负过伤!小人为大越流过血!我要见陛下!”
李常杰的亲兵见李常杰挥手示意,便直接一刀柄直接砸在阮二狗的嘴上,然后将阮二狗拖了出去。
待到疯狂挣扎的阮二狗被拖出去之后,李常杰才从帅椅上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后才开口道:“传我将令,大军后撤三十里,没弄清楚宋军的虚实之前,不许任何人与宋军擅自交战!”
“大帅!”
李阳焕躬身道:“既然杀了阮二狗稳定军心,又何故再后撤三十里?”
“你也知道老夫杀阮二狗是稳定军心,那你说老夫为什么要撤军三十里?”
李常杰瞥了李阳焕一眼,捋着胡须道:“现在大军后撤,还有源州城顶在前面,到时也可弄清楚宋军的虚实,若是冒冒然撞上去,损兵折将的后果是由你来承担还是由老夫来承担?”
说完之后,李常杰又沉声道:“还有,老夫才是军中主帅,老夫的决定也轮不到你来质疑。若是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第217章 驱宋民以攻宋军
敲打完李阳焕,李常杰坐回到帅椅上,沉声道:“兵法有云,哀兵必胜,骄兵必败。
如今宋军挟廉、钦、邕三州被屠之恨,其势不可力敌,唯有引宋军深入我大越境内,弃七源城以骄其之志,诱敌至富良江时再半渡而击,如此,方是破敌之道。”
说完之后,李常杰又挥手令包括李阳焕之内的帐中诸将都退去,单独留下了徐百祥。
“本帅很头疼。”
李常杰揉着额头道:“如今陛下年迈,诸将各有各的心思,却不知先生可有所教我?”
被李常杰这么一问,徐百祥顿时就懵住了——咱们俩个很熟?你跟我研究这种会掉脑袋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儿交浅言深了?
“先生不要误会。本帅绝无谋逆之意。”
李常杰低声道:“只是先生方才也看到了,李阳焕其心不小,如今又正赶上宋国小皇帝南侵,稍有不慎,只怕我大越便会社稷动荡,生灵涂炭。现在本帅心乱如麻,惟愿先生能指点一二?”
“大帅过谦了。”
徐百祥赶忙躬身道:“大帅之智,远非学生可比。”
谦虚了几句之后,徐百祥眼珠子一转,低声道:“若要退却宋兵,学生倒是有一计。”
“既然宋国小皇帝打着为百姓复仇的名义侵我大越,大帅何不令廉、钦两地百姓列于阵前?”
“若宋国小皇帝顾忌百姓死活,大帅到时或遣一上将冲阵,或使探子混入其中,再破宋军,便易如反掌。”
“若宋国小皇帝不顾百姓死活……”
李常杰嗯了一声,却又忧心忡忡的问道:“若那宋国小皇帝不顾百姓死活,依先生之见,我大越将士可能敌得过宋军?”
徐百祥道:“若是大帅想听假话,那学生自然要说我大越将士神威无敌,宋兵必然一触即溃。若大帅想要听真话,那学生也只能说,宋军乃是哀兵,其势难当。”
说完之后,徐百祥又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道:“不过,纵然我军大败也无妨。失了吊民伐罪的大义,那小皇帝还有什么脸面统率十万大军?到时宋军军心动摇,而我大越将士却可倚之富良江以逸待劳,到时鹿死谁手,只怕尚未可知。”
李常杰定定的瞧着徐百祥看了半晌,直到徐百祥都感觉心中发毛时,李常杰才忽然笑道:“先生好计谋!难怪陛下曾说得先生若刘邦得张良,先生果然足智多谋!”
徐百祥躬身道:“不敢,不敢。”
李常杰却没有放过徐百祥的意思,反而接着问道:“先生既有退却宋兵之计,却不知先生对当今局势如何看待?”
眼看着李常杰一直紧咬不放,徐百祥一直微微躬着的身体忽然直了起来,定定的瞧着李常杰道:“却不知大帅问的是什么?大帅欲效周公伊尹?亦或是王莽曹操?”
李常杰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将徐百祥面前的杯子斟满,问道:“欲效周公伊尹如何?欲效王莽曹操如何?”
徐百祥心中顿时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