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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庄成益这么一骂,赵桓和李纲等人的脸色顿时出现了三分笑意,唯有方子安的脸色又黑了三分,指着庄成益道:“怎么,本官哪里说错了不成?彼辈蛮夷就该多交税才对,可是这蛮子跟蛮子能一样么?”
眼珠子一转,方子安又接着说道:“还有,你户部定下的税率那也能叫个税?那大米跟麦子的税率相同也就算了,那粮食跟酒的税率能是一回事儿吗?就像这生的菜跟做熟了的菜,那能是一回事儿吗?”
原本就已经被靖康改制的那些破事儿弄得头疼不已,现在听到方子安这个礼部尚书又是拉自己下水又是给钱自己找麻烦,庄成益顿时大怒,指着方子安道:“你在教我做事?!”
只是刚刚说完,庄成益就反应了过来,向着赵桓躬身拜道:“臣一时失态,望官家恕罪。”
“都为政事,都为政事,勿恼,勿吵。”
眼看着一向能给自己上眼药的庄成益被方子安气成这个熊样儿,尽管心里爽的很,可是赵桓还是假惺惺的劝道:“此许税率之事,不值当如此大动肝火。”
说完之后,赵桓话风忽然一转,说道:“不过,朕觉得方卿所言倒也有些道理。譬如这粮食,百姓辛辛苦苦种粮,一年到头能剩下些许粮食便已不易,若是税率高了,自然就是害民。
反之,如果有甚么东西成本极低却售价极高,再享受了低税率,那岂不是让人沾了便宜么?
所以,朕觉得这税率之事,倒真该好好琢磨琢磨。”
庄成益躬身应了,说道:“启奏官家,臣不是没有考虑过税率之事。只是依微臣之见,税率之事在缓不在急,应当等改制全面完成之时再改税率。”
见赵桓给了个说下去的眼色,庄成益便又接着说道:“我大宋原本所行,乃是扑买制,若要改革税率,则必须改掉原本的扑买制。在朝堂和地方官府的改制没有完成之前,地方官府未必能完全实施新的税制。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闹出乱子来。”
庄成益说的是事实。
大宋的制度是小朝廷制度,实行的也是包税制,对比起催收赋税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官老爷们更喜欢唱歌喝酒逛青楼。
而且在目前的朝廷制度下,就算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喝多了假酒,喝到了酒精中毒,忽然异想天开的想要配合户部搞什么新税制,估计也会以失败告终——
瞧瞧那本著名的《沼泽边的黑帮故事》就知道了,大宋地方官府的行政能力以及地方军队的管制能力基本上也就那么回事儿,正规军掉链子都是常态。
说白了,武德丰沛的地方豪强和百姓也不太拿官府当回事儿。
想要真正的革新税制,就得等着禁军和厢军改制成功,能够对地方上的豪强和百姓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在听完了庄成益的解释之后,赵桓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庄卿既然已经考虑过此事,那朕也不多说什么了,税率之事,便等朝堂与枢密院改制完成之后再议。”
庄成益躬身应了,忽然又想到今天这事儿等于是官家和方子安那个老匹夫给自己上眼药,庄成益心里顿时便有些不高兴。
然后庄成益就决定给赵桓和方子安两人上眼药:“启奏官家,臣以为四级考试之策乃是上上之选,然则天下蛮夷无数,若是人人想考,却又该如何应对?另外,便是我大宋的百姓,只怕也没多少人能背下唐诗三百首吧?难道这些百姓也要降为二等公民么?”
眼看着庄成益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胡扯这些歪理邪说,甚至连二等公民这个词都学去了,赵桓顿时被弄得哭笑不得。
“我大宋百姓生来就有大宋的户籍,那是他们上辈子抬胎的本事,谁管他们会不会读书写字?又有谁敢把他们降为二等公民?”
“就算他们犯了大宋律,那也该由大宋律来惩治他们。二等公民这个词,可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明知道庄貔貅是想给自己和方子安添堵,可是赵桓难得有个好心情,所以便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方子安。
“还有,这四级考试乃是变夷为夏的登天之路,又岂是人人都能考得?方卿回头仔细琢磨一下,拿个章程来给朕看。”
方子安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躬身应了,心中连着暗骂了好几声庄貔貅不是东西,又本着自己不舒坦也绝不能让别人舒坦的原则,说道:“启奏官家,臣以为这四级考试与税率之事,可从挑筋巷子的那些一赐乐业人先开始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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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哭泣的一赐乐业人
方子安觉得自己把官家交待的差事给办好了,充其量也就是掉些头发,可要是把事情给办砸了,就冲着当今官家这脾气,估计自己这脑袋是保不住了。
所以,哪怕不为了自己的头发着想,方子安也得为了自己的脑袋。所以方子安就毫无压力的就把城中的那些一赐乐业人给卖了。
然后,身为大宋改制之后仅有的三府之一开封府知府王时雍就很不开心。
按照新制,大宋以后的行政架构将是布政使司、州、县、乡这么四级架构,仅保留应天府(金陵)、开封府、顺天府这三个府级的编制,从行政级别上来讲,跟布政使司是相同的。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开封府现在也是一团乱麻的状态,下属的六厅官员都没能配齐,各种各样的政务千头万绪,让人想想都脑袋疼。
可是还没等王时雍把开封府的这些破事儿捋络明白呢,礼部又把这么一桩破事儿扔给了开封府,王时雍顿时就被气得骂开了娘。
“凭什么!”
“他娘的,明明是他礼部的事儿,怎么还能推到我开封府来?”
“还有那些该死的一赐乐业人,怎么就他娘的死不干净!”
可是骂归骂,事情还得办。一想到这里,王时雍干脆又把气撒到了开封府班头李良甫的身上:“上次挑筋巷子不是走水了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处置的?怎么没用赶火法?”
被王时雍这么一骂,李良甫顿时叫起了撞天屈:“哎哟我的老爷诶!小的怎么就没用那赶火法!可是没办法,那挑筋巷子同里面不光有蛮子,还有咱大宋的百姓,旁边跟他们挨着的也是大宋百姓,小的怎么敢放开了手脚?
这万一要是把咱大宋的百姓给烧了,您能饶了小的?要是再让官家给知道了,小的还不得被千刀万剐了呀!”
“你个废物!”
王时雍气哼哼的指着李良甫骂了一句,随手便拿起桌上的公文甩了过去,骂道:“看看吧!这是礼部交待下来的事情——既然你没能把蛮子们烧光,那这事儿现在就着落在你身上了,你带人去通知那些蛮子。”
李良甫打开公文瞧了一眼,琢磨了半晌之后忽然叫道:“嗨!小的还当是多大的事儿!”
见王时雍又目光不善的瞪了过来,李良甫顿时一缩脖子,小声道:“听说那些一赐乐业人里面有什么拉比,小的觉得,直接把这事儿告诉他们那个什么拉比,再让他通知下去不就成了?”
说完之后,李良甫又小心的打量了王时雍一眼,低声道:“小的说句昧良心的话:如果那些蛮子们没接到他们拉比的通知,那岂不是更好?直接让他们滚出汴京城或者直接抓到大牢里,还不是老爷您一句话的事儿?”
听李良甫这么一说,王时雍的脸色迅速由阴转晴,捋着胡须笑道:“不错,不枉老夫对你一番栽培。去吧,把差事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良甫顿时大喜,躬身道:“是,小的办差,老爷您尽管放心!”
“我放心个屁!”
王时雍骂道:“若是你上次就把事情给办利索了,现在又哪儿来这许多麻烦事?去吧,若是再出了岔子,小心着你的皮!”
就在李良甫缩着脖子准备跑路时,王时雍又出声叫住了李良甫,说道:“禁军明年会在秋收之后招兵,你家中子侄若是有成器的,可以先替他们请个枪棒教头,学出点儿东西来之后再带在你身边历练一段时间。”
李良甫顿时大喜过望,叫道:“谢老爷栽培!”
有了这么个算是半个内幕消息,李良甫只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了,离了开封府衙门后,便带着几个衙役往挑筋巷子而去。
只是一到了挑筋巷子,李良甫的好心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挑筋巷子里,一群一赐乐业人正围在一座院子前,院子里原本的房屋都不见了踪影,一群工匠也不嫌冷,就在这刚刚开春的时节光着膀子,用力的打着地基。
李良甫带着几个手下挤进人群,毫不客气的叫道:“都先给老爷停下!干什么呢这是?还有,你们这里谁管事儿的?谁是那个什么拉比?”
被李良甫这么一喊,院子内外的一赐乐业人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院子里忙活的工匠们慢慢的停了下来。
一个两鬓留着跟胡子差不多长的老者从一赐乐业人群中站了出来,向着李良甫躬身道:“小人鲁本,是这样儿的拉比,见过老爷。”
李良甫大大咧咧的受了一礼,也不回礼,反而指着院子中的工地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鲁本微微躬身,答道:“回官爷,这是准备修建我们自己的寺庙。”
“修寺?”
李良甫神色一变,冷哼一声后语带威胁的道:“去开封府报备过了没有?如果没有,小心你怎么建好的再怎么拆喽!”
鲁本顿时脸色大变,向前走了几步后又躬下了身子,低声下气的道:“老爷开恩,因为大宋的统治者说允许我们遵守祖风,所以我们才在自家买下的院子里建寺。”
说完之后,鲁本又从袖子里掏出个钱袋子,悄然塞到李良甫的手中,低声道:“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有老爷多多包涵。”
李良甫掂了掂钱袋子,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说道:“听老爷一句劝,这庙啊,你们还是别建了,省得白花钱。”
说完之后,李良甫又从袖子中取出礼部发给开封的行文,递给了鲁本之后说道:“若是识字,就好生看看,若是不识字,就找识字的替你们看。”
鲁本打开行文,看了半晌却是有些傻眼——鲁本能说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然而却不认识汉字!
眼看着鲁本有些傻眼,李良甫叹了一声,说道:“罢了,谁让老爷我心善呢——告诉你,以后你们在汴京城的院子趁早卖掉,只能租,不能买。还有,你们在这汴京城里做生意可以,但是赋税要按两倍来算!”
“想要买院子,就趁早按照这封行文上面的要求,先通过三级考试,以后就能跟我大宋百姓一样买房子了,赋税也会跟我大宋的百姓一样。”
等李良甫不紧不慢的说完,鲁本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院子里外的那些一赐乐业人也都低声啜泣起来。
第272章 更狠的还在后面
“就这?”
瞧着一众一赐乐业人只知道低声哭泣的模样,李良甫摸了摸脑袋,有些搞不清楚这些一赐乐业人到底在想些什——
被针对了就只知道哭?难道不该是振臂高呼一声王爷将相宁有种乎,然后再抄刀子造反杀狗官的吗?虽说造反的结局肯定是被禁军拿去筑京观,可是这样儿不是显得爷们点儿嘛。
院里子那些被一赐乐业人雇来修寺的工匠因为离得远,没听清楚李良甫跟鲁本这个拉比说了些什么,但是瞧着这些一赐乐业人的模样,难道是朝廷又有什么好处让这些人给沾了,所以喜极而泣?
一想到这里,一众匠人就忍不住凑了过去,领头的匠人更是点头哈腰的向着李良甫谄笑道:“敢问大官人,可是有什么好事儿么?能不能提携一下小人?”
李良甫瞪了那领头的匠人一眼,喝斥道:“赋税交两倍,从此后不再是大宋百姓,不能在汴京城里买房子,子女不能进学读书,不能当官,不能从军,你要愿意,老爷就把你报上去。”
一听到赋税两倍而且不再是大宋百姓,领头的匠人顿时一缩脖子,谄笑道:“大官人息怒,小老儿胡说八道惯了,您别当真。”
李良甫也不跟那些匠人一般见识,喝斥道:“老爷我看你们是想沾朝廷的便宜想疯了!赶紧滚蛋!”
等到那些匠人都散去之后,李良甫才语带威胁的鲁本说道:“别以为老爷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货色,在老爷我跟前卖惨,却是瞎了你的狗眼!”
“不,你不能这样儿对我们。”
鲁本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叫道:“我们是上帝的选民,我们被你们的皇帝赐过姓,他允许我们住在这里,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李良甫就这么定定的瞧着鲁本,冷笑一声道:“老子不管你们是哪路毛神的选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