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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天朝上国的使臣,睡一个藩邦小国的太后怎么了?睡她,那是瞧得起她!
至于孙语堂想要剁了利乌耶却反被利乌耶给剁了,那这事儿就是利乌耶的不对——孙语堂没能剁了利乌耶,是孙语堂那个混账东西没本事,但是利乌耶剁了孙语堂,那就是利乌耶对大宋不敬,对官家不敬。
对官家不敬者,死!
结果可倒好,就是这么个该死的玩意,居然把自己派去的使者给赶了回来,还说什么旅居在三佛齐的大宋都是三佛齐人,而且两国正处于交战状态,所以不允许韩世忠派人过去接人离开三佛齐?
这些猴子可真特么是人才!
两国交战是吧?
不允许自己接人离开是吧?
心中冷笑一声后,韩世忠面无表情的打量了舱中众将一眼,问道:“都说说吧,眼下该怎么办?”
暹国驸马花逢春低着头,打量了其他人一眼后,又跟自己的叔父对视一眼,见叔父悄然点了点头,便站出来躬身拜道:“启禀侯爷,下臣以为三佛齐之所以扣押我大宋百姓,无非是欺我大宋兵少,又妄图以我大宋百姓为质,使我大宋天兵不能放开手脚。”
“既然如此,不妨直接对三佛齐的水师邀战,待三佛齐水师出战之时,下臣愿领水鬼凿沉其战船,俘虏其军士以为质。”
“如此一来,三佛齐手中固然有我大宋百姓,然则我大宋也有三佛齐军士以为质,三佛齐人必不敢肆意杀戮我大宋百姓。”
“待明州水师、泉州水师与雷州水师到达之时,便可一战而灭三佛齐。”
花逢春说大宋兵少,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水师的战前准备远比步军的战前准备还要繁复,而为了尽量赶在三佛齐这边搞出什么妖蛾子之前完成撤侨,韩世忠甚至都没来得及等明州水师、泉州水师和雷州水师集结完毕,就直接带着一众亲兵和借调来的人手直奔明州,又从明州乘坐木兰舟出海南下。
所以,跟着韩世忠来到三佛齐的,除了韩世忠找皇城司和东辑事厂借调来的一些人手以及一众亲兵之外,就只有五百骑兵,外加暹国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五千水师、三千步卒以及刘二狗手下的那些海盗,跟占有本土作战地利优势的三佛齐比起来,韩世忠所部确实是兵少将寡,连战船的数量都没有三佛齐的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逢春才打起了水鬼凿船的主意——
你三佛齐不是打算拿大宋百姓当人质么?现在本驸马带人凿了你们的船,大宋手里都有人质,而等到明州水师跟泉州水师、雷州水师都到了三佛齐之后,就三佛齐那几艘破船烂舢板,只怕还不够雷州水师练手用的。
然而出乎花逢春意料的是,自己在尽量替大宋百姓的安然考虑,而韩世忠却好像根本不在乎那些大宋百姓的死活。
“传我将令。”
韩世忠扫了一眼船舱中一起躬身抱拳应是的众将领,沉声道:“令!木兰舟左弦对准岸边,掩护刘寒所部抢滩登陆。刘寒所部登陆之后,就地转为防御,接应暹国步军登陆,本侯自领亲兵为后军。此战,不接受投降!不留俘虏!”
吩咐完了军令之后,韩世忠才将目光投向花逢春,问道:“倘若你是三佛齐之主,军士的死活跟国祚相比,孰轻孰重?”
第420章 他算个屁!
花逢春寻思着三佛齐的国祚算个鸟啊,这玩意要是能换到大宋的爵位那还好说,毕竟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儿用处,可是现在三佛齐摆明了要彻底灭国,所谓的国祚自然是屁用没有。
当然,真要是把自己换在利乌耶的角度,那多半还是三佛齐的国祚更为重要一些——跟整个三佛齐的生死存亡比起来,区区一些士卒的死活自然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花逢春再看韩世忠的目光就有些不对劲了。
利乌耶不会在乎区区一些三佛齐士卒的生死存亡,你这个征南侯是不是同样也不在乎那些汉人的生死存亡?
就在花逢春心里暗自琢磨的时候,韩世忠却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本侯并不在乎那些百姓的死活,跟那利乌耶其实并没什么不同?”
被韩世忠这么一问,花逢春赶紧躬身道:“末将不敢!”
韩世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本侯不是不在乎那些百姓的死活。恰恰相反的是,本侯很在乎那些百姓的生死存亡。”
“但是,站在本侯的角度,本侯却又不能只在乎他们的死活——如果利乌耶以他们的生死来逼迫本侯退兵,本侯退了,你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顺着韩世忠所说的往下捋,花逢春的额头上当即就冒出了冷汗。
还是那句话,三佛齐虽然跟大宋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在南洋这个地界上,三佛齐多多少少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强国,影响力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这也就意味着,三佛齐带头反宋,南洋这边肯定会有其他的小国会跟着三佛齐一起反宋。
如果韩世忠在利乌耶的逼迫下选择退兵,那么其他的那些跟着反宋的小国肯定会有样学样儿,都会跟利乌耶一样,拿着大宋百姓的死活来逼迫韩世忠退兵。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南洋对于大宋来说就成了无处下嘴的刺猬,而那些大宋百姓,自然也就成了南洋这些小国的护身符——被圈养起来,没有自由,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的护身符。
“所以,本侯必须一次把三佛齐给打怕,让他们不敢生起不该有的心思。”
见花逢春差不多想明白了,韩世忠又接着说道:“只有我大宋的攻势越狠,以后才不会有人照葫芦画瓢。”
……
却说夏连特拉正欲命人乱箭射死陈延嗣,却不想后军有一小校慌忙跑来,叫道:“城中高氏并梁氏等汉人放火作乱,王上命将军速速回援!”
言迄,后军处又起了乱子,另一小校慌忙跑来,叫道:“高氏、梁氏等叛军已经攻破城门,正往陈家庄子而来!”
夏连特拉恨恨的瞪了一眼陈家庄子,怒道:“收兵!”
陈家庄子内,陈彦平眼看夏连特拉后军生乱,顿时喜道:“此天助我也!七郎这下子有救了!”
话音落下,陈彦平正想让其他几个兄弟去整备兵马,救回七郎陈彦嗣,陈老太爷却开口道:“不对!”
陈彦平一愣,问道:“哪里不对?”
陈老太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叹了一声道:“夏连特拉那边的情况不对!”
见陈彦平、陈彦光兄弟几个不解,陈老太爷又接着说道:“你们不觉得,他们所谓的叛军,来得太过于刻意了么?”
“眼下两军交战之际,后方的传令兵急急忙忙的跑来前阵,说后方起了乱子,还大声嚷嚷,生怕我等听不到城中有人作乱,此为其一。”
“其二,若说是梁氏、徐氏、蒋氏那几家起兵响应,那老夫倒也不会这么还疑,可是他们偏偏又说还有高家——高家向来跟许家向来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惯了的,若说许家跟高家没通过气,谁能信?”
“其三,纵然高家这次弃暗投明,跟着梁家、徐家他们一起起兵,但是我陈家庄子离城中却也算不得近,城中又有三佛齐的军士守城,他们又是如何在一时半会之间突破城防,来到我陈家庄子外?”
听陈老太爷说完,陈彦平也难免迟疑道:“父亲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夏连特拉有意为之,好趁我们出去营救七郎的时候,再一举攻破我陈家庄子?”
陈老太爷恨恨瞧了一眼庄子外正在整顿军伍的夏连特拉跟徐振东一眼,说道:“夏连特拉?”
“你也跟此人打过几次交道,应该知道此人素来是贪财好色,好勇无谋,倘若梁家、徐家、蒋家他们真个起兵又突破了城里的防守,那夏连特拉断不会如此气定神闲的整军。”
“如此诡计,若是没有许振东那个狗东西,单凭他夏连特拉,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陈彦平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七郎毕竟还在他们手上?”
陈老太爷瞧了陈彦平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陈彦平被老父亲一通训斥,却也不敢反驳,只是躬身道:“孩儿愚钝,请父亲明示。”
陈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你生在三佛齐,长在三佛齐,又从来没回过中原,见识上难免欠缺,却也不能全都怪在你身上。”
说完之后,陈老太爷又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庄子外的夏连特拉跟许振东,说道:“他许振东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玩弄这些手段?六郎?”
陈彦昭躬身应道:“孩儿在!”
陈老太爷嗯了一声,吩咐道:“你自领庄子上的一百青壮去吃饭休息,待会儿等三通鼓后,你便带着他们杀出庄子。”
“记住,不用你去营救七郎,也不许你恋战,只要杀出庄子后,便调头往东北的山林里跑,过了山林之后,便直接带着他们往海边去,早早接应刘二爷跟你二哥他们。”
“三郎?”
陈彦光也躬身应道:“孩儿在!”
陈老太爷点了点头,吩咐道:“待会儿你领庄子上一百庄户,不要青壮,只等第一通鼓与第二通鼓响时用力喊杀。记住,只是用力喊杀,不许出战。”
待陈彦光躬身应下后,陈老太爷又将目光投向了四郎陈彦辉跟五郎陈彦德:“四郎、五郎,你们领庄子上其余的青壮去吃饭休息,等会儿第一通鼓与第二通鼓响时,不许尔等出战,待第三通鼓响时,再行出战,救回七郎!”
“老夫要让他许振东知道,论起行军打仗,他姓许的还有那些三佛齐的猴子,他们连个屁都算不上!”
第421章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咚!咚!咚!
小孩儿手臂般粗细的鼓锤一下下的砸在蒙着牛皮的大鼓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快!准备进攻!”
夏连特拉一听到鼓声,顿时就大喜过望,忙不迭的让手下的士卒做好进攻陈家庄子的准备。
许振东却在心里暗骂一声猴子就是猴子,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家庄子里只有鼓声传来,虽然也有喊杀声,可是陈府府门紧闭,又哪儿有真正要出兵的意思?多半是陈家那个老狐狸的疑兵之计。
结果也正应了许振东的猜测。
当夏连特拉那边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之后,陈家庄子里的鼓声便戛然而止,喊杀声也同时停了下来,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怎么回事儿?”
夏连特拉一脸懵逼的找到许振东,问道:“刚刚明明都传来鼓声了,怎么现在又没动静了?”
许振东强忍着心中的鄙夷,谄笑着答道:“夏连特拉将军勿慌,依小人之见,眼下多半是陈家那个老狐狸的疑兵之见。若是不出意外,只怕等会儿还会再来那么两次。”
“再来一次?”
夏连特拉问道:“不是说听到鼓声就要前进么?这……”
许振东道:“《左传》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老匹夫正是反其道而行之——”
“陈老匹夫第一通鼓响之时,我等必然要准备进兵,而陈老匹夫按兵不动,并不与我交战,则我军士气受挫。”
“第二通鼓响之时,我等还是要准备进兵,而陈老匹夫依旧按兵不动。若是不出所料,只怕第三通鼓响之时,陈老匹夫还是会按兵不动。”
“到得那时,我军心中虽然鄙夷,但士气却是会受到影响,陈老匹夫再行出战,则我军手忙脚乱之下,难免为之所乘。”
听许振东这么一解释,夏连特拉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只要告知将士们,无论那陈老匹夫怎么挑衅,只要不加理会便可?”
许振东却摇了摇头,答道:“为难的便是这一点了——何时该小心戒备?何时该不做理会?谁也不知道那陈老匹夫究竟会何时出战。”
夏连特拉顿时大怒,叫道:“若如此,便只能任那老匹夫不停挑衅?”
许振东正欲答话,却不想此时微风渐起,陈家庄子那边竟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儿。
要知道,夏连特拉跟许振东埋伏捉拿陈七郎的时候正是上午刚刚用过早饭的时间,待用过了刑,又赶到陈家庄子,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如今已是日头将落——
偏偏这些人又没有吃中午饭的习惯,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再加上这阵倒霉催的微风传来饭菜的香味,就连许振东跟夏连特拉也忍不住腹中作响,更别说那些普通的士卒了。
“不当人子!”
许振东骂了一句,转过头来又对夏连特拉道:“依小人之见,眼下若是不能立即破了陈家庄子,倒不如围而不攻,任由那陈老匹夫如何,我自岿然不动,只需十天半个月,这陈家庄子便会不攻自破。”
夏连特拉黑着脸道:“十天半个月?你可知道,这十天半个